南山有木兮

作者:北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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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种蛊


      迅速拍开沈淮木的手,沈盼兮赶紧迈步出去,头也不回的往梨树林里走着,沈淮木顺势靠在梨树上,看着沈盼兮那慌张的背影,脑海中尽是方才沈盼兮那红得如抹了过多胭脂的脸颊,嘴角止不住的勾起,他的姑姑害羞了。

      迎着阵阵风,沈盼兮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脸颊,好像没方才那么热了,就连难为情的感觉也没了,面上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

      也不敢去深究方才沈淮木说的话,她知道那些话是不对的,可她却不敢往深了想。

      不知不觉走了许久,不远处有一口井,比寻常的要大得多,单单井口就有两个米筛大小,水井四周的地面很干净,只留了一层极薄的落花,且从井口处蔓延了一条路往外边而去,那路上的落花也极少,是多人踩过的痕迹。

      井上盖了一块用竹子编织成的圆盖,盖上还压了几块砖石,想来是为了防止圆盖被风吹开。

      沈盼兮往那口井走去,摸了摸圆盖,上边的落花也积了一层,织成圆盖的竹条间留有空隙,沈盼兮顺势低头往下望去,黑漆漆的,并不能从这缝隙里看到里边有什么东西,只是沈盼兮直了身,摸了摸鼻子,方才凑下身时她闻到了极淡的腐臭味,是从井里发散出来的。

      这味道她很熟悉,刚来到北源镇时处处都是这味道——尸臭,只是不知是动物的,还是人的。

      没有任何犹豫,沈盼兮伸手想拿开砖石,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就停了下来,转身就见沈淮木与张郡守并排而来,身后还跟了几个面色苍白的百姓。

      “姑姑,有几个百姓想治病,听闻我们来了梨树林,张郡守就带他们过来了。”沈淮木走近,解释着。

      “嗯。”沈盼兮应了一声,看向张郡守,“这井为何比寻常的井要大?”

      “回安平公主,这井乃北源镇的水源源头之处,镇上的水皆是由此而引。”张郡守应着,也顺势走到井边。

      “这样么,也难怪用圆盖盖着。”沈盼兮伸手扫了扫圆盖上的那层落花,不经意的说着:“怕是有几天没清理了吧,这花也积得极厚。”

      随着落花被扫落,竹条间的间隙逐渐露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比方才浓得多的腐臭味,张郡守自然是闻到了,皱了眉,扫扫那口井,又不解的看向沈盼兮,“安平公主这是何意?”

      “只是说说而已。”沈盼兮笑笑,“那味道张郡守可是闻到了吧,是从井中传来的。”

      张郡守还想多问几句,只是初春本就多雨,原本天气还晴朗,现竟开始飘起了毛毛雨,沈盼兮已经没有心思再留在这了,摆了摆手看向那些患了病的百姓,“想要治病的话,直接去本宫住所就好。”

      说着沈盼兮向沈淮木走去,示意他回去了,临走前沈淮木对那些人温声说着,“这雨虽不大,也是湿了衣的,姑姑回去后要先梳洗换衣,诸位也先回家换身衣裳吧,着凉了可不好。”

      言外之意是不要直接跟着他们回去,沈盼兮还没时间给他们医治。

      说着,两人就离开了,张郡守看着那口井,眉头紧皱,那井下的东西怕是没那么简单。

      与来时的路不一样,回去的时候走了另一条,是条石子路,只是这雨下得越发的大了,两人也没被伞,雨滴顺着落花掉落下来,湿了衣襟,沈淮木抓着沈盼兮这冰凉的手,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就不提议来看梨花了。

      虽是条石子路,上边的落花却混着黄泥搅和成一团,沾湿了鞋,沈盼兮看了眼脚下的路,微微蹙眉,虽然不怕脏了鞋袜,却觉换洗过于麻烦。

      沈淮木将沈盼兮的反应看在眼中,不放过这个亲近的机会,他快速伸手,将沈盼兮抱起。

      猝不及防被沈淮木抱起,沈盼兮一惊,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这样就不会脏了姑姑的鞋袜了。”沈淮木淡声说着,表情温顺。

      沈盼兮也没应,没有放开揽住沈淮木脖子的手,沈淮木一步步的抱着她往前走着,她抬头看着沈淮木,却没见他有半分失力的模样,不由得转眼看着正搂着她的胳膊,纤细的,也不见健壮,为何能抱得起她?

      想着,沈盼兮伸手捏了捏,不软,有些石更,正捏着,头顶传来声音,带着些调侃的意味:“姑姑捏我的胳膊做什么,可是怕侄儿没力气抱起姑姑?”

      察觉了沈淮木眼神中的调侃,沈盼兮没理他,垂下眼却见沈淮木的双鞋已经沾满了黄泥,定是湿了袜子,又看看自己那干干净净的鞋子,心口微动,她这侄儿待她还是极好的。

      回到住所,沈盼兮的外衣已经完全湿了,关了厢房的门,迅速将外衣脱了去,正准备换里衣之时,门被推开了,就停下了正在解扣子的手,转过身,见沈淮木正站在门口定定的注视着她。

      里衣是浅蓝衫,已经被雨打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亵衣,是红色的,勾着细绳,在后边打了结,刚好系在腰上,贴着身,沈淮木是来给沈盼兮送衣裳的,没想瞧见了这一幕。

      这会儿,沈盼兮刚好转了身,那胸前的柔软隐藏在红色的亵衣中,印在了浅蓝色的里衫上,朦朦胧胧的,欲遮怀羞,更是旖旎,气氛变得微妙,暧昧着,原本有些凉了的身子一下子燥热起来。

      而沈盼兮却是不解的看着沈淮木,走近,接过了他手中的衣裳,带这些疑惑,“可是烧了,脸都红了?”

      说着,沈盼兮欲伸手去摸摸沈淮木,没想还没碰到沈淮木的额头,沈淮木就猛地往后退开了,紧忙说着:“姑姑,我先回了。”

      语罢,也不等沈盼兮同意,沈淮木就紧忙转身,淋着雨,从庭院中走了出去,这些带着凉意的雨但愿能降下躁火吧。

      沈盼兮看着沈淮木淋雨而去,有些不解,他不是才换了衣裳么,为何不走回廊,偏偏要淋雨。

      沈盼兮不过才换好了衣服,婇婳就来传话了,治病的人在厅中等候了。

      来的人不多,不过五个,沈盼兮拿着一个小鼎走近屋中,坐下,解了鼎盖,里边正蠕动着一条条暗色的蛊虫。

      “这蛊一种下去可是取不出来了,你们可是想清楚了?”沈盼兮说着,起身,拿着小鼎从那五人面前经过,势必让他们看清了这蛊虫的模样。

      果不其然,瞧见了鼎中的蛊虫,那些百姓的脸上的神情都夹着几分畏惧,却也没人说退缩的话。

      “谁先来?”又坐回座位上,沈盼兮轻飘飘的说着。

      屋内也无一人答话,沈盼兮也不急,足足过了一刻钟,有一青年起身,走到沈盼兮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草民先来,有劳安平公主了。”

      “伸出手。”沈盼兮笑了一下,取了桌上的短刀,短刀锋利极了,刀影反射到那青年脸上,弄得他怵得慌。

      也不急,沈盼兮拿着刀在那青年的胳膊上来回的滑了几下,冰凉的触感从胳膊上传来,伴随着刀影,青年的脸色慢慢变青了,带着难掩的惶恐。

      沈盼兮看得痛快,直至这青年快两股战战之时才停下滑动的动作,拿稳了刀,就这尖利的刀口在手腕上用力一按,一阵刺痛,皮破了,冒着暗红的血。

      没等那青年反应过来,沈盼兮已经用一根极细的木棍取了只蛊虫放在了他的胳膊上,蛊虫在他的手腕上蠕动着,带着冰凉的触感,留下了一道墨色的水渍。

      青年不由得一惊,下意识的收回胳膊,没想却被沈盼兮隔着帕子拽得紧紧的,抬头就见沈盼兮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别乱动,弄死了它可没人救得了你。”

      闻言,青年的动作一顿,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任由那只虫子慢慢爬到伤口处,伴随着刺痛,那虫子竟是转进了手腕上的伤口中。

      只见那青年手腕旁有一块皮肉鼓起,是圆形的,在蠕动着,慢慢的沿着胳膊往上爬着。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怕的,那青年已是面色发青,额间冷汗淋漓,两眼一闭,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看着这青年狼狈的模样,那种肆虐旁人而带来的快感又涌上心口,沈盼兮满意着,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小鼎,看向那已是被吓得缩成一团的四人,带着笑意问:“下一个,谁来?”

      没有人敢答话,那些窝在一起的四人看着沈盼这张娇俏的脸,没了半分赏心悦目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惶恐。

      沈盼兮也没说话,只是拿着白色的帕子擦拭着短刀,帕子染了血,留下一片暗红,短刀又变得干净如新,仿佛从没用过那般。

      很快,沈盼兮放下帕子,把玩着短刀,刀影向四周反射着,似是戳到了那四人心里,惶恐且不安。

      瞧着他们恐惧的神情,沈盼兮嘴角的弧度就更大了,其实她可以直接将蛊引兑在水中让他们喝下去的,蛊引不过是粉末,沦入水中无色无味。

      只是,她偏偏不这样,她就是喜欢欣赏他们那害怕得不能自已的模样,就像在看戏子,精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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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丧呀······
    锦鲤附体~锦鲤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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