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女科举路

作者:安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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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推责


      赵明心拿到账册一目了然,便找到了河道提督。

      “提督大人,下官看堰坝那些工料难抵御河水侵蚀,需要返工。”赵明心向河道提督禀道。

      “你疯了吗?这样会延误工期,到时你我都会治罪。”河道提督惊立起眼河道。

      “难道等着堰坝再坍塌掉脑袋?”赵明心不惊不恐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河道提督气势依旧在,但收了声问。

      “下官没将话说明白吗?缺工少料抵挡不了河水侵蚀。”赵明心严明重申。

      “赵监使,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河道提督威吓道。

      “那么敢问雨花石和岩石何时能到?堰坝修筑无这两种工料为堵根本防不住河水。”赵明心一字一句道。

      话到此处,河道提督知道是瞒不住赵明心,微微瞌下眼皮,眼珠子左右来回转了圈道:“雨花石和岩石过两天就到。”

      “这便好了。”赵明心重重落话,又道:“望河道提督能下令返工,否则下官会将修缮情形如实上报,下官可是领命办事,一点闪失不敢有。”

      “延误工期呢?”河道提督厉问。

      “若朝廷只为赶工,何必派下官来?”赵明心道。

      “返工不是小事,容下官斟酌两日。”河道提督沉声道。

      “提督大人要快快斟酌,工期在即,下官得赶快回报上头。”赵明心落话,见河道提督脸上极为难看,接着道:“那么下官先不妨碍大人斟酌了。”

      “不送了。”河道提督巴不得将赵明心送走,眼不看为清,见她告辞,不加思索道。

      河道提督铁青着脸送走赵明心让人唤来河道主簿。

      “他怎么知道石头的事?”河道提督两个鼻孔“噗嗤”喘着怒气问。

      河道主簿茫然摇了摇头。

      “最知此事这衙门里就你我,不会是你说漏嘴还不自知?”河道提督审视河道主簿道。

      “哪会,我和监使没正经说过两句话。”河道主簿慌忙道。

      “难到是……王梁木?””河道提督来回踱步,不由猜测道。

      “他?说这些对他有何好处?追究起来他也有份。”河道主簿道。

      “兴许看到苗头不对,想狗急跳墙。”河道提督沉思道。

      “不会呀,前两天他请我去说找到个好木根,要雕座神像送给二皇子,做得胜贺礼。”河道主簿摇头道。

      “找个人盯住他。”河道提督忧思道下,又道:“过两天送些雨花石和岩石到堰坝上,说工料就到那么多,先拖着姓赵的,拖过工期,我就先参他一本,说他监工不利。”

      “下官明白。”河道主簿轻提嘴角向河道提督拱手道。

      赵明心到堰坝巡视见到送来的雨花石和岩石不足以完成一段修缮,隐隐觉得会拖延工期。

      若不早些要求返工,待工期到了,再上奏恐会被误以为是强词夺理,对此赵明心思虑了一天,便将工料向上参奏。

      河道提督见赵明心这里没什么动静,修缮每日逐步进行,便不疑有他。

      赵明心安等着朝廷的回复,河道提督静待着赵明心拖延工期,两方按兵不动,赵琅却坐不住了,因为距离真武皇帝给出的期限已不到十天。

      赵琅蛰伏在王梁木身边,说使王梁木明白会被河道提督牵连,甚至推责,从而让梁木将历年来修缮堰坝的账册交给陈树生,由陈树生将事向上奏禀,然后他出来善后,如此一来即能将事了结,也不得罪二皇子,眼下王梁木左右摇摆,下不了决心,这事就悬在那里。

      赵琅穿着官服在河道衙门外下轿,河道提督与梁洲知府得到告知在衙门外迎驾。

      “早有耳闻都御史大人要驾临,我左看右看未见大人来。”河道提督笑脸相迎道。

      “路上耽搁了,今日才到。”赵琅随河道提督一同进河道衙门道。

      “大人辛苦了,今晚我备一桌酒菜为大人洗尘。”河道提督笑语道。

      算来河道提督的官品是略高于副都御史,但副都御史是京官,有督办弹劾官员的权力,因此不可小觑,河道提督又有几分心虚就自降了身价。

      “不必了,我来是为了正事,你把所有账册拿来我查看。”赵琅严肃脸道。

      河道提督向一旁的河道主簿示意让他去搬账册,便请赵琅入座内堂道:“大人,图城招安的事我听说了,人如此年轻就成此大事,往后前程一片光明。”

      赵琅觉得河道提督的话中有话,便是儒雅一笑,没有搭话。

      “年轻应该识时务者为俊杰,若只顾眼前,怕是因小失大。”河道提督见赵琅不为所动道。

      “只顾眼前利是会因小失大,河道提督是有长远眼光的人,这堰坝断断是不会有问题。”赵琅看向河道提督道。

      “是,是那个陈树生诬告我,大人要细细查明。”河道提督一脸假笑应和道。

      “堰坝修建以来的账册皆在这里,请都御史查看。”河道主簿与一位衙役搬来两叠厚厚的账册堆到赵琅眼前。

      赵琅拿起账册查看起来,河道提督让人为他上茶,就与梁州知府陪坐一旁,两人时不时暗自使眼色,那眼色只有他俩能懂。

      赵明心常出入驿站,除第一次见面外,赵琅和她单独又见过一次面,并且她将工料的问题告诉了他,因此他对账册中记录的真假一目了然。

      由辰时到亥时,赵琅在河道衙门坐了将近一日,将账册翻阅完。

      赵琅坐在昏黄的烛光中,合上最后一本账册,将其落放在桌上,端上桌边的茶碗喝起茶。

      “这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河道提督见赵琅似乎没看出什么来,便赔笑道。

      “时辰不早,我先回了。”赵琅将茶碗落在桌沿上,起身道。

      赵琅查账不过是走过场,摆个样子给河道提督看,这其中的问题他已了然,河道提督却以为他没看出其中的门道,暗自庆幸将他送出河道衙门。

      翌日,赵琅在同一时辰到河道衙门提出要去堰坝,河道提督便带着一群仪仗,跟着赵琅巡看堰坝。

      “我看过工部卷宗,堰坝的修建者,姓王?”赵琅有意问。

      “是本地木材商,王梁木。”河道提督道。

      “让人将他请来,我有几个关于堰坝的问题想问他。”赵琅道。

      毕竟赵琅是朝廷派下来调查堰坝的官员,河道提督不敢怠慢,即刻让人去将王梁木请来。

      王梁木一瘸一拐跟在河道衙门衙差身后走到赵琅身前,抬眼见到赵琅心里一惊,但他是在商海颠簸见过风浪的人,很快镇定住神色,向赵琅作揖。

      “草民王梁木见过大人。”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赵琅顿了一下,假作不认识王梁木道。

      “是大人。”王梁木应道。

      “这堰坝用什么工料?”赵琅问。

      王梁木瞥了眼一旁的河道提督,犹犹豫豫道:“砂石、绳索……雨花石……”

      赵琅仔细听来,王梁木所报的工料大致与账册相符,又问:“搭建堰坝每样工料需要多少?”

      “砂石二十万石、绳索三千七百卷……”王梁木将每样用料报出来。

      赵琅又问了建堰坝的花费,只将这些数目记在心里,没有对这些数目多加评价。

      赵明心得知赵琅在着手调查堰坝,到驿站比以往更勤快。

      赵明心方走到房廊拐角处就见赵琅站在不远处,她看出他在等待,于是走了过去。

      赵琅没多说话,见到赵明心走近,就往自己客房走去,进了客房关上门,就将堰坝建造所需用料及花费的银两都告诉她。

      “可是我看到的工料却没有这么多。”赵明心微微摇头道。

      “依你看?”赵琅问。

      “差之千里,河道提督肯定偷工减料了。”赵明心肯定道。

      赵琅拧眉不语,为该如何上奏发了难,他不愿亲自拆穿此事,他想找个人来揭穿,可是他也不愿人赵明心冲在前面,他不想让她成为二皇子的眼中钉。

      “此事上奏由我来写,你只管监工便可,不必插手。”赵琅担忧道。

      赵明心没有应声,她知道赵琅这句劝阻是无用的,因为她已先他一步上奏。

      次日一早,赵明心到堰坝查看,就见堰坝一片狼藉,听工头回报得知堰坝昨夜突然坍塌。

      “这就怪了,昨夜无风,无雨为何堰坝会坍塌?”赵明心蹙眉厉问。

      “我们也不清楚,就这么塌了,大伙急时堵住缺口,河水才未泛滥。”工头低头嘟嘟囔囔道。

      赵明心亲自走上堰坝边上查看见到坍塌处已用埽堵上,如今是不返工也得返工。

      赵明心庆幸早已将堰坝情形上报,否则免不了获得一个监工不力的罪责。

      河道提督的仪仗出现在堰坝堤岸不远处,他下轿找到赵明心,冷望赵明心道:“赵监使是怎么监工的,怎么又坍塌了,工料我皆齐全给了你,你可别又说缺这,少那的事。”

      “工料齐全是几时的事?之前用的都是什么工料?眼下情形便是我要返工的缘由。”赵明心势不落人后道。

      “你是再怪我给你工料慢?修建之事是王梁木做的,工料是他采买让人运输来的,我这个河道提督要管两河水利、漕运、河上船等,总有些疏忽之处。”河道提督拉下脸道。

      “既然你管理两河,这堰坝若真崩塌,难道你能置身事外?”赵明心质问道。

      “你不必关心我,先关心你自己吧。”河道提督不屑落话,朝堰坝走去。

      赵明心听出河道提督是有意将堰坝坍塌的责任推卸给王梁木——

      是该再去见见王梁木。

      赵明心这么想着,就见王梁木一瘸一拐带着几位仆人从不远走了过来。

      王梁木见到赵明心在她面前作了揖,就无声走向河道提督。

      河道提督望见王梁木恼怒的指着堰坝坍塌处一脸斥责说着话,王梁木眉头紧锁似要辩解又说不上话。

      赵明心没有走到河道提督身旁,只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她隐隐觉得河道提督不只是要把责任推给王梁木,或许她也逃不了被推责。

      河道提督仿若训斥完王梁木愤然离去。

      当天夜里,王梁木来到河道衙门,接待他的是河道主簿。

      “这几年来,我为你们做的事不够多?你们用完就想一脚将我踹了?”王梁木质问河道主簿道。

      “稍安勿躁,你是为我们做了些事,从中没少捞好处吧,你要是能将这件事揽下,顶多就是你一人的事,你的家眷提督大人会好好帮你安排,若提督大人有事,难道你能全身而退?一样是要背罪,你的家眷不一定保得住。”河道主簿不紧不慢道。

      “你当我不知道,陛下为这事恼怒才派人下来调查,若定罪还能保得住我一家老小?”王梁木质疑道。

      “你别忘了提督大人头顶上的人。”河道主簿道。

      “哈哈哈,他或许和你们想的一样,你们若碍了他的帝王路,难道他不会轻而易举将你们丢弃?”王梁木癫狂笑落,咬牙狠狠落话,拄着拐杖踉踉跄跄离去。

      “他会不会另有想法?”河道提督从内堂一旁的小门走出来,看着王梁木远去的方向道。

      “让知府找个罪先将他关押起来?”河道主簿低声道。

      “他和定远侯关系不错,冒然行事怕有不妥,若出手就不能让他活着出牢笼。”河道提督优思道。

      “我们就这么将他当弃子,有些可惜。”河道主簿道。

      “事到临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河道提督沉声道。

      王梁木作为一个逐利商人要找到一条罪太容易,却也罪不至死,接下来的时日,河道主簿为此发起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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