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么是个坑

　　一周的时间，明空练习室内惨叫声不绝于耳。声音最为之大的那当属何司姣了，最后嗓子都快要报废了。
　　形台声表再加舞蹈化妆、t台。光一项形体，何司姣身子骨都要废了，更别提，舞蹈，t台了，骨头硬要老命了！
　　霍子固来串门来了，他不知何时溜达了过来，靠在门边，口里还嚼着口香糖，他看到里面面红耳赤汗流浃背的练习生，笑得格外欢乐，“老齐，你是要训死他们？”
　　明空的艺术总监齐耀，此时正倚在把杆上听着音乐，听见身后声响，他摘下耳机回头幽幽一看是他，皱眉反问：“霍少，这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你这，来关心一下不犯法吧。”
　　齐耀无语瞥了一眼他，随后拍了拍手叫停练习生，“停，给你们一刻钟的休息时间。”话音未落，十个练习生已经立刻停了下来。
　　霍子固带着笑朝何司姣招了招手，可对方已经瘫倒在地了，他只好走了过去，把她从地面拉了起来，“感觉怎么样？”
　　“...累。”
　　“站起来。你再坐着等晚上可就不止累了，起来。”
　　何司姣整个人像脱水似得瘫在地板上，她浑身发酸口吃发干，没有力气和他掰扯了，搭着腿脚有些颤抖被拎了起来。
　　“你以前也这么过来的吗？”
　　“那倒没有，爷天生丽质那用受这罪。”
　　瞧见他欠抽的表情，何司姣特别习惯接了一句：“是，你天生丽质难自弃。”

　　“何司姣不错么又恢复力挺好的，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你要慢慢享受了。”霍子固看着她老骨都要折了，还有闲心和他斗嘴，他挑着眉，勾着的笑容更荡漾了，“叫你不要来明空你不听劝，这下好了吧，几级残废了，你说，我给你找个私人工作室不是很好，有戏接还不需要吃这苦......”
　　感觉到强烈目光袭击，何司姣望了下四周尖着耳朵又各做各的练习室里的众人，喝着水，听着他意味不明的话，翻了个白眼，真想一个巴掌拍上去。
　　“霍少，你到底有啥事？”
　　话一出口，不曾想，霍子固妖艳的笑又贱了些许，他身子往前一倾，把要后退的她硬是板了回来，伏在她耳边说：“我要去一个国际电影节一趟，你有事就去找老方，别那么轻易相信陌生人容易被骗，记住了。”
　　她四肢不自然僵硬了几秒，眨了眨眼看着他，被骗？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一路平安。”何司姣笑呵呵推开了他，揉揉他捏疼的肩，“慢走不送。”
　　“没良心的。”

　　霍子固耸了耸肩，转身离去前，抬手敲了下她时常犯抽的脑袋瓜子，随后，抬步往外走去。谁知，走到门口被一个练习生女生给拦住了，笑盈盈问他：“霍少，你还记得我吗？”
　　毕方好是记不住人名，而霍子固也没有记人脸的爱好。在这圈子混的那个不是每天最好也要面对十几个新鲜人的，这位？他真没什么印象，笑容不变打量眼前人一眼，“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噗----
　　练习室内传来一阵欢笑声，先前围观何司姣霍子固的练习生，各怀心思猜想着二人关系，这下，又见到一个练习生上霍子固身上凑，得到却是疑问答复，瞬间看好戏的人不压抑笑了出来。
　　吴瑕羞红脸瞪了瞪发笑的人，而后仰头水汪汪大眼睛有点委屈看着他，“我是吴瑕啊，我们一起做过”她话还没有说完，霍子固便打断了：“是你啊，最近被人传染的脑子不太正常，没认出来，你也进明空了......以后再带你玩。”
　　绕过吴瑕往外走的片刻，霍子固看着伸展筋骨的何司姣戏谑一笑，你有的好玩了。
　　“休息时间结束。把休息前的训练再练两遍”霍子固走了，齐耀说道：“你们当中有一个训练完不成，谁也不能出练习室。”

　　直到夜幕降临，一天的练习才算结束。
　　何司姣锤了下发酸的脖子，正准备离开，突然一个女练习生跑过来，问道：“你和霍少真是恋爱关系吗？”
　　她或许因为年纪大了，有了代沟，又或许涉足了演艺圈多年，之前绯闻也是一波波的......所以平常和他们并不相熟。
　　一下子被人抛来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问题，何司姣懵懵然，“没有啊”到底是什么让其他人产生她和霍子固有一腿的联想的？难道是先前的绯闻？
　　“哼，我就说，霍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老女人的。”然后，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女练习生已经得意昂首挺胸离开了。
　　什么个情况？！老女人？是你眼瞎了？还是我脑残了？

　　练习室在经过霍子固一光顾过后，之前就一致对外无视何司姣的练习生，如今，更是被他们当是透明人，或者说是：最大劲敌。反正，何司姣是彻底被人给隔离了，尽管如此，何司姣还总能感觉到有意无意飘到她身上的目光。
　　其他人表现出极其明显的反应，对何司姣而言整没有什么特别的，练习照旧。
　　别人的圈子咱没必要非挤进去，万一挤错车咋办......
　　全权负责这次练习生的齐耀，扫了谁也不肯退出暗自较劲的他们一眼，推了推眼镜，转动手里的笔，须臾，在各项分数下，写下他们能否留在明空的个人建议。
　　如此一个月的训练进行下来，对十位练习生各方面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齐耀按照常年规矩带他们去面积高层。
　　这一刻，何司姣才知道当了练习生未必就能留下来！留下来！！

　　高层决断，其实最重要在于毕方好的决定。
　　几位高层交流了一番，给出自己意见后，选出了十个练习生当中六人。接着，齐耀将记录下来的资料找出来，递给毕方好，“毕总，他们六个人一个月基本训练情况，你看一下。”
　　一个月他们的训练情况，表现，毕方好应该早看过了，也有了判断，现在让他看这个，主要提醒他哪个是叫什么名字，然而，毕方好好像并不需要，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对面站着有的紧张有的期待的以及已经失望的十个练习生，然后，看似随意把面前记录资料其中的四个人掀开来，“这四个留下。”
　　看没看直接出局的另两位练习生瞬间有些不服气，前面被拒绝的练习生，其他高层至少还有几句安慰人心鼓励的话，可是到最终决策的时候，别说安慰的话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甚至，他们日常的评比分数看到没看。
　　当老板，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太不公平，太不尊重人了。
　　但是，被否定的练习生只是委屈瞪着毕方好，满腹委屈，却不敢言。
　　在被毕方好选定四个人之中的何司姣摸了下额头上的细汗，揉了揉太阳穴松了口气同时，望着上座仍然是一件黑衬衫的毕方好，有了新的评价。

　　可是就在这时，何司姣身边一个也被留下的女练习生，忽然眼泪汪汪指着何司姣，说道：
　　“为什么不要我们一起签约出道？我舞蹈唱歌都比她好的。”
　　瞬间，何司姣觉得膝盖和喉咙双双中箭，她转头看向无比委屈和不甘的练习生，好，她怎么不记得。另一个去留问题已定的练习生，也随之附和，“就是，她年龄已经这么大了，留下来以后能有什么发展，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内幕？！为什么留下她？！”
　　“！”

　　闻言，何司姣眼皮直跳，哭笑不得。毕方好站起来，看着忿忿不平他们，给予了当答复：“我没有发现你们什么地方有潜力，让我签你们。”他语气还是淡淡的，似是提及昨日讨厌阴雨天，却让人无言以对。
　　毕方好从不在没有潜力人身上浪费时间，这是明空上下都知道的。只是他路过到何司姣面前时候，脚步停了下来，回头问齐耀：
　　“你有对她多加照顾过？”
　　“没有。”齐耀笑了笑，扫了眼沉默下来的待签约的新人，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诚实回了俩个字。
　　“你怎么确定我没有潜力的？！”认为有内幕的练习生看到毕方好要离开，捏了捏拳头，气愤吼道：“我会让你后悔的！”
　　后悔？所以呢？
　　毕方好推门离开，回头看着说话的练习生，“嗯？”等了几秒，见对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门关上。
　　何司姣些许发懵瞅着，励志让毕方好后悔，又哗啦一下眼泪婆娑的人。而其他人则是在想毕方好最后问齐耀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齐耀收好十个人的记录表，来到那俩情绪激烈练习生面前，说道：“你们要是真想签约明空也可以，但是只能成为明空练习生，会很难出道，看一下楼下还是练习生的练习生就知道了，自己考虑清楚一点。”
　　“你们四个跟我来办公室签约。”
　　“那是毕总偏心！”女练习生突兀说了句。惹得齐耀笑容明媚了许多，眼镜都一颤，他没有回头再去理那练习生，“你可以离开了，”真是不应该留在明空，毕方好眼光还是那么毒。
　　人最愚蠢就是用自己价值观去衡量别人的价值观，这种人在娱乐圈就算能红，也不会长久。
　　何司姣扶着门手，扭头看着那哭闹的练习生，一时半响的心底也有点郁闷，她拍拍自己的脸，难道她长得一张好欺负、潜规则的脸吗？她好像不是女主吧？黑幕哎有可能嘛......

　　齐耀把四份签约书递分别给他们之后，着重挑了合约里几条简明讲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先看清楚，再签。”
　　何司姣右手握着笔名字已经签上了自己名字，一旁坐着的吴瑕抬头，出声问道：“齐总监，合约期间谈恋爱真的可以的吗？”
　　“合同里有表明，可以。但要和公司提前说一下，以免你不选择公开被爆出对公司和你的形象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那公司会给组cp造绯闻吗？”她又问。
　　齐耀将眼镜摘了下来，镜片对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转了转，在签约合同上映出光斑来，“cp，在双方都同意情况下，如果你想可以有，会有专业人员为此操作。但是我们一般不会这么做，明空不会用绯闻来炒作和造谣为艺人造势，除非特殊情况，比如：对于绯闻你个人意愿不想澄清，保持热度，或者其他个别原因。”
　　“如果，你只适合朝话题、流量明星方面发展，你经纪人也会给你定制这方面的方案，但是，如此，靠有实力才能争取的资源方面你会排后。”
　　又有一个人问道：“齐总监，那几年前cp叶晴和闻子兮传得绯闻是他们同意的？”
　　“这属于个人隐私而且不是合同之内的问题。”
　　“齐总监，我是他们俩个人的粉丝，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在明空关于这类问题少问。都签完了吧，跟我走，我给你们介绍你们之后的经纪人。”齐耀戴上眼镜，领他们去见经纪人。

　　另两个新签约的新人送去给他们的经纪人，齐耀领着何司姣和吴瑕往回走，何司姣头脑几分发昏乖乖跟着他身后，做一个安静的人，吴瑕不解看向他，“齐总监，我们俩个怎么没有经纪人？”
　　“你的经纪人带艺人去演出去了，这期间由我给你安排通告，何司姣经纪人是我，进来。”齐耀把她俩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眼镜放在桌子上，从文件架上抽出三个文件给她们，“一部剧的客串，一个品牌广告，一时尚杂志邀约，你们一个人选一个。五分钟后，给我答复。”
　　“只能选一个么？”吴瑕为难左看两眼又看看右边，“那，我选时尚杂志吧。”
　　客串、邀约，怎么都挺不靠谱的......
　　何司姣晃了晃发疼的脑袋，面对三个坑按着太阳穴，决定倒是很痛快，“我选择品牌广告。”
　　齐耀给自己倒了杯水，等待她们两人回答，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嗯，你们到练习室再把昨天那舞蹈练习十遍。”
　　“十遍？！”何司姣愣怔了。吴瑕水汪汪大眼睛明显的不敢置信，“怎么还要练啊？我们不是已经签约了吗？”
　　“很傻又很现实。去练三十遍。”齐耀笑了笑，对她们道：“下周一早晨到毕总办公室选活动通告。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何司姣拖着沉重的双腿和吴瑕往外走，闭上门那一刻，回眸望了望，瞟见翻找文件的齐耀，一口血闷在了胸膛，有这样的经纪人，明空生活还会好吗？很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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