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没得洗

　　“娘娘娘到了，快请进吧。”守门的太监像煮熟的虾子一般佝偻着背，朝淑妃说话时满是讨好，这淑妃娘娘一直盛宠不怠不说，如今又能让皇上为讨好她特设选钗，着实让人好生羡慕。

　　这辈子是没机会了，若是还有下辈子，也做个淑妃娘娘这般的女子才好。

　　淑妃哪知道他的想法，礼貌性地冲他点点头，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随着他手打开门的动作走进可殿去。

　　“婉儿，你可来了。”假皇帝，应当是叫萧烬的这个人，见到沐婉儿的那一瞬间眼中不由得漫上惊艳。

　　沐婉儿常年穿得清丽，若非正值重阳，若非要成为着重阳宴的主角，沐婉儿大抵是永远不会穿这样艳的颜色。也正因如此，本该添三分的艳丽，生生加了七分的惊艳。

　　施施然朝皇上欠了身子，柔柔地请一句安，再加上她那怯生生的眼神，倒让你还能记着，这仍旧是那个怯懦的淑妃，那个永远依偎在萧澈身边说好的淑妃。

　　屋子仍旧是兴庆宫那间，只是摆上了许多桌子，每张桌子上都用铺着锦布的木盘盛放着各式各样的钗子，制成各式的形貌用红宝石或者深海红珊瑚作茱萸装饰，取插茱萸的寓意。

　　萧烬搀过沐婉儿的手，就嗅到了沐婉儿身上独特的香气，语气半是讨好半是无奈：“朕本来想为婉儿挑选，又怕没选到婉儿最喜欢的那样式留了遗憾，这才临时将婉儿请来挑选晚上所用的茱萸钗。”

　　沐婉儿很是感动地捏了捏萧烬的手心，“皇上竟亲自为臣妾挑选茱萸，臣妾已然感得无以复加了。皇上，遇见您，是婉儿最好的幸运。”

　　沐婉儿说得动情，萧烬也不由地受她感染有些感触起来。

　　萧烬牵着沐婉儿的手走到桌前：“来，婉儿，朕陪你一同挑选。”

　　沐婉儿被萧烬带到桌前，仔细地观摩起茱萸钗们来，这些茱萸钗做得各富特色，有的状入茱萸，枝干部分也是仿照枝叶的纹路，栩栩如生地做出了茱萸的样子，叫人称叹。

　　有的又做的是垂坠的茱萸枝的模样，看上去极为惹人垂怜，到是颇为映衬沐婉儿的气质。

　　这些茱萸钗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尾端很细，因而显得极为巧制。

　　若是前面这些茱萸钗尾短小显得巧制就罢了，可沐婉儿眼前这个.....沐婉儿看着眼前这个顶部很隆重，又有许多流苏垂坠的钗子也有一个小巧的尾端，就有些好奇起来：“这钗子倒是有趣。”

　　“爱妃喜欢吗？”萧烬有些迫不及待地表选出自己对沐婉儿的关注，“我知道爱妃喜欢这种款式的钗子，特地命人为爱妃打造的茱萸钗全都要了这种特质。”

　　沐婉儿嘴边的微笑微微凝固——她平日里不很喜欢用钗子，用的钗子也是简单雅致的款式，尾端平常粗细，唯有一只，尾端细小，别有风格。

　　沐婉儿微微侧过脸去看着萧烬那双笑意不达眼底的眸子，因为萧烬特地弯了弯背贴在沐婉儿耳边说话，现下两人的距离倒有些过于暧昧。

　　萧烬不蠢。

　　沐婉儿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真蠢的人又怎么能将另一个人模仿得这么像；又怎么能做着皇帝做的事，在熟悉皇帝的人面前不露馅；又怎么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另一个人的身份和财产。

　　“皇上对臣妾真是用心，臣妾惶恐。”

　　萧烬看着沐婉儿仍旧敛着的水弯眉，忽然就失去了一开始想要看沐婉儿脸色变换的兴致。他又不想先站过头去，好像是自己输了什么一般，只好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婉儿，你心悦朕吗？”

　　“自然是心悦的，”沐婉儿几乎是下意识地给出了答案，这宫里有哪位妃子不是心悦陛下的，就算不心悦，也当心悦才是。

　　萧烬也察觉到了这份理所当然，有些失笑：“你这话倒像是敷衍朕，说说看，心悦朕哪一点？”

　　“臣妾初入宫廷时，皇上曾说我‘横波蕴秋雨，黛眉含春愁’，说想要为臣妾抚平这愁。当时臣妾就想陛下兴许只是一时兴起罢了。”沐婉儿说着，眉目里就透出了一份追思。

　　“只是没想到陛下真宠着臣妾一宠两年又半载，从婕妤到妃位，陛下，又是为了哪一点呢？”这话问得萧烬一愣，可沐婉儿却并未求他的回答，只继续说道：“陛下心里怕一时也说不清楚吧。”

　　“臣妾也一样，说不上到底心悦陛下哪一点，只是陛下虽然不能为臣妾做的画题出一首和臣妾心意的诗，可臣妾看着陛下仔细看着臣妾的画的模样，就让臣妾想着就足以笑起来。”

　　梁上安安静静趴着的小猫因她的话而僵硬了半刻身子，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复杂。他对诗词歌赋画作琴艺只是略懂，他更多的心思都在朝堂之上，想着如何处理政务如何做一个明君。

　　淑妃喜好作画，他知道，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填不出能让淑妃惊艳的词。是以每次遇上淑妃作画，他都不会主动说出为淑妃题词的事。只有那么五六次，被淑妃期盼的眸子看着，他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为淑妃题词。

　　他曾以为淑妃是爱慕他所以觉得他题的都是好的，原来她高兴的，是自己为她耗费心力的样子。

　　淑妃轻轻磨蹭着锦布的布面，背对着萧烬，“臣妾不是‘纵被无情弃，不能休’的那般女子，只盼望着皇上能一直垂怜臣妾，让臣妾没有被弃的机会。”

　　“......这是自然。”萧烬刚开了口，却被淑妃打断了：“臣妾被弃，不外乎几种可能。”

　　沐婉儿转过了头来，用平静的目光看着萧烬：“一则，陛下移情别恋，青睐别的女子。二则，臣妾惹恼了陛下，陛下对臣妾的厌于多余喜爱。”

　　“爱妃觉得这两条会使自己被厌弃？”萧烬问。

　　沐婉儿却没有回答萧烬的话，微微透过日光能看到屋外人影绰绰：“不知道若是有一天圣上消失了，算不算是‘无情弃’？”

　　她说：“您对臣妾也太不关注了，这些钗子都不是臣妾喜欢的类型。”

　　她说：“今日着兴庆宫人也太多了。”

　　她说：“您还在等着什么呢？”

　　萧烬目光盯住沐婉儿，眼中满是暗色的震惊。他紧紧地抿着唇，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

　　沐婉儿凑近了他：“想必您今日找我来，不是选钗这么简单吧？是我疏忽了，就算再怎么蠢笨自己被下药总归是会有些奇怪的，不是没考虑的这一点，只是觉得这算不得什么。到是您居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真叫我吃惊。

　　“若是太后也知晓的话，肯定不会到现在才发作，我想是您想表现出自己的实力，才会由此一出吧？”大抵是怕外面的人听见，沐婉儿的声量放得很小。

　　“也对，一直以来像傀儡一样被教养着，生活在不能被发现的阴影里，你应该很自卑吧？”

　　萧烬的目光里已经满是怒火，沐婉儿却没有半分害怕：“锦衣卫的人告诉我兴庆宫已经慢慢被别的人接手时我还没有察觉到，想必外面已经全部是你的人了吧。”

　　“可是那又怎样呢？”沐婉儿笑了起来：“这药想必你也很熟悉，只是混在了香料里有些难以认出罢了。”

　　呵，淑妃。萧澈在梁上很是尴尬，因为猫嗅觉也很灵敏的原因，他现在四肢也僵住了使不上什么力气。明明一开始已经闻了出来是什么东西，但是已经习惯于自己对这些东西有一定的抗性，这才放松了警惕。

　　“当然，我在这里等着御林军的人来是不可能的，”沐婉儿拿起了桌上的一只尾端尖锐的钗子抵在了萧烬颈间：“但是挟持你走出这兴庆宫之后，就不难了吧。”

　　沐婉儿眼中的怯懦褪去，露出的是毒蛇一般的阴冷。今日的一切，是无法避免的，晚上便是重阳宴，没有借口不来的理由。自己在宫中势力单薄，対御林军又不甚熟悉，才会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局面。

　　好在这件事情太后不知道，已经避开了最困难的模式。

　　可是按理说，自己的药量控制得很好，应当不会出现中途醒来的情况，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沐婉儿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实际上萧澈也是这样想的，沐婉儿真实的个性绝对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才对。

　　恍惚间，萧澈想通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大意地被沐婉儿的香料中招，是因为——

　　刹那间，萧烬原本僵直的身子灵动起来，一手捏住沐婉儿的手腕用力一撇，一手已经掐住了沐婉儿纤细的脖子，清脆的声响，是钗子落地的声音。

　　因为这声音，门从外面被打开了，门外守候着的侍卫冲了进来。

　　是了，沐婉儿因为从未看见过，自然也就忽视了萧烬会武功这个事实。

　　萧烬卸下了萧澈的说话方式，语气里带着几丝不羁的狠：“到是朕小看了爱妃。”

　　沐婉儿吃了一惊，却松了眉目，很快冷静了下来：“不，是婉儿小瞧了您。”

　　萧澈从梁上再一次体会到了沐婉儿的嘴，光是听着她说的内容，就足以能想象到萧烬该有多愤怒：“没想到一个卷缩在阴影里靠着拾人牙慧寄生于腐肉的蛆虫，连学武都不忘模仿，是我小瞧了你的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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