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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才有糖吃·4
简亦心烦得不行,她强撑着定力,继续“专心致志”刷热搜。
徐奕昂安静地站她旁边,存在感极强的目光,502一样黏她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再不洗水就凉了。”
说实话,简亦这人有时挺没定力的,尤其面对徐奕昂的时候。
但,只能说今时不同往日。
“简亦。”
他喊她的名字,声音里搀着一丝凉。
从前就是这样,每当他要生气,都会连名带姓的喊她的名字。
“这样耗着有意思吗?”他问。
“你问我吗?”简亦不再装,懒懒地撩起眼皮看他,“我请你来的?我故意勾着你,耗你?”
徐奕昂的脸色沉了沉,他安静地看着简亦,俊雅的眉宇间聚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
徐奕昂这张脸长得雅致透着一股书卷气,当初简亦就是被他这张脸迷惑,以为他的性格也是那种风花雪月吟诗作对的浪漫,没成想,他这人与文艺气半点不沾边,而且没什么幽默细胞不说,脾气还不怎么样。
总之,不是简亦说前任坏话,是徐奕昂这人,确实蛮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没勾引我么?”他凉凉开口,“那夜不是你主动的?”
简亦:“......”
“我主动的怎么了!”简亦撕下薄薄的脸皮,跟他耍无赖,“我主动你就石更啊,自己没定力还怪别人,真好意思。”
突然间头疼,被她气的,徐奕昂阖上眼,拧了拧眉心。
简亦偷偷观察他的表情,知道他的忍耐已濒临极限,她准备一鼓作气,把他气走。
然而,刚要开口,就听到他说:“不洗头发要长虱子的。知道虱子么?来,我给你搜张图片看看。”
简亦:“???!!!”
你看,我的鸡皮疙瘩洒了一地。
...
因为要探望简亦,阮博文提前早退,单位出来后直奔医院。
站在病房门前,里面有隐隐说话声传出,是简亦的抱怨声和男人的笑声。
阮博文知道简亦有一个弟弟,并且见过,可是房里传出的声音——
阮博文皱起了眉,因为并不像姐弟俩在说话,话中的调子里透着那么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迟疑片刻,阮博文叩上门板。
“进来。”房中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谁呀?我在洗头发,你进来坐。”是简亦的声音。
阮博文推门而入,穿过小客厅。
“是我,阮博……文。”
最后一个“文”字,是停顿几秒后,才从嘴里推出来的,他打磕巴是因为眼前所见。
入眼处,简亦悬空着脑袋,躺在躺椅上,她满头泡沫,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正弯着腰给她洗头发。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现错误,男人不是她弟弟,而且眼下状况——男人应该是在给她按摩头皮吧。
呃,什么情况?
简亦觉得自己在某个瞬间,大概被下了降头,否则她为什么同意徐奕昂帮忙洗头发。
等温水一洒上脑袋,降头失灵,简亦清醒过来,但为时已晚。
阮博文敲门前,她正因他的特殊服务,而殊死挣扎着。
如今房中又多了一个人,即便不怕误会,他俩这样终归不太像话。
“行了,就这样吧,清出来就成了。”简亦说。
比起刚才,此刻的简亦正常得不行,徐奕昂知道她这是在外人面前顾全着彼此的面子,可就是她这副看起来十分正常的模样,刺痛了他的某根神经。
三十岁的男人该是什么样子,亦或者三十岁的徐奕昂该是什么样子。
成熟稳重,沉静自持?
处事圆融练达,有着良好的气度修养?
他是吧,横竖绝大数认识的他,他是那样的。
可只要是活生生的人,就不可能活得像模板一样,说到底终归看是要看对方是谁,遇到的是什么事。
去他妈的性格好教养好,徐奕昂这人到底有多小心眼多蔫坏,别人是被他的假模假式蒙了眼不知道,简亦却因为切身体会过而一清二楚。
如同眼下,他生怕别人不误会他俩的关系,他把简亦的话当耳旁风,无视她快累瘫了眼珠子而使出的眼色,他脸上漾起无奈又宠溺的笑,用哄他家不愿意头发熊孩子的口吻说:“乖了,乖了,知道你怕水,不是跟你保证过么,只要别乱动就进不了耳朵里,一会儿就好哈……”
简亦:“……”大哥,做个人吧。
“你好,糖儿的朋友,是吧。”他又转头对阮博文说,“不好意思,我们在洗头发,一会儿就好,你先请坐。”
糖儿是简亦的小名,平日里除非关系特别亲密的人,就连孟瑶都喊她简亦,而非糖儿。
不过从前他是喊她小名的。
多久没听到他这么称呼她了?
眼下猛然听到,那声“糖儿”冲入简亦耳中,猛地一沉,撞击上她的心坎,撞得她的小矫情一颤抖,往事险些兜头而来,砸酸她的鼻子。
幸好她的理智非常懂事的占据了上峰,不过她还是没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而他也正巧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的眸子是黑漆漆的,里面有淡淡的强挤出来的笑意,也有简亦心慌意乱的其他。
没法再对视下去,简亦躲闪着眼神,及时调开了眸子,刚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此刻尴尬的气氛,就听到阮博文磕磕巴巴地说:“没事,你们洗,先洗、先洗。”
阮博文有些摸不清状况的不知所措,但他相信,身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孟瑶不会给他介绍一个有男朋友的对象。
果然,片刻后简亦给出了一个让他倏然一松的答案。
“这是我表哥,徐奕昂。”简亦说。
到底是因为阮博文的到来,痛苦的洗发刑比预想中结束的早,可无耻的徐奕昂不但死霸着毛巾不给她,还硬按着她脑袋,在阮博文快要冒出火来的目光中,秀了一把亲密。
“你们表兄妹感情真好啊。”阮博文的不自在与疑惑全摆在脸上,恭维的话说得生硬又别扭。
简亦窝着一肚子火,但又不好发作,她尬笑着说:“还成吧,我表哥打小就爱照顾人。”
“是啊。”徐奕昂附和着笑了笑,按在她脑袋上的手温柔了几分,“尤其最爱照顾你这个表妹。”
……
第二天上午,简亦出院,打车回爷爷家。
自简亦姐弟上大学后,简老爷子老两口就搬回了乡下老家养老。简家老宅是典型的北方农家院,简亦刚走到大门口,简老爷子的训斥声顺着风飘进了她耳朵里。
一听老爷子那比训狗子还严苛的语气,就知道,是简也那倒霉孩子回来了。
果然,简亦一走进院,就看到一坐一站的爷俩,简也已被骂得只剩小声喘气。
听到脚步声,简也斜眼看简亦,顺道给她使眼色。
简亦会意,刚要开口替他说话,不曾想,老爷子抢先一步:“还知道回来啊?怎么着,家里装不了你们了是吧,一个个一年到头不着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往外跑。外头的天儿掉金子是怎么?”
简亦常年定居B市,忙起来几个月才回一次陶安,这次本来是回来陪爷爷奶奶小住个把月的,谁成在医院里耗了两天半。
而不知道真相的老爷子,还以为她在家待了三天就待不住了,找借口溜了。
又加上简也这个倒霉孩子也是不着家的货,所以明明孙子孙女都回来老爷子心里很高兴,但还是忍不住火大的想骂几句。
简老爷子在简家的地位,那绝对的,说一不二的太上皇。
他若开火,别说简亦姐弟,就算是他们的爹,他们的奶奶,也大气不敢喘,只有挨批的份儿。
简亦也是倒霉,一进家门就成了被殃及的鱼,她烦得不行,趁老爷子看不到踢了简也一脚。
“从今天起。”老爷子说,“你俩给我在家闭门思过,两周内谁若敢踏出大门口一步,我打断他的狗腿。”
“爷爷!”一听这话,简也急了,“不出门,我怎么工作啊?”
“工什么作,就你拍的那些戏,让我们墩子去演,都比你演的好。”
简也看了眼在一旁刨土玩的小土狗,嘴角抽了抽,小声嘟囔:“我是您孙子,您拿我跟狗比,您可真成。”
简老爷子七十有八,依旧耳不聋眼明亮,简也声虽小,却不妨碍他听得真切。
老爷子瞪着俩大眼珠子,骂:“狗怎么了,我看你还不如条狗,光吃饭不干活,滚,去厨房帮你奶奶做饭去。”
“成,我不如狗,不如狗。”简也一边往厨房挪,一面做最后的挣扎,“可是爷爷,我跟人签了合同的,违约要赔钱啊!”
“赔钱就赔钱!”
“您说得轻巧,我去哪儿弄那么多钱啊!您给我?”
“我给你俩巴掌。”简老爷子扬起胳膊,“把你那破车买了抵账,看着就不像正常人开的。”
“……”
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唯有一声长长的叹息呀。
简也被轰进了厨房,简老爷子抬眼看简亦,问:“你呢?有什么不能待在家的理由。”
虽然因为徐奕昂的关系,简亦很想插翅高飞,但有简也之鉴在前,她怎敢放肆,一听老爷子问话,她立即放弃飞昆明的计划,乖巧一笑:“我在家陪爷爷奶奶。”
“嗯。”简老爷满意点头,顺道下达圣旨,“你秦阿姨给你介绍了一对象,我和你奶奶都看着不错,等改天订好时间,你去见见。”
又相亲?!
自从爷爷奶奶觉得她该嫁人了,相亲就像来大姨妈一样,每月都得来一回。
简亦不想去,但这是圣旨,她除了跪谢主隆恩,没第二个选项。
...
人间最美四月天,日柔风暖,一片生机勃勃之像,傍晚的阳光投射到身上,暖洋洋的舒畅。
简亦躺在紫藤架下打瞌睡,迷迷糊糊中,竟看到了徐奕昂那张被时光优待的脸。
她看到他坐在她离一米以外的石凳上,手执一枚棋子,全神贯注的凝视着面前石桌上的棋局,他的对面坐着她的爷爷。
老爷子手执紫砂壶,乐呵呵地看着徐奕昂,那眼神,可比看简也亲切多了。
连惊醒的时间都没有,简亦猛地坐了起来。
徐奕昂听到动静,侧头,打招呼:“醒了?”
“你,你怎么找来的?”简亦一脸懵,吓的说话都结巴了,“你来做什么?”
徐奕昂刚要开口,简老爷子抢先一步,训简亦:“怎么说话,没礼貌!”
“不是,我……”简亦语结。
“你什么你,还不快起来。”简老爷子语气不善,“夜里熬,白天睡,什么毛病。”
简亦:“……”爷爷啊,有外人呢,留点面子不成啊!
简亦心里有苦,却不敢挑战简老爷子权威,她默默往屋里走,结果,侧目一瞥,看到——
徐奕昂在颇为同情地看她,而且同情之余,眼神里仿佛还掺杂着一丝宠……
够了啊。
简亦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他微微一愣,继而笑了。
俊雅的眉眼因笑意而赏心悦目。
简亦的心脏微微一颤,吓得她赶紧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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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简亦:(-"-怒)
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