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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存在感
“看起来很花心啊，子鱼你不要被骗了。”宋小爱痛心疾首。
子鱼回道：“很天然、很干净的男孩子啊。”子鱼注视着那个穿着迷彩服，挺着背，一丝不苟认真吃米饭的蓝孩子。
在饭馆热烈的气氛下，靠在最右侧的男孩子，有着洁净的脸庞和柔顺的下颌，不帅气却有一种特有的洁净气质。
隔着升腾的雾气垂下的眼睑，长而密的眼睫毛而敛起了波光。让子鱼心中泛起点点涟漪。
子鱼凝视着周朗的眼眸，嘴角漾出一个小小的角度，像是盛开着的小小的早莲。
宋小爱仍在痛心疾首，没防备看到子鱼的笑容，不由得停住动作。礼花在宋小爱脑袋里炸开，瞬间软倒在甜萌少女的笑容里，那漾起来的笑容在她心里定格。
宋小爱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然后捏一下子鱼的脸颊。
子鱼无辜地瞪大眼睛。
宋小爱脸颊泛红，手像是触电一般立即收了回来。目光躲闪，口齿不清的支吾着解释。
“你不觉得他长得像一首词吗？”子鱼向宋小爱问道，描述周朗的气质。
“我看像花花公子。”宋小爱愤愤然。子鱼摇头，小爱一定没见过她二哥，那才是花花公子呢。
见子鱼不信，宋小爱起身，直接走过去，指着“花花公子”道，“喂，加个微信。”
周朗舍友2号又懵逼又开心，打开手机，和宋小爱更换微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眼睁睁看着宋小爱直接就走了。
不是对他有好感的吗？周朗舍友2号捶胸顿足，觉得自己被耍了。
宋小爱坐回子鱼身边，把微信朝子鱼眼前一亮。“看，证据。”
“啊，原来你以为我喜欢是这个人啊。这个人不是，是坐这个人右边的。”子鱼说道。
宋小爱定睛去看子鱼真正指的那个人。
果然，子鱼审美是正常的，只有她看错了人。
宋小爱想哭，觉得这一天自己把脸都丢尽了。
“不要和我说话，我想静静。”宋小爱不吃饭，连喝了四瓶易拉罐啤酒。
于是乎，整个联谊过程，子鱼都没时间去和周朗打个招呼，一直在照顾喝醉了的宋小爱。
接下来的两天培训了整理内务，宿舍检查，连续两天都加强训练，排练。
然后迎来军训的最后一天，军训成功汇报表演，天公作美，那天惠风和畅，文管1班完满完成了表演。很意外的是，魔鬼教官居然没有怼他们，而是表扬了他们。尤其是指名子鱼，说印象深刻。
子鱼立即将自己的一包零食送给了魔鬼教官。
依依不舍的离别氛围立即被子鱼的行为给搞成搞笑现场了。
“同学们，再见。”
所有教官排好队和同学挥手，离开了校园。
有的女生哭了。
而脸皮嫩的教官也低下头抹泪，魔鬼教官给了他一拳，“哭啥，大男子汉的。”
“这辈子也没有相见的缘分了。”脸皮嫩的教官说道。
“一辈子长着呢，这包零食你抱着，真是小姑娘家家的，居然送我零食。”魔鬼教官嘟嘟囔囔的说道。让脸皮嫩的教官先上车，帮他拿着。
“那我能吃吧？”脸皮嫩的教官立即问道。
“吃，吃，吃。”魔鬼教官摆手不耐烦的说道，然后转头去找老大。
“给我来点。”车上的教官立即饿狼扑食一般围了上来。
“给我也来点。”
于是，等魔鬼教官和老大汇报了个事情，再回到车上的时候，就看到那大包的零食袋里就孤零零地躺着三五个果冻了。
“你们是猪啊，都吃完了。”魔鬼教官气炸了。每一个都给来了一拳。
“自己没钱不会自己去买啊，吃我的干嘛，你们没有同学送啊？”魔鬼教官说道。
“送给我们的都是信不是。 ”其余教官笑着说道，逗弄魔鬼教官是一项永远都不会结束的事情。
“滚，等回军营，你们都过来和我对打。”魔鬼教官发出挑战。
“老大，救命啊。”此起彼伏的救命声在车厢里响起。
欢笑声飘荡得很远。
……
军训结束之后，子鱼的大学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而终于恢复正常的宋小爱问子鱼有没有告白。
子鱼说没有。
宋小爱再次痛心疾首，顾不得丢脸，问道那天那么好的机会，怎么没去要电话？
然后宋小爱才知道她那天喝醉乃至于更加做了更加丢脸的事情。
宋小爱痛定思痛，表示她要弥补子鱼，帮助她告白。
这几天，虽然宋小爱极力回避那天丢脸的事情，但那事情就像是摁了自动播放器一样，一直在她脑子里播放，然后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个事情。那天看错人的原因终于被她搞清楚了。
那就是，子鱼喜欢的那个男生十分，十分的低调。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存在感。
大概就是《黑子的篮球》上黑子的路人技能，存在感可以为零的人物。完全让人发现不到。
这样看来，子鱼总能一眼就看到他，那大概是真爱了。
宋小爱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成为好助攻。
然后，她先搞到了软件工程的课程表。
至于这张课程表怎么获得的，嗯，她并不怎么想说。
于是乎，子鱼就一手拿着水果硬糖，然后站在软件工程学院外面，等待周朗的出现。
然后子鱼的目光被系楼前的宣传栏上一叠美食菜单给吸引。
于是，完美错过了周朗的出现。
……
课程结束之后，同学都嗷的去了食堂，不过周朗和同寝舍友陆沉则先去图书馆，以极快的速度借完书之后，才去食堂。
从图书馆走出来就是天使路。天使路是学校的主干道，两边遍植梧桐树，以树多鸟多闻名，鸟多自然鸟屎多，被学生称之为“天屎路”，美其名曰天使路。他们现在就走在天使路上。
周朗和身旁有着极高回头率的舍友，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范围。不过这一点陆沉并未察觉，他凑到周朗身边，踏入熟悉人的范围内。
“新做的发型，觉不觉得它和我的书倍配？” 陆沉给自己竖着大拇指，把头发一甩，一头微微烫卷过的及肩长发，风一吹，飘逸极了。
周朗无须打量，只是轻轻一瞥，就看到陆沉那酷似他新近偶像笛卡尔的造型，和他手中拿着的《形而上学的沉思》的书上的封面人物，有90%的相似度。
不过周朗并不想回答，从早上两节课以及图书馆中，陆沉的这头新发型引来了无数瞩目，堪称走在这人来人往的“天使路”上，他只想做陌生人，和这个蛇精病舍友假装不认识。为此，他目不斜视，大步向前。
陆沉是他舍友之一，初次见面的时候，文质彬彬，举止潇洒，倾听别人说话时，目光专注而不多言，这令周朗在三个舍友中选择他作为一起去教室、食堂和军训的同路人。嗯，最重要的原因是，陆沉，人如其名，沉默寡言，不似另外两个看起来那么奇葩。
在入学的这段时间内，周朗和陆沉逐渐从友好和善互相有礼貌的陌生人，变成了没有界限的熟人，以上是陆沉单方面认证。
周朗发现自己看走眼了。
陌生时，陆沉是沉默的冷漠君子，当变成熟人之后，就会变得聒噪而奇葩。奇葩之处，比另外两个舍友有过之而不及。令周朗在心里反思他看走眼的水平日渐变高。
陆沉喜欢哲学，这很好，一个脱离低级趣味，但他不定性，偶像时时变。开学初是柏拉图，军训时是康德，军训结束已经换成了笛卡尔。
区区几天，周朗就看着他手里的书从《理想国》变成了《纯粹批判理论》，嗯，现在手上的是《形而上学的沉思》，善变的粉丝。周朗在心里为柏拉图、康德、笛卡尔默哀一分钟。
周朗觉得今日天使路，道路很长。而且由于中午饭点时间，路上的人很多。
天使路挨着体育场，即便是中午吃饭时间，仍有许多男生正把高考之后用不到的精力用在了篮球上，烈日下，仍旧挥洒着青春的热情。
只不过硕大的体育场只有零星几个在打篮球，想象里许多女生驻足观看以至于呐喊助威的情景并未出现，着实尴尬。
现实是——
即便是在围追堵截的情况下，进一个三分球，队友的呐喊助威之下，仍然引不来一个美女的回头。略无奈。
一个篮球，噌的一下，越过体育场，朝天使路砸了过来。在篮球飞过来的时候，陆沉正和周朗说着什么，危险而不自知。只有背影留给了打篮球的众人。
这是一个好时机。
适时的，临近天使路的篮球队员呼哧呼哧的跑过来，准备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来一个英雄救美，如果能有一个一见钟情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篮球队员一心两用，一边想着阻挡篮球伤了人，一边估量着陆沉的背影，这般身材和身高，琢磨着应该是个大美女，还是御姐款的。
然而篮球砰的被周朗抬手挡下了。
篮球队员的英雄救美的心思落空了。不过他还是关心的说了一句，“对不起了美女，都是我们不小心……”
然后周边女生们的一声惊叫，令树上的鸟雀惊起，并在慌忙之下留给众人热腾腾的礼物，一坨白色的鸟粪因为重力作用，呈直线下垂角度全部落在陆沉的头发上。
一滴都没撒出去，鸟干得很完美。
“卧槽。”陆沉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话。
篮球队员有些惊讶，御姐的声音有点粗狂，他安慰自己，没有十全十美的美女，脸蛋好看身材靓丽，那么就要允许声音是个公鸭嗓或者烟嗓。这点瑕疵不过是白璧微瑕。
陆沉手朝头上一伸。
一头风一吹很飘逸的微微烫卷过的及肩长发，出现在陆沉手里。
“这顶假发又毁了。”陆沉挠头，而且颇为忧郁。因为他本月的零花钱额度还剩下不到二分之一。
篮球队员目睹这冲击性的一幕，脸色青白，冷汗直流。
可以想象，这惨烈的经历，他注定会被调侃一年。
看来陆沉的假发令篮球队员造成了误会，不是一个人经历着奇葩，周朗的心情变好指数莫名上升。他颇有“同情心”的把篮球踢到篮球队员脚下。
篮球队员抱起球，慌不择路，跑回篮球场的途中几乎摔倒几次。
看来这一次把七尺男儿认作美女的事情，能让篮球队员产生一段时间的心理阴影之外，还能做一段时间的校园红人了。周朗看着周边拿着手机把这幕录下来的同学们，心里想到。
这些人势必会分享到学校贴吧，校园网，论坛，wb，pyq……毕竟大家都是无私且热爱分享的互联网人嘛。
“你红了。”周朗示意陆沉看周边的学生的反应。
“没事没事，有个新生比我还红。”陆沉嘿嘿一笑，毫不在意。
周朗选择闭嘴。
校园网飘红的hot热帖，他被迫被陆沉科普过一遍。
手机在此时震动，周朗掏出手机，手机桌面一亮，是一个动漫少女图片，少女有着可爱的的笑颜，娇俏而软萌，令人沉醉。不过，这个冷门漫画上的少女应该只能让周朗沉醉。
周朗输入六个数字密码后，打开微信，有一个人发来午饭邀请，头像是可爱猫咪。
“一起吃午饭吗？”
周朗额头微蹙，毫不理睬，漠然退出微信。
陆沉偷偷撇了一眼看到了头像和午饭邀请，戳了一下周朗，意味深长。“哦哦哦，这头像看来是个妹纸了。”
“是不是美女，哪里认识的，以前的同学，那个学校的，那个系的，学什么吗，是和我们一样大吗？对你有意思吗，有空介绍给大家啊，一起出来约个饭吗……”
周朗冷漠脸，“你废话太多。”
你丫就是个无性恋，诅咒你大学四年都是单身。陆沉心里暗戳戳地想着。
“拐弯，拐弯，去东餐厅，今天有特级羊肉泡馍，肉夹馍……”陆沉喊着笔直朝前走的周朗。
与此同时，宋小爱正从宿舍走出来，打电话数落子鱼，逮个人都逮不到……
宋小爱在天使路和子鱼汇合，然后向食堂走去。
于是，前后脚进入了东餐厅。
陆沉和周朗刚刚坐定。
“hi。”宋小爱冲陆沉和周朗笑着喊道，“拼个桌。”
宋小爱端着排骨面，子鱼的托盘上则是百页酥和麻辣烫。
“好啊好啊。”陆沉把包拿开，宋小爱让子鱼坐在他一侧。然后自己坐在周朗一侧，以便她近距离观察周朗。
子鱼微笑脸地坐下。
陆沉看看子鱼，又看看周朗，眼睛滴溜溜的转。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怀疑。
难道，难道……
新生红人子鱼暗恋的居然是自己。
陆沉不由地想到，当初在操场上子鱼去他们班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可不是独树一帜说了标准体。
果然，他的颜值赛高，有识货的人，有个人居然这么深情的暗恋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陆沉心里窃喜。
他理所当然地没有把子鱼和周朗联系起来，那个阴沉冷漠的室友，鬼才会喜欢周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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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陆沉：原谅我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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