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寻归途

　　宇宙7第三十三章

　　两颗太阳同时从地平线升起。曙光淡得像雾气，遥远而幽微，唤/醒了杰达的大地。

　　从外观上来看，杰达是一颗颇荒凉的星球。这里的大地起伏不定，山脉纵横交错，呈现出一种干燥而荒芜的黄，遍布着沙砾、尘土与千奇百怪的风蚀岩。它干枯、沧桑，绝不美丽，只有少数地区适合智慧生物生存——值得一提的是，这还是在科洛桑的人类攻克人工大气系统之后的事。有人来到这里，在天空上种下第一片云朵。在此之前，这里唯有亘古的荒凉冰川、频繁的剧烈地动、喷薄的炽/热能量流，以及永恒不变的风沙。

　　在摒弃了美丽外表与孕育生命之后，这颗星球将自己的所有能量都聚/集起来，制/造出一种名为“凯伯水晶”的神奇矿物。即使在整个银河系之中，这种矿物都是稀少和昂贵的，它具有许多神奇的特性，比如收集、存储与放大能量。在特定纯度时，它那神秘精妙的构造甚至能够使它感应到虚无缥缈的精神力，以及比精神力更为幽微玄妙的原力。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凯伯水晶，这种冰冷冷的矿藏，甚至比银河系中绝大部分非原力敏/感者的智慧生物要更接近绝地武士。实际上，一些绝地认为凯伯水晶拥有自己的意识，它们会选择自己喜欢的绝地幼徒并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取走自己做成光剑，光剑将会忠诚地追随命定之人，与其并肩作战……而另一些绝地则认为这不过是传说迷/信罢了。

　　不论如何，凯伯水晶以及其制/造的光剑，对绝地教团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并不仅仅是力量上的增幅，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凯伯水晶通常诞生于险恶之地，绝地教团便会在这种物质的产地附近建立据点，定期地将幼徒们送到这里，让他们寻找与自己具有高配适度的凯伯水晶，并制/作第一把成/人光剑。位于自/由星域与共/和国边缘的杰达星球正是凯伯水晶的富矿之一，这一点从这颗星球的名称也可以看出来——显而易见，星球不会给自己取名字，这个名字是来这里的人取的。

　　在杰达星球的永恒冻土与冰川上，远离尘嚣的所在，矗立着一座形如王冠的绝地圣殿。无数冰峰雄奇高/耸，好似尘世中的巨人，圣殿恰如巨人王者的冠冕，坐落于这遗世独/立之地最为至高无上的顶端。第一缕曙光点亮圣殿的尖顶，被特殊的材质反射/出奇异的华彩，光辉灿烂，不可逼视。

　　作为绝地教团的重要据点之一，这座圣殿由身着统/一制式袍服、脸戴特制面具、手持矛式光剑的圣殿守卫常年看/守管理。圣殿守卫职权极高，实力超群，通常由大师级别的绝地武士匿名担任。他们抛弃所有荣誉，毕生隐藏于面具之下，忠诚地守护绝地的圣殿，除了圣殿的日常管理、指引学徒进行光剑试炼、防范觊觎绝地武学与凯伯水晶的宵小之辈外，只听从绝地委/员会的命令，哪怕地位尊崇如尤达，也无法以个人身份对他们下令。他们效忠的并非某一或某几名大师，亦非共/和国，而是整个绝地……以及绝地的传承。

　　正因为此，哪怕共/和国正陷入战火之中，委/员会也从未下令抽调圣殿守卫奔赴战场——直到七日之前。

　　由于肯诺比带回的情报，绝地委/员会需要一些极度低调的绝地佼佼者，以便进行一些隐秘的行动，而不幸的是，这几年战争打下来，比较优秀的绝地武士大部分都上过前线，其身份识别信息也理所当然地进了双方的人员信息资料库，委/员会的选择余地相当有限。杰达绝地圣殿被抽调了三分之一的守卫，这使得圣殿远比平时更加端庄、寂静和寥落。

　　一架形制落后复古的履带式雪地车沿着山路缓缓爬上山顶，在洁白无瑕的大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两名圣殿守卫跃下座舱，其中一名守卫对着机舱打了个手势，他那驾驶座上的同/僚便点点头，关上舱门，将雪地车开向地/下车库。他们刚刚结束三小时一次的例行巡逻。

　　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巡逻本可由机器代劳，然而凯伯水晶大量聚/集的地区，机器总是不如平时好用，越精密娇贵的仪器越是如此，比如生命探测仪，比如雷达红/外，又比如这个时代几乎泛滥的义体。正因为此，圣殿守卫们偏好用更加古老的方式来捍卫圣殿的安宁，除此之外，在巡逻中救助那些因机器失灵而陷入险境的盗宝者，也是他们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每当他们在原力中听见生命将逝的绝望呐喊，便会动身寻找，在零下六七十℃的酷寒与义体故障夺走这条性命之前将其拯救，然后送去杰达星球的首都桌山，并关进桌山监狱里。由于凯伯水晶的价/格相当高昂，这种事在每一个绝地圣殿都不算罕见。

　　所以……当一名圣殿守卫忽然止步时，另一名守卫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他看向自己的同伴，透过面具询问：“有情况？”

　　前者说：“有人。”他的声音充满警惕。

　　这句话仿佛一根针，戳破了大地洁白无瑕的表象，一个中等身材、身披斗篷的身影骤然地显露/出来。从外观上来看，这身影似乎是人类，但这人的身形举止乃至于气息，都如同裹在一层浓浓的雾气里，模糊不清，难以分辨。他分明存在于此处，有血肉、心跳与呼吸，但在原力的感应中，却又好似全不存在，给人以一种空空荡荡的奇异错觉，就好像……不论是视线还是能量，甚至是光剑，这天地间有形与无形的一切，都能直接穿透他。

　　“原力投影？”一名圣殿守卫震/惊开口，他难以掩饰住自己话语中的惊讶。这名释放投影的绝地或许远在星海彼端，他通/过自己与此地的联/系，降下一丝“存在”，所见所闻如他本人亲临。依托于强悍的基础建设，现代科技同样也能做到这一点，但是……原力投影创造于一个非常古老的年代，其难度之高、以及对事物联/系因果涉及之深，就连真正的绝地大师都难以掌握。“尊驾是谁？”这守卫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男子淡淡说道。他的声音也是模糊的，没有任何音色、语调一类可供提取的特征，他甚至并不是在“说话”，而是在……传递信息。这是“说话”这一行为最根本的目的。“重要的是我带来的消息。我本想告知驻防此地的弗兰肯大师，但无法确定他是诸位中的哪一位，所以告诉你们也无妨……”他顿了顿，“此时此刻，正有一支独/立星系联/邦的舰队向杰达星球驶来，预计今日晚间就要与你们接/触。”

　　“独/立星系联/邦要进攻杰达？”圣殿守卫有些诧异，“这里属于中立星域，并非战区，而且毫无战略价值……”

　　“他们的目的是凯伯水晶。”男子说道，“他们进攻的并非杰达，而是你们。你们可以尝试抵/抗，不过敌我力量悬殊，不论你们抵/抗与否，都无法改变即将到来之战役的结果。为你们自己和绝地考虑，建议你们做好准备，立刻撤离。”

　　“这也未必。”一名圣殿守卫用绝地武士特有的冷静声调回答，“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圣殿，那么他们的机器人/大军就没有任何用武之地——没有机器人能够在凯伯水晶山上作战。”

　　“所以他们不会派来机器人军团。这支军/队的主体是自/由星域的佣兵团和独/立联/邦的智慧军/队，他们会从高空轰炸你们，将圣殿夷为平地，确保无一人幸存，之后才会登陆。”男子告诉他们，“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们，总之请尽快做好准备。”之后他便消失了。

　　寒风吹过高峰，大地洁白无瑕，不远处，圣殿巍然而立。一切了无痕迹，就像是幻觉。两名圣殿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说道：“你先去召集其他人，”他说，“我去向委/员会汇报。”

　　.

　　数个位于中立星域的绝地圣殿全面遭袭，这一消息震/惊了整个共/和国，不过对于远在科洛桑的李/明夜而言，这一消息远不如“文森特终于出关”要来得重要。彼时她正在议会厅中参加常会，在听过新希望分驻点负责人的完整汇报之后，她瞥一眼大厅中/央的议席平台，那儿有一位议员正在慷慨陈词……没有太多犹豫，她拨通了文森特的远程通讯。

　　“我听说你终于出门了。”李/明夜说道，“感觉如何？”

　　“很棒。凯特正在为我做饭，这待遇简直像是圣诞节。”文森特笑道，“我现在随时可以突破，只是在餐桌上突破，难免会把圣诞大餐搅得一团糟。我可不想得罪她，还是等试炼时再说吧。”

　　“也就是说，在必要的时候，我在本次历练中可以把你视为一个天人合一之境的角斗/士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文森特说道，“不过我隐隐有种感觉：我的力量已经积蓄到极限，随时都可以冲破关隘，但最好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一场险恶的战斗。在这种情况下突破会更加圆/满，对我有更多好处。”

　　李/明夜思考了一下：“这是一种……仪式感么？”

　　“什么？当然不是！”文森特没好气地说，“算了，含羞的少/女如何能理解斗/士对力量的追求？等你长大就懂了。”

　　“你把一个差点在德国小山村里干掉你/的/人称为‘含羞的少/女’？好吧，我没意见，只要你能接受。”李/明夜撇撇嘴，“我拥有过比‘含羞的少/女’更恶心的头衔，什么‘半兽人的婊/子’，什么‘血鸦夫人’，还有‘蜘蛛夫人’……”

　　“蜘蛛夫人是哪里来的？”文森特奇道。这几次历练下来，李/明夜的外号头衔多了去了，但‘蜘蛛夫人’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来自于法国魔法界的一家报社。他们刊登的配图甚至还不是‘路易斯·科蒂’的照片，而是漫画形象，画得既丑陋又滑稽，吉米一看到那报纸就爆了。要我说，如果法国的八卦小报能够倒闭一半，他们在峡谷战役中还不一定会输得那么惨。”李/明夜耸耸肩，“总之，恭喜你。鉴于肯诺比对你的帮助，也许我该匿名给绝地教团捐点钱……”

　　“他们一定欢迎之至。”文森特笑道，“我听说他们最近比较困难。”

　　“恐怕确实是这样。”李/明夜遥遥望向绝地武士团的议席平台，微微一笑，“你闭关这段时间，自/由星域发生了很多事。”

　　“我听说了。独/立星系联/邦提高了对凯伯水晶的收/购价，还找了不少佣兵团及中立星球政/府谈收/购凯伯水晶矿的事，价码连马修（新希望分驻点负责人）都有些心动。看来在失去超导矿石之后，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凯伯水晶上，嗯？”

　　“根据兄弟会在独/立星系联/邦那边的运维团队的说法，他们倒不全是为了研发死星……除了超级激光炮之外，凯伯水晶还能用来做许多事。有人答应送我一个高纯度凯伯水晶球做法/器，我打算拿去装备大厅做一个法杖。”李/明夜笑道。

　　“送你？”文森特奇道，“你又做了什么？”

　　“这恐怕说来话长。”李/明夜轻声笑道，“你该知道，我之所以引导绝地发现死星线索，是为了迫使他们作出激进之举，好从中牟利吧？”

　　“嗯，这个我知道。”

　　“但是绝地很沉得住气，说句老实话，这让我有些失望。如果他们反/对死星计划，帕尔帕廷就会收拾他们，其他急需军工成果来保护共/和国的议员和民众也会收拾他们，就连需要军工利益集/团也会收拾他们，但是他们并没有因为‘西迪厄斯正在制/造死星’这一推论而失去理智。”

　　“你就不怕玩脱了。”文森特说道，“把绝地逼急了，他们搞一出武/装政/变，你能拿他们怎么样？”

　　“他们没有这个机会。那时他们的人手都在外环战场，这个宇宙没有超空间传/送装置，他们抽调人手需要时间，也会引起大共/和国军将领的警惕，从而惊动帕尔帕廷。更何况兄弟会的双阵营资源点运维团队也已经到了，如果他们有/意发动政/变，就会召来‘导师’……那个团队可有四个法相。”李/明夜顿了顿，又笑道：“对了，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兄弟会一向对星战次级衍生宇宙非常看重，他们一旦发现这样的宇宙，总是会在这类型的宇宙中投入大量人力，扶持信/仰黑/暗原力的土著阵营统/治银河系，我这次特意问了一下库博团长，才知道这是因为黑/暗原力源于愚者，即兄弟会的潘多拉圣主。正因为此，来自兄弟会直属内团的角斗/士一般会在这类宇宙中获得很高的基础，就比如这一次，黑/暗阵营大势已成，他们被双方阵营尊为‘使徒’，意思是受神明差遣者，地位很高。”

　　“咦，真的？”文森特有些惊讶，“那光/明原力归谁？”

　　“光/明原力如有对应，比较像是堡垒的学者索恩圣主，不过阿斯特罗否定了这个结论。他提醒我，潘多拉圣主的本源力量来自于第一代愚者尼德霍格，如果星战主宇宙同样古老的话……我认为比较像觉者。从个人角度出发，我很喜欢绝地的原始信条。”李/明夜若有所思，最后撇撇嘴：“无所谓啦！不论光/明原力信/仰从何而来，是学者、觉者还是仅仅作为黑/暗原力的对应而存在，我都从来没见到哪个绝地大师扑到我或阿斯特罗面前跪下，称我们为使徒。他们只会给我添麻烦，还想要我的命，混/蛋！”

　　文森特慢吞吞地说：“其实……”

　　“嗯？”李/明夜极具威胁性地哼了一声。

　　公平来讲，想要你命的只是一个云杜而已，可你想摧毁的是他们整个组/织……“没什么。”文森特明智地保留了自己的看法，“作为觉者的使徒，你打算怎么教训这帮不听话的羔羊？”他笑道。

　　“要我说，觉者如有/意识，真该借我力量，先把那只老不死的头羊宰了。在得知死星相关讯息之后，绝地教团在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动，我只从阿斯特罗那里知道他们在调动人员，使不少绝地大师脱离了战场，这让我一度以为他们有武/装政/变的打算。我跟兄弟会的团队商量了一下，建议他们注意帕尔帕廷议长的安危……当然还有杜酷。”李/明夜顿了顿，“想要真正解除绝地的困境，方法并不算多，除了揪出西迪厄斯之外，终结战争也是另一种方法，而这两种方法都需要纳入考虑。不过……很明显，兄弟会来这里是来做运维的，顺便再捞上一票，而不是为了给土著们当长期保安。为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尽快摸清绝地的打算。”

　　“所以你建议他们进攻绝地在自/由星域的据点，逼/迫绝地作出行动？”文森特猜测道。

　　李/明夜笑道：“正如我刚才所说，凯伯水晶除了已知可用于制/造超级激光炮和光剑之外，还有许多其它用途，比如制/造高阶法/器。这东西对土著和对角斗/士都同样有用，无需太多推动，罗伯（兄弟会在独/立联/邦阵营的运维团长）本就乐于用自己的影响力促成这一行动，只是双方阵营的战事颇为胶着，一时间难以抽调人手进攻。在这件事上，欧文帮了他一点小忙——前几天有一次大批量的角斗/士历练投放，而且自/由星域最不缺的就是佣兵团。”

　　“啊哈，你们又叛/国了。”文森特笑了，“为何我竟毫不意外？”

　　“对我而言，共/和国的唯一价值在于使我对资源点的所有权获得斗兽场承认，除此之外，它还不如一颗高纯度凯伯水晶球。”李/明夜撇撇嘴，不以为意，“发生在自/由星域的战事对我也有好处……总而言之，在独/立联/邦的策划下，几个大型佣兵团对绝地教团在自/由星域的据点发动了军事进攻，大部分军事行动都获得了可喜的成果，唯有一个例外。”

　　“杰达。”文森特显然已经听说了，“我听说他们最先进攻了杰达绝地圣殿——该死，这真绕口——但绝地武士团似乎早有准备。他们调动了大共/和国军，使佣兵团铩羽而归。”

　　“——同时，得益于罗伯与格雷福斯反应神速，这一举措也使得杰达周边战区的战事陷入了不利的局面。”李/明夜慢悠悠地说道。她的目光投向大厅中/央的议席平台，那位发言的议员不巧正来自于共/和国边疆星域，而那正是战区之一，极度依赖大共/和国军的防卫。这人属于光辉党中的温和派，其提案是关于扩充军/队的一系列内容，毕竟对于边疆星域而言，克隆人军/队的数量有限，而共/和国又过于辽阔，不过……由于近期的战事，他的发言重点产生了微妙的偏转。

　　李/明夜又瞥了一眼绝地教团的议席平台，发现尤达不在那里。她微微眯起眼，轻声笑道：“另外，绝地教团的快速反应证明了一点：他们有情报来源。可能是绝地间谍，可能是佣兵们管不住嘴，也可能是有人想玩双阵营，罗伯和欧文正在排查可疑人员。说起这个，欧文对我好一通抱怨，虽说场情局无需为角斗/士的个人行为买单，但若真是经他牵线转去独/立联/邦阵营的人向绝地通风报信，这也算是个职业污点吧？反正他挺不爽的。”

　　“他向你寻求帮助？”文森特饶有兴致地问。

　　“啊哈，毕竟我是‘蜘蛛夫人’嘛……”李/明夜兴致缺缺地往椅子里缩了缩，“不过这件事的中间环节太多啦，查起来怪烦人的。要我看，既然只有杰达出了问题，说明这间谍的密级不算太高，出问题的又是佣兵军事行动，而非独/立联/邦军/队……倒不如一棍/子打死来得方便。”

　　“那你就把马修也一起打死了。”

　　“是呀，但我要真打死马修，欧文想必就不会送我凯伯水晶球了，所以我建议罗伯和欧文在可疑渠道中四处散布关于杜酷和格雷福斯下落的假消息，这些假消息最好互相对立。就这样慢慢排查吧！”李/明夜说道，“其实情报泄/露本来就是在所难免的，有时甚至不是因为间谍。让他们成不了事儿就好了。”

　　之后二人又就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儿，李/明夜兴致勃勃地分享了自己曾经作为间谍头/子时的一些工作趣事，而后者的评价是“不如打仗有/意思”，于是二人又开始讨论打仗的事。李/明夜最后建议他暂时待在斯塔达夫卡奥斯，“幸亏兄弟会的两支运维团队及时降临……在我离开之前。他们的降临使一些原本不切实际的构想成为可能，我会变得越来越重要。”她说，“战争的规模和范围都在扩大，几个自/由星域佣兵团的加入只是开始。你就先留在斯塔达夫卡奥斯，享受最后的圣诞假期吧——恐怕过不了几天，你和凯特就要忙起来了。”

　　文森特笑道：“这个宇宙的土著一定是倒了大霉，才会在这个黑/暗的时代遇到你。说真的，路易斯，你觉得你这次会得到什么外号？‘幕后黑/手’？‘黑/暗夫人’？‘世界颠/覆者’？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一直遗憾错过了二战。”

　　“科蒂议员就很好。要是世人真叫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外号来，那只能说明一点：我那所谓的‘意图颠/覆世界的阴/谋’已经曝光了。”李/明夜说道。这时临近中午，常会暂时宣告休会，她便从座椅上站起身，掸平自己深紫红色的议员长袍，将手放入靳一梦的手心里。在离开议席平台之前，她转首回顾。议会厅灯光/明亮，仿佛整个银河的星辰都荟聚在这里……最后被她收入眼中。

　　在那华光璀璨的高处，她目光雪亮，面容平静，仪态高雅，从容如帝王。“其实我从未想过要颠/覆这个世界，以我当下之能，也确实做不到这个。绝地与西斯，在我看来都一样，他们有一样的欲/望，只是一方将自己称为绝地，另一方将自己称为西斯。”她淡淡说道，“而我只是像他们一样，希望这个世界能够顺从我的意愿来转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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