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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莫平！”常若凝高声叫道，“把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莫平早等在厅外，一听她喊，便小跑着捧着一只木盘进来了。
莫远之掀开盘上盖着的一块红布，露出底下沉甸甸的一盘银锭，“师伯，您和诸位师兄弟都辛苦了，这点小小敬意，您别嫌弃，拿去喝茶吧。”
他说着，便端起那盘银锭，放在常定手边茶几上。
常定慌忙站起来，看了看那些银锭，摆手道：“这，这也太多了……姑爷……咱们这几个人，哪里分得掉怎么多银子……”
“哎，谁说这是给你们几个人分的了？”常若凝笑着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锦袋，“师伯，桌上那些呢，是给你的手下的，我这个，才是给你的。”
她将锦袋双手递到常定手里，常定打开一看，见是几十枚明晃晃黄澄澄的金饼，顿时手一甩，想丟还给她。
“这可使不得。”常定大声道，“凝儿，我不过就是跟你出去玩了几趟，一路上又没累着又没苦着的，哪儿能收你这许多金子！”
常若凝将锦袋往他怀里塞，“师伯，要不是有你，我们哪儿能收回来这么多宝贝？我们知道你不爱钱财，所以特地只给你这么点儿散碎金子。你回头给你那几个儿子买买宅子，买买田地，可就用的差不多了。”
常定还是慌得直摆手，白胡子都吹起老高。
常若凝见他执意不收，便皱起眉头，泫然欲泣道：“师伯，你要是不收，我爹爹可要说我不懂礼数，拿家法打我了。你不心疼凝儿挨打吗？”
她嘟起嘴一撒娇，常定顿时大感扎手，无措地抬头看了看莫远之。
“师伯，您快收下吧。这也只是我们的一番孝心，拿不上台面的。您是自己人，我们这才厚着脸皮拿出来了。要是您不收，我们可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了。”莫远之对他笑道，“况且若是您今日不收下来，若凝能闹得咱们都没晚饭吃。”
“哎……”常定摇着头，极不情愿地将那袋金饼收入怀中，又问常若凝，“你爹爹可好？”
常若凝点点头，“又闭关了。你要不要去揪他出来？”
常定哈哈一笑，“那我可不干，一把老骨头了，没事去碰那个钉子做什么！”
“师伯。”常若凝又正色道，“远之跟我商量过了，西域如今战火频繁，以后咱们是不能去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拖着您这常家第一高手陪在我家里，也……很是过意不去。这次您既然回来了，给我留下几个您瞧得过去的师兄弟，自己便可回山里养老了，可好？”
常定看看她，又看看莫远之，颇有些踌躇地想了想，“凝儿，我自己是好办，只是给你留人这事，难办……”
“难办？”常若凝略带紧张地与莫远之对视了一眼。
“嗯。”常定点点头，“你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平时事也少，除了看看门户，那些跑腿打杂的事一样都不用做，日常就是练练功聊聊天。你和姑爷又对人体贴，从来不大呼小叫的，谁都想留在你们这儿。这在回来的路上就差点没打起来……”
常若凝见他一脸苦恼的样子，已经笑了起来，没等他说完，便摇着头道：“那这可是您操心的事儿了，我管不了，我只管家里时刻有人便是了。”
常若凝跟常定出门去西域的时候，将原来日常守在莫宅的人都带着走了，又从常家调了八个人来，这会儿常定回来了，一时间家里有他十几个徒儿，晚饭时听他说过几天要带一半人回常家剑谷，便纷纷叫着想留下来，闹得常定晚饭都没吃好，头疼了一夜。
那边莫远之也只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去院子里擦他那块石崧的碑了。
常若凝开始还甚是欣喜，见他真心高兴，也不舍得去打搅他，但见他一直蹲着不动，便不由得有点担心。
“远之。”她抱着衣服披到他身上，“你看这已经快要入秋了，早晚都凉，咱们明日白天再来研究这碑，可好？”
“好。”他眼皮都不抬地应了一声，手下动作也没停。
常若凝蹲在他边上看了看他，只觉得他一向都是温和淡然的，很少有如此投入的时候，连她说什么都听不进，便抬手揉了揉他耳朵，又叹叹气道：“真的……这碑也走不掉，你别这么心急可好？”
“嗯。”
他这回只鼻子里哼了一声。
常若凝又看了他一会儿，没法再忍，直接便将手揣进他腋下，二话不说便把他拉站了起来。
“阿凝。”莫远之皱眉看她一眼，“时辰尚早呢。”
“行。”常若凝冷冷一笑，“你现在若是能从这儿走到房门口，再走回来，我就不管你。”
他眯起眼睛思索片刻，丢下手中东西便要转身，却果然两腿一软。
常若凝早有准备，双手一伸便抱住了他腰，才让他没有摔倒。
“还逞强吗？”她抬头看看他。
莫远之紧紧抿起嘴唇，扭过头去不看她。
“那我撒手了啊。”她说着就要松手，他竟也不阻止她，依旧将唇抿得发白。
常若凝压根也没打算真松手，见倔不过他，只好柔声道：“我困了，你不陪我，我睡不着。你陪我回房可好？”
莫远之叹着气点点头，又不放心地说：“晚上怕是要下雨，那碑得盖起来……”
“好。”她无奈地摇摇头，“咱们先回房，然后我亲自看着人帮您盖好，包少爷您满意。”
她扶着莫远之往回走才发觉他已经两腿直抖，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又懊悔了一番没有早些去拖他进屋。
夜里果然下起了小雨，空气中顿时添了几分萧瑟的秋凉。
常若凝见莫远之整晚都若有所思，上了床也一时睡不着，便知道他大约是看到那块碑文，感叹人生无常，又不愿将这等低落伤感的话告诉她，便在黑暗中往他身边贴了贴，问：“你冷不冷？”
“不冷。”他笑了笑抱住她，“你身上总是很热。”
“那是，我从小爹爹便说我一定是剑炉里炼出来的。”
“那我岂不是你们那雪山顶上冻出来的？”莫远之一面说，一面用手找到她脸，捧住了轻轻吻了她唇一下。
常若凝勾住他腿，轻声问：“你从小身上便这么凉吗？”
他手停在她脸颊边，“我不记得了。大约小时候也是热的吧。”
她手指沿着他的胳膊一路往上，又沿着他肩背一路往下，“可惜我家的祁阳功阳气太旺，你血脉不畅，练了反而伤身，否则，你也可以变成剑炉里的小火人了。”
“没事，我抱着你这小火人就够暖和了。”
“那倒也是。”常若凝轻轻笑了笑，“两个火人睡在一起，只怕床都要烧起来了。”
“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有地方是烧着的。”他声音变得低哑飘忽，又把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拉到身前，抓着她手腕往下探了探，“你摸摸这里是不是很热？”
她指尖碰到一片坚硬，呼吸顿时滞住了，手被他捏着上下蹭了蹭，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果真热得很。”
“嗯……”他握住她手按在那儿不放，又伸出长腿，将她整个人勾得更近了一些。
“远、远之……”她听得他呼吸急促起来，睁眼看看他，支支吾吾地问：“你近来……是不是……有些……这个……索求无度啊……”
他微微停了一下，也睁开了双眼，“哪里无度了？明明是太少。”
“这……这个……”
“你不喜欢吗？”他冷了冷声音问。
“不、不是……”
“那便闭上眼睛。”
“好、好吧……”
常家大小姐在山中从未遇过敌手，连自家爹爹都要让她三分，却没想到自己被手无缚鸡之力的相公压在身下便动弹不得，不但无力反抗，还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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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周末愉快呀！再次感谢小七同学的霸王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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