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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OK，好那我们今天就说到这里。”
叶姰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扯了扯衣领，环抱了双臂放松下来：“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在，我的工作量高了一倍。”
“快了，我还有些事，解决好就回。”裴斯诺站起身，往外眺望了一眼，发现夜色已经黑的吓人了。
“好吧。”叶姰从包里把烟盒掏出来，挑个根烟，半天没找着火。黄柠连忙摸兜，找出火机给她点上，叶姰却递给了裴斯诺：“还没吃饭吧。一会儿一起？”
“不了。”裴斯诺接过烟衔在唇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似乎不喜欢这个味儿，眉心一皱不着痕迹地杵灭了烟，站起身子边说边往外面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哥！这就走啊？一起再吃点儿呗？”黄柠着急上前留他。
“走了。”裴斯诺拍拍他的肩膀，又抬眸看了一眼时间，敷衍地对着他扯了个微笑：“有空联系。”
他大步走了出去，叶姰也没留他。
她闪烁着一双丹凤眼，慢条斯理地走到裴斯诺刚刚坐的位置，修长的食指缓缓执起裴斯诺刚灭的烟，点燃，送到红唇之间。
黄柠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动作，脸上浮起戏谑，抿着嘴偷笑，被叶姰盯了一眼，立马板着脸继续做活去了。
叶姰抽着烟，半点儿没有去吃饭的意思，烟雾缭绕之间，女人白皙小巧的脸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
裴斯诺能去哪儿？当然是去找苗辰辰。
他坐在警局里眼皮子就一直跳，幸亏他听见了苗辰辰打电话，准确准确的他钻进饭店就发现苗辰辰混迹在南青医大的那群臭小子中间往外面走。
裴斯诺侧过身子，身形一晃悠，往阴影里靠，苗辰辰扶着程橙，程橙看了一眼隐在黑暗里的裴斯诺对着苗辰辰直嚷嚷：“辰辰！看帅哥！我跟你打赌，那绝对是个帅哥！嘿嘿嘿……”
“嗯嗯嗯。”苗辰辰心不在焉地敷衍着，架着微熏的程橙往外走。
两个女人在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中间显得十分显眼，一群人走出去站在街边拦车，裴斯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苗辰辰雪白的脸颊都泛着红，路灯拉长了她颈部的曲线，小巧的唇在夜色中泛着水润的光，也不知刚吃过什么。
纪零几个长得高，站在路边都显眼些，没一会儿就招了两个出租，钻了进去。
等车开出去了，裴斯诺也伸手招了辆车:“跟上前面的车”
刚上车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就开始笑：“兄弟，大晚上的带着墨镜追人车，怎么？捉奸啊？”
捉奸？裴斯诺琢磨着这两个字眼儿，垂眸，沉吟片刻，勾起半边唇角:“嗯。”
苗辰辰一行人到了一家叫HOTBEAT的酒吧续摊。
裴斯诺跟在后面眉心都快打结了，他实在是不喜欢这样喧闹的环境，即使还没有进门，一波又一波地音浪就已经开始冲击他比别人不知道敏感多少倍的耳膜。
他停在入口前，推了推鼻梁上墨镜镜架，终于迈开修长的腿，走了进去。
程橙老早就打电话订好了卡座，苗辰辰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很快就落了座。她不怎么想喝酒，就侧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放松了身子听颜明他们讲话。
“阿辰，你不知道下午大零真的，真的，真的超级厉害的。那个三分，那个角度……”
“行了行了，走蹦一蹦？”颜明刚刚凑到苗辰辰面前和她讲话，程橙就欺近过来。
“什么？”酒吧里的音乐太大声，颜明听不太清转过去凑到程橙耳边咬耳朵。
“跳舞！跳舞！”程橙边说边摇摆了一下纤细柔软的腰肢作出一个跳舞的姿势。
她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无袖的连衣短裙，变化莫测的灯光下肌肤白的晃人眼球，雪白的脸蛋上还浮着红晕，媚态横生。
颜明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走啊，走啊。”
“好勒！”程橙挽住颜明的肩膀，回头又对着贺澜庭招招手。贺澜庭意会过来，凑过去对着几个兄弟说了些什么，都起身往舞池里走。
颜明经过纪零旁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的视线相撞，心照不宣。
苗辰辰眼瞧着几个人都走到舞池里去，长腿换了个姿势交叠一下，还没有起身，程橙就凑到她耳边笑：“加油，宝贝儿。”
这丫头摆明了又是在撮合两人，苗辰辰对自己的分量清楚的很，不自觉蹙了蹙眉头就要起身。但还没有动身，纪零就往她的位置挪近了一些：“辰辰。”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即使在喧闹的音浪声中苗辰辰也听得十分清楚。
她不自觉紧了紧五指，撇看眼神不去看灯光下好看到耀眼的纪零，发出一个懒洋洋的鼻音：“嗯？”
“球赛打完了，我们赢了。”纪零的语气都染着笑，苗辰辰不受控制地抬起头，一下子就撞见那双弯弯的笑眼里。
他的眼睛本来就生的好，此刻含着笑意恍若冬日的暖阳一般温暖，一瞬也不眨地盯着她，如春风吹拂般在她心里激起了一片浅浅的涟漪。
苗辰辰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面上的温度缓缓上升，她不自觉摸到自己的酒杯，浅浅酌上一口，才觉得好了些：“嗯，恭喜。”
“恭喜什么？这里面有很大都是你的功劳。”纪零伸手拦下她的酒杯，举杯和她碰了碰：“恭喜你。”
苗辰辰的眸底闪烁了一下，碰了碰酒杯，唇角浮起笑意：“嗯。”
卡座里只有他们两个，苗辰辰觉得四周的音乐都不自觉弱下来，纪零在她面前就像是自带了光环。
她低垂了眸子，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摆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刚摆弄了一会儿，屏幕就亮起来，有电话切进来。
“阿……”纪零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苗辰辰晃了晃闪着的手机屏幕，纪零看见雷落两个字点了点头，苗辰辰就往外面走去接电话了。
等她走远了，纪零才从裤兜里摸出两张票反复在手心里把玩，有一些局促。
苗辰辰的电话没打多久就回来了，回来时脸上的表情还算好。
“最近雷落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上次闹得也挺厉害的。”纪零连忙把东西塞回裤兜，问起雷落的情况。
“嗯？”苗辰辰回头，看见纪零光洁的额头上出了些细细密密的汗水，缓缓沿着轮廓往下流，路过线条分明的喉结，最后逐渐没入立领。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肤色，汗水顺着肌肤往下流满满的男性荷尔蒙多的往外面溢，偏偏眼神有些犹疑，透着一股莫名的害羞。
苗辰辰好不容易才抽回自己的视线，缓慢地回答他的问题：“落子？应该没事了。”
“你很热吗？都出汗了。”她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发现纪零的脸也慢慢红起来。
看来是真的热了。
苗辰辰往旁边挪了一步，留了点儿风口给纪零，又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才开口正式回答纪零的问题：“落子醒了之后，西乡市的警察过来录了口供。她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基本都没什么事了。刚刚还来电话了，说伤口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家里给她找了最好的医院，这段时间都在修养，不回来学校。”
“那就好。”纪零点点头，顺势脱下自己的外套往旁边的一放，不着痕迹地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放在裤兜里的手攥着票不安地蠕动。
“嗯。”苗辰辰根本没注意到纪零的动作，她垂下眼眸，没告诉纪零雷跌落山坡之后遇见抢劫报了另一起案子，她能回来也是因为雷落家里的照顾。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已经大三了，要准备考研还是要准备找工作？”她的视线飘到舞池中间，程橙和颜明几个人玩嗨了已经淹没在人群中间。
视线继续游移，一束灯光照过来，苗辰辰看见不远处的卡座上坐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正看着她。
男人的墨镜很大，几乎遮住了大片面容，但是露在外面的鼻子高挺精致，下颌角到耳边的轮廓深邃，连握着酒杯的手指都修长骨感得很。
明明坐在酒吧里偏偏西装最上面的扣子都系地一丝不苟，安静地坐在舞池最近的地方，英俊地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禁欲系男神。
除了一直看她，让她很不爽。
眉头微挑，苗辰辰眯着眼睛默默警告了男人一眼，才收回视线，却发现纪零正看着她。
“嗯？”她有些不明所以。
纪零的眉头终于蹙了蹙，往她刚刚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你刚刚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是打算考研吗？”苗辰辰心虚地喝了口酒，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嗯，有可能？”纪零犹豫了一下突然认真的看向苗辰辰：“如果我要考研的话，你可以帮我复习吗？”
“啊？”耳边的音乐声有些吵，苗辰辰没能听清，身体不由自主地往纪零靠了靠。
她转过头，纪零忽然期近，浓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苗辰辰眼瞧着纪零的脸朝自己压过来，一点又一点，呼吸都缠绕在一起，最后停在她的耳畔，哑着声音开口：“我考研，你帮我复习，可以吗？”
“我？我连自己都顾不上，帮你复习什么？”苗辰辰的身子一颤，忍不住低垂着眸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看把你吓得。”纪零轻笑了声，伸手到苗辰辰背后抽出个包来：“你坐在包上了，不硌吗？”
“……”苗辰辰愣了一下，伸手接过纪零手上的包，笑意有点儿僵：“不硌不硌，我……”我皮糙肉厚。
她的话没有讲完，因为刚刚拿开包，就露出下面两张票来，然后纪零用他那双琉璃般的眼眸看着她：“比赛赢了两张票，他们都不喜欢，你去吗？”
“票？”浅棕色的眼眸闪了闪，苗辰辰睨了一眼票根，是Serin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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