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灵感来自陈陶的这句诗。
大概是两个不得不互相为敌的将军的故事。
不需要在意攻受问题。

以上就是一章完的故事的不太正经的文案。




内容标签: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子尘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626   总书评数:6 当前被收藏数:19 文章积分:998,05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架空历史-爱情
  • 作品视角: 不明
  • 所属系列: 短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328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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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定河边骨

作者:司徒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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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定河边骨


      在死去许多年以后,我还依稀记得生前所见最后一幕的画面。
      重达八十二斤的偃月刀被握在敌将的手中,高高举起,又重重劈在我的前胸。
      那一日边疆风沙大作,我在漫天沙尘中竭力睁开双眼,却只看见满眼飞溅的血。
      我的血。
      死去之后我就成了一只鬼,因为尸身无人收敛,还是传说中那种飘荡无依的孤魂野鬼。原本战场残酷,这场决定了两国命运的战役更是死伤无数,按道理来说这片战场应该游荡着无数如我一般的幽魂才是,可敌国皇帝信佛,一统天下后为显仁慈,将所有战死沙场的将士们全都厚葬了。
      除了我。
      具体原因是什么,我却已经忘记了。
      在边疆飘荡许久,记忆也逐渐散碎,化作这大漠万千沙粒中其中一抔,随风盘旋呼啸往远方。我便孤身一鬼,游荡在这戈壁滩上,看光阴荏苒、斗转星移。
      直到这一日。
      我睨着眼前这如我一般蓬头垢面、鲜血淋漓、面目模糊的幽魂,道:“鬼?”
      它点了一点头。
      我:“哦。”
      孤独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忘记了孤独的感觉。我的心中毫无波澜,继续沉默地站在原地。
      新来的鬼倒自来熟得很,凑上来,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反问:“你不也在这儿?”
      它道:“我是枉死,暴尸荒野,因而不得入轮回。”
      “巧了,”我道:“我也是。”
      它问:“你是怎么死的?”
      我道:“被人拿大砍刀砍死的。”
      这样的说辞,换成“战死沙场”或许显得更体面,可我仅剩的记忆中,最深刻的,便是那柄刀锋上反射出的刺目的日光,几乎能将人的双目戳伤。
      它道:“我是被凌迟而死。”
      我一时想不起来凌迟究竟是怎样的刑罚,但印象中似乎十分残酷,于是叹息道:“你也是个苦命的。”
      它问:“你为何会被人拿大砍刀砍死?”
      我沉思许久,道:“好似是因为我是个将军,带兵打仗,输了,自然被人砍死。”
      对了,我原是个将军。
      我其实是个弱质书生体格,本不适合当将军,奈何这个位置是家里世袭的,我不当就要拱手相让给别人,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当时敌国来犯,连破七城,皇朝动荡,朝中大员无一人敢应战,便推搡着让我这个便宜将军顶上去。
      结局如何,自然不言而喻。
      它道:“既是为国捐躯,怎么没人为你送葬?”
      我坚守城门三月有余,第九十九日时,城破,敌军大肆入侵,原本便摇摇欲坠的王朝大厦终颓,我这只替罪羊只怕早已被他们钉在史书上大肆唾骂,怎还能妄想有人为我收尸?
      我干笑两声,道:“大概怨我没早点讨个老婆来打理后事吧。”
      它问:“你没有老婆?”
      我道:“没有……吧。”
      没有……又好似是有的。
      我也似曾与一人花前月下,在灯火阑珊处,咬着他的耳朵说些酸掉牙的情话。那时夜色昏暗,我却仍能看见他一贯冷淡苍白的脸上,悄悄地泛起红来。
      他道:“我却是有一个老婆的。”
      “哦?”我问:“那她怎么没替你收尸?”
      他道:“他比我走得早。”
      我叹道:“那真是可惜,你们竟不能在九泉重逢。”
      他似乎轻轻地笑了笑,道:“倒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本无意继续追问,他却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和他在孩童时便认识了,一共相处了十年。”
      唔,这故事感觉有些熟悉。
      我想了想,好像我与我家那位,也是如此。
      他其实是敌国人,只是那时天下还算太平,世无战事,两国来往也密切,他便随着来使一同来访。我那时尚是个酷爱爬树摸鱼掏鸟窝的小鬼头,远远地见了这外国小孩儿白白嫩嫩的像个小姑娘,便生出了点捉弄的心思,跑去地里精心挑选了一条体格健硕、色彩斑斓的毛虫,乘其不备,悄悄摆在他肩膀上。他果然大哭大闹,我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便被我爹捉去扒开裤子打了屁股。
      他盯着我白花花的屁股,终于破涕而笑。
      后来熟识了,他告诉我他也是将军的儿子,从小身子不好,大夫说北边风沙大,对人不好,他老爹就托本国使臣带他来南边住上几年调养身体。
      这一住,就是十年。
      我说:“挺好的,青梅竹马,怎么在一起的?”
      他道:“两情相悦。”
      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我努力地回忆,隐约记起,我与我家那位,好似也是如此。
      莫约真是南边的风水比较养人,他终于逐渐地从一个文弱的瓷娃娃,长成了体魄结实的明朗少年郎,我和他每日打马从河边过,去学堂念书,看一路杏花纷繁,看杏花树下袅娜娇羞的姑娘。
      忽然某一日,一个姑娘拦在他马前,红着脸送上一枝杏花。
      厮混在一块儿的纨绔子弟们纷纷起哄让他接下,他却迟疑地回头看我。
      我心中莫名不适,却仍咧嘴笑道:“傻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接下?”
      他于是听话将花收下了。
      我三天没见他。
      三天后是花灯节,他托人给关在房里生闷气的我带话,说约我今夜相见。
      我仍然不理会。
      半夜辗转反侧时,隐约听见房门一下下被敲响,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门缝,往外一看,门口落了一地的石子。
      然后有人唤我的小名。
      我顺着声音往去,看见他扑棱着两条胳膊趴在墙头,与我目光相对,便又是轻轻一笑。
      他说:“我想见你。”
      我和他翻墙出去,一路从灯火繁盛溜达到人烟寂静处,最后站在一株杏花树下,看月光洒落波光粼粼的河面。
      我在河边蹲了许久,终于憋出一句,“我说让你接她的花,并不是真心想让你接下。”
      沉默良久,他道:“我明白了。”他从头顶的杏花树上折下一枝来,送到我面前,“那么我这一枝花,你愿不愿意接,阿尘?”
      阿尘是我的小名,除了父母,就只有他知道。
      只是这一个名字,如今也同我的尸骨一起,被掩盖在这戈壁重重尘土之下。
      我望着眼前飞舞的黄沙,对身边同病相怜的孤魂野鬼道:“既是两情相悦,后来又怎的分开了?”
      他道:“世事无常。”
      世事无常,皇帝老儿沉迷酒色,大权旁落,不知是哪个奸臣进献谗言,说敌国某王妃倾国倾城,竟惹得他色/欲熏心,秘密派人将该王妃从王府里偷了出来,运到了自己的龙榻上。后事情败露,敌国皇帝震怒,派出十万铁骑誓要踏破我南国国门。
      两国百姓也就此结为死敌。
      他不敢再逗留,匆忙逃回国,我因被父亲阻拦,连送他一送也不能。抱着膝盖在房门前蹲了一天又一天,月亮升了又落,却再也没能等到他。
      我院中种了一棵杏花树,我将落下的杏花捡起,在每一片花瓣上写“我想见你”,直到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我将收集的杏花拢了拢,埋在树下,然后拍拍屁股,上了战场。
      爹告诉我,守住无定关三十日,就会有援军接应,到了那时,我就是整个王朝的大功臣。
      我对于当不当功臣没有兴趣,我对于能不能见到他很有兴趣。
      过了一个、两个、三个三十日,援军还是毫无音讯,我却终于等到了他。
      他是来招降的,说敌国皇帝很欣赏我的忠勇,希望我能为他所用。
      他看着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做困兽之斗,阿尘。”
      我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我要是受了降,你觉得,我还是那个我吗?”
      我道:“滚。”
      他依旧是听话地滚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漫天黄沙中,恍惚间终于明白,杏花都谢了,杏花树下的少年,又怎么还会在呢?
      第九十九日,城破,我死在敌人的刀下。

      我问:“看着挺好一小伙儿,怎么就犯了要凌迟处死的罪呢?”
      他道:“我替一个人收尸,安葬了他。”
      我惊诧地道:“你们那儿的律法都这么严厉的吗?替人收个尸都要判凌迟?”
      他道:“他得罪了皇帝,皇帝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得替他收尸,违者凌迟处死。”
      “那你也是,”我有些责备地道:“何必为了个死人白白摊上自己一条性命?”
      “听说枉死者若不得安葬,魂魄便会停留世间无法/轮回转世。”他终于抬起头来,支离破碎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仍旧完好,他深深地看着我,道:“我总希望他能过得好一些。”
      我愣住了。
      大漠风沙中忽然隐约传来铃铛响动。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倏忽出现,一个拎着铁索,另一个手持招魂幡。黑的那个走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地将铁索往我脖子上一套,拖着就要走。我连忙扯住,道:“你们是黑白无常?来锁魂的?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黑无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翻出册子念道:“薛子尘,生于丁卯年四月廿三,生前为南国定北将军,为敌军所杀,死时年仅二十三岁,是不是你?”
      “……是我。”我怔忪地道:“可我枉死后又暴尸荒野,怎能入六道轮回?”
      白无常道:“有人替你收尸了呗。”
      我心头一颤,回过头去。
      他静静地站在风沙中凝望着我,漫天尘土在他身侧也化作杏花般缱绻,时光回溯到很多年前,那时有风有月有流水,他手执一枝杏花,冲我轻轻一笑。
      他道:“保重,阿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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