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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书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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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致青春原来你还在这里


      苏韵锦听到身后的女声,她回头看看来人,竟然是许念,她曾经羡慕又嫉妒的女人,苏韵锦的情绪很不稳定,她对许念吼道:“你懂什么?你过过一天苦日子吗?你知道贫穷可以拖垮一个家庭吗?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做什么事不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许念看着歇斯底里的苏韵锦,声音平淡的说道:“我并不是你口中的有钱人,我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你所说的苦日子,我过过,并且不比你少,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自甘贫穷,我现在的一切,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享受的心安理得。我认识的苏韵锦,是个美好而有韧劲的女孩子,她应该有美好的未来。”

      许念说话的时候,一直朝苏韵锦移动,她朝苏韵锦伸出手,“下来吧?我们聊聊,你总不忍心让我一个孕妇上去陪你吧?”许念朝她笑的调皮。“快下来吧?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说出来会好受很多。”

      苏韵锦向许念讲诉了她的故事,苏韵锦高三那年,他的父亲生了重病,却还是掏空家底把她送到了市里数一数二的高中,在她高考前,她的父亲病逝了,而苏韵锦也不负父望,成功的考入了一所南方高校,在那里,她遇到了沈居安,两个人开始了一段美好的校园恋情,两人一起在图书馆整理书册,一起去校外兼职打工,一起学习,一起畅想和规划未来。

      “大三那年,我母亲一直催着我回趟家,我不得不推掉了假期的兼职,可当我回到家才知道,原来我妈妈要再婚了,虽然嘴上说着即使父亲知道,也会祝福母亲的话,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我母亲即将有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家”,苏韵锦笑着流泪,许念递给她一方手帕,“我继父是我们镇上服装厂的会计,他爱人去世了,也没有孩子,对我母亲也确实很好,我妈问我的意见,说只要我不同意,她就和吴叔叔分开,可是,我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可是,前几天,吴叔叔给我打电话,他说我妈得了乳腺癌,他为了给我妈付住院费,挪用了公司三十万元的公款,现在公司在查账,希望我想想办法?”苏韵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我才刚毕业,哪里有那么多钱?沈居安知道后,替我给了那三十万,然后我们分手了。”

      许念轻轻的抱住苏韵锦,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可以借你三十万,你可以分期,慢慢还清就好。”

      “谢谢你许念!”这句感谢里,有谢她在自己轻生的一刻拉她一把,也有谢她给自己拒绝沈居安的勇气,“沈居安帮我还的那三十万,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每每想起,都让我觉得和他的五年,像是一场肮脏的交易。”

      后来的事情,许念没去关心,她给程铮打了个电话,两个去了医院,看着拿着孕检报告,笑的像个孩子的程铮,许念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孕育着她和程铮,爱的结晶。

      章粤和沈居安的婚礼,苏韵锦拎着三十万现金,她将手里的包举过头顶,包口朝下,包里的百元大钞,像是瀑布一样倾泻而出,红色的钞票,铺了一地,为这场婚礼添上一抹奇异的色彩。

      沈居安惊诧的看着苏韵锦,苏韵锦看他时,眼神平淡,无喜无悲,这一刻,沈居安的心针扎似的疼,他是真的爱着苏韵锦,也只爱过苏韵锦,可是似水流年终究抵不过金钱诱惑,爱情终归输给了现实。

      “沈居安,你的三十万,还你!从今以后,你我便是陌路”,说完苏韵锦脊背挺直的离开了婚礼现场。
      之后,章粤还想找苏韵锦的麻烦,被许念警告过两次,也就安分下来了,没这样欺负人的,抢了人家未婚夫,还要人家笑脸接受,真是惯得她的臭毛病。

      孟雪最后还是嫁给了宋鸣,这么多年来,兜兜转转,宋鸣一直陪在孟雪身侧,不离不弃,形影相随,两人在许念和程铮结婚半年后,也举行了婚礼,婚后的宋鸣,真的是个二十四孝好老公,只看孟雪幸福的笑脸,就知道她生活的很美满。

      列夫.托尔斯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莫郁华和周子翼,就是这样的悲剧,莫郁华大学学的临床医学,毕业后去了北京的医院实习,结果遇到了出车祸正在住院的周子翼,生病的两个月来,莫郁华对他悉心照料,呵护陪伴,周子翼在快要出院的时候,主动牵上了手莫郁华的手,两人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在一起了。

      周子翼是个花心的富二代,莫郁华的主动,他当然是来者不拒,两个人很快就滚了C单,之后的日子,周子翼总是和莫郁华约P,两个人的关系很是尴尬,恋人不是恋人,P友不是P友,可是莫郁华却一点也不后悔。

      在这段畸形的感情里,莫郁华爱的盲目,周子翼爱的浪荡。
      直到有一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雨,莫郁华下了晚班,周子翼去接她,两个人开车来到一处铁道边,在车上激情的一战过后,周子翼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他和一个女人的亲密照。

      莫郁华看了眼,将手机递给周子翼,“你电话。”
      周子翼看着手机上的来电照片,并没有接,他递给莫郁华一瓶水,自己也拧开一瓶喝了两口,片刻后,他开口说道:“郁华,我,我,下个礼拜要和陈洁洁结婚了。”

      之后就是无尽的沉默,莫郁华突然轻轻的笑了,她抬头笑看着周子翼,“恭喜你!”莫郁华下车离开了,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和着眼泪一起流下,莫郁华知道,她的那场关于青春的不切实际的暗恋,终于要结束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们要是家人就好了,这个,你留着!”莫郁华离开前,周子翼声音沙哑的说道,他送了莫郁华一串水晶手链。

      莫郁华离开了,周子翼从来没承认过莫郁华是他的女朋友,现在他要结婚了,莫郁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在莫郁华心里,周子翼并没有错,只是不爱她而已。

      苏韵锦曾经问过莫郁华,“你后悔吗?”
      莫郁华并没有回答,她的手腕上戴着周子翼送她的那串手链,莫郁华接受了系里的留学提议,都柏林圣三医学院,那是她可以选择的,离周子翼最远的地方。
      也许后悔,也许不后悔,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也只是远远的避开罢了。

      苏韵锦每个月的月初,都会准时把钱打到许念的账号上,五年过去了,那笔钱也还完了,苏韵锦给许念发了条短信,“许念,谢谢你!祝你幸福!”

      许念正在哄儿子睡觉,看到苏韵锦的短信,莞尔一笑,并没有回复。
      “妈妈,我不要听童话故事,我要听奥特曼”,儿子程朗奶声奶气的说道。
      “好的,我们今晚讲奥特曼的故事”,许念将儿子轻轻的揽在怀里,柔声的跟他讲着奥特曼的故事,故事还没讲完,小家伙就已经睡着了,许念给他盖好薄被,在他额头留下一吻,关灯轻声轻脚的走出去。

      回到主卧,程铮拿着一本少儿不宜的画册,笑的贱贱的,“老婆,来,我也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一场云雨过后,程铮将许念揽入怀中,许念的头靠在他胸前,两人相拥而眠。

      苏韵锦结婚了,丈夫在银行工作,两人的婚姻生活平淡而温馨。在苏韵锦的儿子小学毕业那天,一家人出去吃饭庆祝,在一个西餐厅里,苏韵锦遇到了沈居安。

      十多年过去了,沈居安并没有苍老许多,还是那副温和公子的模样,他对面坐着个暴发户一般的老女人,那女人手上戴了六七个戒指,金的玉的都有,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硕大的金镶玉佛,浓妆艳抹,一脸油腻,两人貌似是在相亲。

      沈居安在苏韵锦进门的那一刻就认出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并未带走苏韵锦的美丽,反而给她平添了几分优雅,看着站在苏韵锦旁边的小男孩,沈居安此刻万分后悔,如果当年他安稳的和苏韵锦过日子,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

      苏韵锦也看到了沈居安,她并未放在心上,招呼着儿子坐下,和她丈夫两人聊得甜蜜,一家三口,温馨幸福。
      沈居安匆匆离开了餐厅,在他身后,那个老女人尖着嗓子喊道:“居安,居安?你说的那些我都同意,你别走啊?”

      沈居安和章粤结婚后,就只想利用章粤的身家往上爬,他觉得自己牺牲掉了爱情,就要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可是章粤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狠角色。五年时间,沈居安的心,一丝也未放在她身上,她厌倦了这种生活。
      章粤遇到了一个法国男人,对方是个模特,外表俊朗的小鲜肉,两人一见面,就打的火热,章粤和沈居安起诉离婚了,章粤卖掉了公司,沈居安被辞退了,这么多年,他到底得到了什么,一份掌握在章粤手中的虚浮的荣华富贵。

      再之后,就没有了沈居安的消息,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许念和程铮的日子过的很幸福,在程朗十岁的时候,两人又生了个女儿,叫程曦,程铮对女儿宝贝的不得了,去公司上班,也要带着女儿,四处跟人炫耀自己的闺女,简直就是个炫娃狂魔。

      也许是连老天都嫉妒许念和程铮的幸福,在两人庆祝结婚三十五周年时,遇到了恐怖袭击,炸弹炸毁了许念他们所在的大楼。

      爆炸来临的那一刻,程铮将许念紧紧的护在身下,许念撑起体内微薄的内力,为两人撑起一片空间。
      在这种平和的现代社会,一丝灵气也无,内力也不能修炼的逆天,许念要考虑这个世界的承受能力,一但力量过强,这方空间就会崩塌湮灭。经过了这么多世界,许念也知道了,这些小时空,是由一个个故事构建出来的,可是对许念来说,她接触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她不能拿众生的生命当游戏。

      程铮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念念,对不起,我恐怕不能陪你白头到老了。”

      四周漆黑一片,间或传来几声痛苦的呻Y声,还有浓重的血腥气和皮肉被烧焦的气味充斥在鼻腔,许念并没有受伤,她听到程铮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许念在程铮身上摸索着,摸到他的后心处,那里濡湿一片,许念知道,那是血,原来爆Z的气浪将一片碎玻璃扎入了程铮的后心处,许念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程铮,你一定要撑住啊,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程铮摸着许念的脸旁,“念,念念不哭,我一直都在。”

      “程程,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许念他们所处的地方太过狭小了,许念拭着挪动身体,却一点也不能动,现在的情况,除非她有神力,否则凡人难以撼动。
      许念摸了程铮的脉象,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那块玻璃,扎在了他的主心室动脉上,许念不能拔出,一但拔出,却还无法立时止血,程铮必死无疑,许念想带程铮进空间,空间却排斥许念以外的任何人进入,程铮的气息越来越弱了,他握着许念的手,“念念,别哭,答、答应我,好好、活下去,我、我爱你,至死、不渝。”

      程铮说完话,握着许念的手便松开了,许念抱着程铮,哭的难以自抑,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的力量的是那样的渺小,她迫切的想要变强。
      许念躺在程铮怀里,自己的儿女已经有了各自的小家庭,她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离开了,也带走了许念的心,她不想孤孤单单的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对不起,程铮,没有你,我心如死灰。”

      许念给的孩子们编辑了一条信息:小郎,小曦,当你们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爸爸妈妈已经离开你们了,希望你们兄妹可以互相照顾,相互帮衬,以后的人生,合乐安康,把我和你爸爸合葬在一起,不要分开我们,爱你们,母亲绝笔。

      许念和程铮十指紧扣,她自绝了筋脉,陪着程铮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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