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的初恋

　　舒景涵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着柏林微微带着笑意的眼眸。不知道是她看错了还是她心里本就有鬼，她竟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丝丝的……诱惑。

　　那是不该属于柏林的眼神。

　　她不自觉地抿了下唇：“那你想干什么？”

　　话音落下后似乎连空气都停滞了。半晌，柏林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

　　“这附近有球场吗？我想打球了。”

　　“什么？”

　　饶是舒景涵脑子转得再快也跟不上柏林这一跳脱的思维。打球？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觉得有些窘迫，以至于脸颊都有些不正常的泛红。不过好在夜色较深，室内灯光也不是特别明亮，她的这点异常应该没有被柏林发现。她不自在地用手指挠了挠鼻尖，眼神转向别处。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打球了？”

　　此时柏林怀中已经抱着个篮球站在她面前了。就在刚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便从行李中翻出了从家中带来的篮球。男孩看着女人的目光闪着点点星光，声线也很是轻快：

　　“以前每天我都要跟朋友去球场打会儿球的。今天一天都没运动，骨头便有点儿痒。”

　　说着还真装模作样地活动两下肩膀。

　　舒景涵看向他，挑了挑眉。方才心中那些不清不楚的情愫也都消散干净了。她笑着道：“体育馆太远了，附近的话……倒是有一座大学，里面的球场对外开放。你要是想打球的话去那里也行。”

　　这附近其实有很多大学，除了像柏林他们警校不对外开放，其他学校的体育场市民都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因为距离也不远，舒景涵就没有开车，而是带着柏林两人步行走去了最近的H大。他们到的时候球场里正热闹着，有不少学校里的学生在里面吵吵闹闹地打着球。

　　进了球场之后舒景涵随便在观看席找了个位置坐下。柏林动作熟练地从背包里掏出护腕戴上，原地拍了两下球，便准备也下去球场加入进去。

　　舒景涵看了眼他手里的球，眉角不自觉动了下：“这球……”

　　还不待她问出口柏林便笑着道：“这是你前年过年回家的时候给我带的礼物，你不记得了？”

　　舒景涵怔了下，怪不得她觉得很是眼熟……

　　前年过年……她好像确实买了些小礼物送给附近的孩子。隐约记得好像是给柏林买了个篮球来着。

　　柏林原本眉眼间都扬着得意，可当目光触及到舒景涵略带疑惑和思索的眼神时，嘴角的笑容一下子便僵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是那样让人揪心。

　　舒景涵也意识到柏林的不对劲，赶忙笑着道：“当时我就觉得你个子比旁的孩子长得高，适合打篮球。看来这礼物还真送对了。”

　　柏林扯了扯嘴唇，笑容明显没有之前明朗了。

　　舒景涵也不自在地咳了咳，试图转换一个话题：“这球看起来还很新，你没用过吗？”

　　闻言柏林看了眼手里的篮球。垂下了眼，淡声道：“一直不舍得用。”

　　舒景涵再次怔住。然而还不待她再问些什么，柏林便说了句“我下去打球了”就转身跑去了球场。舒景涵坐在原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留下的习惯，在舒景涵面前柏林永远是沉静的、乖巧的。就像个听话懂事的弟弟。可直到看到他与其他人的相处后舒景涵才知道，柏林只是在她面前还是以前的那个林林。在外人面前，他也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柏林性子虽不至于活泼伶俐，但也不会死气沉沉，很快就和球场上的三两男生打成了一片。男孩子之间的友谊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比女孩子来的容易许多。

　　柏林球技精湛，说话聊天时也很爽快，没一会儿就跟那些男生玩作了一团。

　　舒景涵嘴角含着三分笑意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柏林。这样子的他……才像个十九岁的孩子嘛。

　　运球，起跳，扣篮。每一个动作都那样流畅且完美。

　　“哇哦！帅哥加油！”观众席上几个女孩子忍不住为柏林加油助威。

　　柏林除了个子高、球打得好，还有一张遗传自叔叔阿姨的好皮囊。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是喜欢这种男孩了。毕竟她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自然知道像柏林这种男孩儿有多受欢迎了。

　　舒景涵就像个慈祥的老母亲一样满眼欣慰地看着球场上那个闪闪发光的人。

　　运动开后的柏林变得很不一样，似乎摆脱掉了所有在她面前的拘谨，身上多了些自由和野性。他出了些汗，裸露在短袖外面的胳膊上覆着薄薄的一层汗，在场外路灯的照耀下泛着一层莹润的光，满满的荷尔蒙气息，看得人禁不住脸红心跳。

　　其实场上其他的男孩子也很出色耀眼，但很奇怪，舒景涵就只能看的见柏林，也发自内心觉得，柏林最帅。

　　舒景涵坐在观众席中间部分，她的前面坐着三五个小姑娘，看样子估计是这学校的学生，一个个星星眼一样看着场上的男孩子们。她不仅失笑，年轻可真好。

　　完全活动开后柏林便暂时忘掉了刚才心里的滞闷，只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篮球中。

　　打了两场下来后柏林到场边的椅子上坐下休息一轮。还有一个本校大三的男生也跟着他一起下来休息。刚才上场的时候简短的交流中他知道这男生名叫程一川，家住本地。刚才场上那几人除了柏林就属这个程一川球打的最好。两人还挺聊得来的。

　　程一川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不管是身上的球服还是脚上的球鞋，都是名牌，且是价值不菲的那种。程一川虽没有柏林那么高，身材也是很不错的。在柏林来之前，观众席的小姑娘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是程一川的粉丝的。

　　只不过柏林一来，不少都“倒戈”了。

　　“哥们儿，你哪个学校的？”程一川递给他一瓶水后自己又开了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柏林也没客气，接过来就拧开喝了，顺手用手臂抹了把嘴角，双肘支在自己大开的两条大腿上。

　　“警校的。”

　　“我靠，你可以啊！”程一川眼睛一亮，“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高材生！”

　　众所周知那所警校有多难考，分数线高的吓人，所以程一川也不算夸张。

　　柏林闻言笑了笑：“还行吧。”

　　“谦虚！”程一川笑着又喝了口水，“那你大几？”

　　“明天去报道，大一。”

　　程一川嘿嘿一笑：“那你得叫我一声哥。”

　　柏林摇头失笑：“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吗？”

　　程一川挑挑眉，也笑了。

　　两人既是同龄人又挺能聊的到一起的，没一会儿就互加了微信，准备下次一起约球。程一川收回手机，忍不住看了眼观众席上的舒景涵，用胳膊肘怼了下柏林：“哎！那大美女是你女朋友？”

　　柏林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

　　此时舒景涵不知在低头看着手机上的什么消息，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两个人观察着。

　　舒景涵今天上身穿了件奶白色的时装款式小衬衫，下身是一条长及小腿的奶茶绿长裙，不轻不重地在腰间收紧，显得腰肢纤细得有些不盈一握。她的脚上蹬着一双四厘米左右高的细带凉鞋，一截莹白细润的小腿裸露在外，就这么姿态随意地坐在那里。

　　可就是这样，她身上的美还是不可忽视。那是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美，美得温润恬淡又惊心动魄。

　　柏林嘴角一点点翘起来，喝了口水，没回答。

　　程一川只当这家伙不好意思承认，但心里已经给两人的关系盖棺定论了。他“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我算是真切体会到那句话的意思了。”

　　柏林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程一川一双眼睛还在看着观众席上毫无所知的舒景涵，笑道：“可爱在性感面前简直一文不值。”

　　柏林眉角一动，也看过去。

　　那些个活泼灵动的女大学生就在舒景涵前面几排坐着，而舒景涵则安安静静地一人坐在她们后面。夜风吹动她带着波浪卷的发丝，精致漂亮的脸若隐若现，尽是风情。一时间视野中就只有她一人了，任谁都移不开目光。

　　柏林清晰地听见了胸膛里“咚咚”的响声，一声盖过一声。

　　“兄弟，好福气啊。”程一川贱兮兮地拍了下柏林的肩膀。

　　“川子！你俩歇的咋样了？我体力跟不上了，快，你俩顶上来！”

　　胖子打得连呼带喘，上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这就来。”程一川拧紧瓶盖把瓶子随手一扔，拽着柏林起身重新加入。

　　再次摸到篮球后，柏林的心思却再也不能集中在这上面了。每次运球或传球，他总会控制不住自己把目光投向观众席。脑海中也总是回荡着刚才程一川说的每一句话。

　　还有那句“兄弟，好福气啊”。

　　打球要的就是专心，一旦心思跑到了别处就容易出问题。所以摔倒的时候连柏林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舒景涵原本低头认真看着手机上编导发过来的明天的采访稿，忽而听到了球场上的嘈杂声，于是便收回视线看向场中。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没把她吓得心脏停跳。只见柏林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膝盖坐在球场中央，脸色惨白。

　　她赶紧站起身，小跑着跑去了柏林的方向，满脸的担忧。

　　程一川原本蹲着正查看柏林腿上的伤口，只觉眼前一阵馨香袭来。然后那个从进场开始就扰得球场上的男生心神不宁的女人便蹲到了他的面前，紧蹙着好看的眉毛，仔细又小心地查看着柏林的膝盖。

　　“这是怎么搞的？你还好吧？”

　　程一川眉角一动，有些傻傻地看着对面的漂亮姐姐，瞬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飘起来了。

　　哎呦，美女说话的声音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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