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太阳与泡沫

　　“早！”
　　按着正常作息时间起床的羽宫萤打了个哈，又揉了好几下眼睛还是没能把瞌睡虫给压下去，她噗通一声又倒到床上。
　　“头疼，纳纳来帮我揉揉。”
　　迦尔纳的身影随之出现在房间里面，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这么了萤？”
　　“头有点疼。”她说，“应该是昨晚没睡好。”
　　迦尔纳看她的脸色确实很难看这才上前用着不熟练的手法按压着她的太阳穴，她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迦尔纳昨晚也没睡好，但是他的状态就没有羽宫萤这么差，他是英灵并不需要睡眠，只要有充足的魔力他们就不会感觉到累，也不会有饿的感觉，像吃饭睡觉这种行为基本上已经变为一种情怀了。
　　迦尔纳久久地看着羽宫萤苍白的小脸，脑海里不由又想起了昨晚梦境里看到的内容。英灵和御主签订契约之后可以通过梦境的方式读取到御主的记忆，迦尔纳昨晚就经历了这事。他看到一个颓废的女孩成长为一个公司的骨干精英，这期间的付出的努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迦尔纳平时没什么情绪，但是他在以局外人旁观了这份过去之后总觉得胸口的位置隐隐作痛，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羽宫萤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她盯着迦尔纳的脸，心不在焉的都没发现到他在发呆。
　　迦尔纳，印度神话里太阳神苏利耶和人类贡蒂的孩子，他本该是一个受人瞩目万人朝拜的英雄，却因为贡蒂的无知和遗弃成为了别人嘲笑的角色，他一生坎坷，车夫之子的他被人唾弃嘲笑，他的一身武艺也没有人承认，赏识他的只有持国百子的难敌。他和阿周那是兄弟，命运却让他们成为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仇敌，最后被以近乎谋杀的方式一箭穿喉，结束了他悲惨但是绚烂的一生。
　　“唉！”
　　羽宫萤的叹气让迦尔纳回过了神，他打量了眼羽宫萤，“还是不舒服吗？”
　　羽宫萤摇了摇头，伸手抓住了迦尔纳放在他太阳穴的手。
　　“虽然之前已经问过了，但是我还想再跟你确认一下。”
　　见她认真起来迦尔纳连手都忘了抽。
　　“你说。”
　　“纳纳，你的愿望是什么。”
　　这个问题在他被召唤的初期她作为新手御主就已经问过了，那时候的迦尔纳也回答了她——“我对圣杯并没有兴趣，但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迦尔纳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明白她问这话的原因，不过他还是老实答到，“我的想法并没有变，我对圣杯没有什么兴趣。”
　　羽宫萤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意外。
　　“既然没有兴趣，那当初又为什么现世？”
　　这是羽宫萤没有想明白的，圣杯竟然会召唤出没有愿望的英灵这是哪里出bug了吗？
　　不过迦尔纳的回答却有些意外。
　　“我听到了有人呼唤了，是那种很急切的声音，我就下来了。”然后就救了差点被入室抢劫犯杀死的羽宫萤。
　　羽宫萤听出来了，他现世的原因是因为有人需要他，然后他就来了。
　　这个人就是她！
　　“若不是我及时出现，恐怕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堆骨灰了。”他说。
　　想到之前那惊现的一幕，羽宫萤捂住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不用担心，不会让你再有那样的经历了。”
　　羽宫萤看着迦尔纳久久的没有说话，迦尔纳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唉！”羽宫萤又叹了口气，结束了沉默的对视。她从床上爬起来，迦尔纳见她绵软无力怕她摔倒在她后背扶了一下，羽宫萤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已经没事了。”
　　迦尔纳看着她进了浴室，不一会就传来了细细索索的声音，再出现时她已经洗漱打扮好，拎着包包准备出门，一点也看不出之前苍白无力的模样。
　　迦尔纳还是老样子，一言不发，他不会问羽宫萤想干什么，羽宫萤做事虽然看似随性，但是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考量。比如说现在，羽宫萤在吃完了早餐之后就拉着他来到糖果屋买了两大罐金平糖，又顺手带了两块蛋糕，又拉着他去附近的商城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芭比娃娃。看她大袋小袋的模样任谁都会以为她陷入了疯狂的购物欲望中，那些商家更是想痛宰这只大肥羊，但实际上她买了这些东西之后扭头就唤来了一辆出租车，不顾那些店家期盼的目光大摇大摆的朝着郊外的树海走去。
　　“这是去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方向。”迦尔纳已经看出了她的目的。
　　羽宫萤点了点头，“跟依莉雅事先约好了，可不能失约。”
　　迦尔纳疑惑地看着她，她是什么时候和berserker的御主有过约定？
　　看出了迦尔纳的疑惑羽宫萤解释到，“是昨晚的时候。”
　　迦尔纳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场景立马就明白了，他的目光随即落在装着金平糖的那个袋子上。
　　昨晚羽宫萤在让双方各退一步的时候依莉雅说过“看在金平糖的份上”这样的话。羽宫萤之前有承诺过会再去看依莉雅，并请她吃金平糖，但是因为后来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让她抽身乏术，是以她根本没有去探望过依莉雅更不用说给她带金平糖了。依莉雅说出那话是用只有他们知道的暗语，约羽宫萤今天见面。
　　“要是再不带着金平糖上门拜访，恐怕依莉雅要化身小恶魔缠着我了。”羽宫萤笑着开玩笑。
　　“哼！依莉雅才不会变成恶魔呢。”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羽宫萤和迦尔纳的谈话，紧接着一个黑影用从天而降，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跳下来的，庞大的身躯在落地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在地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口子。
　　“▃▃▃▃！”黑色的berserker手上拿着石斧朝着两人吼了一声，声音震耳欲聋。
　　羽宫萤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手上的蛋糕掉到了地上，那边却传来了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吓到了吧！让你说依莉雅坏话。”
　　Berserker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穿着裙装的银发女孩，她看到羽宫萤受惊的样子很开心，还调皮的朝着羽宫萤做了个鬼脸。然后她看到了被羽宫萤丢到了地上的蛋糕，尖叫出声，“啊——！依莉雅的蛋糕——”
　　——这可不怪我，我没有想把它掉到地上的。

　　爱因兹贝伦城堡
　　城堡里的装扮还和羽宫萤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安静的没有一点人气。只是和上次不同，爱因兹贝伦的两位女仆对羽宫萤的到访表示欢迎。
　　她看着面前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那个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的单膝跪坐在地上，小的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碟子上分到的已经变形了的蛋糕，她的哀怨都实体化了。
　　“咳咳！”羽宫萤咳嗽了一声试图将依莉雅的注意力拉回来，“只是样子有些不好看罢了，我保证味道你绝对会喜欢。”
　　“真的？”她一脸不信任的看着羽宫萤。
　　羽宫萤点了点头，“你若是不信把你的那份也给我吃好了。”
　　说着她伸手要去拿依莉雅面前那块蛋糕，被依莉雅眼疾手快的拍掉了，她双手往前一护，想母鸡护崽一样把蛋糕护在怀里，漂亮的红眸怒瞪着羽宫萤，“这是依莉雅的。”
　　羽宫萤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摆了摆手坐回了原位，“只是逗逗你不会跟你抢的。”
　　依莉雅一脸不信任的盯着她。
　　羽宫萤已经开始吃蛋糕了，露出了一脸幸福的表情。
　　依莉雅狐疑的也尝了一口，也露出了一脸幸福的表情。
　　旁边同样被分了蛋糕，被邀请参加这次茶会的的两位女仆和迦尔纳，看着他们两人那幸福的表情嘴角不约而同的都带了抹微笑。
　　吃饱喝足两个脸蛋红润的幸福人士开始了今天的正题。
　　因为昨晚六道骸的出现让她没能听到关于圣杯的消息，不过六道骸说了沢田纲吉也没有打算跟他们说圣杯的事，所以羽宫萤想了想还是来依莉雅这边来找答案了。
　　爱因兹贝伦是创造圣杯系统的御三家之一，她知道的东西肯定比沢田纲吉多。被贿赂的依莉雅虽然一脸不乐意的模样，还出言将羽宫萤数落的一番，但还是将她知道的告诉了羽宫萤。
　　圣杯战争的原型是召唤七位冠位英灵拯救灵长世界的魔术，但是人类为了自己的私欲将这个魔术仪式降格，由远坂一族提供地脉，爱因兹贝伦一族制作圣杯，间桐一族开发令咒系统，于是他们开始了实现圣杯降世，达到“根源”的行动，也就是现在每六十年举行一次的圣杯战争。
　　为什么选择冬木？
　　圣杯的降世需要从地脉中吸收魔力，而冬木的地脉连通着巨大着可以称之为无尽的魔力之源。。
　　以上是羽宫萤所知道的关于圣杯系统的全部消息。
　　她在说的时候依莉雅在旁边不住的点头，还时不时的“恩恩”两声表示自己有认真再听，但是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直到羽宫萤停下来依莉雅还在点着头，红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笑意。
　　“你知道爱因兹贝伦的使命是什么吗？”她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羽宫萤愣了愣。
　　“那魔术师最大的目标是什么？”
　　羽宫萤继续摇头。
　　她不是魔术师不知道这些魔术师在想什么，更不用说他们的目标了。
　　“还好你不是魔术师不然不少人会被你气死。”
　　依莉雅有些哭笑不得的说。
　　“是根源”一直没有说话的迦尔纳说。
　　“根源？”
　　羽宫萤侧头看他，白发的神子用他特有的不急不慌的语气说，“那是所有魔术师的目的地，被当做是位于世界外侧的‘万物之开始与终结、记录这世上的一切、作成这世上的一切的神之座’。若是还不理解你可以当做是事物的根本存在的东西。”
　　“就像lancer说的，根源是魔术师的目的，有无数的魔术师为了最求‘根源’而献出了一生，我们爱因兹贝伦家族也是这样。”
　　爱因兹贝伦擅长炼金术，追求以人类的身体实现不老不死，将灵魂物质化的第三魔法。当初之所以参与圣杯战争的构建就是为了完成第三魔法，他们在圣杯中担任着制造小圣杯的职责。
　　“这一届的圣杯战争的小圣杯就是我。对了！萤大概不知道什么是小圣杯。”
　　圣杯其实有两个：“大圣杯”和“小圣杯”。我们现在所说的小圣杯就是“杯子”，也就是大家口中的“万能的许愿机。小圣杯在圣杯战争中担任的是类似钥匙的作用，它保管着在圣杯战斗中败退的英灵的灵魂，英灵在回归英灵座时会在这个世界上开孔，而大圣杯会用自己积累的庞大魔力来固定这个孔，从而制造出用来走到世界之外的门。由于打通了连接世界外侧的“孔”，外部的魔力会流过来。这是圣杯战争的副产品——近乎无限的魔力。对于魔术师来说，近乎无限的魔力等于实现一切愿望，这才有了“万能的许愿机”的称号。
　　羽宫萤算是听明白了。
　　所谓圣杯战争不过是魔术师为了达到“根源”而使用的手段，什么御主，什么英灵不过是被他们的鱼饵引诱过来的鱼，在从者召唤阶段过去后他们就没有用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问到，“那圣杯被污染了是怎么回事。”
　　依莉雅有些吃惊，“你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真是小看你了。”
　　依莉雅说在某次圣杯战争的时候，爱因兹贝伦召唤出了第八属性的反英灵,Avenge安哥拉曼纽。安哥拉曼纽被称作“绝对之恶”，战败的安哥拉曼纽战败被圣杯吸收，圣杯的无色之力因为他的缘故受到污染而带了“恶”意，虽然圣杯许愿的职能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实现愿望的方式被加上了无尽的“恶意”，往往以会带来破坏的形式得来实现。冬木那个大坑就是上一届圣杯战争溢出的黑泥造成的。
　　知道了真相的羽宫萤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真相往往总是残酷的。
　　“依莉雅，你说你是小圣杯？”
　　少女点了点头。
　　“现在下三骑退场也就是说你的体内已经有三位英灵的灵魂了……你还好吗？”
　　依莉雅之前说身为小圣杯的她会因为吸收的灵魂越多而负载越大，最终小圣杯会丧失人体的机能，而最后没办法保持人形变成杯子的模样。
　　依莉雅愣了一下，“依莉雅没事的。”
　　她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而这也是她的宿命。
　　羽宫萤看着面前面带微笑的少女紧紧的把她搂在了怀里。
　　“依莉雅，不要笑也可以的，这本来就不该是你背负的东西。”
　　依莉雅回抱住她，一脸不解的说，“萤是在哭吗？为什么？”
　　“笨蛋！还不是因为你！”
　　羽宫萤没好气的吼了一句。
　　依莉雅愣了愣，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关心她而哭的。
　　她笑了笑，伸手戳她的脸颊，“爱哭鬼。”
　　“滚开啦！你才是爱哭鬼。”
　　羽宫萤甩开她的手气鼓鼓的背过身去，结果就看到了一脸平静的迦尔纳。
　　“你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她说。
　　迦尔纳看着她，苍蓝色的眸子一派平静，“吃惊！但是我事先已经有了猜测。”
　　羽宫萤比刚才从依莉雅那听到真相时还要吃惊。
　　“你猜到了？”
　　迦尔纳点了点头。
　　“受肉的英雄王性格有些奇怪。”
　　就算是历史上的暴君性格再暴虐也不可能做出吞食小孩生命这样残忍的事，并不是他不会，而是他身为王的尊严不让他这么做。他的性格已经扭曲了，而这扭曲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圣杯——迦尔纳做了这样的猜测。而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因为没有证据。”
　　羽宫萤叹了口气，她感觉自己一下子好了好几岁，头上的头发都变白了。
　　好吧，是她太笨，没有透过现象看出本质。
　　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接下来你们想怎么办？”
　　她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小圣杯，一个是将要被丢进圣杯的鱼，不管怎么说都会消失，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想哭。
　　依莉雅已经接受了命运，决定英勇献身。
　　羽宫萤喷了她一脸口水。
　　迦尔纳看了眼怒气冲冲但是又用一脸期盼的目光看着他的羽宫萤。
　　“我是你的枪，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可以随时为你献身，也可以因为你的一句话而破坏圣杯。”
　　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平淡的就像白开水，但是内容却让羽宫萤一下子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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