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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望河大学主校区面积不算大，但纵然如此，化学学院和管理学院无论是教学楼还是宿舍楼都有一定距离，除了选修课，齐笙并没有太多别的机会在校园里碰到廖思齐。
他想见他，日也想夜也想，整整一礼拜都在盼着周四晚上的“西方美术史”，
结果，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廖思齐却没来上课。
上课铃响起，教室里的座椅还空着不少，这节课，不光廖思齐没来，上次搭讪的那三位女生也没来，还有其他很多同学，都没来。
欧阳老师站在讲台上，环视台下寥寥无几的学生，冷笑道：“挺好，我不喜欢上课的人太多，人一多，我就觉得自己像个放羊的……喂，后门刚进来的那位同学，对，后面那个，说你呢，你上周没来上课吧，我重申一次，这门课，缺勤一次扣3分，迟到一次扣20分，你要是不能按时上课就别来了，影响我的课堂秩序事小，影响你的成绩事大，对不对。”
他挑着凤眼，语气不善。学生们都不禁扭头往后排看去，想知道这个惹欧阳动怒的倒霉蛋是谁。
齐笙正在偷偷给廖思齐发短信问他为什么没来，这时也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望去，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竟看到了自己的熟人——他的室友，言涛。
“抱歉抱歉，欧阳老师，抱歉。”言涛双手合十，起身朝欧阳拜了几拜，“一楼的艺术走廊正在布展，我路过的时候多看了几眼，耽误了时间。您那副《听荷》……”
“行了，坐吧。”欧阳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正式选课名单还没出来，我就不问你的名字了，考勤成绩从下周开始计算，如果你确定要选这门课，希望你不要再迟到。好了，现在开始上课，今天我们来学习第二讲，‘希腊——美学的起点’。”
言涛坐下来，吐吐舌头，松了一口气。他视线一偏，与齐笙的目光碰上，狡猾地笑了笑，然后趁欧阳板书的机会，几步蹭到了齐笙身边。
“笙哥，下次来上课记得叫我一起，省得再因为迟到被他训，阴阳怪气的，太丢人了。”
齐笙收起手机，没应他，问道：“你什么时候选了这门课？”
言涛说：“昨天啊，我见你刚拿到奖学金就去买了一大堆画笔颜料，估计这欧阳老师教得不错，正好我原来选的那门课期末是闭卷考试，太难，我就把那个退了，换成了西方美术史。”
“……”
齐笙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恰巧这时欧阳往这边瞪了一眼，似乎是听到了他俩的小声聊天，于是齐笙给了言涛一个眼神，意思是要遵守课堂纪律，不聊了，然后便埋头写笔记，再也没出声。
言涛扬着下巴看了看齐笙的侧脸，在课桌下翘起二郎腿，得意地笑了笑。接着，也从书包里摸出一个笔记本，装模作样地写起来。
有言涛在身边，整整两节课，齐笙给廖思齐的短信到底没发出去。
而廖思齐也没搭理齐笙，没有传来任何只言片语解释自己今天的缺勤。
当然，他也没必要解释。
齐笙明白这一点。
廖思齐有太多事情要忙，忙学业、忙生意、忙社交，他有公司，有一辆红色的跑车，有藏在昂贵餐厅里的葡萄酒，还有许许多多齐笙所不知道的花花世界。
他送给自己一件衣服、一包糖，在自己看来，那是天大的恩惠与示好，而在他看来，那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举手之劳。
新买的油画画材还放在寝室里没有拆封，齐笙联系了一家画廊，说好了每周末去店里帮忙干活，不要工钱，只要店主能教他一些最基础的绘画知识。
他现在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有没有意义。
……
……
次日，计算机教学中心的公共机房，化学系新生的第一次计算机上机课。
因为学校不允许大一新生携带电脑和办理校园网，所以，在完成老师布置的操作练习之后，同学们像撒欢的鱼苗一样，呼啦啦游进了网络的海洋。
有人在浏览学校的BBS，也有人打开了时下最流行的社交网站。
齐笙忽然想起，上次在许佑春的办公室，许佑春和廖思齐提起过BBS上对“新晋校草”的讨论，他有些好奇，便输入了学校BBS的网址，想趁今天的机会一探究竟。
因为没有注册账号，齐笙暂时以游客身份进入，刚一点进首页，令人眼花缭乱的内容便立刻呈现在他面前。
校园BBS虽然只是个学校内部的公共论坛，但人气很旺，热闹非凡，实时在线人数常常上千。
首页左侧边栏是一字排开的各色版块入口，右侧的大片区域则展示着近期通知、招聘会日程、各版块精品帖汇总，以及最最惹眼的“今日热门话题榜”。
齐笙以前没怎么登陆过BBS，面对如此丰富的内容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看起。
他循着本能，点进了最有吸引力的“今日热门话题”。
这个榜单里一共有十个今日热帖，高居第一位的帖子来自摄影版，题目是“三号院的红色Enzo[18P]”。
Enzo？
陌生的英文单词，齐笙却莫名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他疑惑地点开帖子，一瞬间，光辉耀目的红色跑车映入眼帘——
是廖思齐的车。
发帖人热情洋溢地写道：“自从在学校里发现这辆Enzo就一直想拍，前几天终于联系到了帅哥车主，征得同意后十分愉快地拍了这组片子，求摄影版各位大神轻喷。”
下面，是整整18张精修成片。
公共机房的电脑配置一般，一下子载入大量图片会有些卡顿，但这小小的麻烦不影响齐笙欣赏这辆野性与灵性并存的昂贵超跑。
在别人的镜头里，这辆奢华高贵的完美座驾呈现出唯我独尊、睥睨一切的王者之美，跟齐笙印象中的感觉有些不同。齐笙恍然，大概是因为这辆车的主人在自己面前总是太绅士、太体贴、太温柔，迷得自己头脑发晕，所以才每每忘记了他身后巨大的财富和权势。
可惜，整整18张照片看下来，只有车，没有“帅哥车主”。
齐笙有些失望，不少同学也跟齐笙一样在回帖中表达了不甚满足的心情。
“帅哥车主呢，怎么没安排出镜？”
“片子很好，但我更想看校草。”
“加一张校草的照片，我保证这个帖子今天能上热门榜！”
就连摄影版的版主“阿喵喵”也回帖调侃道：“楼主拍了廖学弟的照片吗，拍了就发一张吧，发了给你加精华。”
版主现身，楼下马上有人回道：“哟呵，喵版以权谋私呀！”
“阿喵喵”又回：“这哪是以权谋私，这是交流人像拍摄技法，顺道给大家谋福利，再顺道骗几个回帖。摄影版很久没有帖子上热门榜了，今年的业绩都完不成了。”
这时有人回道：“喵版真是谦虚，摄影版明明隔三差五上热门，首页推荐一个接一个，还嫌人气不够，那我干脆找个地缝钻进去吧。顺便说一句，这个帖子已经上热门榜了，估计再有半天，就能爬到热门第一。”
阿喵喵注意到这个发帖人的ID，连忙回复：“哇塞，欢迎摸摸版主来串门。贵版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日常是潜水、隐身、站内信，所以就别苛求热度了，是吧~”
摸摸版主？
齐笙觉得这个称呼有些怪异，连忙去看那个发帖人的ID。
MoMo_J，MOTSS版版主。
MOTSS？什么意思？
他在搜索框里输入这几个字母，怀着好奇点进了版块链接，页面最上方的一行小字立刻解释了他的疑惑。
MOTSS，Members of the same sex。
仿佛夏日里被兜头浇了一捧雪水，齐笙坐在屏幕前打了个激灵。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种人是见不得光的，虽然并不是像某些人想的那样龌龊恶心，但到底与世俗常理不容，只能藏在暗处，不敢在蓝天下光明正大地抬起头。
他没有想到，在望河大学校园BBS上，竟然明晃晃有一个开给自己这类人的公开版面，谁都可以在这里发帖留言，可以讨论困惑和苦恼，也可以分享幸福和喜悦，可以隐身、匿名，也可以发站内信私聊，这里有版主管理板块秩序，这位版主似乎还很活跃，在BBS很有名，刚才的帖子里，不少人认识他。
应该是“他”吧？齐笙想，至少在个人介绍里，MoMo_J写着性别男……
齐笙又把页面切回刚才的摄影帖子。
帖子的楼主终于再次现身，先是表达了对于荣登今日热门榜的喜悦心情，然后十分遗憾地表示并没有拍到廖学弟的人像照片，又开玩笑似的对版主说：“喵版，你是人像大咖，干脆直接去找学弟邀一组片子吧，拍个一百来张，足够摄影版在热门榜挂半个月，超额完成今年业绩。”
阿喵喵说：“也行啊，把廖思齐的电话站内信发我吧。”
于是又是一大波回帖，都说自己也想要校草的联系方式。
楼主连忙道：“我可没有学弟的电话，我是从校友网上联系的他，你们可以去搜，账号就是他本名，他页面全开放，可以留言也可以加好友，他平时经常发个人动态，还挺活跃的。”
校友网？
齐笙看向身边同学的电脑屏幕，同学正在浏览的社交网站左上角就写着“校友网”三个大字。
而且，页面上刚刚刷新的个人动态里，最新一条便是来自齐笙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廖思齐：伤愈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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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欢迎关注预收新文《奶音小哥哥又生气了》，腹黑却手残的数码测评网红攻VS名声差、颜值高、脾气凶、实力强的退役电竞明星受（简称奶凶电竞小霸王受）
文案：
顽劣的电竞明星kakko退役后当了游戏主播。
某日，他直播练手游小号，意外匹配到一位名叫“城池”的数码测评网红。
这“城池”可能也在直播，忘记自己开了队内自由麦，全程BB帧率耗电发热，同时走位极其耿直，操作极其菜鸡，频频送人头。
kakko忍不了，开麦怒喷三分钟，一边carry全场，一边顺手点了举报。
结果游戏结束，蹦出一条消息——
【城池申请加您为好友】
“奶音小哥哥，带我上分好吗，么么哒”
……
……
三个月后，kakko参加商业表演赛，程池坐在观众席为他举手幅——【kakko酱，你永远是我的A39】
kakko心虚，问队友A39是什么。
队友告诉他是新出的一款游戏手机。
kakko：“手机？”
队友：“没错，主打高续航的。广告语‘激情无限，日夜相伴’。”
kakko：“……”
伴你个大西瓜(▼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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