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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墨宝
轻松惬意的时光总是过的太快,谢琅在将军府享受了几日吃喝不愁衣来伸手的颓废生活,日子就到了年初三。
褚盛的生辰是正月初八,需要邀请的人并不少,尤其是在这元京城里,一块砖头三个官。
谢琅从来没有事必躬亲的觉悟,敲定名单一事她直接交给了管家负责,然而将军府以往并没有女主人,也便没有举办过这种宴席。
毕竟同僚们带着女眷进门之后,褚盛也不好不顾男女大防,又不能叫客人干坐着没人招待,诸多不便之下,种种宴席也便都作罢了。
谢琅回府之后,却是没这么多计较了。
这下可把管家高兴坏了,府上养着这么些人,每月例银开支都不是个小数,然而养的却竟是闲人!
厨房里刀工好的小丫鬟、擅长宴席硬菜的厨娘,平日里都没什么大展身手的机会!
这下好了,可算用上她们了。
省的他这个管家整日里拉扯着一帮丫头片子打理花园,那叶子都快叫她们铰秃噜喽!
“我说罗管家,这些人……都是要邀请的?”
“回夫人,这些人,都是要邀请的。”
谢琅翻了翻那厚厚的名簿,再看跟在管家身后的小厮手里捧着的那一叠请帖,默默扶额。
好家伙,她现在就想删档重来,那她一定不会再说什么亲自写贴的棒槌话了。
府上那个传说中对褚盛有救命之恩的萧雅姑娘此时垂着头立在一旁,见此上前两步,“姐姐,你要是写不过来,萧雅帮你。”
谢琅挑眉瞅了一眼这个女人,撇了撇嘴,一声冷笑以回赠。
年三十儿她见过萧雅一回,这姑娘二话不说就在阖府下人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一边娇弱的抹着眼泪,一边可怜巴巴的朝她磕头。
回想起来她就忍不住手痒。
这个女人最大的魔力……大概就是总让人想要拿巴掌甩她!
那天这人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说什么身无归处只能暂居将军府,说什么对将军只有崇拜和敬仰,说什么她和将军之间的情深意切是为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爱,还说什么自己到底是帮衬了将军几多年,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哀求她不要将她赶走。
萧绿茶说完这一席话,褚盛就从正院出来了,看着萧雅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
那姑娘大抵是误会了,以为自己的一席话让褚盛起了怜惜,直接膝行跨越大半个小院儿,扑过去抓住了褚盛的小腿。
想到后面那一幕,谢琅嘴角噙着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面前是衣衫凌乱泪眼婆娑的漂亮姑娘,那双葱白柔荑抓着他的小腿,耳边是姑娘的0真情表白,“将军,您劝劝夫人,萧雅真的会尽心尽力的辅佐夫人的,将军府就是萧雅的家,您是萧雅唯一的亲人了啊!”
然而,表面镇静内心慌乱的将军只是默默的把视线移到了谢琅身上,他没有说话。
在萧雅看来,这是将军在为她出头,警告那个乡下来的臭婆娘,她甚至在褚盛看不到的地方,挑衅又轻蔑的给了谢琅一个眼神。
顿时就止住了谢琅本想迅速解决她的心思。
这么个蠢玩意儿留在身边逗弄逗弄,也能聊解乏味不是?
甚好甚好!
谢琅快步上前,一把把萧雅从褚盛腿上薅下来,一边警告的瞪她一眼,另一只手却在褚盛的大掌上轻抚几下,权做安抚。
方才大概只有她看出了褚盛的慌张,他似乎很少和人这般近身,看向她的眼睛里透露的又哪里是什么警告。
至少在谢琅的解读里,分明是他无措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要把人踢出去,又似乎在顾及着什么。
那眼神里,慢慢的都是求救啊!
谢琅哪能不管他?当然是上前解围啊!
那天的事情在萧雅眼里,大概是自个儿大获全胜了。
这不,半点不消停,今儿个连姐姐都叫上了!
谢琅撇她一眼,笑了笑,“可别,我可没听说我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呢?”
萧雅被她看不上的乡下女人这般下面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有趣极了。
“夫人,萧雅只是想要帮您,这么多的请帖,您一个人哪里写的过来啊!”萧雅故作温婉的看了谢琅一眼,慢慢的优越感简直要从那双招子里溢出来了,“何况,姐姐自小生在乡野,长在乡野,这递给京城各府的帖子,代表的就是将军的脸面,姐姐总不好拿一手稚儿墨宝,去丢人现眼!”
谢琅挑眉,这姑娘段位有点低啊!罗管家可还在这屋子里呢!
她这番话,就是在踩她的脸,也是在落褚盛的面子,都不用她出手,这位管家就要给她好看了。
谢琅的视线转向罗管家,果不其然的见他沉下了脸。她无奈的摇摇头,这萧雅姑娘当真拎不清,照她说的,好歹是跟在褚盛身边数年了,她乖乖的不犯错,她这人生地不熟的将军夫人还真不能拿她如何。
偏偏她要出来蹦跶蹦跶,还分不清老虎豹子猫。她许是看这罗管家整日笑脸迎人,又生的白白胖胖的,便拿他当成了个好性儿的人,可以貌取人……确实要不得啊!
若不是褚盛告知,她也想不到,这位罗管家跳槽来当管家之前,却是西山岗上著名的山匪头子,却是不知如何让褚盛降服了。
谢琅在心底轻笑,却还是出声打断了罗管家到嘴边的话,“这话说的,绿茶姑娘,你这段数不够啊!戒骄戒躁,淡定方能长久啊!”
到底大过年的,为这么个拎不清的玩意儿坏了心情,晦气不说,却是叫外人看了笑话。
这京城里,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初八便是褚盛生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回头……
慢慢清算。
不过,这人给她脸子瞧,她却是不能这么轻轻放下了。上位者威严有损,则下必生乱!
这京城里怕是所有人都觉得,褚盛从乡下接来的糟糠之妻是真正的糟糠,可谢琅知道,无论是褚盛还是谢三娘,其身世绝对另有隐情。
谢琅起身,招呼了一个小丫鬟上前磨墨,她则拿起下人摆在桌上给她“看样儿”使得狼毫,蘸了墨汁儿,提笔便是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这并非谢琅的字,而是谢三娘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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