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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好巧
徐家政半道被工作叫走，张洋洋留下替他收拾了残局跟厨房，下楼的时候顺道把垃圾也扔了。
不过是一点多的光景，她抬头眯眼望了下亮晃晃的天，吐口气，没撑太阳伞，直接走入大太阳底下。
想到晚上要请黄柏炎吃饭，她的心就没法安定，就连好好的午觉都变得辗转又痛苦。干脆起身，摸过枕头边的书，翻了几页，心燥得根本不知道看了什么。
啪一下合上。
她正躺在床上，隔着纱帐顶，视线模糊的望着正上方的灯，目光放空无神。
原想着是休息，但一闲下来，适得其反。
干脆出门去了姑妈家，彼时是下午三点多。
门店在旧小区的街口，老街市，下午的这个点，人最少，店里三三两两的散开坐着几个客人。
虽是面店，但是早上的时候也卖早餐，中午的时候也有简单套饭，店的一角，还卖凉菜。
张红梅坐靠里的位置，对着本子在对账。
“姑妈。”
见着张洋洋，张红梅哎哟了一声，赶紧起身，“这个点怎么过来了？”
店里没空调，即使是一楼，几台挂壁的风扇齐齐开着，也挡不住席卷而来的热流，张洋洋熟悉的绕进去放下自己的包跟买来的水果，将原本是马尾的头发挽成丸子头，很是柔和，“正好休息，过来看看你们，诚诚跟淼淼呢？”
“你姑父上班，天太热，客人也少，我让他们回家去了，你也别在这，热得很，回家去，他们应该开了空调了。”
张洋洋笑的时候眼微微眯，“正好我陪你，还能说说话，晚上我有事，总共不过呆这么一会。”
“周末还上班呢？”
“没，就……和一个朋友吃饭。”她转身去洗手，换了个措词。
张红梅眼睛亮了亮，“男生女生？”
张洋洋好笑，“姑妈，想多了，就普通朋友。”
其实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
张红梅一下失望，重复老话，“家政那孩子是真不错的，家境也不错，就是……”
“姑妈！”张洋洋替她按了按肩膀，“不是对账呢吗，一会又该说忘了。”
张红梅适时收了话，笑道，“也是，我得赶紧的，一会晚点人又该多了。”
张洋洋留在店里帮忙，直到黄柏炎给她发信息说半小时后去接他。
张洋洋问他去哪吃，对方直接回了句“待会再说”。
其实张洋洋想说定了位置之后她直接过去等就好了，他一个上层人士，自家车子都是排着队的，哪里轮得到她去接他。
可是，很显然，对方没卡到她暗语要表达的意思。
从店里就算打车过去，也得四十分钟，张洋洋走得很急。
钟林下班的时候，发现黄柏炎闲到在纸上练签名，神情正经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处理什么紧要事。
“老板，你签名已经足够漂亮了，不用练了！”
黄柏炎头都没抬，“该下班就下班，那么多话。”
钟林褪了西装外套，“老板，你还不走啊？要先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吗？”
“不用。”
“哎？你要开车？那我让司机把车钥匙送上来。”
“不用了，都走吧。”
钟林仍是不确定，“老板，那我真的就走了？”
“嗯，出门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
黄柏炎在办公室愣是多呆了近一个钟，等着张洋洋都到了，给他发信息的时候，他还回了句，说自己再忙，让她在多等那么一小会。
车子是他下楼的时候，张洋洋重新叫的，她坐车里，见到已出光鲜大厦的旋转门了，手机也传来微信的消息声，她坐着没动，透过后视镜，看着男人站路边的模样，想象他此时等人不见得皱眉不爽样。
路边不能久停车，轮到司机皱眉问她人还有多久到，张洋洋没了戏弄的时间，只得下车去接人。
两人离得不远，她一下车，黄柏炎就看到了她，见她举着手机招手的样子，他心里一阵的没好气。她早站车边他也不用在路边干等。
向来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哪有让他等的。
他的不悦已经挂在了脸上。
张洋洋态度不温不热，仍像之前，礼貌存表，但黄柏炎却觉得这种礼貌还不及之前的刻意疏离，他之前居然还一直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
想到自己的自作多情，纵使只是内心自知，但也觉得被啪啪啪打了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连带着面部表情也微微的不自在。
“抱歉，我刚没看到。”
黄柏炎哼一声，用眼神示意她开车门，张洋洋怔了下，接收到讯息，叹口气给他拉开车门，“黄先生，您请。”
黄柏炎挑眉，“怎么，开个都不乐意了？你这是错恨了人心存内疚要道歉的意思嘛？”
语气质问逼人又傲娇。
“……”张洋洋被堵得几乎被呛住，她张了张嘴又抿上，再开口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刻意弯起来的笑意，“没有的，您请！”
黄柏炎又是傲娇的哼了一声，委身上车之前看了她一眼道，“还是收起笑吧，比哭还难看。”
“……”
张洋洋替他关上车门的时候小拳头紧紧攥了攥，算了，她忍。
人坐后座，她才不会跟着一起，兀自到前排副驾驶坐定，“黄先生，想好去哪吃了吗？”
黄柏炎很是慵懒的，“蒙卡地。“
轻轻的尾音一落，不仅是张洋洋，就是一直不耐烦的司机都一下来了精神，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了眼后座的男人，能从这座大厦里出来，想来也是有钱的主。
“中南一路市塔顶楼那个？”
黄柏炎没出声，算是默认。
张洋洋屏了屏呼吸，没说话，扭过头之后吐了口气，“走吧，师傅。”
即使美没去过，她也是知道的，最正繁华市中心，市标高塔顶层，坐拥整个H市的璀璨夜景，360无死角，跻身全市西餐排名前五，自然，价格也是十分“漂亮”的！
张洋洋是笑不出来了，他这是明显的要玩她。
黄柏炎西装在身，其实下车的时候褪了外套，解了领带，撩了衣袖，也难掩他身上的气质，走他身后，张洋洋不得不赞叹，气质这种东西有时候还真不是衣服堆出来的。
相比之前，张洋洋今天的装扮可真所谓是随意了，短袖T搭配简易的直筒裤，简单到几乎发素。
其实说实话，她真的是第一次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
同样的生活圈呆得久了，就会对另外一个生活圈的生活方式生出木然来，就像对黄柏炎而言，他来这里吃饭估计就跟她平时下小饭馆叫外卖一样的觉得正常普通。
张洋洋，你要理解他所在位置看问题的角度。
如此一想，她心里宽敞了不少。
没有事先预定位置，但显然他是常客，侍者见到他，一边礼貌招待，另一边已经叫了经理级别的过来，位置自然是有的。
而且还是视线极佳的靠窗无敌夜景座。
张洋洋即使心有坠坠的拘束感，但是在落座瞥见满城的霓虹如繁星般闪耀璀璨的时候，她被吸引征服了。
虽然她从小在这长大，呆了那么多年，但是好像没有那一刻，她认认真真的看过这个城市，它年轻又朝气，富丽又堂皇，充斥着热血与理想，追逐与想象。但对于张洋洋，她只觉背上的重担从未被卸载，她从高中开始做兼职，课余空余时间塞得满满，三餐简单又匆匆，她努力充盈自己的安全感，却越充越空虚。
她一直在奔波，忙到都没认真打量过这个城市。
看着静静看向窗外夜景的张洋洋，黄柏炎识趣的没说话，示意经理也先离开。
“这个城市很美。”
黄柏炎背稍稍往后靠，打量她，眼神考究，“你是本市人？”
听到他的声音，张洋洋一下回神，收回视线，对面的男人成熟又耀眼，即使坐着不动，也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精致，她转开视线避开这个话题，“黄先生，你可以点菜了。”
黄柏炎刚要出声，被另一女声打断。
“炎少？”
身侧有人站定，一阵好闻的香气隐隐袭来，细又悦耳的甜美女声，语气里带有不期而遇的惊喜。
张洋洋是跟着黄柏炎一同转头的，身侧的人戴着口罩，意识到什么，在黄柏炎看过来的时候，忙的将口罩摘下，微弯腰伸出手，一副恭敬的温顺模样。
“炎少，我是肖楠，”声音好听到几乎要甜出蜜来。
张洋洋微微打了个寒颤，一开始她没注意，准备转开视线的时候对上她摘下口罩后的精致面庞。
有些熟悉。
肖楠？不就是今年霸屏影视综艺三界的当红小花旦？
昨天她开电视还看到她主演的电视剧，她犹记得刷微博的时候刷到好几个热搜说她胖了，胖的不成样子。她看了眼前人一眼，哪里胖了？脸小得跟巴掌似的，贴合腰线的连衣裙下姣好的身材毕显。
胖得不成样子？
这……也叫胖？
那估计世上是没有瘦子了。
而且，张洋洋觉得她真人比屏幕里的还要来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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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人家男主也没有那么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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