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洗白系统

作者:六六六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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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臣(三)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治理青州是张渝这个刺史该做的事,他想修建水渠、兴修水利这件事需要向朝廷上书请示,却不需要向穆明一个书生解释什么。

      修建藏书阁需要大量的人力和才力,尤其是在修建完藏书阁后还要重新增添新的藏书,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事有轻重缓急至少现在的张渝不会答应。
      身为刺史的他虽没将修建水渠的事告诉穆明,但也没将人直接哄走,客套几句不搭话、让他知难而退也算不得有多仗势欺人。可是,这个穆明性子骄傲的不得了,自然是觉得这全天下的人都得待见他,不待见就是大错特错。

      穆明从张渝那里无功而返赋诗嘲讽后,便在文华堂中更加肆无忌惮,平日诗会文议等更是出尽了风头。天子爱诗、青州生活富足的百姓也爱诗,爱有文采的书生。如此一来,穆明在民间的风头更盛,他的诗传的更为广泛。

      仔细说起来,也算是张渝时运不济,当他要开始修建沟渠造福一方,可沟渠修建了一半河口决堤,青州遭遇了水患。如此一来,先前修建堤坝的钱花出去了,青州人又遭受了劫难。

      按理说青州的水灾历年皆有,张渝这个刺史虽然有责任,但也不至于要负全部责任,更何况后来在水灾来临之后,张渝也已经拿出整个刺史府所有的积蓄用来赈灾,致力稳定灾情,就算不能功过相抵,也不至于罪加一等吧?

      可是这件事情却偏偏有意外,意外就发生在穆明的另外一首诗上。

      青州水灾严重,由水患而带来的难民不再少数。张渝虽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但也只能保证每个人都不饿死,却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吃饱。每个人每日只有一勺稀粥,饿不死,但也绝对吃不饱。

      这件事被穆明看在眼里,多给一碗又能如何?穆明在张渝赈灾之时据理力争道,穆明一介书生,在实力面前只能败下阵来。但是人家有文采啊,即兴赋诗一首讽刺了衙役差官的伪善,顺带着暗示张渝的中饱私囊……

      穆明不知道的是,每个人的一碗稀粥已经是张渝在任上能够支付的极限,就这还私自挪用了青州一年的赋税,因为这一次灾民实在是太多了,而朝廷赈灾的款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而且张渝心里清楚,朝廷赈灾的粮食就算是到了,也不会有多少。所以他得撑住,让那些灾民们能够撑过在这个难关。

      可是,穆明不这么认为,在他眼里衙役不愿意多给一碗,那就是刻薄。
      而本来饿肚子的灾民们每天有一勺粥果腹,还能稍微忍受一下,吃不饱就吃不饱吧。但是这穆明的诗一旦传来,下面的人就受不了了,对呀,凭什么只给我们一勺粥……

      本来秩序井然的灾民,后面就乱了起来。张渝不得已用了武力,确是在给穆明增加素材。后来灾情虽有缓解,民间却对张渝怨声载道。这里头,有一多半是穆明诗文的功劳。
      后来,诗文传到了朝廷,张渝更是罪加一等,大好的前途也就付诸东流。而穆明的才情更盛,忧国忧民、壮志难酬……

      若故事只到现在结束,张家人也只能是认栽,但是实施情况并不是这样。

      张渝获罪贬谪之时,张澄却也已经准备好了行囊进京赶考。张家乃是百年世家,就算是张渝贬谪,张澄依旧来到京都考试、依旧能住在京都的客栈。

      而尾随而来的就是穆明,青州之事后张澄与穆明之间的关系虽有些僵硬,但张澄因为了解穆明的性子,只将青州之事当穆明的无心之失去,并未埋怨。更是为他出了上京的盘缠,到京城后,穆明一面住进张澄为自己准备的居舍内,一面在青楼饮酒赋诗暗中讽刺开考之前游走与权贵之间的考生。

      在这之中就包括有张澄,谁让张家在朝中亲戚多呢?其实这也不过是礼数罢了,从父从兄,远道而来难道不应该拜访?也算不得趋炎附势,毕竟本就是同宗同族,不去,才是失礼。

      考期在即,张澄等与诸多考生一起奔赴科举,毫无疑问张澄一举夺魁,是新科状元更是案首,青云直上莫过于此。
      至于穆明则是在殿试之前就已经落榜,连一个举子的身份都没有捞着。

      他不服气,并且很多人都替他不服气。凭什么他比新科状元张澄还有才华,却要落得一个落榜的下场?
      落榜失意,自然要作诗一首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抑郁不得志的苦闷,嗯,修辞言语之间可以表现的潇洒和豪迈一些,这样好显示的出自己对于官场曲意逢迎的不屑。

      到底是为什么不屑,不屑于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为什么在青州压过张澄的穆明,却在科举考试之时连殿试都没有资格?定然是有人暗中搞鬼?定然是官官相护、定然是结党营私。
      这么一想,大家都好像明白了耶,是张澄暗中搞鬼,买通考官。为的就是不能让穆明抢了张澄的风头。

      簪花赐宴后,穆明曾大醉拦住张澄的马,明面上是恭贺,暗地里却是嘲讽。但是没办法,人家诗文写的好,所以这一首诗再次传开……

      对此张澄并没有理会,但是从此之后和穆明也断了联系。张澄踏上了仕途,而穆明则是游走于京都城中的大街小巷,京都繁华,爱诗者更多。穆明的日子虽算不上醉生梦死,但也潇洒快意。身虽无生财之技,但诗文写的极好,更是有人千金求之。
      这样一晃,就是十年。这十年之中,穆明依旧过的快意潇洒,明明是游走于权贵之间,却玩世傲物、蔑视权贵。当然了,这么多年来,他依旧是抑郁不得志的。

      相较于穆明而言,张澄则是真真的经历了一段宦海沉浮,书香世家、高门出身本就是一个极高的起点,再加上他天资极好,十年间,就已经从当初的一个县令,登上了正三品吏部侍郎的高位。
      而张澄回京的接风宴上,刚巧碰见了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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