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传说(美战同人)

作者:Pall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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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血的往事


      疲惫的太阳早已被温柔的月亮送走了。然而,那辆银黑色的F430 Spider法拉利却依然安静地停在土萌家的车库里,宛如守候着主人的忠诚侍卫。
      屋里的客厅,土萌创一一边给桌上的杯子添茶,一边笑着望了望不远处的沙发上逗着女儿玩的海绿色长发的少女。
      「小萤很久没见到你们了,她不知道有多盼着你们陪她玩呢。」
      的确很久了。茶杯冒起的缭绕蒸汽,漂浮过遥的面前。她看着两张无邪的脸,欣然一笑。
      土萌接着往下说:「真高兴你们终于能在一起。」
      「谢谢。」
      简单的回答不足以表达遥对土萌的谢意,更无法阐明当中的所有经历的苦痛。
      她想,和满之间各种纷繁复杂的种种,亲密有如她的土萌大哥,也不会理解吧。
      但是,作为把星野抚养,如同半个父亲的他,很有可能会是解决遥与星野之间恩恩怨怨的重要人物。
      遥相信这一点。这也是毫无进展的一周后,她决定拜访土萌的原因之一。
      很可惜,和土萌的谈话也没对问题有实质性的帮助。自从长谷川集团出现问题之后,星野以改变经营策略为由要求顾问土萌请辞,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更疏远了他。土萌所知道的后来种种变故,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
      这些变故是超乎他所想像的——他记忆中的星野全然不是如此。
      遥把近来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遗地告知了土萌,包括星野协助宫本暗中清洗黑钱的可能、近期大宗的投资以及收购行动等等。
      所有都在遥的眼皮地下明目张胆的做着。偏偏遥就宛如踩进沼泽一般,被一场鏖战官司拖得无法动弹。
      星野威胁着对满不利,更让遥耿耿于怀。
      至今为止,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遥都不肯让满离开她身边半步。虽然满认为这样根本没有用,不过为了免除遥的挂心,她选择顺着遥的意思。
      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每天消磨着遥的耐力。想与土萌聊聊天,顺道希望有些意外收获,坐了一天却也不得要领。越是望着满和小萤的笑靥,遥的眉头越是扭成了一团。
      满完全看到了眼里。她不露声色地一面逗着小萤,一面带着她左到了遥的身旁。
      沉思之间,发现右手忽然多了一个温暖的把握,遥不语,取而代之的是右手轻轻拽动,把那温暖深深地禁锢在掌心。
      然后她才扭头,回报了一个浅浅的笑。
      纯粹的四目双投,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告辞吧。无论如何今天谢谢你了土萌大哥。」既然今天的会面也有什么发现,遥决定在别的方面努力。
      「遥哥哥满姐姐,你们不要走嘛。你们已经好久不来陪我玩了。今晚在这别走嘛。」土萌还没回答,便被女儿抢白。
      「小萤,」遥蹲下来抚摸着小萤紫色的短发,露出在外人面前难得的温柔。「你今天也玩累了,我答应你,过些时候我和满姐姐一定来带你去玩好吗?」
      「不要下次嘛。就明天好不好?我们去看樱花!」小萤拽着遥的手臂不肯放。
      「傻孩子,这个时候东京的樱花早开完了。要看得到北海道去了。」
      「那我们明天就去北海道!」小萤眼睛闪耀着光芒,平时柔弱的她此刻那倔强的嘴唇竟然与遥有那么几分想像。
      遥无言以对,只好无辜地望着满。
      满笑了笑,弯下腰说道:「小萤,明天会太急了,就算去了那里的樱花可能也快谢了,不好看了哦。不如这样,满姐姐答应你,我们明年让遥哥哥带我们从冲绳一直到北海道,看个遍,吃个遍好不好?」
      「从南到北?」小萤眨着一双大眼睛盯住满。
      「嗯!」满肯定地点头。
      「如果我想坐直升机在天上看呢?」这次她望着遥。
      「没问题!」遥也点头。
      「那……说话算话?!」
      「傻丫头,我几时骗过你?!」
      小萤乐翻了,搂过遥的头,在白里透红的脸颊上狠狠地一个吻。「太好了,那你们今晚可以走了。小萤会很乖地等你们。不过除了明年看樱花,你们平时也不能不理我啊。」
      「那当然。」遥和满同时答道。那默契让一直看着几人说话的土萌暗笑了一下。
      「好啦,小萤你去洗澡准备睡觉咯,不然带你去玩你也没有精神了。」土萌起身哄着女儿。
      小萤还是念念不忘,「好吧,记住了。可别像星野哥哥,说来陪我玩也好久不见了。」
      星野?又是星野。
      遥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心情马上给又搅动。
      小萤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上次给我送了个兔兔杯子后,就没有再来了。」
      遥随意地望了望土萌,土萌接口,「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当时集团刚出现问题。那次之后他就再没有来了。」
      「很久之前星野哥哥不小心打烂了我的杯子。这是他后来赔我的。」小萤伸手拿过一直卡通的兔子瓷杯,抱在怀里。「其实我也很想他啊。」
      满感到一直拖着自己的手忽然紧了一紧。「我们还是走吧,晚安了。」遥是罕见的一次不想听小萤往下说了。
      可惜,小丫头今晚的话却特别多。「他给我这杯子的时候还叮嘱我,说属于自己的东西要保护好,绝对不能给人破坏掉呢。星野哥哥现在都好奇怪。」
      右脚已经迈出一步的遥忽然停住了,动作把身后的满吓了一跳。
      她硬硬地转过身,「小萤,你说什么?」
      「啊?」小萤有点莫名其妙,「星野哥哥现在好奇怪?」
      「不是,前面那句。」
      「自己的东西要保护好,不要给破坏?」
      遥感到心脏似乎停住了万分之一秒,刹那间过去的种种如幻灯片般在眼前闪过。
      自己的东西要保护好,不能给破坏?
      她嘴里默默念着这句话,失神地伫在原地好久。
      「遥?怎么了?」满和土萌面面相觑,不知道遥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了!」半响之后遥大叫一声,把屋里另外三人都吓得快弹起来。
      「星野根本不是想要得到长谷川集团,」遥如梦初醒,双手摇着满的肩膀。「看他近来的所作所为,看他对待伯父的,他根本不是要拥有长谷川的一切。」
      遥咽了一下口水,才说道:「他是要毁掉长谷川集团,这才是他的目的!」
      满隐隐约约领会到了遥的含义,「如果星野是要成为主人,他就不会去浪费应该属于自己的财产而乱投资,也不会冒险去和宫本的做一些□□勾当?!」
      土萌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那当时警方调查宏二案件的时候,作为相关人员的星野没有被查到任何非法利益——」
      「那不是因为没被查到,而是他根本真的没有收取利益!我们之前都错了!」这个醒悟,遥怪自己怎么现在才发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星野和宫本的关系就更加有蹊跷了。」满的脑里也在急速地转动。
      遥终于发现今天的到访竟然是如此的柳暗花明。「也许我们一直做错了判断,也可能一直低谷了宫本在整件事里的位置。」
      「噢,对了,说起来那次星野不小心摔了小萤的杯子,是因为那天他忽然来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都是他父母去世的情形,包括一些我以前没提起的细节。」土萌扶了扶他的眼镜,「我记得,那好像是那次你赛车出意外的第二天。」
      这么凑巧?!
      那次的意外,星野早已经承认了是他的所为,虽然崮中原因遥也有所质疑,但现在看来的确有内情。遥不愿多想,转身用力地抱了抱小萤,「谢谢你小萤,这次全靠你了。以后你说到哪里玩我都陪你!!」说完,不顾一头雾水的小萤,拉过满的手就往屋外跑。
      「土萌大哥再见,我迟些再来找你!」不等回答,她已经风风火火地窜出门外,跳上了她的跑车。
      「去哪里?」虽然还有满腹疑问,满却没有丝毫迟缓,反而伴着遥的节奏——开车门、进车、坐下,然后系好安全带。
      遥发动了汽车,一手依着满座椅后方,扭着头直接透过后车窗望着马路来倒车。「去找真琴,去把长谷川的案件全翻一遍,还有我想查查星野的身世。」
      「可是这不单是刑事警察的管辖啊。」
      「商业罪案那边要查的都查遍了,我现在要另辟蹊径,真琴一定能帮到我。」
      「这么晚了,她不会休息了吗?」
      「睡了她也一定会爬起来的。我保证!」
      遥倒好了车,挂挡准备踩下油门,却隐隐听到一个很难被察觉的、带着不安的呼吸声。
      「怎么了?」遥这次竟然异常地敏感。
      「没什么。」
      「嗯?」遥停下原本放在变速棍上的手,不走了。
      「哦……我是说……她还真是能帮到你的。」月色之下,满的脸泛起了一阵红霞。
      遥明白过来了,可是她的嘴巴上却又张张合合不知该说什么,咬着牙盯住满的脸好一会,她猛地倾身往满的唇上印了一吻。
      「满,我只要你知道——我爱你。」
      简单的一句话,甚至不算解释。可是,满方才还有些绷紧的脸现在重新如夜空月色般的皎洁。她回报了一个温柔的笑,「我也是。」
      遥的嘴角带着无比满足,视线重回前面的马路。汽车立时绝尘而去。

      ~~~~~~~~~~~~~~~~~~~~~~~~

      真琴不愧为刑事部搜查一课的精英,甚至可以说——她还有着超级间谍的潜质。从遥深夜来访那晚开始,不到两天,她已经把所有长谷川案件的文件、十几年前星野父亲被枪杀的案件以及能搜刮到的宫本和宏二的发迹史的资料全部弄来。
      当然,期间还有着她那两位做私家侦探的朋友的功劳。
      遥、满和真琴埋首研究了几天,通过真琴、还有遥自己掌握的资料,虽然证据尚不充分,但总算理清了一些要点——。

      第一:星野当权以来,长谷川集团的不少资产由于一些明显错误的投资蒸发掉了;
      第二:星野的父亲被人杀害,警方推测是由于走私团伙的内讧而导致的,由于人证物证不足,无法定案,也就不了了之。这些遥以前是知道的。但这次翻查了之后,遥才发现,当年尚且年幼的星野就在现场,后来还要求做证人,可惜他自己也根本认不清凶手的样子。
      第三:宫本通过与长谷川表面上的各种互惠合作,只给宫本带来巨额利润,而承载了最大的风险却是长谷川;
      第四:宫本与宏二创业的时期十分相近,两人非但在生意上往来异常密切,而且显然他们在各自起家前已经相识,但那一段时期的细微枝节扑朔迷离;
      第五:专责侦查涉及暴力团体和有组织犯罪的捜查四课多年来怀疑宫本与山口组为首的多个□□有往来,但长久以来都未能成功将其一举捣毁。

      光这五点都证明目前的收获比以前都要大。但,当中到底有什么冥冥中将这种种联系在一起呢?
      这仍是未知?或是已知的东西,自己却没察觉到?
      遥驾着车回家的时候一直沉思着,甚至没有听到旁边满的讲话。
      「……遥?」
      「……」
      「遥!」
      「啊?什么?」遥终于回过神,看到尽是海绿色双瞳里的关切。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提起精神而已。」
      「放心,没事。我只是在想入迷了。」
      满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你会不会忘记了一样东西?」
      「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伯父的信?」
      满点点头。「你认为还不是时候?」
      「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那信太重要了,非万不得已我都不想动它。」
      「所以就干脆放银行保险箱了?」
      遥莞尔一笑,车子刚好停到了家门。「你觉得我应该打开它吗?」
      「要是你觉得不想打开的话,就由它吧。也许这也证明还不是时候。」
      遥笑了笑,「也许吧。」
      满正准备推开车门的时候,感到手腕被遥轻轻拉住,她给了个疑惑的表情。
      「昨天,我看到你躲在花圃旁……你的身体……还好吗?你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要瞒我!」
      「只是有一阵的心悸而已,没事的。我有去亚美那复查的。」
      「你考虑过她的提议吗?她——的确是站我们这边的。」
      满很明白遥的言下之意。
      水野亚美虽然是个普通人,是个普通的医生。但她却意外而开明地接受了满有异于常人的事实,不单为她们保守秘密,还想方设法让满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但是谈何容易。
      不要说难以找到愿意捐赠心脏的人,即使有,心脏和接受人的身体机能还得有极高的匹配度,更何况,她们要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课题,要面对满并非人类的事实。
      「我会答应她的提议的。我不想你担心我,只要有留在人间的可能、而且不伤害到任何人,我愿意去做这个手术。」
      遥欣慰地扬起唇角漂亮的弧线,深深地搂住满。「谢谢你。」
      「傻瓜,为什么是谢谢呢?这很奇怪啊。」
      「不知道,反正只想说谢谢。」遥下巴搁在满的肩上说道。「我们进去吧,这两天你也很累了。真琴去翻档案,可能明天还会来的。」
      两人依依不舍地从车中的小天地里迈出来,走向屋子。
      可是,走了几步,两人忽然莫名地感到一股奇怪的气氛。熟悉的白色小洋房此刻有点不寻常了。
      可惜发觉得已然太晚。
      遥感到一个冰冷的金属抵在了她的右边腰间。猛地抬头,发现两名黑衣壮硕男子一左一右将两人刚好夹在了中间。
      「天王小姐,我们少爷等你们很久了。」一个正是星野的心腹加山。
      遥满两人眼神迅速地交流了一下。
      虽说如果硬要脱离的话,遥完全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但经过上次被袭击后,她也不想轻举妄动,也不知道暗地还有多少人在,她不想让满再次冒险。
      更何况所有谜团的主角送上门来,也正好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那总得进屋说吧,嗯?」
      两个黑衣人果然微微一让。
      遥一扬眉,拖着满都手不紧不慢地走进她们的家。
      屋里的凌乱让遥不由得皱了皱眉。
      满平时珍惜得不得了的餐具和摆设都给摔在了地上,漂亮的窗帘也给扯下了一大片。
      不远处,那个曾几何时那么熟悉的身影现在正背对着遥,双手扶在桌上,似是喘着粗气。
      遥的鼻子鄙夷地哼了下。「星野少爷要是觉得我们这家具装潢不上档次,可以不来啊!」
      只见星野掉转头就直冲过来,揪住遥的衣领,同时忽视掉满的一声即不可闻的轻叫。
      「在哪里?!你说!」
      遥望着牙关还打着颤的星野,心里跳了一下。
      莫非他知道宏二给自己的信?!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啊。而且连自己都还没看里面的东西。
      遥一边想,一边趁星野没留神的时候扫了一眼四周。
      抽屉柜子都还关着,不像被人翻过东西。她立刻就放心了,况且信乖乖地躺在银行的保险箱呢。
      既然星野送上门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遥决定反客为主。于是她冷静地甩开星野的手,悠悠闲闲地走到满的身侧,拉她坐到沙发上。
      「什么在哪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天王遥,你少装蒜了。我妻子你藏哪里?我们有言在先的,你居然反口!」
      这下遥立时就要跳起来了,「纱织?她走了?去哪了?见鬼,她怀着孩子!」
      「你还装?她趁着保镖不留神逃出来,如果不是你还有谁会把她接着?」星野瞪着遥。
      「她怎么会跑出来的?哼,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照顾她,你这是禁锢!如果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遥拖起沙发里的满,起身就要走。
      刚才跟进来的两人,立刻提枪横在面前。
      这个架势反倒让遥再次冷静下来了,反而心念急转。她悄悄望了满一眼,发现后者给了她一个眼神。
      遥知道,她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她决定将计就计,「喔,是不是她发现了你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太好了,我以为只有我知道了。」
      「你——胡说什么?!」
      「星野,」满插话了,「你又何苦走到这个地步呢?我们都明白了,你不是要得到长谷川集团,而是要毁掉它,对吧?你觉得这样会让你很痛快吗?不会的,星野。过去的事情为什么不让它过去呢?」
      遥暗暗佩服满的胆大,于是乘着风势继续点火。「满,跟这种人还说什么道理?伯父照顾了他那么多年,结果什么下场?好,你终于达到目的了,纱织也离你而去了。」
      「你们——你们知道什么?」星野暗暗吃惊,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被人识破。
      「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你和伯父的恩怨、还有和宫本的关系。我打赌,纱织是因为这个而逃走的吧!」遥决定孤注一掷赌这一把,看星野什么反应。
      满也小心翼翼地盯着星野的眼神。
      星野愣住了,纱织的失踪让他异常急躁,让他过早地失去本应有的冷静。「好,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们能阻止我吗?长谷川宏二欠我的,不是光一条命就可以补偿的。我还要毁掉他所有的东西,让他在地狱里也为他双手沾过的鲜血忏悔!!」
      遥和满两人各自倒抽一口冷气。真相越来越近了。
      「可是,他一直把你看作亲生儿子一般……」遥小心翼翼地说着,祈祷不要露出马脚以免让星野看穿。
      可是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星野已经似乎一发不可收拾了。「把我看亲生儿子?!那是因为他愧疚、他内心有鬼。他早该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被他亲手杀死的朋友的儿子会找他报仇!!」
      遥尽力掩埋自己的震惊,由星野往下说去。
      「你们不会明白,一个五岁的孩子目睹父母双双被害身亡是多么的可怕!」星野开始有点声嘶力竭了,「长谷川宏二当年和我父亲一同走私的时候,冤枉我父亲报警,更亲手连开三枪打死了他,那个时候他就该想到我迟早会要他偿命的!」
      到了这一刻,遥终于知道了主宰了这背后的一切了。
      这个真相实在太惊人了。
      「那宫本……也参与其中吧。你为了报仇就和这样的卑鄙小人联手?」
      「宫本是什么东西谁都清楚,我们也不过互相利用吧了。」星野叉着腰,背转身。「当年的事,虽然凶手是长谷川,但宫本这个混蛋也或多或少有份,如果他有什么手段,我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反正我当年就早已经死过一回了。」
      「那纱织呢?」遥走到星野的面前,望着他问,「纱织有害过你吗?她应该有这样的下场?」
      星野不语了。这个名字有如陨石一般狠狠地冲击着他以为已经强硬无比的心房。
      「所以我现在要找到她。」星野回避着话题。
      「星野,究竟纱织为什么会逃?」满也渐渐耐不住了。
      「你们真的不知道纱织去向?」
      「见鬼!疯子才会让一个临盘的孕妇跑来跑去!」遥用力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往下追问,「你赶快告诉我这什么回事?」
      星野眼看两人不像说谎,这下他真的忙乱了。「她无意中听到了我和宫本的谈话,知道了父亲的死、还有我报仇的事,而且——」
      「而且什么?」
      「她听到我和宫本商量和泰国人的军火交易,就在后天晚上,品川码头有长谷川的货柜到岸。」
      「星野光你疯了?!」遥气得七窍生烟,左手扯过星野的衣领,「你利用集团的货柜运军火?!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星野也不是好惹的,立刻条件反射地甩开遥的手。「反正这是我和宫本的交易,他帮我弄走集团剩下那几个碍事的股东,我就协助他其它方面。哈哈,没准哪天我去报警,那宫本和长谷川就一次完蛋!哈哈哈哈!」
      「然后把纱织也牺牲掉?」
      「我没有这样说过!!这就是我要找到她的原因。这个交易非同小可,宫本不会允许任何差错。纱织要是落到他手里会很危险的。」
      「你还会在乎她的危险与否吗?还有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遥仰天苦笑,「我不该答应你,让她留在你那里的。」
      「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赶快去把纱织找回来。」满扶着遥的肩膀说道,「星野,我们真的不知道纱织去哪里了。不过我们可以分头去找,要在宫本找到她之前。」
      星野沉默下来,看着满诚挚的眼,深深呼吸了几下然后说道:「好,我就姑且相信你们。加山,我们走。」
      说完,星野头也不会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星野,」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幽怨。她的背远远对着星野的后背,中间间隔的是满,「答应我,不要再做伤害纱织的事了。」
      星野只是稍稍缓下步伐,没有回话,最后留下两人踏出门。
      「加山,你留在这里。她们——你就不要理了,纱织可能会来找她们,宫本不是善男信女,他想必也有此预料。你好好看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通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宫本找到她。」
      「明白了。少爷你呢?」
      「我去准备后晚的交易。」
      交待完了,星野便终于离开了。
      扔下了一大堆愤恨和痛心给屋里的两个人。
      遥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了电,换了新的电池回拨到留言信箱,才听到纱织边哭边哽塞着说话的声音。告诉遥自己无意听到了可怕的事情,却偏偏忘了告诉遥如何回合。
      用的又是街上的电话,无法回拨。遥快急死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们现在就去银行把信拿出来,顺道去附近绕下。」遥隔着窗帘看到星野和几个随从的车子驶开了。「现在就去,他们跟踪我也能把他们甩掉。」
      「遥你去吧,我留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让你离开我身边。」
      「这个时候纱织回去找的人只有你,而且她也很有可能会来这里。我留在这里或许能见到她,况且真琴有新资料拿来我也可以先和她商量。」
      「不行,那太危险了。」
      「遥,星野这次是要保护纱织的。」
      「我知道,我担心的宫本那卑鄙小人。」
      「所以你快去快会就行,时间紧迫。」
      遥看样子也扭不过顽固的满,「那好,你要小心不要轻举妄动,我半小时以内一定回来。」
      满点头应允,目送遥飞快地冲出门驾车疾驰离去。
      门前的街道上远远停着的加山轿车还在原地,玻璃窗冒出阵阵昏暗的烟圈。
      再不远处,还有人如同螳螂背后的黄雀一般,死死监视着一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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