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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我要当厨王
女子上身穿着白色露脐装，下身是镶嵌着银色亮片的华美长裙，腰上的装饰别具特色。
要说最引人注目的，还属她的耳朵。
宽大的耳垂上，佩戴着复杂的饰品，虽然极度夸张，却不显突兀。
搭配简洁的白色衣裙，那种强烈的对比，反倒碰撞出独特的异域风情美。
女子径直走向莫晓筱，微微弯腰行礼，“莫小姐，你好。”
“你好，小姐姐。”莫晓筱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要不是碍于女子身后的老虎，她大抵已经扑上去亲昵地挽着女子的胳膊了。
“我叫若雪，奉吾王之令，诚邀莫小姐前往聂耳国游玩。”女子笑容优雅，声音宛如天籁。
莫晓筱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终于明白紫衣男话里的意思。
“你们王的帖子呢？”紫衣男恶趣味地瞅着若雪，见若雪皱眉，遂咂着舌道，“和卫容一个样，话说的好听罢了，没诚意。”
他转向莫晓筱，接着道：“我千里迢迢从白民国赶来，不过是想一睹莫小姐芳容，谁知卫容这家伙，居然让引月作陪，真是不懂珍惜。”
“姬老板莫要挑不离间，当家要务缠身，才不得不由引月作陪。”引月解释道。
“谁还没个要务啊？关键得看心诚不诚。”紫衣男笑眯眯地道，“我也很忙啊，可照样能挤出时间，亲自瞻仰厨王的风采。”
“姬老板说的极是，忙不是怠慢厨王的理由。”
“就是，卫老怪分明瞧不起厨王。”
……
接二连三蹿高的火苗和凭空出现的神族，已经吓不到莫晓筱了。
她拉着任啟退至角落，淡定地从双肩包里翻出薯片吃着，事不关己地听他们相互争执。
随手喂了一片进任啟嘴里，莫晓筱问：“能出去吗？”
“能。”紫衣男自觉地捻过薯片，尝了尝说，“味道有点怪。想出去你找我啊，我设的结界你问他没用。”
任啟冷哼一声，神色中满是鄙夷。
“你果然不是好人。”莫晓筱大方地将整包薯片递给紫衣男。
“此话怎讲？”紫衣男明知故问道。
点燃战争，然后坐山观虎斗，一边借机抬高莫晓筱的身价套近乎，一边趁机挑起竞争对手间的纷争。
他要还是好人，天理何存？
不过，紫衣男要演，莫晓筱陪他演便是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吃了人家的东西还嫌味道怪，你说你是不是好人？”
紫衣男眸中闪过探究，偏头问莫晓筱：“你在人界不是厨师吧？”
“不是厨师是什么？”莫晓筱反问。
“厨师的小脑瓜有你灵光？”
“生活所迫，没办法。”莫晓筱装模作样地汪着眼泪道，“人界需要全能型厨师，为了不被饿死，我只有学机灵点。”
紫衣男说：“你未来的日子，将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承你吉言。”莫晓筱面上向往不已，心底叫苦连天。
她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简直荒谬。
“莫小姐在神界炙手可热，厨艺就是你最大的本钱。”紫衣男压低声音，凑近莫晓筱耳畔，“民以食为天，没谁舍得下美味，你能靠厨艺为自己筑起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莫晓筱一惊，紫衣男怕是知道了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道：“你真会开玩笑。”
“你的恐惧，我能看到。”紫衣男轻佻地嗅了嗅莫晓筱的发香，又赶在任啟发怒前回正身形。
“那你说说，我怕什么？”
紫衣男缓缓吐出两个字，“怕死。”
莫晓筱呼吸停滞一拍，手心冒出细碎的冷汗。
“其实没什么。”紫衣男道，“你在神界的确处于弱势，但恰恰如此，各方势力均在争取你，在你不属于任何组织家族前，他们都是你的保护伞。”
闻言，莫晓筱暗暗松了口气，原来紫衣男理解的怕死，和她的怕死不是一个性质。
她差点以为紫衣男会读心术了！
“寄人篱下不如自立门户，你说是吧，莫小姐？”紫衣男循循善诱道。
莫晓筱做思考状，“所以，大美人的意思是？”
“不知姬无玉是否有幸，能请莫小姐喝上一杯？”
莫晓筱瞧了眼时间，“秉烛夜谈？”
姬无玉会意，笑答：“好啊。”
在莫晓筱提出一起吃晚饭后，众人的争论暂时告一段落。
引月作为主人，为他们安排了住处。
莫晓筱坐在厨房里，一动不动地盯着食材发呆。
起先，风彧以为她在思考菜式，结果，她一坐就是一个多钟头。
风彧急了，忙问她：“晓筱，我们吃什么？”
莫晓筱没理他，风彧还想再问，被任啟毫不客气地扔了出去。
半晌，神游天外的莫晓筱忽然一拍大腿道：“我要当厨王。”
“好。”任啟说。
莫晓筱猛地从椅子上弹起，“你怎么在这？”
“因为你在。”
莫晓筱愣了一瞬，哈哈大笑，笑够了，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当厨王，我要在神界拥有一席之地。”
莫晓筱想了很久，姬无玉说的对，她能靠厨艺为自己筑起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其实，不仅是一席之地，而是能与烛九阴抗衡的势力。
她要用整个神界做后盾，让烛九阴在事成之后，放她一条生路。
物以稀为贵，她是神界的独一无二。
借着各方势力的支持和庇护，她有把握在神界迅速成长。
厨王是第一步，食坊是第二步，她制定了一套完善、周密的计划。
“我陪你。”任啟轻笑。
莫晓筱有一刹那的失神，抱了抱任啟道：“谢谢。”
“你们在干嘛？”忍无可忍推门而入的风彧尖叫。
“占他便宜。”莫晓筱说着，朝风彧勾勾手指，“我能占占你的便宜么？”
“当然。”风彧激动地将她搂进怀里。
莫晓筱回抱风彧，“谢谢。”
“谢什么？”风彧一脸茫然地问。
“谢谢你让我占便宜啊。”莫晓筱推开他，认真地说，“我准备当厨王，开间晓筱食坊。”
“好啊，你不是在无启国就开始筹备了么？”
莫晓筱环视一圈食材，愉快地系上围裙道：“对啊，以后会更努力的。”
.
丰盛的宴席，华丽的餐厅，欲罢不能的食客。
莫晓筱站在二楼，揉着酸痛的胳膊，嘴边的弧度一再上扬。
还是那句话，能耐要用来创造价值，否则就形同虚设。
暴殄天物、浪费资源的事，她莫晓筱从来不干。
“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烛九阴走到她旁边，依旧是满脸天真无邪。
“我要开食坊。”莫晓筱平静地回答。
“理由？”
“方便掩饰，方便进一些平常不能进的地方。”
烛九阴俯视着楼下的人群，“还有呢？”
“你跟我说实话。”莫晓筱望向烛九阴，“你多久能找回你要的东西，一年两年，或者十几二十年？一个人能活多久？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嗜好，钱。”
烛九阴沉默少顷道：“好。”
不是莫晓筱的话打动了他，而是时间。
莫晓筱顶着厨王的身份，对他们的行动利大于弊。
目送烛九阴离开，莫晓筱提着两瓶酒，前往花园的亭子里等待姬无玉。
未料，姬无玉到的比她还早。
“岂有让姑娘等在下的理儿，况且，还是我们美丽的厨王。”他说。
莫晓筱将酒放在桌上，“你确定制造的结界够牢靠？”
“当然。”姬无玉拧开酒，闻了闻，“好酒。”
“好酒配美人。”莫晓筱在他对面坐下，“尝尝。”
“你身边的男人很厉害呢。”姬无玉意味不明地道。
“是啊，运气好。醒来遇上中泽，后来遇上任啟，还有风彧，他们对我和小九都特别照顾。”莫晓筱端着酒杯，发自内心地感慨，“要是没有他们，我大抵早尘归尘，土归土了。”
姬无玉观察了一会儿酒，轻抿一口道：“我曾经在人界待过一段时日……”
隔了好久，姬无玉没往再下说，莫晓筱通透地移开话题。
“晚餐如何？”
“色香味俱佳，唇齿留香。”姬无玉赞不绝口。
“可够筑起城墙？”莫晓筱问。
“绰绰有余。”姬无玉帮莫晓筱加满酒，举起杯子道，“姬某愿为莫小姐挖基砌墙。”
莫晓筱没有抬酒杯，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杯子，“条件？”
“日后莫小姐叱咤神界时，望念在今日的情份上，对姬某手下留情。”
莫晓筱缓缓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冒昧问一句，你的眼睛？”
姬无玉说，莫晓筱怕死，那时候，莫晓筱以为姬无玉口中的怕死，和她的性质不同。
事后细细揣摩，她幡然醒悟，‘差点以为姬无玉会读心术’一话，得把前四个字去掉。
姬无玉确确实实会读心术。
莫晓筱脑中闪过的念头，在姬无玉提出条件后，彻底得到印证。
“呀，被你发现了。”姬无玉眨了眨眼睛，不在意地坦白，“一目民你晓得吧，面上仅有一只眼睛，那眼能辨世间真假善恶，预知未来，窥探人心。”
“所以，被灭族了。”莫晓筱道。
“我的眼睛，正是一目民的。”
莫晓筱的猜想成了现实，她抬起酒杯问：“你看到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姬无玉碰了碰莫晓筱的杯子，一饮而尽，“合作愉快。”
“对谁都不能泄露么？”莫晓筱意有所指地问。
“自然。天罚是会要命的。”
“合作愉快。”莫晓筱微微点头，满意地喝干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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