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他都在暗恋我

　　“阿姨，怎么了？”董子月揉着眼睛扒在厨房门口。

　　“月月？周末，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苏馨把一个空瓶放在厨房案台，“今天吃馄饨……”
　　“调蘸酱的时候发现，醋不够用了。”

　　“我去买。”董子月拍拍脸，清醒过来。
　　她抓了抓头发，套上鞋准备开门，她拧着门把手，身子顿了顿。
　　她下意识看了眼客厅，侧墙的钟显示七点四十分。

　　这个时间，在平常她已经坐在教室了。
　　她安下心。

　　董子月刚出门，脚尖踢到柔软的东西，及时卸了力，一看，是那只猫。

　　“喵喵，怎么了？”她摸了摸猫咪的头部，猫警惕地躲开在一旁。

　　董子月朝猫做个鬼脸，把门合拢，走向楼梯。没走两步，猫尾勾在她的脚腕。

　　“怎么啦？”董子月哭笑不得，“不让我摸摸你，还不让我走，你怎么这么霸道？”

　　猫小声喵喵。

　　僵持了一会，猫松懈下来，董子月夺步踏在楼梯，回头和猫再见:“我先去买东西，等会找你玩。”

　　她在脑袋后面扎了一个小发揪，下楼时那个小发揪就会一颤一颤。

　　猫蹲坐在楼梯口，静静看她远去。

　　.

　　“好安静啊。”董子月行走在小区，她穿的是拖鞋，鞋跟偶尔会磕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小区内并没有商店，倒是有几家超市和饭馆在小区对面。

　　董子月微微踮着脚，摩擦声弱了些。

　　“小区附近，早上。”董子月念叨，“这个关键词也太模糊了。”

　　离小区大门越来越近，保安室里一个身着制服的男人正在低头检查着名册。

　　董子月在身旁的花坛找了找，捡了一根树枝攥在手里，背在身后。

　　那个保安看上去很年轻，是副生面孔。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董子月的到来，手指沾了点口水，继续翻阅掌下的东西。

　　几辆私家车从小区门口的道路飞驰而过，轮胎高速旋转与地面碰擦。

　　道路对面，几个高脚架上，四五个工人正在更换超市顶端的广告牌。电钻一样的工具在阳光下与金属接触，相碰处迸溅火花。
　　“滋滋”

　　董子月僵立在原地，她几乎有些迷惑。

　　她在想，如果是今天，她会怎么死。
　　带着这种心理去看，连每一口呼吸也许都是危险的。

　　排气管在震颤，广告牌在倾斜，纸页轻轻被翻动，身后传来隐隐的犬吠。
　　那截干枯的树枝在手里越攥越紧，表面凸起的细小枝节嵌入掌腹，留下深深的红痕。

　　保安室里两声轻咳，男人抬头:“谁家的小姑娘，大早上的怎么在门口愣着发呆？”

　　董子月目光死死地在他露出的半身逡巡，那人被吓了一跳，笑道:“怎么了？”

　　“你是谁？”

　　“我是新来的保安。”男人恍然大悟，他弯身从抽屉里翻找，拿出一个工作证贴放在玻璃，“你看，我可不是坏人。”

　　董子月手里松了松，“程叔呢？”

　　“他啊。”年轻男人挠头，“他请了两天假，说是割阑尾住院了。”
　　“买东西吗？”他自觉不好意思，叮嘱道，“车还挺多的，注意看着路啊。”

　　董子月迟缓地点头。
　　“好。”

　　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排除掉一样了？
　　脑海里拿着铁棍面目狰狞的男人形象渐渐淡去。

　　她向前走了几步。

　　前方大抵是刚刚红灯转绿灯，不少的车正在提速。发动机轰鸣，空气震颤，细小的颗粒粉尘飞舞。
　　工人带着护具，火星恣意四溅，四脚架支撑处微微移动。

　　诡谲的想象像是湿黏的虫，绵软身长，一圈圈将她裹缠，从小腿到膝盖，从下腹到前胸，最后在脖子收拢，舔舐她的眼睛、嘴角，甚至想要钻入她的喉口。
　　铺天盖地的血色，满嘴的铁锈味——

　　突然。

　　一双手将她扯离道路，董子月不得不随着那股力道摔进一个怀抱，她打着冷战捏着对方的衣角。

　　董子月的背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那双有力宽厚的手在她背上轻拍两下，又很快捧起她的脸庞。

　　一双含了怒气的眼眸与她对视，像是睡眠不足，眼尾染着疲倦的红。

　　“你要干什么？”大概气得不行，原箫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董子月的腮部被他的手摩挲得发烫发红，她在这样细微的痛意中愣愣地看他。

　　“你答应过我什么？”他逼问。

　　“对不起……”董子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钞，“阿姨说，家里没醋了。”
　　“今天……要吃馄饨的。”

　　原箫的鼻息与她的交.缠，炙热紊乱。
　　他深深地看着她，平复着喘息。

　　“站在这里。”
　　“我帮你买。”

　　他要收回手，腕部经过董子月颈侧时，女孩两手握着将它们按在颊边，她急切地说:“对不起，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别生气。”
　　“让你担心了。”

　　之前的空落失神被紧张替代，漂亮的浅色眸子重新有了神采。
　　浅浅的水渍下，漾着光，又可怜，又逼得你不得不答应。

　　原箫掌心是他所渴求的人。
　　他能摸到她面部的动脉，快速地跳动，勃发而有生机。
　　他希望她一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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