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大人捡媳妇儿

　　“二哥这是下凡去？”增长天王魔礼青正靠着南天门的石柱子和多闻天王魔礼红捏棋子，远远就看见自家二哥正晃晃悠悠走过来。

　　方口阔鼻一身酒气的广目天王魔礼寿手里举着一个酒坛子，“呦！这……这不是……嗝……我兄弟！”

　　魔礼红被酒气熏得直皱鼻子，大嗓门一吼，“嗬！这是埋酒缸子里头了？二哥，你不是吧？小花那事儿，你还没过去呢？照我说，那都是些玩意儿！值当难过这么些天的！还借酒消愁了？改明儿，兄弟去须弥山给你寻个千年的精灵补上来！就是些寻开心的小宠物！没了就没了呗！”

　　魔礼青偷偷丢给魔礼红一个眼神，魔礼红咽下了还想说的话。

　　这厢广目天王刚刚走着曲线出了南天门，一个拐弯儿，脸色就变了，“出来！”

　　毫无动静，只有云头稳稳当当停在空中。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语气幽幽的。

　　金甲衣袖中，一阵哆哆嗦嗦，连滚带爬出来一条头上长着一个角的小青蛇。小蛇落地一滚就变成一个五六岁的白玉似的小男孩，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广目天王，嘴里咬着胖乎乎的小手指。

　　“我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在平安村呆着？嗯？若不是我用仙酒的味道盖住你身上那股子妖味儿，你早就被门口那两个给煮了童子蛇吃喽！”

　　小孩儿就像是听不懂一样，歪着扎着仙童髻的小脑袋，看着魔礼寿傻乐，露出还没长全的小奶牙，半晌张开双手，“爹爹抱……”

　　“这孩子！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广目天王上去就捂住小孩儿的嘴巴，不顾那黏糊糊的口水，左右看看有没有别人在旁边，尤其是那什么……雷公他媳妇儿……那可是天界第一大喇叭，兹要是她知道了，那就等于是昭告天下了！

　　看着小孩儿一歪嘴就要哭，冷面的广目天王叹一口气，“好了好了，咱们待会儿就回家，给你买冰糖葫芦！”

　　小孩点点头，眨巴眨巴大眼睛。

　　虽然广目天王表示自己并不喜欢小孩子，但是不得不说这孩子也太漂亮了，孩子的亲生父母也太造孽了！

　　广目天王沉浸在对孩子父母的道德谴责中，完全没注意小孩儿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说起这孩子那就要追溯到天庭日历两天前，也就是人间的两年前，两天前的事儿，记忆犹新！

　　魔礼寿的宠物小花，一只可吞天地的花狐貂损了命格……虽说这花狐貂捡来的不明不白，但是好歹也是一条命！魔礼寿在伤心地越待越难过，架着云头就下了凡间去郊游。

　　降落在昆仑山山道上也不知道踩到啥，一低头，嚯！这丑不拉几的是什么玩意儿？

　　仔细一看，是条还没有睁开眼的小蛇，尤其是脑门上以为是沾了块泥巴，生生把孩子都搓哭了才发现，那哪儿是一块泥巴？那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角。

　　这小丑蛇像是被踩重了，变成人形一看，腿已经扭曲了，眼看着小孩儿被自己一脚踩的小嫩腿似乎骨折了，恹恹耷拉在身边，不能动，小孩儿还抬头冲广目天王讨好笑的时候，广目天王硬下心肠大步流星往前走……一步……两步……还没有掐诀召云，就认命地折返回来，把小孩儿抱怀里揣走了。

　　本着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的时间换算，广目天王带着这小孩儿在距离昆仑山二十里的平安村化为人身，想等着小孩儿把腿伤给养好。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满打满算不过凡间一百天，天上才半宿……耽误不了啥事儿……

　　广目天王觉得自己那一脚真的很造孽！怀着愧疚之心，在平安村本来打算过俩月的计划，一下子变成两年。

　　在人间生活，俩人总要有个掩人耳目的身份吧！

　　于是，自我感觉英姿飒爽（？）的广目天王教小孩儿，“叫叔叔！”

　　小孩儿歪着脑袋，把脚丫子往嘴里塞。

　　广目天王一巴掌拍开小孩儿的脚，“撒开！多脏啊！呐……叫叔叔……”魔礼寿已经觉得委屈了自己那张惨绝人寰的帅脸！

　　小孩儿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环顾着四周干净整洁的小房间，小桌子上的烛台插着红红的蜡烛，屁股下是软软的床……他都没见过，也叫不出来名字，说不出的惊奇。

　　“你到底是个小哑巴还是小傻子？咱俩非亲非故的，总不能让你管我叫爹吧？”天王大人耐心告罄，竟然捡个傻子？

　　“爹爹！”魔礼寿大张着嘴巴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小孩儿，这是送上门的便宜儿子啊！

　　“这叫爹……不太合适吧……我一个黄花大老爷们……这是晚节不保？”魔礼寿在不大的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小孩儿咬着手指头看着魔礼寿走来走去的脚步，一句话也不说，忽然就看见了魔礼寿那张放大的脸。

　　魔礼寿认真脸，“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你也会说话，不准叫老子为爹！就叫叔叔！便宜不死你！好歹老子受封天王。”

　　小孩儿就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魔礼寿。

　　一大一小对视着，“咕噜噜……噜噜……咕……叽……”小的那个肚子在唱空城计。

　　大的那个哈哈一笑，半边房子快笑塌了。

　　魔礼寿摸摸鼻子，小孩儿也讨好的跟着笑。

　　“我去给你买吃的，你就待在这里别动！我很快就回来！”魔礼寿正要出门。

　　孩子急了，一手抓住魔礼寿的衣角，一手使劲打自己的肚子，“肚子不叫啦，肚子不叫啦！”

　　“哎！”魔礼寿急忙抱起来孩子，心疼地揉揉小孩儿的小肚子，“傻不傻？”

　　孩子以为魔礼寿要丢下自己，急的直哭。

　　魔礼寿有点心疼，无奈放柔声音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孩子把脑袋扎进魔礼寿的脖子就是不抬头。

　　魔礼寿无奈，只能带着孩子一起出门，到了饭馆儿，吃完饭，魔礼寿去结个账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

　　魔礼寿急忙出门找，正急得满头汗，只听见微小惊恐的声音一遍一遍认真叫着，“爹爹……”一看，一群孩子正围着两腿不能动的小孩儿在丢石子。

　　领头的是个又高又壮的小胖子，带着一群野小子冲小孩吐口水，“瘸孩子！傻孩子！没爹没娘野孩子！”

　　魔礼寿大步流星，单手拎起来那个胖小子，“小胖子！敢欺负我儿子！你挺横啊！”

　　其余混小子一看魔礼寿这虎背熊腰的体格还有凶神恶煞的脸，可不是庙里的夜叉现身了！哪里还能管得了被拎起来挣扎的小胖子，跑的那叫一个眼疾脚快！那小胖子被丢下地，一边尿着裤子一边哭着叫娘亲……

　　“出息！”魔礼寿不耐烦看一眼拎裤子跑的小胖儿，单手捞起来刚刚被围起来欺负的小孩儿，轻轻拍着孩子后背。

　　孩子捂着脸哭，本来白嫩嫩的脸蛋上，黑糊糊的灰，一道一道红色的伤口一看就是石子砸的，还有亮晶晶的鼻涕眼泪糊一脸……魔礼寿顿时就心疼的了不得，拽起自己的袖子就给小孩擦脸。

　　小孩儿哭的头发都汗涔涔的，魔礼寿把头发拨开，摸着他脑袋，温柔地说，“小哭包！以后不准哭了！小孩就该多笑笑！就叫你笑笑好了，嗯！以后你就叫魔笑笑了！”天王大人对自己起名字的水平很满意。

　　魔笑笑还冒着鼻涕泡就咧着只有两颗牙的嘴巴，跟老太太一样的乐了……

　　广目天王在有记忆的时候开始，看小孩儿就烦，这个例外就是魔笑笑！

　　带着魔笑笑这二十年，前几年魔笑笑就跟块牛皮糖一样，你撕吧都撕吧不开！上天入地都要跟着！尤其当领了法旨之后，去东海灭妖那次，那么危险，魔笑笑也非要跟去，寸步不离！

　　说实话，虽说担心小孩儿受伤，还是很享受的，东海一战之后，天上地下谁不知道他广目天王有个可爱的傻儿子魔笑笑啊！

　　东海一战，那海妖有着千年道行，自然是不好降服，广目天王徒手去擒那妖，捏碎内丹，终于妖怪身死，谁知道，那妖怪竟然没有死透，还有一息尚存，弥留之际用一根触角向魔礼寿身后刺去。

　　就在众人还在呆滞的瞬间，魔笑笑大叫一声“爹爹”就挡在魔礼寿身前。

　　魔礼寿被撞晕之前瞥了一眼，天界第一大嘴巴电母就在旁边，心都凉了，“完喽！晚节不保……”

　　魔笑笑一挡成名，四海八荒没有人不知道广目天王魔礼寿不知道在哪儿留下了自己的种，未婚先育，孩子他娘还抛弃这爷俩儿了！

　　看孩子那长相，可比天界第一美女熙嘉公主不遑多让！再看看广目天王那张夜叉脸……说广目天王没带绿帽子，估计都没有神信！

　　娘跑了，孩子孝顺啊！瞧瞧，那种舍己为爹的精神，有几人能做到？更让人心疼！

　　因而一时也传为佳话！被电母以各种版本传播到天庭的大大小小的角落……夸得魔笑笑天上仅有，地下全无。嗯……捎带手猜测一下魔笑笑他娘到底是谁……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的魔礼寿很是头疼啊！儿子大了，就是不好管了，首先就是……称呼问题！

　　一开始广目天王大人很不满自己当个便宜爹。现在！怎么也听了十几二十年，也习惯了不是！

　　广目天王对自家儿子还有点小骄傲！瞧瞧，李天王那仨儿子，哪儿有一个有魔笑笑长的这么可爱，这么漂亮，这么水灵还这么孝顺？咱们没有胜在数量，但是咱们胜在质量高啊！

　　可是最近吧……魔笑笑一看见自己，就拉着晚娘脸，全无以前的温顺柔和。就这么说把！兹要和自己一打照面就喊自己，“魔礼寿！”这几天，更是连“魔礼寿”省略了，直接删繁就简一个字，“哼！”

　　你听听，这是叫爹的啊？这明明是叫冤家！

　　更让魔礼寿生气的是，儿子现在和那个什么什么李天王家的三儿子，张天师家的二小子，东海龙王家的三太子走的这么近！都不管他老子爹了！

　　也知道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交际，就是……心里空落落的，不舒服。

　　广目天王在天王殿里走来走去，终于决定，等！自己是他老子爹（？），还能管不了自家孩子？

　　广目天王端正坐在正坐上姿势已经摆好，还让天奴给自己专门倒了杯茶，大家长的气势一定要足！

　　还没一盏茶时间，又想，孩子大了，这么端着，孩子会和我不亲的！砸吧砸吧嘴，不行！我要一副亲近的样子，拿着铜镜左看右看练习平易近人的慈父（？）脸……终于在脸都抽筋之后，果断放弃。

　　一看，也不早了！怎么还没回来？

　　天王大人放弃了，蹲在天王府门口的大门槛上，拔着草等儿子回家。

　　飞廉将军的车马都在门口压了好几圈，还没等到外出的魔笑笑。

　　“笑笑，你若是安好，便是晴天……”魔礼寿都蹲大门口睡着了，忽然被恶心醒了，一睁眼，嗬，龙宫三太子那张娘儿们兮兮的脸都快贴到笑笑脸上去了。

　　魔礼寿三步并两步冲上去把笑笑拉到自己身后，“敖小三，你敢再恶心点，老子就让你全身的零件都安不好……”

　　三太子看着魔礼寿挺客气，捏着兰花指就说，“哦，原来是泰山大人！”

　　“别扯这没用的！”转脸拉住一直没说话的魔笑笑，压低声音问，“泰山我知道，大人我知道，这泰山大人是什么大人？”

　　魔笑笑一张脸这几年张开了，俊眼修眉，顾盼神采。勾唇一笑，魔礼寿都觉得摄人心魄，心脏忽然就跟被蜜蜂蛰一下一样，甜甜的疼。

　　魔笑笑凑近天王大人的耳朵，那一口气轻轻地说，“就是……岳父大人……的意思……”

　　魔礼寿脸色微红，恍然大悟，“哦，就是岳父大……”

　　转过头来，一张夜叉脸瞠目尽裂对着三太子，“你给我滚！什么玩意儿，你……滚滚！瞧瞧你那癞□□想吃什么什么的样儿……你甭以为笑笑跟你是一路人！”

　　魔笑笑也不知道怎么了，立马就掉脸子，跨过门槛进门了，三太子还想追，“笑……”

　　魔礼寿眯缝着眼睛，小山一样俯视敖小三，“敢再骚扰我家笑笑，我就去告诉哪吒，水淹陈塘关是谁的主意！可怜你那龙筋都被当皮带的表哥……”

　　话音未落，三太子已经跑出去二里地了，广目天王哼着小曲进门了，哼！跟我斗？

　　广目天王参照一下《养儿三十六计》后决定，儿子和不良青年的交际关系还是要管的，推门就进去，“笑笑！”

　　魔笑笑刚刚脱了衣服要换睡衣，白皙的胸膛就这么大喇喇漏在魔礼寿面前，还有那微张的水润的红唇，就像是……就像是娇嫩的花瓣……

　　魔礼寿忽然觉得脸上发烫，转身就拍上门，背着笑笑，手指抠门板，嘟嘟囔囔在喉咙口滚着话，“咋也不关门？”

　　魔笑笑懒洋洋地说，“关了，不是你给推开的？”

　　魔礼寿咽下口水，艰涩一下，“嗯……我是说，为啥……不插门？若是有别的谁……进来……”

　　“别的谁？天奴从来不会擅自进门，能直接进来的只有和我可能不是一路人的……你！了……”魔笑笑的眼神有些放空。

　　“我……我……我倒是不算那别的谁……”魔礼寿那张大手快要把门板给抠成镂空的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忽然又想起来自己干啥来的了，“你不能跟敖小三那样的一起玩儿！你看看！他……”

　　“他怎么了？就能你跟那些宫娥还有男人说话解闷儿，我就不行了？”魔笑笑觉得自己简直魔障了，竟然会看上这个木头疙瘩，没有比这个蠢货更蠢得神了！

　　连在水里泡的脑子都进海水的龙三太子都能看出来魔笑笑喜欢上了广目天王。

　　那该死的魔礼寿还跟那些宫娥逗笑，当他魔笑笑傻的？“就前几天三十三天外的那个小宫娥长得挺带劲儿啊！是不是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了？你这叫调戏良家仙女你知道不！”魔笑笑怒从心头起，恶狠狠套上衣服袖子。

　　“不是！你至少要……要找个……”广目天王快要挠墙了，头一次觉得不会说话就和残疾没有区别……

　　“至少要找个女的？随便一个，自己不爱也没关系？然后生个孩子，再丢掉？还是说，不应该像敖小三一样，喜欢男的？”看着魔礼寿似乎僵硬一下，魔笑笑感觉自己又心酸又心疼还恨得牙痒痒，一生气，用力一拽水晶双翼发冠，一袭黑发如瀑倾泻。

　　魔礼寿早就转身，看的目不转睛，笑笑那一头黑发映衬小脸更加精致。那眼睛里面的难过还有憋屈让魔礼寿很像用手去摸他的脸。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真想把全世界都捧到笑笑面前，“我……我没……”

　　“没什么？”笑笑冷笑，那么凄然，“既然你看到了，那我就告诉你！魔礼寿！我不仅仅喜欢男人！我喜欢的还是你！是你！就是你这个大傻瓜！”

　　说出来了！说出来了！魔笑笑既觉得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痛的快要爆炸了！这个天下间最蠢的男人怕是要躲开自己了，还不如就这么离开吧！想来，敖小三那儿还是能住一阵子的，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你走吧，我会尽快搬走。”转身推开魔礼寿，心脏酸的生疼，“当初，你就不该滥好人把我捡回来……”

　　魔礼寿一把拽住魔笑笑的手，又把他塞回怀里，“能……能不能让说……几句话……”

　　魔笑笑贴近魔礼寿的身体，一开始还挣扎，被魔礼寿压得更加紧实，就放松了身体，真的很贪恋这个怀抱，就怕以后都没有了吧？这个老实男人，就只知道把自己当儿子一样付出无条件的好，有没有想过别人根本就不是一样心思？说到死，还是蠢！

　　“我……笑笑，我是说！这天地间所有的人，都配不上你！但是，如果，你喜欢，谁你都值得拥有！”

　　笑笑闭上眼睛，水晶一样的泪珠滚落精致的脸庞，一头青丝蜿蜒郎膝上，谁都值得拥有，只是，最想要的那个人却不想要他魔笑笑。

　　“所以，你不至于找那个娘儿们唧唧的敖小三！至少……至少也应该是……是我这样的……才……才对吧……”给自己壮了半天胆的男人，脸上布满火烧云……

　　“我只是觉得……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咱们……咱们还有父子关系在……”感觉魔笑笑又开始挣扎，魔礼寿使个巧劲，压住魔笑笑，急忙解释，“不过……不过咱们不是假的嘛？假的父子关系假的假的！”

　　魔笑笑安生了，广目天王继续贯彻坦白从宽政策，“至于那个宫娥……咳……我那怎么就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了？怎么就调戏良家仙女了？我只是……”接着嘟嘟囔囔，笑笑也没听清。

　　笑笑红着脸，轻轻用手指在魔礼寿的胸口画着圈，外强中干，故意装生硬地问，“只是什么……”

　　魔礼寿一张猴子屁股脸，捉住魔笑笑不安分的手指，正面看着魔笑笑躲着的脸，一下子捉住唇，咬上去，天知道，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唇齿相交的时候，广目天王磋磨着花瓣儿似的嘴唇，一边说，“我只是，请教我大嫂如何把儿子变成媳妇儿……”

　　“各位金太阳旅行团的游客请跟我这边走……”一个举着小红旗的导游开始解说，“这尊就是魔家四将中的西方广目天王魔礼寿的金身……西尊王能以清净法眼观察护持三千大千世界！佛法讲究最慈悲！广目天王天身红色，一面二臂，头戴龙盔，身披金甲，右手捧着乃是螭龙，左手托起宝塔……”

　　一名身形修长的男人走过去，歪着脑袋，睁着大大的眼睛抬头看着泥胎金身，大大的眼睛充满笑意。

　　这时候，导游开始催促，“哎呀，那个……那个墨留博先生还没回来？咱们马上要去下一个点了！”

　　“来了，来了！抱歉！走在山道上，捡到一只折了翅膀的小鸟儿……”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已经被淋得透透的，一张脸一看就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众人都抱成团儿跟着导游走了，谁也没把这个插曲当回事儿。

　　长相精致漂亮的男人走近正低着头照料小鸟的男人，对他伸出手，“你好，我叫魔笑笑……”

　　男人努力做了最大的努力表示温和的微笑，很显然失败了，“你好，墨留博……”

　　莫肖肖盯着墨留博的眼睛，没来由想起来刚才导游的讲解，“西方广目天王，封神演义中的魔礼寿，梵名‘毗留博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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