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也有春天暂停

作者:非朝非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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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是另一个开始(2)


      祁严守刚踏进大殿的时候,听见的便是众人的这番言论,顿时勃然大怒:“胡说!大师兄那是被谢家公子激怒才出的手,而四师弟死因尚未查明,你们怎可胡言乱语!如今我们师叔就是上清宗的下一任宗主,也是有要职在身的人,岂是尔等刁奴随便乱碰的,打伤他已是仁慈了,要是师父在世,直接一巴掌拍死!还有你,魏雨烟,师叔做事,何时轮到你置喙了!”

      魏雨烟顿时一阵语塞,却也没有反驳,柔柔弱弱地退到了众人身后

      谢太卜闻言看向祁沐桑,他是祁严守的身份,大祁的十四皇子,因沉迷医道,被圣上送来上清宗修行,单是“祁”这一姓就不是他能随便触怒的。

      祁沐桑笑了笑道,“十四弟,你说这话就错了,我们刚刚正想宣布着呢,上清宗的嫡传弟子无德无才,已经不适合接任宗主之位了,父皇已经下了圣旨,让我们另择贤能暂代宗主之职。”

      祁严守心里咯噔一下,愕然地看向殿中的白发老者,这位白发老者正是通玄院的大长老,王季札,虽是国师的人,但为人倒还公正。

      王季札朝他微点了点头。

      祁严守一颗心顿时坠入谷底。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削权啊!本来南北制衡,相安无事,父……皇连这么显浅的道理都不懂么?

      还是这里面有国师的手笔?

      如今圣旨已到,师叔恐怕真的要进京一趟了,而且还很可能有去无回!

      祁严守顿时心急如焚,但一时半会他又想不出好的对策,只得问:“那请问暂代掌门之职的到底是谁?”

      “自然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乃国师大人的嫡传,又在通玄院里处理内务多年,无论术法、身份和能力都摆在那里!当然是最适合的人选!”自从昨日在这座大殿被姜小尘耍了一把后,红刹可谓恨透了姜小尘。

      祁严守闻言担忧地看了眼姜小尘。

      姜小尘却只静静地看着殿上的众人。

      祁沐桑见状不由笑了笑,她走上前一把握住了姜小尘的手,“说起来,你的年纪比我小,进京后也算是我师妹了,你千万别责怪红刹,她自小被我宠惯了,说话没个分寸,但她真的没有恶意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如今上清宗真的亟需人来管理,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的……”
      此刻的祁沐桑已然没了昨日的疯狂,虽然脸上仍有一丝青肿,但比起昨日,简直好太多了,而且她被绞杀阵搅伤的手,此刻却安然无事,姜小尘微皱起了眉。

      “之前大殿上的事,是我不对,在这里我诚恳地向妹妹道歉,我们就此握手言和,一笔勾销怎么样?”一丝灵力忽地自她命脉传来,姜小尘扭头,就看见祁沐桑眸中带讽,很是怜悯地看着她。
      是了,蛊惑术,她在查探她神海啊!
      姜小尘冷哼,猛地催动灵力,反其道而行之,只见祁沐桑忽地白了脸,身体也踉跄了下,猛抽回自己的手,一脸惊恐地盯着姜小尘。
      姜小尘朝她微微一笑,“我与你不共戴天,要握手言和,除非我死!”

      啪!

      一巴掌落下!

      祁沐桑脸上的温婉顿时凝固住了,她捂住脸颊,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居然敢打我!”

      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大公主也敢掌掴,那可是圣上的心头肉,国师的嫡传弟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公主啊!

      该死!祁严守暗骂一声,猛地护在姜小尘面前。但心里却急得不行,师叔啊师叔,您让师侄说您什么才好!明知对方在挖坑,还急着往下跳,这可怎么办?

      “五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呢?我知道你素来与师叔亲厚,但你瞧瞧,师叔打我也就罢了,毕竟我的辈分摆在那儿,可大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圣上的亲闺女,竟也被打,师叔实在太放肆了,我们绝不可姑息,这次得给师叔一个狠教训才是!”

      “你闭嘴!”祁严守冷喝一声。

      “十四弟,你怎可如此,我可是你姐姐!”祁沐桑一脸泫然欲泣,她本就长得娇小,且脸容可爱,此刻大眼忽闪忽闪地滴着眼泪,令人一看便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

      众人也怒了,“就是啊,居然这般是非不分,上清宗的弟子都这德性吗?”

      “大长老,您也瞧见了,他们简直欺人太甚了,不是国师大人不讲情面,实在是上清宗的人太欠管教了,连我们公主殿下也敢打!也就是公主人好才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哼,依奴婢看,那荧惑守心说得就是这个丑八怪呢!长得跟鬼一样!”红刹冷哼道。

      “就是就是!快拉出去斩了吧!别再祸害世人了!”众人纷纷附和。

      姜小尘冷冷地看着这些人,耳边回响的却是师父如沐春风的话语。
      “尘儿,替为师磨墨。”
      “尘儿,你又下山了?”
      “胡闹!”
      “去抄三百遍道德经,未抄好不许吃饭。”
      “谁帮她,便与为师过不去。”
      ……
      可这些却不会再回来了,没人会再为她费煞苦心,没人会再宠她又罚她了。她的世界好像失去了所有光彩。

      姜小尘抬起手,想抓住一丝光亮,却发现那团光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一直口口声声地说师父没死,其实那只不过自欺欺人罢了,一出密室,她就往玉楼里跑了,镇魂灯真的熄灭了,镇魂灯是师父亲手点上的,一旦熄灭,便预示着师父已不再人世,可那么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风呼啸而来,所有风霜刀剑顷刻压来,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心头好像被人拿刀一片一片地剜割,痛到极致,痛到麻木,痛到她好像快支撑不下去了……

      祁严守一见姜小尘这种状态,顿觉不妙,那是求死的眼神啊,“师叔,师父毕生的心血便是上清宗,难道你想让宗门落入他人之手吗?”

      姜小尘却一动不动,茫然地看着顶上的七彩琉璃石,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团光似的。

      白发老者还想说些什么,但见众人一脸义愤填膺,也只得朝青衣男子摆手道:“罢了罢了,老夫也不想理这些俗事了,天冈,你把圣旨念了吧!”

      袁天冈担忧地看了眼姜小尘,心道,这座大殿真正伤心的恐怕只有这个小姑娘了,就像一头被人困住的小兽,无助,悲伤。又像是吐丝的桑蚕,一点一点地固步自封。

      袁天冈暗叹了口气,却也摊开手中的圣旨,开始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清宗师叔姜小尘无德无才……”

      “且慢!”

      冰冷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让整个大殿的人都能听见。

      好半晌,姜小尘才收回目光,淡淡地看向祁沐桑,声音清冷而缓慢,“你说你要暂代宗主一职?”

      祁沐桑愣了一瞬,不知姜小尘为何有此一问,却也顺着她的问题回答道:“实在是皇命难违,本宫也只是遵循圣意,并不是有心要夺你宗主一职,你、你打我也无用。”

      说着又滴下眼泪,尽管脸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但眼中却是一片挑衅,这种高高在上的挑衅,只有她才能看得懂,也只有她才会傻傻地一次又一次上当,让师父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操心。

      不会再出现了,她会变得很乖很乖,也会很努力修炼,只要师父能回来……

      姜小尘痛苦地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洗刷她的脸颊,然而等她再次睁开的时候,脸上却全是冰冷与漠然,仿佛方才的绝望与痛苦从未来过,“请问您何德何能?正如五师侄所说,我打你一巴掌,已是仁慈了,换做别的宗门,恐怕早已把你碎尸万段了!”

      “师叔您就别狡辩了!”魏雨烟柔声道:“打了人就是打了人,你以为你还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师叔么?”

      姜小尘轻笑一声,根本不理会魏雨烟的话,而是走到那位白发老者身前,拱手笑道:“想必这位就是通玄院的大长老了,我听闻大长老德高望重,嫉恶如仇,是年轻一辈敬重之人。”

      白发老者微皱起了眉,不知眼前这位满脸伤疤的小姑娘到底何出此言。要知道今日的上清宗以不同往日,鬼狱被打开导致成千上万的恶鬼逃逸,上清宗实乃无旁贷,便是他身为通玄院的长老,也难辞其咎啊!

      “姜小友,我知你刚死了师父,正伤心着,但凡事讲究一个度,借着伤心而肆意打人,无论放到哪,都是说不过去的!”白发老者沉声道。

      不想姜小尘却是微微一笑,“正是,大长老果然明事理,那么我这一巴掌看来还是打得太轻了!”

      “放肆!”红刹眯起眼,冷喝一声,“来人,快把这刁民押下去,休得她胡言乱语,颠三倒四!真是打人还有理了!”昨日在这座大殿里发生的,她会一点一点地还回去。

      “正是正是!”众人纷纷皱眉,“别耽搁大家时间了,听闻南宫县有秘境出现,我们吊完丧还等要赶路呢!你就别再废话了,乖乖跟公主殿下回京思过吧!”

      所谓人走茶凉,眼看上清宗就要没落,众修士说话也不如从前那般客气了。

      就因为她不够强大,就是因为她不能护所有弟子周全,就是因为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嫡传弟子,姜小尘心里一阵悲凉,面上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在给结论之前,我想让大家先看一样东西,相信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说着便从袖子里取出一枚菱形的雪花片,那雪花片只有巴掌般大小,晶莹剔透,光华耀目,看上去价值不菲。
      正是师父炼制的一枚法器。

      “古鉴!居然是古鉴!”祁严守激动地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众人却是一脸惊疑。
      古鉴?

      “什么东西?”

      “何为古鉴?”
      ……

      大殿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等声音平复下来时,姜小尘才淡淡道:“不错,这就是‘古鉴’。”

      以古为鉴。

      是他师父特地为她炼制的一枚法器,内不愧心,外不负俗,交不为利,仕不谋禄,鉴乎古今,涤情荡.欲,何忧于人间之委曲?所以,才名曰‘古鉴’。

      “哼,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那是师父专门为我们师叔炼制的法器!”祁严守很是自豪地道。

      姜小尘收回思绪,淡淡地点头,“是的,这是家师的闲来之作。”

      “你拿出这东西来想证明些什么?我劝你别浪费大家时间了!”红刹冷哼一声,脸上却也隐隐不安起来。

      而祁沐桑心里也咯噔一下,突然便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姜小尘没理会红刹的奚落,而是看向众人,“古语有云,‘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这枚古鉴的作用如同镜子,它可记录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不巧,被我放在了玉楼里。”

      当初之所以放在玉楼里,一是因为古鉴一到夜晚便如明珠般,散发出耀眼的星辉,十分好看,二来,可以监视玉楼的情况。

      当她听到钟声的时候,便第一时间来玉楼查看长灵灯,就想确认结果,等她看见长灵灯真的熄灭之后,才猛然想起了放在飞檐上的那枚古鉴,为了看看有没有人进入玉楼。

      当然古鉴是不能照出恶鬼的样子,她以为会查不到任何东西,不想就在来的路上,竟被她发现了一些有趣人和事。

      姜小尘眯起眼,冷冷地盯着祁沐桑,虽然她不知道祁沐桑到底在玉楼里做了些什么,但擎仞崖的动乱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要是她早发现就好了,师父或许就能顺利出来,姜小尘闭了闭眼,强忍着痛苦,冷声道:“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确实令人始料不及,刚好,古鉴记录了一些人和事。咦,公主殿下,你的脸色为何如此差?”

      祁沐桑浑身一颤,她强作镇定地咬住下唇,“你、你胡说!”

      “有没有胡说,看看便知。”说着姜小尘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入古鉴里,只见古鉴很快便出现一些画像,“为了让大家都能看清,我便把画像倒影在石壁上吧!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去吧!”

      话落,石壁上顿时出现玉楼的画像。

      看见那个地方,祁沐桑的脸唰地便白了。

      很快,一个浑身是血女子便出现在了玉楼的露台上,她手里碰着一块不知名的石头,虽然画像不太清晰,但不难看出,自那女子出现后,以玉楼为中心,周遭顿时风起云涌,即便隔着画面,众人依然能感觉到那股邪恶的气息,就好像藏了一只恶魔似的。

      这样的画面一直持续到女子跌坐在地上,口吐鲜血才停止。

      众人看完久久不能言语,都惊疑不定地看着祁沐桑,难道鬼狱的开启真的与大公主有关?

      这个也是姜小尘心中的疑问,但祁沐桑到底在做什么?

      她一直心悦师父,为何要这么做?而且按理来说,画像应该还有后续才对,但不知为何,古鉴却停止了记录,姜小尘皱起眉,心中的违和感越来越强烈。

      “哼,你让我们看这个到底什么意思?我们公主殿下看见擎仞崖有异动,立刻施法平乱,请问这样又有什么错?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洗清你的罪名!以下犯上,轻则杖打五十,重则那是要杀头的!”红刹冷笑道,她虽不知大公主到在玉楼里做了些什么,但这个时候却万万不能心虚,一心虚,便万劫不复了。

      祁沐桑稍稳了稳心神,是啊,单凭这些画像就想定她罪,那么,这些年,她在皇宫也白待了。

      祁沐桑看着姜小尘,突然不可置信地后退着,“你、你为何要告诉大家?这事我本想隐瞒的!”说着她又开始流眼泪了。

      “当初我夜观星象,看出南方天空出现一团黑雾时,我便知擎仞崖必定会发生异动,加上师父预言一事,我更是心神不宁,夜不能寐,只求父皇能准许我亲自前往。”

      说到这里,祁沐桑顿了顿又道:”然而当我来到玉泉山的时候,发现那团黑雾竟是从擎仞崖里溢出来的,当时元宗主已经前往擎仞崖了,而且那团黑雾越来越浓郁,情急之下,我才捧着从师父那里偷来的浑敦石,打算以己为饵,向浑敦石许下血咒,希望浑敦石能助我一起镇压鬼狱,只要能平定动乱,就算我被血咒反噬又何妨?八年前,秦姑娘也是这么做的,身为师父的嫡传弟子,身为大祁的公主,我更不能坐以待毙,我以为自己做下一切不会有人知道,没想到你竟然拿出来说事,还倒打一耙,你、你莫要欺人太甚了!就算你是元宗主的弟子,本宫也不会原谅你的!”

      “浑敦石?是古书记载的那枚浑敦石吗?”白发老者脸色涨红,很是激动地问。

      “没错,就是它!”浑敦之神,投诸四裔,以御螭魅,只要操纵之人法力足够,便可驾驭一切鬼神!

      “那它如今在哪?”白发老者呼吸猛地一滞,死死地盯着祁沐桑。

      祁沐桑却微垂下了眼眸,“它在我醒来的时候,便不见了,想来是鬼狱被镇压了,而它完成任务便也云归四方了。”

      “你胡说!鬼狱不是你镇压的!”姜小尘身形一阵摇晃,看来她还是低估了祁沐桑的战斗力,的确因为单凭这些画面,她是不能证明祁沐桑跟鬼狱的开启有实际性的联系,特别如今对方还反咬一口,她更是百口莫辩了。

      除非她能拿出更确凿的证据,证明祁沐桑那番举动并不是平息擎仞崖的动乱,而是引起动乱!

      “是啊,你胡说!这时候还想狡辩!那邪气,隔着画像,我都能嗅到!”祁严守也一阵气闷,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祁沐桑还想抵赖,到底是那个吃人的皇宫让她变成这样,还是她本就如此?

      “五师侄,你说什么呢!我们无凭无证,都不知真相,你就别添乱了啊!”魏雨烟苦口婆心地劝着。

      “你闭嘴!”祁严守真想一药毒哑她。

      魏雨烟抹了抹眼泪,却也不再说话了。

      “爷,您不跟大家说清楚吗?这明明就是您的功劳啊!岂能落入他人之手!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大功!”眼看姜小尘落入下风,远处的屋梁上,李淳风一脸的担忧。

      自从姜小尘甘愿为了他们坠入鬼狱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姜小尘。

      祁肃回头看他一眼,虽没有说话,神色也淡淡。但李淳风却觉得好像有把刀子从他的喉咙一路往下刮,刮得他肠穿肚烂……他才刚吃了九转丹不久,就不要冒险了哈!

      李淳风简直不敢想象要是他再乱说话,爷会怎么样。

      让他回山修炼,还是让他从此在他面前消失?

      李淳风不禁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这屋顶也不是那么好站的,冷死个人了。未免被冻死,他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只是他有点纳闷,爷不是受元宗主嘱托的么,此刻袖手旁观又是几个意思?

      正当李淳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前头忽然一阵喧嚣。

      “我、我没有胡说,鬼狱的确是我以血咒镇压的!”祁沐桑死死地咬住下唇,好不倔强的样子。本来美人垂泪就惹人怜爱,此刻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倔强模样,更是令人信服三分,反观姜小尘,双眼赤红,神色癫狂,面目丑陋,简直怎么看怎么不可信啊!

      众人心中的称杆很快便朝祁沐桑那边倾斜。

      “呵,你就别费尽心思了,奴婢知道你一直看我们公主不顺眼,但你也不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诬蔑我们公主殿下啊!你是什么品行,大家心知肚明,要是不信,你大可出去打听一下,看看上清宗的师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连小儿夜啼都能止住的!也就我们公主心善,才忍你许久!”红刹适时添了一把火,她就是要激怒对方,只要对方怒了,那她们才有扭转的机会。

      果然,就在她话落的瞬间,一道白影倏然而起,带起一阵劲风,看上去气得不轻啊!

      红刹冷笑一声,拔剑便往前送去,要是这剑刺中,对方必定身受重伤,如今赵无涯不知所踪,赵一恒死了,祁严守又是个只懂医术的废物,要是连这个丑八怪也死了,那么,上清宗岂不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届时,她之前所受的痛苦,她必定要双倍奉还!

      红刹脸色涨红,激动地盯着姜小尘,来啊,快来送死啊!

      一旁的祁严守看得心都快颤抖了,哪怕自己不够快,但他还是猛地冲了上去,本想挡在那道白影面前,但他万万没想到,那道白影忽然之间就在他面前消失了。

      咦?

      什么情况啊?

      红刹也傻了眼,不是说丑八怪的武功很差的么?难道之前一直藏拙?

      红刹心中一凛,倏然转身,只见那道白影已然来到了祁沐桑身前,眼看就要一掌拍下去了——

      “不——”

      红刹猛地冲过去,公主殿下在擎仞崖里就受了重伤,此刻还没恢复过来,要是被打中,后果不堪设想啊!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一条火龙自小贱人掌心冲出,轰一声,直往祁沐桑的脑门拍,即便隔得老远,依然能感觉到那可怕的热浪。

      “疯了!简直疯了!”

      她知不知道这一掌打下去,她就再也别想活了!

      “爷,您还不出手吗?”李淳风几乎嘶吼出声,他知道自己的能耐,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危急的关头,只有爷才能转危为安,剑道达到巅峰境界,就可化剑气为实质,这样就可以阻止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了!

      但祁肃却居高临下地看着,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李淳风简直被气疯了,只要硬着头皮飞了上去,“看在芍药居为我们奉献那么多灵药的份上,呃……怎么说,属下也是要帮的!”

      但他的速度却远远不够,距离太远了!

      “受死吧!”白影冷哼一声,“这样,你就永远不是我的对手了——”说着便一掌拍了下去——

      炽热的火龙瞬间把祁沐桑吞没,众人看得那个心惊胆战,要是大祁最受宠爱的公主死在这里,他们也讨不了好啊,分分钟还得陪葬呢!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竟然出现了,祁沐桑的身前倏地出现了一道保护网,那道保护网自祁沐桑为中心,紧紧地把她包裹在里面,等火龙消失的时候,那道保护网却没有一丝损毁。

      “想杀本宫,那也得看看你有没那本事呀!”祁沐桑歪着脑袋,一脸邪恶地看着姜小尘,用两人才听见的声音,道:“不好意思呀,本宫的武艺还是比你高了那么一点点,啧啧,哪怕你修炼个十年八年,恐怕也未必是本宫对手呢,就跟赵一恒那个废物一样,一剑就被人穿了个透心凉啊!”

      姜小尘双目赤红,身体因承受着巨大的悲痛而不住颤抖,“一恒果然是被你们害死的!”

      祁沐桑却混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是又怎样,你杀我啊!”话落,只听轰一声,姜小尘顿时如破布般被人摔了出去,“啧啧,你又说错话了,他是被你害死的呀!荧惑守心,祸国殃民,说的就是你呢!哈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在大殿里响起,然后便是一阵惊愕的哗然,哗然之后,却只余祁沐桑的那怪异疯狂的笑声。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公主殿下你……”红刹尖叫一声,吓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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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够数了没~~~啊~~~工作党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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