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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那道婀娜的窈窕背影看在钟灵眼里像一只粗粝狠绝的手，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斯巴达克斯有一个说法：贵族气质就是人的脸上有欲望满足后的疲倦感。
此刻的钟灵，脚踩十公分高跟鞋，名牌手包，珠宝加身，却仍然透着一股心虚；反观花禧，她好像从来也不需要用力，就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恣意，把周围人的光芒全部掩盖。
“对不起……放过我吧……”钟灵对着花禧的背影，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口，悲切又生硬。
花禧站住脚步，慢慢地回头瞧她一眼，嘲讽一笑，没答话。
她想，钟灵应该是搞错了，一直不放过她的，就是她自己。
卢主任一行人说的包间在走廊尾端，推门进去看起来和旁的豪华酒店没什么区别，然而还是在服务生的引路下，绕进了古意的屏风后，是别有洞天的另一个房间。
餐桌上的人不少，大半都是荧幕上的活跃流量，然而那些面孔并不熟悉的资本家们才真正坐在主位上。
“诶，花禧来了~”主位上的魏刃见到她进来，起身迎接。在座的人心里都是门清，影后的身份根本不足以让魏刃有这样的态度，显然这位影后也是个背景扎实的。
“是啊，我在这边和朋友吃饭，听见鹿几枝说你们也在这儿，所以我就来打个招呼~”花禧阻止了魏刃叫服务生加座椅，反倒是要了个酒杯，填上了酒。她掐着身段，风情却不浪荡，给在座的人敬了杯酒。
一杯酒燎到胃里，钟灵终于进来，卢主任摆手招呼她，姿态远不像刚刚走廊里看到的那样和煦而亲切，倒像是在招呼宠物。
“钟灵快来，”卢主任等她走进，一把揽住肩膀，因为酒精而赤红的脸显得有些油腻，“这是我妹子，喝酒贼厉害，今天保准儿给你们都喝趴下！”
桌上的人发出快乐的哄笑声，这话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把她推出来。
钟灵难堪，却也撑住笑脸，挤在卢主任身边坐下，给自己倒酒的动作麻利又痛快，“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我先赔罪。”
钟灵连干三杯，桌上的人却并没见有多热情，象征性地举杯，而后话题又回到花禧身上。
“花禧，听说你要退了？真的假的？”有人问她。
她笑着眨眨眼：“当然啦，毕竟现在混得也不好。”
钟灵眼皮一跳，看向她。果然花禧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在座的人精都懂了，想起最近网上的风浪，那场横刀夺爱的大戏，两位主人公居然都在这里，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然而花禧却开口扭转了他们的想象：“大家别因为网上的消息对我们家姑娘有看法啊，我们关系好着呢。”
她又看向卢主任，“卢主任，还请你多多照顾我妹妹哈。”
言毕，没等卢主任揣摩透这个中意味，便优雅地同桌上的人告别。接下来的半场宴席，卢主任翻来覆去地想，这“照顾”是怎么个“照顾”法？是往好了照顾还是……
这个谜底，在他酒过三巡出门解手时得到了答案。
门口的服务生低着头递给他一个小纸包，卢主任接过来走到卫生间隔间才打开，是旁边酒店的房卡，两张。
卢主任咧着嘴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一眼，笑了，哼着小曲解开裤带。
***
花禧抬头看了一眼包厢里的表，时间差不多了。
“别吃了……”花禧看着对面的张九久，大快朵颐的样子让她怀疑这人是刚刚搬砖回来。
“你确定给我画的那个东西是没有功效的是吧？”
张九久从面前的餐盘里把头拔出来，笃定的点头：“放心好了，那个就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你不是说只要像个符就行吗？”
花禧宽了心。
要说她这个人还真的是，下不去狠手，即使钟灵一而再再而三地坑她，花禧也只是让张九久画了一张神似勾牒的假符，做了点手脚夹带在了房卡上。
“我真的是搞不懂你，”张九久吃得差不多，擦了擦嘴，向椅背上靠去，对花禧发出来袭灵魂的拷问：“你对那个女人那么客气干嘛啊？我说就直接掐诀念咒收了她就好了呀，她诸多恶行，早就该收了。”
“还兜这么大一圈，就为了吓唬她？”张九久想，小花禧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对他就那么狠得下心呢。
花禧摇头，不是否认，而是不确定。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不肯做下狠手的人，即使恨得牙痒痒也不想要她的小命，
人间失格，地狱失火，她希望把恶毒的灵魂送到铡刀口，却希望她自己把头放上去。
所以说来说去，她才是那个束手束脚囿于执念的怪人。
解释不清，干脆不解释。她佯怒，对着张九久嗔道：“哎呀，反正先让她不痛快再说嘛，倒是你，这几天都干嘛了？”
张九久最近和鹿鸷尧纠缠的时间远超过和花禧共处的时间，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也是一副累的半死不活的样子，说半句话喘三分钟。
“小花禧！你之前说，是几千万来着？！我马上就可以给你赎身了！”张九久激动地凑近。
说的仿佛她沦落烟花之地了一样……
“不是赎身……不说你干嘛了？你哪来的钱？”一丝狐疑涌上心头，花禧蹙着眉，看张九久的笑脸越看越觉得危险。
***
另一头的酒店里，钟灵疯魔了一般，几乎是嘶吼地掐上卢主任的脖子，却被男人反手一巴掌打倒在地。
“你什么毛病啊？不想睡你来干嘛？来了又给我演这一套！”卢主任隐隐觉得，自己是碰上了烫手的山芋。
钟灵连连摇头，“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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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狗子不是好狗子
沉迷见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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