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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哪儿疼？”花禧捏起张九久的手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连个红肿都没见。
张九久眸色深深，把头靠得更近了些，语气中的委屈竟有几分逼真：“手疼，大黄咬我。”
花禧抬头远远地望了眼，那只“罪魁祸首”正在院子里陀螺似的疯狂转圈找自己的尾巴。
她也把头凑近了一点，问他：“大黄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张九久倒是大言不惭，面不改色回答：“不知道，因为是我编的。”
“我这个谎话是不是编的不太好。”
花禧点头。
张九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她心底微动，调笑他：“说谎的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忽然蹙眉，正色道：“那可太糟了。”
“一看见你和别的男人离得好近，我就忍不住变成坏孩子了。”
两个人的距离得很近，这句话钻进耳朵里时似乎还带着热气，这句话的解读方法有很多，花禧不确定他想说的是哪一重。
倒是张九久先放开了手，嘿嘿一笑，带着点憨厚气，让花禧忍不住怀疑刚刚只是自己的一通幻觉。
他绕过花禧，径直向鹿鸷尧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花禧刚刚坐过的位置，又蹭了蹭，两人合二为一般地挤在一起。
“叫师娘。”张九久手一抬，指向花禧。
鹿鸷尧憋闷了半天，“师娘”二字怎么也讲不出来。
暗自腹诽，自己再怎么也是追了花禧那么久的同道中人，怎么能这么插刀的。
“叫不出。”鹿鸷尧嘀咕了一声。
张九久倒是心宽的样子，连连答“没事”。
“以后会习惯的。”
鹿鸷尧：……
*
张九久这个装傻的欺负真傻的正欢，听见门口花禧不知道在同谁讲话，他抬眼看过去，正对着花禧的男人正是古东。
张九久想起那天还是多亏了古东出手帮忙，自己才得以脱身，这会对他的态度也是温煦了不少。
古东状态不太好，看到张九久就一个箭步冲过来，拽起他的手问：“老住持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说好像只有你知道情况。”
房间里另外两双眼睛也紧盯过来，张九久实在不能对古东隐瞒实情。话说来说去，就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把人家好好一个道观的老住持搞没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圆才能圆回来。
把古东拉出门外，走出十几米，张九久才站定，开口解释道：“我真的很抱歉，黄……空虚道长大概是为了帮助我，失去了关于这里的记忆，以后就只是一个平凡人了。”
古东似乎很难接受这个解释，的确，听起来也很扯。
“你说他失忆了？”古东反问，眼睛里的红血丝像匍匐的蛛网，纠着繁复的情绪，“为什么失忆？”
张九久只说黄四方是为了救自己一命，搭上了全部灵修，没有提及花禧。
古东瞪着眼睛僵立了很久，好像在期待些别的答案，可是很久张九久也没有讲出下一句反转的话。
他终于憋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真实的情绪和真实的哭泣是不雅观的。
古东哭得很丑，声音起始极大但很快就变作无声。张九久攥紧了几次拳头，最后还是没有伸出手。
古东终于还是哭号出声：“你们搞什么啊神话故事也不这么演啊！”
好像想起什么，他又把头从手心里拔出来，仰着头问张九久：“你们没有什么别的魔法可以让他恢复记忆了吗？”
对上他的眼神，张九久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说“抱歉”是最无力的话了。
就如同现在的他。
“不能。”
花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九久没有想到花禧会过来，按照花禧的性子，别人表露出隐瞒之意的事，她就算再好奇，也不会多过问一句。
这也是她七窍玲珑之处。
花禧施施然走过来，表情复杂地扫了张九久一眼，没有对他讲话，反倒是扭头看向古东。
“黄四方的灵修是用来救我性命了。”花禧说完这句，张九久的神色证实了她的猜想。
果然没错——张九久遮遮掩掩不让她知道不就是怕她有负罪感。
可她怎能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享受着别人这么大的馈赠。
“对于黄空虚道长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关于这件事情之后的所有问题都可以找我，我会尽全力解决。”
古东抬头怔怔地看了她半晌，低声咕哝句“我不能做主”，转身脚步虚浮地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
张九久本以为自己会在山上多逗留几日，然后几乎是黄四方才走没多久，他便和花禧鹿鸷尧匆匆下了山。
原因是Carol突然的一通电话——
钟灵出事了。
Carol的声音难掩慌乱，这在经历了余娇娇的事情的她身上很少见。
花禧在下山的途中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钟灵也收到了之前的那个符，这回是在机场被粉丝围堵借机时不小心接下的。
回去的路上车便被劫了，连带着车上的助理司机，三人被捆着眼睛不知道搡到哪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又被人松了绑。
这位从天而降的英雄救美式人物由业界知名的幕后投资人——沈知暮扮演。
听到这个名字，花禧有些意外。
沈知暮此人，有才，多金，留学多年没带半分浮夸聒噪倒是学了八分英国绅士风度，同时兼具儒雅俊朗的长相。
不知道西装裤下折服了多少女人。
然而他的出名不光因为这些。
他有妻子，但他却在外面并不检点。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也是好不做声，稳如泰山。
为人神秘如此，今日却因为钟灵现身了。
情况并不光彩，花禧一行人赶到的时候，看到了战场的残骸。
说是战场，也不过是平平常常的后台化妆间，甚至凌乱都平凡至极。
然而钟灵置身其中，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见到花禧的那一刻，忽然停止了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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