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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生命赚钱
“在下凤九龄。”男子一直耐心的等到霍白吃完了两桶饭，才慢条斯理的摇着折扇自我介绍，“姑娘怎么称呼？”
他看到霍白在身上找东西，递过来一份叠的整整齐齐的蓝色手帕。
霍白盯着看了两秒，舔舔嘴唇，手一擦，抬头道：“叫我霍师傅好了，我是个司机，开车的。”
凤九龄反手将手帕收回去，忍着不去看霍白擦过嘴的手背，合上扇子，目光也离开霍白，转而落到“吃有吃相”的大白狗身上。
霍白看到他脸上“三分钟热度消退”的冷淡表情，低头盯着自己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手，面无表情的坐端正。
凤九龄却又回过头来，把一片书签状的东西放在霍白的桌子上。他修长且苍白的手指在“书签”上敲了一下，指甲干净、弧度圆润，这只放在霍白眼皮子底下的手，可比手的主人漂亮多，也白多了。
——不光凡人的身份是伪装的，脸也十分可能是假的。
霍白抬起头，凤九龄也正盯着她看，眼神里有一丝不悦的意味。
莫名其妙。
霍白也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悦的眯着眼睛。
“这是我的灵笺，你拿着它可在西城区畅通无阻，一天之内可用。”凤九龄起身，轻扫身上并存在的灰尘，垂下眼眸望着霍白，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片刻才道，“祝家车队招人，你若想去试一试，到了祝府报上我的名字就行。你们二位慢用，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点点头，头也不回头的离开酒楼，背影毫无留恋。
霍白拿起所谓的灵笺，一头雾水，转头问大花：“这个人到底是干嘛的？”
大花哪儿知道，它最多能看出来对方是个修士，想了想：“呜哇！”
“哟不错啊。”霍白惊喜，“你还知道包工头。”
刚走到门外的包工头：“……”
怪我听力好喽？
凤九龄冷哼，嘀咕：“眼瞎。”
“姑娘，恕我眼拙，没看出您也是个修士。”过了一会儿，有人凑上来，眼睛黏在灵笺上，脸上讨好的笑容近乎谄媚，小心翼翼的用话语试探霍白。
周围的食客在凤九龄走了之后几乎都是类似的模样，就连一开始讨论“东城区人面枭”的那一桌也伸直了脖子往这边望。
霍白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看似平平无奇的灵笺，摸了摸大花的狗头，随口问道：“东城区出了什么事？”
“东城区能有什么事？”
“还是老样子。”
“您是修士吗？”
……
众人的态度忽然变得十分热情，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凡人，他们七嘴八舌的争着和霍白搭话，只有几个人神情晦涩，频繁的视线交流，没有过去凑热闹。
而楼上的修士望着这边脸上却是显而易见的轻蔑和不屑，他们冷冰冰的目光落在霍白身上的时候，又多了厌恶和不满。
霍白对恶意的视线极敏感，何况对方人数众多，根本不加掩饰，她满脸厌烦，一想到以后还会无数次面对这种没来由的敌视，心情就极差。
她再次用力揉了揉大花的狗头，大花莫名其妙：“呜哇？”歪了下头，大脑袋忽然亲亲热热的蹭蹭她，还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腿，大眼睛里都是安慰。
它感觉到了她的心情。
霍白脸色由阴转晴，察觉到某些人的愤怒，顿觉神清气爽。
谈论“人面枭”的几个人始终保持沉默，霍白得不到想要的信息，在闹哄哄的说话声中等大花把最后一块排骨吃完，才收起灵笺抬脚走人。
其他人傻了，他们讲了这么多，这姑娘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走了招呼都不打？
“唉姑娘，修士可自由进出西城区，您用不着那东西，能不能把它给我？”有人急了，终于忍不住把真实的目的说了出来。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才是第一个和这位姑娘说话的人，要给也是给我才对！”
“什么先来后到，人家仙长愿意给谁就给谁，争什么争！仙长，仙长留步！”
“我出十金……不，一百金！仙长把灵笺卖给我吧！”
霍白脚步一顿，猛地回过头，晶亮晶亮的眼睛盯着要出一百金买灵笺的人。
人群中安静了一秒，哗的沸腾了。
“一百零一金！”
“一百零二！”
“一百一十！”
……
一群小侏儒傻眼的看着忽然变成拍卖现场的酒楼，而楼上用餐的修士一个个黑着脸，一副想爆发又有所顾虑的便秘表情。
霍白快晕了。
裴度借给她的一袋钱，加起来才总共价值一金，大荒的金银不值钱，一金只够在东城区租房两个月，但对一穷二白的霍白来说一金已经够多了。
这些人张口就出百金来买一张出入证，虹桥街果然是有钱人的地盘！
出价过了两百金。
交三十年房租都没问题！……等等，她和大花一顿吃半金，一天最起码两顿……一天一金，一年三百六十金。
笑容渐渐消失。
“金银这等俗物仙人根本不需要，我出一百灵晶！”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一、一百灵晶？”其他人被镇住，叫价的人得意洋洋，这下稳了，灵晶可不是好赚的。
霍白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神空洞的盯着要出一百灵晶的家伙。
有人狠狠地“唾”了一口：“一百灵晶？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凡人进西城区得交一千灵晶，你哪儿来的脸？”
霍白眼神死：“刚才……”
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骂那人无耻，霍白的声音被淹没。
那人面红耳赤，嘴硬道：“一千灵晶买的是一年的通行证，灵笺只能用一天，一百灵晶哪里少了？”
“你有钱你去买通行证啊。”
“对啊，有种你买通行证去！”
霍白呆呆的望着门外的天空，大荒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啊，为什么一个种族歧视的地方要对被种族歧视的人收取过路费放对方在自己的地盘上自由通行，这是给够钱就不种族歧视的意思吗？
“啪！”楼上一名修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冷眼盯着霍白，“五百灵晶，把灵笺给我。”他视线从其他人身上扫过，厌恶道，“西城区可不是菜市场，什么猫猫狗狗都想进，灵气都被你们身上的臭味弄的污浊不堪。”
吵吵嚷嚷的人群马上安静下来。
五百灵晶哪儿是他们能够抗衡的，何况对方还是修士，得罪不起。众人或面带遗憾，或不甘，有些灰溜溜的散开。
楼上的修士们脸色似乎缓和一些，叫价的那个对霍白道：“凡人，把灵笺送上来，你的灵犬我也一并买了。”
大花一脸不高兴，冲着楼上叫：“汪！”
字正腔圆，一点都不奶。
“别说脏话，回头跟你算账……喂。”霍白两步上前抓住一个人的手臂，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说要出两百二十金，有带在身上吗？”
那人吓了一跳，回过味来，连忙道：“带了带了。”他突然想到什么，迟疑的抬起头。
被霍白无视的修士正用杀人般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他们。
“往哪儿看？”霍白冷冷道，“钱给我，灵笺就是你的，关别人屁事。”
“呃。”
其他人见有戏，不由得蠢蠢欲动，但碍于楼上的修士没人敢当出头鸟，只有一人用扇子挡着脑袋贼兮兮的凑过来。
“他不敢买我买。”说着把身上挂着的荷包取下来，“里面一共两百三十二金，加上这个价值一灵晶的小乾坤袋都给姑娘。”
霍白立刻拿了钱袋，打开一瞧，果然内有乾坤，内部空间远比外面大得多，分了五六个内袋，其中一个里面都是闪亮亮的金子，另外几个内袋则是一些零散的碎银和铜板。
“你过来。”霍白指着一个小侏儒，小侏儒一阵风似的跑过来，“铛铛！”
“数数够不够两百三十金。”
小侏儒点点头，小孩子一样的小手探进去翻了翻，过了一会儿跳出一个成色和其他明显有区别的金子，一脸嫌弃。
“铛铛！”
大花；“哇汪！”
霍白听了大花的翻译，把不够纯的金子还给买家，买家有点尴尬：“这个我也没注意。”他在身上摸来摸去，想找找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不用，这些够了。”霍白把灵笺递给他，收好乾坤袋，脚步轻快的离开酒楼。
错失机会的那人脸上露出懊悔又松口气的纠结神色，望着霍白的背影充满了怜悯。不止他，几乎每个人望着霍白离去的背影，都是一样的神情。
至于楼上的修士，压根没人敢去看他的脸色，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楼上有几个位置上的修士不知去向。
“一个凡人罢了，用得着几个人都去吗？”
“凡人不算什么，那只灵犬抓捕起来怕是有点麻烦。”
“洪道友，你说为何总是有凡人要自寻死路？”
“大概是蠢吧，蚂蚁不也是经常不知死活的往不该爬的地方爬吗？”
“道友听过食人蚁吗？”一名修士笑着插话，“遇上了可够呛的。”
“哈，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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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示：上章是昨天重发的，内容和首发的不一样。祝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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