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

作者:三尺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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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不亲


      一旁的湘云见迎春等人都准备了贺礼,就连巧姐一个孩子都没空手,自己却两手空空,不由得有些尴尬道:“林姐姐,我…”
      黛玉略一观察,就明白了湘云的意思,便拉着她的手,笑道:“云妹妹能来,姐姐句已经很高兴了。”
      几人进了屋,迎春与探春因着学社里与众人见过面,倒也不陌生。湘云见迎春二人与众人说笑,倒是极熟悉的模样,心中愈发不自在。便偷偷问探春:“三姐姐,你们都认识吗?”
      探春点点头,道:“先前林姐姐组学社,给我们发了帖子,一来二去的便认识了。”
      湘云听了不说话。恰好有人喊探春,探春便走了过去。独留下湘云坐在那里。
      湘云身边的翠缕道:“这林姑娘也真是的,知道咱们姑娘喜欢作诗,这组学社也不给姑娘发个帖子,害的我们在这里竟是外人一般了。”
      湘云越发沉默,好半晌才道:“人家发帖子,自然是爱给谁就给谁。”
      翠缕见她神色不对,只好道:“姑娘,咱们去那边吧,我看见张大人家的五姑娘了。”
      湘云却不答话,看着黛玉与众人说笑,就连那一大群的小姑娘也对黛玉喜欢的很。
      看着黛玉一身青裙粉袄,容光焕发的俏丽模样,哪里还有当初在荣国府时的淡淡愁闷之色?想到自己比她不过小了几个月,却是父母早逝,徒留自己随着叔婶艰苦过活,再加上那些隐秘的心思,湘云心中嫉妒不已。想了想,她站起身,径直朝黛玉走去。翠缕不明所以,忙跟在她的身后。

      黛玉正与人说笑,不妨湘云过来,淡淡道:“林姐姐,妹妹在那坐了许久,姐姐却只顾着同别人说话,也不理我一理。”
      她的话语未免有些奇怪,黛玉只好笑道:“好妹妹,姐姐这里再说几句话,就过去陪妹妹。”
      湘云却道:“林姐姐今日这般风光,妹妹能见识真是莫大的幸福。可惜了爱哥哥…”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有人直接呛声道:“史大姑娘若是不放心你的爱哥哥,大可回去。这里还女儿家的聚会,拿个男子说什么嘴?”
      湘云猛地转身,怒道:“你是谁?我和林姐姐…”却在见到说话之人时,慌忙住了口。
      穆灵君看着她,笑道:“史大姑娘怎么不说了?”
      湘云气道:“你怎么在这里?”
      穆灵君摊摊手,道:“这是我二姐的及笄礼,而我是今日的赞者。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
      “二姐?”湘云疑惑地看着黛玉。
      黛玉微微一笑,道:“郡主正是我的三妹。”
      湘云却好似猛然明白了一般,指着黛玉道:“怪不得,怪不得呢?爱…”
      穆灵君上前一步,用力抓住她的手腕,道:“史大姑娘,怪不得什么呢?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些爱不爱的,还是不要总提起的好。”
      湘云正欲说话,身后翠缕悄悄扯了扯她的衣服。湘云回过头,道:“何事?”
      翠缕朝周围看了看,低声喊道:“姑娘!”
      湘云抬头看去,却对上周围满是探究的好奇眼神。穆灵君也似笑非笑道:“史大姑娘,怎么不说了?你的爱哥哥怎么了?”
      湘云因着自己的问题,常把“二”说成“爱”字。她自己习惯了,倒未觉得不妥,此时见了众人的异样神色,而穆灵君又在“爱”字上重重地强调,她方觉出不对来。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般说话确实会让人议论!

      房间内众人与她本就不熟,自然不会为她解围。与她相熟的迎春与探春也不知在哪里,湘云委屈万分,用帕子捂着脸跑了出去。
      黛玉见了,忙对雪雁道:“快去看看云妹妹,免得她跑错地方,被人冲撞了。”
      雪雁忙也跟了出去。
      不想湘云一路直跑到了众位夫人说话的花厅里,雪雁一个丫头,不敢随意进去,只好回去告知黛玉。
      贾母同贺老夫人端坐上首,正与一众夫人说笑。见湘云进来,贾母笑道:“云儿怎么过来了,你林姐姐她们呢?”
      湘云走过去,偎在贾母身边,娇笑道:“我想老祖宗,就过来了。”
      贾母听了,爱怜地摩挲着湘云的脊背,对一旁的贺老太太笑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倒让您见笑了。”
      贺老太太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可不就是这般腻人吗?”
      一位身着绛色绣万字不断头花样褙子的夫人笑道:“老太太好福气,膝下孙女竟是个顶个的出色。也不知老太太是如何调理的?”
      旁边一位脸庞圆润的夫人也笑道:“就是,我曾在宫宴中见过林姑娘一面,如今两年过去了,也不知出落得何等模样?听我们家丫头讲,竟是个扫眉才子,不得了着呢。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林姑娘的母亲可不就是老太太的闺女?由林姑娘,便可窥见老太太的本事了。”
      与楚夫人相对而坐的一位夫人道:“听说林姑娘饱读诗书,知书达理,这般出色的姑娘却被楚夫人捷足先登,早早定下了。我们倒不及楚夫人有福气啦。”
      楚夫人身边的楚琰笑道:“可不是,若不是我家小子年纪实在不配,说什么我也要和嫂子抢抢人的。”
      楚夫人端庄一笑,道:“那是,能聘得林姑娘,确实是我们楚家的福气。各位,这个好姑娘如今已经是我们家的人,你们就别想了。”
      “你们看她得意地样子,真是让人好想捶她一下子才好。”楚琰指着楚夫人笑道。
      听着众人对黛玉的称赞,楚夫人这个未来的婆婆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思及自己被退掉的亲事,湘云微微一笑,轻快地笑道:“林姐姐素来俏皮伶俐,招人喜欢。先前在老祖宗家住时,林姐姐就同我们姊妹们处的极好,尤其是同宝哥哥更是亲密。他们二人同吃同处,倒是把我们姐妹都撇下了。”
      贾母正笑呵呵地听众人说话,不妨湘云却冒出这番言语。她责怪地看了湘云一眼,道:“云儿不得信口开河。”又对楚夫人笑道:“云儿这丫头口无遮拦惯了,夫人千万别多心。当日林丫头初进京时,因着天气寒冷,我便留她住在碧纱橱中。第二年开春便把她挪到厢房中了。宝玉性子温柔,林丫头乍进京,人生地不熟的,他做哥哥的便多照顾了一些。”
      听了这话,楚夫人笑道:“老太太多虑了,林姑娘的性情,我是知道的。哪里会为这三言两语的闲话就疑心?”话锋一转,对着湘云温声道:“只是姑娘这话,往后还是不要再提的好。这里人多嘴杂的,万一被我家那个霸王知道,少不得是一场事故。因着陛下钦定的婚事,他对林姑娘尊重的很,再听不得别人说林姑娘的闲话。他别的不行,一根笔杆子可是厉害的很。我实在是怕我家那个霸王生事,他生气起来,竟是谁的情面都不看。”
      坐中本有些欲嚼闲话的夫人听了楚夫人这一番连消带打的话,心头微微一凛,息下了八卦的心思。楚夫人那个儿子虽无官爵,却在文人中声明远播,若被他三言两语的说两句,只怕便要被天下的士子们议论个底透。
      湘云也是脸色通红,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楚夫人见状,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和煦,满含歉意道:“我一介妇道人家,也没读过几本书,难免说话有些不中听的地方。姑娘博学多识心胸宽广,还望姑娘千万海涵。素闻荣国府的姑娘花朵一般出色,才刚他们说话,我竟没听清。这位姑娘娇憨可人,也不知是行几的姑娘?倒不知道怎么称呼了。”话说完,楚夫人已是满脸的懊恼了。
      一旁的楚琰看着楚夫人这一套说唱俱佳的表演,心中几欲笑翻,怕被人看出端倪,忙展开一把泥金折扇挡住脸,假意咳嗽两声。
      湘云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贾母见了,心中失望不已,做了错事竟是不敢承担,只好笑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孙女。”
      楚夫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保龄侯家的姑娘,我竟是糊涂了。只听着她唤老太太老祖宗,还当这是老太太膝下嫡亲的孙女呢。”
      贾母尴尬一笑,道:“这孩子可怜,父母早逝,如今跟着叔叔生活,我心中怜惜,便常接她来家中小住,只做亲孙女看待。”
      楚夫人敬佩道:“老太太慈悲。怪不得呢。”
      亭中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众人看天看地,都不说笑了。
      贺兰恰好自厅外进来,道:“外面都布置好了,吉时也差不多了。有劳老太太们和夫人现在就去观礼台就坐。”
      众人如闻大赦,忙结伴出去了。
      贺老太太作为今日正宾,贺兰也扶着她去准备不提。
      眨眼间,厅中人走了个精光,只留下荣国府的一干人等。王熙凤见贾母面含愠怒,忙上前道:“老太太,咱们快去吧。可不敢在这里磨蹭了,早点去也好抢个视野好的位置。万一去晚了,只怕只能瞧见别人的后脑勺了。林妹妹今日及笄,认真装扮起来,不知是何等的脱俗呢?”
      平儿得了王熙凤的示意,早拉起湘云到一边去了。
      听了王熙凤的话,贾母笑道:“怪不得别人说你破落呢?这及笄礼上的坐席都是有讲究,事先安排好的,哪里会抢来抢去的?半分斯文都没有,一派的匪气了。”
      王熙凤搀着贾母向外走,边走边道:“我不懂得,只好烦请老太太多多讲两句,也省得我等会出了错,丢老太太的脸。”
      贾母奇道:“你错了,怎么会丢我的脸?”
      “谁让老太太面子大呢?别人见了,只会说‘你瞧,荣国府老太太的孙媳妇,竟是个夯货!这都能出错!’,再不会有人说‘贾琏的媳妇儿’、‘王熙凤’这样的话。如此,可不就是丢老太太的脸了。”
      贾母听了,佯怒道:“那你快一边去,别跟着我了。”
      王熙凤使劲抱紧了贾母的手臂,道:“绝不,我可要跟紧老太太。”

      却说楚琰见四周无人,方才凑到楚夫人耳边,道:“嫂子今日怎么了?倒和一个丫头计较起来。”
      楚夫人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袖,道:“先前因着静之,我着人调查过荣国府,知道这位史姑娘的性情,最是个憨面刁不过。而我这人,最厌烦这种表里不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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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一想到湘云拿林妹妹比作戏子,我忍不住了,所以纯粹地虐了她两把,一把来自贵女圈,由穆郡主出手,一把来自贵妇圈,由楚夫人亲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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