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

作者:三尺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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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服输


      薛宝钗虽然出生商家,但也是读书长大的,琴棋书画虽称不上大家,倒也拿得出手,非一般闺秀可比。因此,就算是在国公府住着,面对三春时,她的内心仍然是自矜自傲的。只是她素来言语温柔,为人可亲,不显于人前罢了。
      不想此次入宫,先是被忠顺王妃当众点破她商户女的身份,遭到众人的侧目。后又被不怀好意的周贵妃拉出来做了出头鸟。纵使她涵养再好,也不由得有些愤怒了。
      于是,薛宝钗暗吸一口气,稳稳的自席上走出,端庄一礼道:“多谢贵妃娘娘厚爱,小女子献丑了。”
      周贵妃以手支颌,懒洋洋地道:“你要表演些什么呢?”
      “小女子自幼随先生练了几天的舞,且闺中无事,因为深憾不能亲眼见着盛唐之时的霓裳羽衣舞,便循着唐时古籍,自己编了支霓裳舞,今日便献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与淑妃娘娘,供娘娘们一乐。”薛宝钗依旧端庄。
      周贵妃听了,略微坐直了身子,感兴趣道?:“仿盛唐之时的霓裳舞?本宫倒要好好看看。”
      薛宝钗又道:“还请贵人们稍等片刻,容小女子准备一番。”
      梁皇后道:“也好,需要多久的时间?”
      薛宝钗思索片刻,道:“一盏茶的功夫足矣。”
      梁皇后便道:“那好,你且去准备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宫人们去。”
      薛宝钗依然端庄一礼后退下。

      贾府中众人乍然听闻薛宝钗竟要表演跳舞,心中都是惊诧万分。薛宝钗在贾府之中住了这么久,贾家人还从未听闻过她有此之能。
      王夫人却有些不大舒服。她取中宝钗为媳,却是因为她的端庄大方,不想她竟然还善舞。在王夫人的想法中,跳舞之人都是些妖妖娆娆的女子。而她生平最厌的便是这种人。

      薛宝钗已经退出殿外,梁皇后对周贵妃道:“贵妃就在选一个吧,且让这薛姑娘准备准备。”
      周贵妃摆摆手,笑道:“刚才我选了第一个,已是有些僭越了,万不敢再选这第二位了。”
      梁皇后道:“也罢,我向来是不耐烦这些的,就有淑妃选这第二位吧。”
      吴淑妃听了,温和一笑,道:“娘娘厚爱,我就不推辞了。”她转身对殿中众人柔声道:“不如这样,有哪位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就自己出来吧,免得我贸然之下,胡乱指了,又是没准备好的,坏了大家伙的兴致。”
      在座的小姐们听了,都有些跃跃欲试。一位着绯红衫子的姑娘大步走到殿中,行礼道:“我是承恩侯府的钱娇娇,我来为大家弹奏一曲吧。”一旁时候的宫人们已经安置好了瑶琴。
      黛玉不想出来的竟是有一面之缘的钱娇娇,想到她似乎与穆灵君有些不大对付,便朝穆灵君看去。穆灵君正低头仔细看手中的白瓷杯,似乎感受到了黛玉的视线,她抬起头,突然做了个鬼脸。
      黛玉猝不及防之下,险些笑出来,忙低下头掩饰。身边的楚琰见了,低声好奇道:“玉儿怎么了?”
      黛玉肩膀一抖一抖地,闷声道:“瞧见了一只猫,怪调皮的。”
      楚琰闻声四下张望一番,道:“我怎么没见着,可能是宫人们养的猫,无意中跑这里来了吧。”
      钱娇娇试了试琴音,便叮叮咚咚地拨动琴弦。殿中众人都安静下来,只有悠扬的琴声响彻殿中。
      一曲终了,吴淑妃笑赞道:“钱姑娘琴艺果然不凡,这首曲子真是悦耳动听。”
      钱娇娇矜持道:“多谢娘娘夸奖,太后娘娘也喜欢我弹这支曲子呢。”
      吴淑妃道:“怪不得呢,连我听了都觉得妙极。”
      周贵妃淡声道:“钱姑娘先歇歇去吧,下一位是哪位姑娘呢?”
      恰好这时,身边的宫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周贵妃道:“罢了,刚才那位薛姑娘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就来欣赏欣赏吧。”

      随着一缕悠悠的萧声,重新妆饰后的薛宝钗手持一把羽扇,轻轻地滑入殿中,随着不断变换的乐曲翩翩起舞,或旋转如疾风,或轻移似闲云,身形婀娜,舞姿曼妙。随着一阵铿锵有力的鼓声,薛宝钗的舞步越发地大开大合起来,伴着她快速旋转的身影,鼓声又慢慢低了下去,最终消失。薛宝钗缓缓停了下来,手指掠过耳边散乱的发丝,俯身拜倒:“小女学艺不精,让贵人们见笑了。”
      殿中一阵安静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梁皇后道:“薛姑娘舞技不俗,让我等大开眼界。”
      周贵妃笑笑:“有薛姑娘这等美人,再配上这妙舞,倒是让我们重回大唐了。”众人定睛细瞧,薛宝钗粉色舞裙,金色刺绣,粉面带赤,香汗淋漓,到果然是杨妃再世的模样了。

      其后,又有数名闺秀上前献技,只是有了薛宝钗的珠玉在前,却都显得寡淡了些。众人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楚琰悄声道:“玉儿可要露一手?”
      黛玉回道:“我很想要皇后娘娘的那幅缂丝山水,”
      楚琰鼓励一笑,道:“那便去赢回来。”
      黛玉缓步到了殿中央,道:“臣女愿献上一曲春江花月夜,供娘娘娱耳。”
      梁皇后面露笑颜,道:“玉儿要给我们奏一曲,那倒是我们有耳福了。”
      殿中诰命们纷纷附和道:“正是,托了娘娘的福。”
      黛玉跪坐琴案后,随手拨动了几下,手指略一停顿,琴声如泉水般缓缓流泻,似珠落玉盘,如云起雪飞,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一曲终了,黛玉叩拜道:“臣女献丑了。”
      殿中半日没有声音,紫电最反应过来,见黛玉仍旧跪于殿中,忙碰了碰梁皇后。梁皇后如大梦初醒,道:“好姑娘,你果真不让我失望,不愧是我们学院的女状元。”
      楚琰提醒道:“玉儿还跪着呢?”见黛玉起身回到座位上,又朝梁皇后道:“既然娘娘如此夸奖咱们玉儿,不知可有何赏赐呀?”
      梁皇后道:“我看这今日的魁首非玉儿莫属了,众位夫人可有意见?”
      忠顺王妃连道:“娘娘评的有理,林姑娘这头名确实当之无愧。”
      周贵妃也道:“姐姐说的是。原来是学院里出来的姑娘,怪不得技压众人呢。不独姐姐,我也喜欢林姑娘呢。”又歉意对众人笑道:“我那瑶琴虽不如姐姐的缂丝画,但也不算是凡品。依我看。这瑶琴除了林姑娘,别人是配不上它的。这瑶琴也一并给了林姑娘吧。”
      梁皇后无奈道:“你这性子,还真是…”
      周贵妃却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钱娇娇突然出声道:“娘娘,我不服。林姑娘琴艺虽好,但也不算是绝无仅有。”
      周贵妃探身道:“那你的意思呢?”
      钱娇娇站起身,盯着黛玉,战意满满道:“臣女愿同林姑娘比试一番,谁胜谁就能把缂丝画和瑶琴一并得了。”
      周贵妃不置可否,只看向梁皇后。
      梁皇后询问道:“玉儿意下如何?你若不愿,就不用同她比。你是本宫的学生,凭她是谁,都勉强不得你。”
      众人没想到梁皇后当众承认黛玉是她的学生,都低声议论开来。黛玉感动于梁皇后的心意,莞尔一笑道:“钱姑娘既然不服,那咱们就好好切磋一番。”

      黛玉钱娇娇面对而坐,黛玉道:“不知钱姑娘想如何比试?”
      钱娇娇一向自负琴技,不想今日竟被黛玉比下去。她自忖自己自幼便开始学琴,又因太后之故,翻阅过宫内的大量名家琴谱,便傲然道:“咱们二人合奏,谁先停手谁就算是输了,你可敢?”
      众人大惊。合奏乐器,是要双方能心意相通才好,不然的话,很容易被扰乱节奏。这钱姑娘对林姑娘明显不怀好意,且在座皆知她自幼便师从名家,可林姑娘却幼年丧母,寄居外家。她外家的状况京中谁人不知?
      钱姑娘心高气傲,林姑娘又出自皇后娘娘门下,二者都不会服软,全力比试之下,倘若有个万一,最先伤着的可是姑娘家的一双手。
      黛玉不理众人的讶异之色,应声道:“固所愿也。”
      钱娇娇率先弹奏,黛玉听了片刻便相随而上,二人你来我往,争锋相对,谁都不肯相让。如此半个时辰过去,钱娇娇的琴声便渐渐地迟滞起来,指法逐渐凌乱起来。黛玉的琴声却一如既往地流畅,丝毫没有生涩。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钱娇娇的琴弦“铮”的一声断了,她的双手颤抖着放在琴案上,殷红的鲜血滴滴而下。黛玉见状,便慢慢地收了琴声。
      承恩侯夫人见状,惊呼出声:“娇娇!”扑上去双手颤巍巍地去摸钱娇娇的手。钱娇娇却不顾滴落的鲜血,用力握紧双手。
      承恩侯夫人急切道:“皇后娘娘,娇娇双手受伤了,还请娘娘慈悲,让太医给她瞧瞧伤口。”
      梁皇后叹口气,道:“罢了,青霜,请太医去侧殿给钱姑娘看看吧。”
      青霜领命去了。承恩侯夫人和小宫女一起扶着钱娇娇往漪澜殿侧殿而去。
      梁皇后道:“玉儿辛苦了,回去坐着吧。”又对紫电道:“传令下去,开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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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甜甜轻拍,想着贾府四春是琴棋书画,想着原著中说,宝玉说宝姐姐是杨妃。我就给宝姐姐擅点亮了舞蹈的属性。
    抱头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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