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

作者:三尺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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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至


      却说阿达听见婢女们的话,直接跌足大叹:“糊涂!你们这些人啊!”
      刘昭此人,他们这些伺候得人都知道,甭管外人如何称赞他温和儒雅、风度翩翩,私底下却是个心思诡谲多变的性子。往常他心情好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若是想说两句凑趣话,都得反复琢磨好几遍才敢开口。
      可是这些日子,因着一些事情,他的心情很是不妙。忙了好几日总算是理出了头绪来,不想一回家就碰上这种事情。阿达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简直不敢去看刘昭的反应。
      可刘昭所住的院子本来就不大,那两个人又没有丝毫避忌他人的意思,如此境况,若想要刘昭不能听见,除非刘昭是个聋子。
      果然,刘昭的脚步在踏上台阶的那一刹那微微顿了顿,他侧头朝东边的厢房看了看,随即若无其事地进屋去了。
      见状,阿达只觉得脊背发凉,生生打了个冷颤。他硬着头皮,快步走了进去。
      屋内,刘昭坐在临窗的炕上,手中握着一本书,正专心致志地看着。阿达趁着行礼的间隙偷偷看了看,那是一本道德经。
      只是阿达知道,刘昭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书上。
      正如他所料,阿达行过礼后,刘昭放下手中的书,道:“你说,为什么我都预备放下了,怎么总是有一些蠢货来挑战我的善良呢?”
      阿达低下头,不敢出声。
      刘昭也不在意他的反应,他看了看窗外,轻笑道:“其实,现在我十分想做个好人的。”说完,他站起身道:“父亲大人难得慈爱一回,我这做儿子的,总要有所表示才是。凡事嘛,礼尚往来才是正途。”随后,他便朝一旁的书房走去。
      细细的微风吹进来,炕桌上的书页轻轻动了动。那书页上有一行字的旁边用朱红色的毛笔重重地画了出来,正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楚府
      睡意朦胧间,楚含章听到房门被人用力地拍响。他微微皱了皱眉,借着朦胧的灯光见一旁的黛玉并没有被惊醒的迹象,这才缓和了面色。
      随后,他起身把衣服都穿戴整齐了,才打开房门,沉声问道:“何事竟要大半夜的敲门?”
      屋外的雪雁见是楚含章出来,后退了一步,才低声道:“七娘回来了,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禀告夫人。”
      “七娘?”楚含章有些疑惑。当日出京之时,雍安帝给的两个暗卫疾风和七娘,楚含章把疾风留在自己身边,七娘就就随侍黛玉左右。平日里,他也并不探听黛玉打发七娘做些什么事情。因此,如今听说七娘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禀报黛玉,他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雪雁点点头,道:“正是,她刚刚回来,正在厢房中等着呢。”
      楚含章正要说话,却听得屋内黛玉道:“可是七娘回来了?快让她过来。”闻听此言,楚含章对雪雁道:“就按夫人的吩咐办吧。”
      说完,他快去回到内室,黛玉已经把衣衫都穿好了。见了他,黛玉笑道:“我前些日子吩咐七娘一件要紧事,如今她这般着急,定是有了眉目。你在这稍等一会,我去见见她。”
      楚含章好奇道:“你们能有什么事,竟是要连夜禀报?”
      黛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们这些后宅妇人,自然是无法同你楚大才子想比了,更别提什么大事了。”
      楚含章帮她披上斗篷,失笑道:“你可真是会挑刺。明知道我不过是好奇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还偏偏要这么酸言酸语地刺我。”
      “管你有没有呢?反正是我听不惯你那话。”黛玉理直气壮。
      楚含章温柔一笑,竖起两根手指,道:“是是是,为夫日后一定注意,不再犯此等错误了。”
      黛玉自己把斗篷的束带整理了下,道:“不同你贫嘴了,我去见七娘了。”

      “夫人,这几天我日日跟踪刘昭,总算是查出了那梅林的秘密。”一见黛玉,七娘便笑道。
      “哦?”黛玉眼睛一亮,催促道:“好七娘,你快点说说。”
      七娘敛了神色,严肃道:“夫人再没有想到,那梅林向西不远处有一片极隐秘的谷地,而刘昭就在那里藏了将近一万的人马。”
      “什么?”黛玉猛地自座位上站起来,惊讶道:“你确定?果真是他?”
      七娘点点头,道:“确认无疑。依属下所见,刘昭正是那些人的头目。”
      黛玉深吸一口气,道:“七娘,把你探查到的消息都一一道来。”
      过了一刻钟,七娘才停下来,道:“这段时日他一直都在那里,直到今日才回城。”
      “你说他今日带了许多人回来?”黛玉问道。
      “因为这些人是分散进城的,属下只一个人,倒是不知道他们都去了什么地方。”七娘懊恼道。
      黛玉笑了笑,道:“无妨,知道这些就很好了。不拘那刘昭带那么多人进城是要做什么,总归不是好事就对了。其余的,就让他们操心就是了,咱们手上无人无权的,也管不了。”
      七娘告退后,黛玉回到内室,楚含章正面沉如水地坐在那里。黛玉眸子一转,道:“你这是做什么呢?预备去扮包公不成?可惜这额头上倒是缺了一弯小月亮。”
      楚含章的黑脸顿时绷不住了,他摇头笑道:“我有心去做包公,不知娘子可能做公孙先生,为我出谋划策?”
      “我?若是诗词歌赋还罢了,别的怕是不行呢。”黛玉忙摆摆手道。
      “娘子这话可是过于谦虚了啊!别人也就罢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深浅。”楚含章端正了脸色,道:“不提贺老,但但离京之时祖父给你的几本子书,若是理顺读通了,只怕朝中的那些老狐狸都不能再你面前耍什么心眼子。”
      听了这话,黛玉发问道:“照你这话的意思,我看了那些书,倒是格外会耍心眼子了?你这话若是让祖父听见了,必要给你一顿好打。那些书几乎是他老人家一辈子的智慧心血,到你这竟只得了个这么作用。”
      “可不是?他老人家前前后后历经三朝,宦海沉浮几十年,浑身上下都是心眼。”楚含章摸了摸鼻子,道:“我平日与他说话,都要格外留神,免得一不小心被他坑了去。”
      黛玉若有所思道:“我思索许久,竟是不明白他老人家把这些书给我看的用意。”
      “许是怕你随我在外,应付不来那些官场夫人们的弯弯绕绕吧。”楚含章打了个马虎眼道:“不说别的了,咱们还是来一起合计一下该怎么处理刘昭这摊子烂事吧。”
      黛玉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同楚含章一道商议起来。直到将近四更时分,房中的灯火才熄灭。

      第二日一大早,刘昭便命厨下整治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随后,他招来一个丫头对她低语了几句,那丫头点点头,领命便出去了。
      不多时,刘猛便过来了,他的身边依旧跟着千媚。看见刘昭,他面带薄怒道:“你倒是越发地出息了!整日家也不干个正经事,净是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果然是奴才秧子结出来的下贱果子!只会些邀宠献媚讨好人的把戏。”
      听了他这么一顿劈头盖脸的呵斥,刘昭的面色却变都没变。他的脸上甚至还带上了几乎称得上愉悦的笑容,道:“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儿子记住你今日的话了。”
      千媚摇了摇刘猛的胳膊,娇声抱怨道:“大人,奴家的腿都酸了。”
      刘昭看了一眼千媚,对刘猛道:“父亲大人,不如就进去歇一会吧。儿子不成器,幸赖父亲大人不弃,还把盈袖给了儿子。儿子心中感激,特特备了父亲大人最爱的流香酒,还请父亲大人赏光。”
      刘昭随意看了一眼院子,目光中露出些许的嫌弃之色。千媚见了,忙道:“二公子如此心诚,大人不妨进去坐一会,也是大人的一片慈心呢。”
      刘昭面带孺慕渴望之色地看着刘猛。
      刘猛膝下虽儿女不少,但女儿一向不得他的欢心。仅有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刘麒的眼中除了酒色,再不顾其他。二儿子刘昭呢,刘猛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这个人。所以,儿女的亲近眷恋,对他来说倒是一件颇为新奇的事情。
      如今被刘昭的这种眼光一看,刘猛顿时觉得自己好似真的是一个受儿女爱戴的父亲。他捋了捋颌下的短须,矜持地咳了咳,才道:“罢了,既然美人都这么说了,本官就姑且赏光进去坐一会吧。”
      刘昭暗中对阿达使了个眼色,便对刘猛道:“父亲大人,这边请。”
      阿达忙对刘猛的小厮笑道:“几位大哥,大人那里有我们公子在呢不如小弟陪二位去喝一杯?我们公子念几位辛苦,特在东厢房备了一桌子的好酒菜款待各位呢。”

      刘昭一路引着刘猛去了西厢房,做足了孝子的样子,把刘猛好一顿地奉承。直哄得刘猛心花怒放,拍着刘昭的肩膀,醉醺醺道:“好小子,一段时间没见,你竟是开窍了。改日我备一封荐书,你带着进京,也好在二皇子那里谋个一官半职的。届时好好干,将来的前程便不愁了。”
      刘昭看着他的样子,眼底显出了几分嫌恶的神色,却依旧笑盈盈地点头,道:“父亲大人厚爱,儿子无以为报。幸好昨日让儿子发现了两个好角儿,今日让他们装扮表演一番,也请父亲品评一二。”
      刘猛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小子。你比先前那种冷脸的样子讨喜多了。”
      刘昭笑了笑,道:“父亲好好欣赏欣赏儿子给你专门为你准备的节目吧。”说完了,他拍了拍手,便有两个黑衣男子押着两个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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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日卡文了,把三尺卡得生不如死,坐那里半天,也憋不出来一千个字,总算今日能写出来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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