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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
2018.04.05
苏妙人
泰和殿中母子好一阵寒暄后,谈论起了正事。
“母后,朕不太懂,沈自鄯明知道陈氏父子是杀害父皇的凶手,为什么还要与陈氏父子联手?”
儿子面前的母亲,褪去了面临大敌时的强势与泼辣,慈爱温和地如一池春水:“母后也想不通。他看起来,那样忠于太子,对先帝的敬意却差点意思。他若真是对齐国忠心耿耿,就不该不顾先帝之仇,与陈氏父子搭上线。”
“朕让暗卫司的人过来一趟,看沈自鄯有没有吐出些话来。”
“也好。”
暗卫长很快便过来了。
“怎么说?”
“沈自鄯始终守口如瓶,不曾招出什么。且称是他逼迫太子上位,一人做事一人当,让陛下处死他,放过太子。”暗卫长看到新帝问他时的眼神,便明了新帝不准他在太后面前说半句不利于毓仪的话,遂只提了太子。
萧允煜冷冷轻笑,道:“朕放不放过自己的亲兄弟,也要他来置喙?他把自己当成禹晞的什么人了?”
尾音落下,新帝与暗卫长几乎同时意识到了什么,视线交汇,暗卫长立时会意:“微臣即刻去查。”
暗卫长一一审问那些旧宫人旧太监,终于查出了沈自鄯的底细。
──“高祖时翰林院学士沈榛尧的独子。”
对于沈自鄯的身世,新帝觉得不大对劲儿,翰林学士的儿子再怎样都不大可能心甘情愿入宫做阉人。“还查到别的吗?”
暗卫长具答:“十二监记录沈自鄯于成平元年夏进宫,入十二监尚衣监当差。成平八年入皇后宫当差,成平九年回到尚衣监,成平十年成为主管,一直当值到今日。”
萧允煜思虑片刻,道:“也就是说,沈自鄯与皇后有过主仆关系。那么沈自鄯对禹晞忠心,算是可以说得通了。”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朕还是想知道沈自鄯为何入宫?”
太后在旁建议:“或许可以从皇后的方向查起。”
新帝与暗卫长同时看向太后,太后会意地提供便利信息:“成平是先帝使用的第一个年号。成平元年,后主大封后宫,立了皇后二妃一嫔。”
萧允煜问太后:“先皇后是什么时候开始侍奉父皇的?”
“成平元年春。先皇后娘家是开国功臣,直接以皇后的身份娶进宫中。”
萧允煜从时间线里找出了一个关联:“也就是说皇后进宫数月,沈自鄯便也进了宫。”
他又想了想,摇摇头:“若说沈自鄯是为皇后进的宫,可为何成平四年皇后才要他到自己宫里当差,而后又放回了尚衣监。”
“成平八年……成平八年发生了什么?”成平九年是毓仪出生那年。暧昧的时间线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萧允煜开始了他认为荒谬绝伦却不得不这样想想的猜想。
萧允煜没有在太后面前提他的想法,而是待太后离开泰和殿后,命暗卫长向萧禹晞散布将于明日午时处死沈自鄯的消息。
萧禹晞听到消息的反应不大,但他还是去监狱里探望了沈自鄯。按着他懦弱怕事、明哲保身的处事方式,不该如此。
沈自鄯也觉得奇怪,隔着铁栅栏门,他感动不已:“殿下怎么会来这地方看下臣?”
“主管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轻视禹晞的人。父皇母后、姐姐弟弟,还有很多大臣们,都看不起禹晞,只有主管一心扶持禹晞,毫无条件。禹晞会永远记在心里的。”萧禹晞露出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神情,认真的,感动的,说到最后雾水打红了眼。
“不是没有条件的,禹晞。”沈自鄯僭越地唤了萧禹晞的名讳,目光慈爱而深沉。
“啊?”萧禹晞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你的生身父亲。”沈自鄯说时几乎哽咽了,他紧紧抓着铁栅栏,身子侧着似是想要从栅栏缝隙间挤出去,那样能更靠近萧禹晞一点。
萧禹晞难以置信地退后一步,泪眼朦胧地摇着头:“我不信,你骗我,我不信……”
“不要太大声,殿下。”防止典狱长等起疑心,沈自鄯重新叫回了敬称。
然而不远处的暗卫长早已把这一重要对话收入耳中,只是当事人全然未察觉。
萧禹晞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哭花了脸。
“也请殿下告知帝姬。”新帝封锁消息十分有效,沈自鄯到现在都不知道毓仪换了药,他颇为担忧与自责,“不知道帝姬现在怎样了?是下臣害了帝姬。”
“姐姐喝了陛下给的酒,现下还在昏迷。”萧禹晞近乎意外地懂事,他抹了抹眼泪,宽慰沈自鄯,“有萧允煜在,姐姐不会有事的。”倒是句实话。
沈自鄯知道探监的时间不多了,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萧禹晞,嘱咐道:“从今以后,好好听话。多读书,学些东西来,会有更多的人喜欢殿下的。”
尽管心中自问‘会吗’,萧禹晞还是听话地说:“我会的,父亲。”
父亲两个字,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两个听到。
沈自鄯心满意足地笑了。
“萧禹晞萧毓仪冒充皇室血脉,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一同送入暗卫司大牢。”背后太后刺耳的声音打破这最后的告别气氛,暗卫长打了个冷战,匆匆地行了个礼,带领几个暗卫把萧禹晞控制住了。
沈自鄯瞠目结舌,心疼地看着萧禹晞,可他不后悔对儿子说出真相。
太后冷冷地盯着沈自鄯和萧禹晞,下令道:“还有萧毓依,一样把她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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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有点晚,想看看有没有小天使催更,发现没有,你们去哪儿啦,去哪儿啦~(* ﹏ *)~
结局一定是HE,敬请期待哟~~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