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这时天已经暗下来了，可以看见窗外深紫色的天空下一片山峦与树林。火车似乎减慢了速度。
　　一道响亮的声音在列车上回荡：“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送到学校去的。最后提醒一次，不要忘记换上你们的黑色素面工作袍。”

　　在换上学校的制服之前，楚汐好奇地问了双胞胎一句：“请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道门的，我记得我提前施了混淆咒。”其实她想知道自己的魔咒还有什么可改进之处。
　　“原来是混淆咒！”乔治首先赞道，“老天，这可不是低级咒语，能随随便便成功施展！我敢打赌魔法部都没几个家伙会用。”
　　另一个红发男孩的手臂做了个夸张的姿势，响亮道：“很棒的无声咒！优等生罗兰小姐，不用打赌了，你以后肯定是年级第一！”
　　“我们亲眼看到你把那道门变成墙壁。”乔治说，“第一次见到有人对这辆火车施咒，还成功了！”楚汐挑了挑眉，听起来双胞胎已经不是第一次尝试对霍格沃茨火车用咒语了，真诚希望这辆上了年纪的火车能经得住双胞胎的古怪试验，直到他们毕业。
　　“用手轻轻摸了下，就打开门了！”
　　“然后我们就认识了崭新的未来优等生罗兰小姐。”二人一唱一和地把他们目睹楚汐施咒的过程说了遍。

　　听完，楚汐恍然。哦，她还以为韦斯莱双胞胎很厉害或者自己的水平太差劲，能肉眼看破自己的混淆咒？还好，事实还没那么糟糕……其实她那时不仅用了混淆咒，还有空间警示咒。由于楚汐做事太过沉迷、又很抗声音干扰，如果有人有事来找楚汐，不进行肢体接触她可能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这是不礼貌的，于是楚汐向家族画像中的几位魔咒大师请教，参考空间锁咒，自我发明了空间警示咒。这种咒语能在施咒人的方圆数米形成柱形透明屏障，当有生命的活物主动或被动接触到屏障，就会在施咒者脑海警示有外来者入侵。
　　一开始，楚汐把整个包厢笼入空间警示咒的范围，双胞胎一打开门楚汐就知道有人进来了。否则她早已沉迷书中世界，不再理睬外界的干扰。这个魔咒其实有点鸡肋，如果有人在空间警示咒的屏障范围外大声叫喊楚汐的名字，专注的楚汐也不会听到。而且，要长期保持魔咒效力，太过消耗魔力，不如空间锁咒节省魔力。大概也只有楚汐这种时刻需要磨炼魔力精细使用的人才会经常施展这种咒语。
　　不过，它用于在霍格沃茨夜游或者其他违反校规的事或许是个很不错的预警咒语。两个空间咒搭配倒是有种奇特效果，更加方便商谈机密，可惜还是无法避免唇语破解。楚汐的下一步魔咒改良计划就是在空间警示咒或者空间锁咒所形成的屏障施加类似混淆咒的功能，避免被唇语破解谈话内容。

　　列车缓缓放慢了速度，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学生们推推搡搡，纷纷拥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这里的夜晚气温颇低，楚汐的身体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寒战，最后她忍不住给自己施了个保温咒以防自己会冻晕在这里。
　　下车后，他们遇上了双胞胎的兄长珀西·韦斯莱。他戴着一副角质眼镜，服饰整洁而一丝不苟，一头韦斯莱家特有的红发。
　　“弗雷德，乔治，你们俩到哪去了？我刚一直找不到你们。”珀西不满地说道，“天呐，你们居然没换上衣服！快去换校服。”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换衣服呢。”弗雷德立马顶了句。
　　“珀西，你不知道——”乔治伸手指向楚汐。“我们刚刚碰到一位很有趣的小姐。你一定也会感兴趣——”
　　“她会完美使用无声咒，和你一样的聪明劲儿。”乔治说。
　　“噢，不，肯定比珀西更聪明。要知道她还同时用了混淆咒！”弗雷德说，“而我们的好好学生——未来级长——圣人珀西在一年级时还不会用这些咒语呢。”
　　乔治嬉皮笑脸道：“大概是什么都不会吧？大家都一样的基础，进了霍格沃茨才开始学呢。”

　　“我读书前就从书里看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珀西朝孪生双胞胎不满地瞪眼怒视，然后朝淡茶发女孩随意点了点头。“你好，我是珀西·韦斯莱，格兰芬多的四年级学生。弗雷德和乔治是我弟弟。”
　　楚汐礼貌回应：“你好，韦斯莱先生。我是一年级新生罗兰。”
　　“罗兰小姐，一年级新生应该跟着海格——”珀西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若有所思地盯着女孩。“噢，是罗兰……来自法国的罗兰小姐？”
　　“是的。韦斯莱先生。”楚汐微微颔首。
　　“很高兴见到你，罗兰小姐。”珀西的说话语气忽然添了点古怪的热情。“妈妈提到过，她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远处有个长得非常魁梧高大的男人粗声叫喊着，他手里举着一盏灯，招手示意学生们过来。
　　“快去吧。”珀西住嘴，“那就是鲁伯·海格，他是负责接待一年级新生的。”
　　“对不起……”楚汐说，很遗憾没能听到珀西后面的话。“也许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聊？现在我要去那里了，再见，三位韦斯莱先生。”

　　弗雷德咧嘴笑道：“劳驾，以后就直接叫我们的教名好了，否则我们三个都姓韦斯莱，明年罗恩小鬼头也要进来，都喊韦斯莱先生我们怎么知道你喊哪位？”
　　“也许你喊一声韦斯莱会看到四个人一起回头看你。”乔治风趣道。
　　“好的。我以后会注意这点。”楚汐说完，转身朝海格的方向走去。
　　“格兰芬多学院欢迎你！罗兰小姐。”她听到珀西如此喊道，然后双胞胎也起哄大声喊着欢迎楚汐来格兰芬多。
　　“一年级新生跟我来！好吧，还有别的新生吗？当心你们的脚底下！”海格继续高喊着，“好了！都跟我来！都到我这边来！”
　　新生们跟着海格，磕磕绊绊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两旁一片漆黑。一时没有人说话。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喊道。
　　接着是一阵嘹亮的“噢——”
　　新生们看到：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泊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景色尤其迷人、神秘。

　　即使这几年楚汐的魔力掌控能力逐步提升，朔月的反射容纳范围从最初的周圆十米提高到二十米，二十米开外楚汐依然是看不到的，因此她不知道眼前的景色是多么的迷人美丽，并未发出赞叹，伫立在喧闹的人群里低头沉思着什么。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在海格大声催促了几次后，楚汐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原地发呆的好时机，她立刻选了一个小船登上去，跟两个男生和一位亚裔女孩一起坐在一条船上。
　　“都上船了吗？”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条船，“那好……前进！”
　　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没有人掌舵或划桨，像是被看不见的双手操纵着，船自己知道前进的方向。这种神奇的魔法现象引起一阵低呼与讨论。

　　也许看楚汐同样是女生，眉眼依稀有东方特色，那个亚裔女孩首先对楚汐打招呼：“嗨，你好，我是秋·张。我父亲是东亚人。请问你是？”
　　“楚汐·罗兰，很高兴见到你，秋·张。我父亲也是亚洲人，更准确地说，是中国人。”楚汐微笑回应。秋，这个名字真是太熟悉了。这可是哈利·波特的初恋啊，想必是个很美丽的姑娘吧。
　　“噢，你真的和我一样哎！亚裔的。”秋·张兴奋地说着。
　　“我是考迈克·麦克拉根，很高兴认识你们。”说话的男孩掩不住自傲的口吻，“我的叔叔提贝卢斯，你们知道的，他是一名很重要的魔法部高官，认识很多大人物。”
　　“奥尔·维克多。”同船的另一个男生自我介绍说，声音听起来怯怯的。“你们……不紧张吗？”
　　秋·张和考迈克·麦克拉根都沉默着没回他，抬头凝视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他们看上去完全被吸引了。

　　楚汐轻声开口：“我认为没什么可紧张的。维克多先生，听起来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在接到通知书之前，我和妈妈一直不知道有魔法的存在。”维克多暴露了自己是个麻瓜巫师。“唔……我现在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跟上学习……之前从未碰触过魔法。”
　　“啊，原来你在烦恼这个，这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啊。”秋·张温婉笑道，“我妈妈说过，有些麻瓜巫师比巫师家庭出来的孩子进步得还要快！”
　　“没事，大家都是第一回读书。”楚汐说，“其实我很好奇后面的分院。”
　　麦克拉根自信道：“我一定会进入格兰芬多，我爸爸妈妈都说那是最好的学院！伟大的邓布利多都是格兰芬多的。”
　　秋·张兴高采烈地说：“我想进入拉文克劳。我妈妈是拉文克劳学院出来的！”
　　“我——”维克多紧张道，“我想……我都可以……”
　　“你呢？”秋·张望向茶发女孩，“你想进哪个学院？也是格兰芬多吗？”
　　“不。”楚汐露出一个在他人看来很有神秘感的微笑。“其实我也很想去拉文克劳。”
　　“那真是太好了！”秋兴奋道，“假如我们在同一个学院……”
　　分院啊……楚汐的思绪不由飘逸起来。在原著中描述最多的大概是格兰芬多了，其次是斯莱特林。但是这两个学院楚汐都不愿意去，因为这两个学院之间的矛盾太多了，生活不够清净。等到哈利·波特入学，一大堆麻烦闭着眼都能找上人来。楚汐既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被人找麻烦，因此她更想去赫奇帕奇安安静静地学习生活，拉文克劳也不错……总之不要去那两个麻烦的学院……

　　小船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那巨大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海格大声喊道。
　　楚汐正随意思考着，没听到海格的提醒，呆呆坐着没什么动作。秋·张赶紧按住茶发女孩的脑袋，贴耳说道：“你刚刚是没听到吗？！梅林的胡子，刚才你要是不及时低头，铁定会被撞得很痛……如果被撞进湖里，你可能会没命的！”
　　“非常感谢你的提醒，张小姐。”楚汐略带犹疑地说道，“嗯……我们可以交朋友吗？如果你愿意？”
　　秋·张笑着回答：“当然，我刚注意了下，就我们两个是亚裔的。哎，我们两个真的很有缘哦，能一起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读书，而且是同一个年级的。希望等会我们会分在同一个学院……”
　　“如果我们进入不同学院，也不会影响我们两个的友谊发展。”楚汐认真回复，“对吗？”
　　“嗯！即使你去斯莱特林我也会把你当朋友——如果到时候你还愿意跟我交往，不过我看你刚才那副呆呆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呢，不像是会进入斯莱特林的人，噗嗤～”提及楚汐发呆的模样，秋忍不住笑出声，刚刚楚汐那副表情真是太可爱了。可惜她没随身带相机，可以拍下这一幕。

　　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一个隐秘的开阔入口。
　　“嗯……我能问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说下你眼上的那块蓝布是什么吗？你是盲人吗？还是在进行什么魔法实验？”秋突然有些紧张地问。
　　“我小时候魔力暴动伤到眼睛，暂时失明了。”楚汐用手托了下蓝色丝绸带，神情安定。“我给它取名朔月，一个很有用的炼金术品，它可以帮助我‘看到’一些东西。否则我想我可能没机会来霍格沃茨上学吧……”
　　秋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楚汐神色淡然地摇头说：“不，我完全不在意。你也不用在意，秋。”
　　秋伸手握住楚汐的一只手，试图安慰着什么。“楚汐，是这么叫对吗？”她的发音尤其标准，比起喊Choxi，楚汐更喜欢有人用中文发音来称呼自己的名字。
　　“你以后尽管这么叫我，秋，你的发音很准确。”楚汐微笑回应，精致温柔的眉眼显得尤为柔和。真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真正的好朋友啊。在这异国他乡，有个能与东方有共同语言的人，是多么难得的幸运。

　　现在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船停了。楚汐与秋一起手拉着手下船，跟着海格在提灯的灯光照耀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最后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
　　攀上一段石阶，众人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海格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时洞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神情严肃，正是麦格教授。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麦格教授严肃道，快速扫了新生们一眼。她的视线在那个被蒙住眼睛的女孩身上顿了一二秒，又很快收回目光。麦格教授转过身，把门拉得大开。门厅开阔宽广，四面的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炬。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
　　“跟我来。”麦格教授说。
　　他们跟随麦格教授沿石铺地板走去。楚汐听到右边门里传来几百人嗡嗡的说话声，想必其他同学都已经到了。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了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很小的空屋里。大家一拥而入，摩肩擦背地挤在一起，紧张地仔细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礼堂入席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是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男女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当麦格教授低头朝她们这里扫来目光时，秋那握着楚汐的手心已紧张到明显开始出汗了，楚汐温和地看着她，无声安慰对方。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等麦格教授走后，秋才吐了口气，弱声弱气地询问：“楚汐，你知道怎么分院吗？”
　　已经知道答案的楚汐假装思考道：“总不会让我们去决斗或者打巨怪的，这么多人，不可能是哪种具有风险性的测试，当初设计分院的人肯定会考虑到安全性……我听说，只要戴着一顶帽子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秋轻声惊呼。
　　“嗯，人们总是习惯把东西想复杂。”楚汐脸上不由露出带有些许嘲讽的笑意。
　　“啊——！”她们的背后忽而有数人高声尖叫。
　　秋立刻抱紧楚汐，紧张地望向后方。可以看到，众人背后的墙上突然蹿出二十来个幽灵。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一边滑过整个房间，一边交头接耳，还有的对新生打招呼。
　　“是新生们。”一个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样的幽灵朝他们微笑说，“我想，大概是准备接受分院测试吧？”
　　有些学生默默地点点头。
　　“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那修士说，“我以前就在那个学院。”
　　“为什么不考虑格兰芬多呢？”一个穿轮状皱领紧身衣的幽灵说。
　　一个神情忧郁的穿着长裙的幽灵女士从茶发女孩身侧穿过，又突然停滞在原地。
　　凉意迫使楚汐打了个喷嚏。
　　那位幽灵女士俯视着蒙眼女孩，说：“噢，你是看不到吗？”
　　“看？”楚汐说，“如果是指视力，我想是的。”
　　高大的幽灵女士举起双手抚在胸前，摇了摇头，神情看上去好像很痛苦。
　　“尊敬的女士？”
　　“你不该来。”那幽灵女士丢下这句话就飘走不见，留下楚汐与秋神色莫名地对视。
　　“啊哈，这里真是……”楚汐开口打破古怪的气氛，“有意思……”
　　“毕竟是霍格沃茨。我妈妈好像提过那个幽灵——”秋思考道，“她应该是拉文克劳的……”
　　“喔……”
　　“说明楚汐你跟拉文克劳有缘分啊。”秋愉快地下判断。

　　“现在朝前动动。”一个尖厉的声音说，“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是麦格教授回来了。幽灵们飘飘荡荡，鱼贯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着我走。”
　　他们排成队伍，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后边一道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四张桌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点点银光。
　　秋抬头朝上看，看见天鹅绒般漆黑的顶棚上点点星光闪烁，便难掩兴奋地悄声提醒：“楚汐，你看上面！好漂亮！”
　　楚汐抬头，什么都没注意到。“秋，我看不到太远的东西，你可以说说你发现什么了吗？”
　　“噢，对不起……我看到上面有很多星星。”秋低声说，“我在一本书里读到过，这里的天花板施过魔法，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抱歉，我不该说这些……”
　　“很漂亮对吗？以后你可以告诉我看到了什么美景，就等于我也看到了。这不是很好吗？”楚汐平静道。毕竟活了二十七年，楚汐的心理年龄比这里大多数人要成熟不少，不会像普通的残疾儿童那般悒郁自卑，她能坦然面对自己的不足。
　　“嗯。”秋郑重点头，表情认真极了。见此，楚汐不由笑了，又很快收敛笑意，望着麦格教授搬出一顶破旧的帽子，又拿出一张凳子把帽子放到上面。

　　随着分院帽唱完歌后，掌声雷鸣。
　　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等候分院。”
　　“奥瑞拉·布鲁斯！”一个看似十足高傲的金发女孩昂首阔步走向分院帽，戴上帽子，不需要几秒钟，帽子喊出：“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的众人发出欢呼声，鼓掌欢迎新成员，韦斯莱双胞胎似乎又在作怪、说着什么调皮话，珀西的脸色非常僵硬。
　　随着一个个名字喊出，众人被分配到不同学院。
　　…………
　　“秋·张。”
　　秋小跑着奔向分院帽，戴上去。
　　很快，分院帽就喊出结果：“拉文克劳！”
　　秋立刻高兴地奔向拉文克劳长桌，楚汐为秋鼓掌了几秒。
　　…………
　　等了好一会，麦格教授才喊到以“R”开头的姓氏。这里的分院是按照学生的姓氏字母排序的，从“A”到“Z”。
　　“楚汐·罗兰。”提及楚汐二字，麦格教授的说话语调特意放缓了些，好把名字读清楚。有那么一瞬间，楚汐不由感到些许诧异，麦格教授对自己名字的称呼已经很接近汉语的喊法了。麦格教授放下羊皮纸，朝楚汐投来关注的目光，她的眼神很犀利，令楚汐一刹那想到了一只威武神俊的老鹰。暂时不去纠结称呼问题，楚汐缓步从新生群里走出来，走向分院帽。
　　众人看到一个疑似盲人的用一条蓝布蒙着眼睛的漂亮女孩，不由低声谈论起来。
　　麦格教授抿唇望着茶发女孩坐到凳子上，将手里的分院帽安在柔软的茶发上，目光专注地等待结果。

　　“唔！很神奇的小家伙。”有股很细微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聪明，善良，又不缺勇敢，很适合去格兰芬多……”
　　“我不去格兰芬多！”楚汐默默想着，她绝对不要去这个最麻烦的地方。
　　“嗯？理智，冷静，卓越的洞察力，你可以在斯莱特林走向辉煌。”
　　“也不去斯莱特林！”楚汐再次默念。
　　“确定了吗？你可以做出大事业的。”分院帽似乎带有蛊惑的语气。
　　楚汐坚定回应：“我不需要大事业，请你让我去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谢谢。”
　　“这可难办了，你不适合去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啊。”那股声音为难道。
　　“我喜欢看书，追求更多知识，还不适合去拉文克劳？你不是刚刚说我聪明吗？”
　　“不，不，不是这样的……拉文克劳不仅仅是追求知识，你不适合。赫奇帕奇就更不适合了。”
　　“请你让我去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谢谢。”
　　“你不适合去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格兰芬多或者斯莱特林，亲爱的孩子，选一个吧。或者我来帮你？”
　　…………
　　众人静等楚汐·罗兰的分院结果已经足足等了五分钟。学生们都在接头交耳悄声议论，之前的分院速度再慢也一分钟就完成了，这个女孩怎么要花这么长时间呢？
　　麦格教授严厉的目光扫向全体学生们，嘴唇紧抿，看上去没有多少耐心的样子。坐在教师席正中间的邓布利多校长眸中闪烁着沉思之意。

　　“斯莱特林！”破破烂烂的分院帽终于大声喊出了结果。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