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第二天清晨，楚汐早早来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安静翻阅她存放在这里的炼金术笔记。
　　“墨提斯，这么早？你应该还没用早餐吧。”麦格教授身着翠绿色格子花边晨衣从隐藏卧室走出来，所有黑发被结成一大辫子、垂在左肩前侧。
　　楚汐低头查阅某本书。“嗯，突然有灵感，睡不着……我需要的笔记都在这儿，我应该没打扰您的睡眠吧？”
　　麦格教授动作灵敏地抽走楚汐手中的笔记，隐有怒气地说：“你可真是——你就这么不想休息？你就没考虑过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到底容许不容许！过来，替我箍好头发。”然后，她走向沙发，薄唇紧紧抿起，手上的书籍被放在了一边。
　　“啊，好的。教授，您今天好像起得有些晚？”楚汐走近麦格教授，帮她解开那团黑辫子、披散在两肩。
　　“现在不要叫我教授……我有点累…”麦格教授看似极度疲惫地闭上眼睛，不再显示往日的威严气度，无形中流露出几分悲戚之意。

　　楚汐轻声询问：“您昨晚睡得不太好？”她从未见过麦格教授如此脆弱的一面，教授平时即使感到劳累却不会在口中说出……
　　“嗯…”麦格随意歪在沙发一侧，不像往常那样正襟危坐。“墨提斯，你最近有做过什么梦吗？”
　　“没有，一夜无梦。您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楚汐停下合拢黑发的动作，双手轻柔按摩起麦格教授的太阳穴。
　　“没什么……”麦格轻叹了一口气。
　　“是噩梦？说出来会好一些呢？”楚汐轻声抚慰。

　　“……墨提斯，你有自己的肖像吗？”麦格教授突然提了个新话题，她能感到墨提斯的手顿了一下。
　　“我不喜欢这东西。”楚汐话语中难掩厌恶之意，少有的消极情绪外露。
　　麦格闭目想了一会，才发问：“为什么？嗯，我记得历任罗兰家族族长都会留肖像的。你已经是预定的未来族长了吧？”
　　楚汐低头继续帮麦格教授扎起头发，坚定道：“我不会。而且，我现在还不是族长。”
　　“你还是留一个比较好，万一——”麦格突然抱紧楚汐，语气满是喟叹之意。“墨提斯…墨提斯…”

　　“怎么了，米勒娃奶奶？”楚汐专注查看麦格教授的脸色，“您到底梦见什么不好的事了？如果您不介意和我分享？”
　　“墨提斯——如果我不信任你，你会怎么样？”麦格略有苦涩地提问。
　　“啊——不信任？”楚汐陷入沉思，“如果您不相信我那也是应该的。毕竟我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其实我也没想到您会这么信任我呢。”说着，少女的面庞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如高山之雪在阳光下融化那般闪耀、明媚。“真的很感谢您一如既往的深切信任。米勒娃奶奶，您永远是我最亲昵的人。”
　　麦格瞬即抓紧楚汐的巫师外袍，轻声说：“如果我——你是不是会一直瞒下去？！你这傻孩子，总是那么隐忍，你总是不在乎你自己的——真的无法想象………噢！天呐！墨提斯…墨提斯……”麦格不住感叹，重复低语楚汐的名字。

　　“米勒娃奶奶是梦到了您不信任我吗？那不是应该属于我的噩梦吗？您怎么这样子——”楚汐动手把麦格教授发际处的碎发箍在一处、夹紧。“好了，我帮您把头发弄好了。您还是快换身衣服吧。早餐时间快到了。等会还要去看您最喜欢的魁地奇比赛呢。”楚汐低头亲吻麦格教授的头顶黑发。“梦就是梦，您可不是喜欢纠结这种事的人。不要让梦干扰您的生活乐趣。”
　　“墨提斯…”麦格也顾不上她那刚理好的发髻，埋头倾听墨提斯的稳定心跳。
　　楚汐站着没动弹，柔声道：“我不是在这吗？话说起来…米勒娃奶奶怎么一直怕我想不开的样子？我还没愚蠢到自杀吧？”
　　“你不是这种人，但是你——你就没想过自己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楚汐侧头望向玻璃窗户，语气有些飘忽：“后面的事是我无法预料的。”

　　“笃笃。”门口传来响声。
　　“我去开门，您先去换衣服？我今天一直陪着您，怎么样？”楚汐给了麦格教授一个拥抱，看着她走进卧室，然后走向门口，是格兰杰小姐。
　　“楚汐！”赫敏也没料到楚汐这么早就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格兰杰小姐，进。你没什么急事吧？”楚汐问她。
　　赫敏走进办公室，看着楚汐关门。“你——就这么抗拒我？我们应该没什么大矛盾吧？”
　　楚汐嘴角上挑，脸上露出几分嘲讽之意，说话语调刻意拉长：“啊，当然，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对吗？”
　　“我——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应该这样……”赫敏咽了一下口水，“我的意思是，楚汐，我们应该是有很多话可以说的。而不是什么互不打扰——我想我们应该会是——”
　　“非常抱歉，我想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楚汐背身对向窗户，口吻变得利落起来。“格兰杰小姐，我不喜欢这种互相扯不清说不明的恩怨纠缠。所以我们现在就说清楚吧，我，楚汐·罗兰从来都不想成为你的——”

　　“墨提斯。”麦格教授从一排书架后出来，一身正装，面容严肃，恢复往日威严的气度与严厉的气场。
　　楚汐嘴角扬起笑容，面朝麦格教授。“啊，教授…格兰杰小姐有事找您，我先回避。”
　　“你不是刚说要陪我一天吗？这么快就想食言？”麦格教授制止楚汐的退离趋势，望向格兰杰小姐，“格兰杰小姐，你没有什么秘密私人的事情吧？”
　　赫敏说：“啊，当然。麦格教授，昨天我——”
　　“噢，我想起来了——”麦格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墨提斯，我等会有重要文件要处理，格兰杰小姐就交给你了。”
　　“什么？”楚汐一脸疑惑。
　　麦格教授快步走向办公桌。“格兰杰小姐有些学业问题要请教，想来墨提斯还是有这能力的吧？只是一年级学生的学习问题。”
　　“我——”楚汐刚想开口拒绝，又想到麦格教授刚刚那副难见的脆弱的样子，也不忍直接说出拒绝的话。“我们还是先去礼堂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也对——”麦格教授放下手中的羊皮纸，“格兰杰小姐，你也应该还没吃过早饭？”
　　赫敏快速回应：“没有。”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麦格教授先一步走向门口。“吃完饭后，墨提斯，麻烦你帮我点忙……”
　　“好。”楚汐无奈回应。

　　就这么一上午，楚汐呆在二楼办公室，为赫敏讲解转换咒原理，还为赫敏演示如何把一只老鼠变成精美的鼻烟盒。赫敏确实很聪明，举一反三，很快能理解基础理论，就是实际操作还是缺乏足够的经验。
　　“麦格教授说过，学习变形术需要非常‘刻苦努力’，因为它比其他学科更严谨、更科学。在变形术上只有做到完全正确才能算成功。你这次做得还不够完美，你看，这个盒子的边缘和底部还有一些毛。”楚汐指出赫敏变出的鼻烟盒不足之处。“嗯，赫——格兰杰小姐，其实，你已经很棒了。现在一年级学生应该没几个比你做得更好的。”这是一年级学生的期末考试内容范畴，赫敏确实表现很棒，难怪是麦格教授的得意学生。
　　“赫敏。”赫敏低声说。
　　“敏？”楚汐大脑不经思考地吐出这个词，她的耳边似乎响起几句话，声音极其飘忽空洞。

　　【敏，相信我，好吗？你说过，你会永远信任我……】
　　【赫敏，求你！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物，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怎么会伤害你和你的朋友呢？】
　　【我们永远不会是一路人？不会是一路人？是我错了吗…竟妄想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之间也会有美妙的友谊……】

　　“楚汐？楚汐？”赫敏低声唤回楚汐的神智。
　　“嗯？”楚汐依旧神色怔然的样子。
　　“你刚刚好像发呆了？”
　　楚汐没回应，神情极度复杂地望向赫敏。她刚刚是怎么了？那些话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昨晚没睡觉太累了所以幻听了吧？这位格兰杰小姐确实不该接触太多。

　　赫敏小声询问：“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要不先休息会？”
　　“没事。我们继续。嗯，你刚刚使用咒语的时候有个手势不对，应该是……”
　　“比赛时间快到了，我们这就出发吧。”麦格教授从办公桌前走过来。“格兰杰小姐，墨提斯应该讲得还不错吧？”
　　“啊，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赫敏自语，“我说过要去给哈利加油鼓劲的，现在应该来不及了……糟糕……”

　　“走吧！”楚汐有点兴奋地前去开门，“我很想看看斯内普教授骑扫帚的样子。”
　　麦格教授走近楚汐，抬手摸了摸楚汐的茶发，微笑道：“Naughty。”
　　“又不是自己学院的比赛，我也不喜欢看魁地奇——”楚汐微微抿起嘴唇，“如果不是为了斯内普教授，我为什么要看这次比赛？”
　　“那可是魁地奇啊……”麦格教授叹了口气，同时摇摇头。“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我认为你需要放松自己。”
　　“放松？”楚汐抬眸望向麦格教授头上那一丝不苟的小圆髻。“您也会放松吗？”
　　“在那个时候，我确实会放松一点。”麦格教授快速眨了下眼睛，“而且，你也应该可以。”然后，她随手揉乱了楚汐的头发。
　　“教授！”楚汐恼怒地瞪着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低声笑起来，神情放松了很多。

　　“麦格教授，楚汐…”赫敏在二人背后出声，“我们可以出去了？比赛快开始了…”
　　“噢，是的。”麦格教授清咳了一声，神色恢复严肃直板。“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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