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啪的一声，一份四月二十七号的《星期日预言家报》被扔到办公桌上，继而有一只手掌用力拍在报刊上面。“真是骇人听闻！”麦格教授十分震惊地说道，“连加德文·罗巴兹都遇害了，那些无能的傲罗还是抓不到一个真正的食死徒！他们到底能干什么？我们的魔法部在做什么呀？这都已经快一年了！他们还是在做些修修补补的工作，只会毫无目标地跑在食死徒后面，处理、完善那些暴徒制造的事后影响。”
　　“加德文·罗巴兹？”楚汐轻声重复了遍，同时在脑海里搜索着相关信息。他是现任傲罗办公室主任，是一名有经验的老傲罗，主要责任是统筹、指挥傲罗们抓捕黑巫师。自从斯克林杰升任为魔法部部长后，罗巴兹在他的领导下开始追捕食死徒，然而，从他九个月的工作履历来看，他的能力恐怕只能说是中人之姿。
　　作为一名食死徒，楚汐很清楚，现在阿兹卡班里被关押的食死徒还是去年六月邓布利多先生在神秘事物司抓到的那几个人，包括卢修斯·马尔福。更可笑的是，为了宣扬自己的政绩，这几个月的傲罗们在《预言家日报》大肆声称他们抓到了几个隐蔽在人群里的“食死徒”，其实，那些人根本不是真正的食死徒，他们都是被魔法部找到拙劣的借口抓进来的。
　　比如，斯坦·桑帕克，他曾担任骑士公共汽车的售票员，在去年的九月份，他因涉嫌从事食死徒活动而被捕，并被判处在阿兹卡班关禁。在此之前，他曾在一家酒馆中谈论食死徒的秘密计划，但楚汐严重怀疑他这只是在对陌生人假装炫耀而已。

　　快速思考完后，楚汐问：“那么，谁来接任加德文·罗巴兹？”
　　“皮尔斯·辛克尼斯。”麦格教授扫了眼《星期日预言家报》的首版，那里有一张男人的照片，面庞消瘦，一头黑发，鹰钩鼻，还有浓密的胡须。在照片下面，是一大段关于魔法部部长宣布让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副司长皮尔斯·辛克尼斯兼任傲罗办公室主任的通知：“……部长认为，辛克尼斯先生年轻时曾当过傲罗，与邪恶的黑巫师作过长期斗争，他相信辛克尼斯先生能够经受这次巨大的考验并取得可喜成绩……”
　　楚汐沉思了会，说：“为什么不是博恩斯女士？她是司长，也有能力。”
　　“这不是很明显吗？”麦格教授冷声道，“阿米莉亚受排挤了。据我所知，她很不赞同现任魔法部部长的一些政策，而斯克林杰——是不太喜欢有人反对他的。在一次内部会议上，阿米莉亚公开对乌姆里奇的几点倡议提出质疑。第二天，乌姆里奇就升任为魔法部副部长了。幸好阿米莉亚在魔法部有一些忠诚的支持者，否则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会被找借口卸任了。”

　　一听到乌姆里奇还活得好好的，甚至在魔法部过着如鱼得水的日子，楚汐就觉得很不舒服。就在她认真考虑要不要动用家族力量把乌姆里奇拉下台的时候，一阵怒吼在办公室响起。
　　“这真是一个无耻的堕落！”从麦格教授的喉咙里发出低吼声，她的眼睛紧紧眯起，面色绷得很紧。“斯克林杰上任后，他对于伏地魔和食死徒采取了看上去更为强硬的立场，但他犯了和前任一样的错误：只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安全与和平，他还想着拉拢波特，让波特维护魔法部！”
　　“事实上斯克林杰的做法根本没有产生什么效果。”麦格教授一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桌子。“九个月了，他们有抓到一个真正的食死徒吗？而且，我们的司法系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就在去年，乌姆里奇亲口对我说，威利威德辛在猪头酒吧听到了波特想要组建一个反对黑魔法防御课的团队活动，并把这件事透露给乌姆里奇。为了这件事，威利威德辛才被免除了对他制造的厕所污水回涌事件的起诉！魔法部竟然在跟人做交易！随意扭曲法律条文！”
　　“今年的三月份，乌姆里奇试图想要通过一项取消非巫师的半人类获得工作报酬的合法权益！她这是想要做什么？把狼人、吸血鬼、混血巨人、女妖等这些势力送给伏地魔吗？！如果魔法部想这么做的话，那么他们快要成功了！”大段话说完后，极度愤怒的麦格教授脸上血色上涌，她猛地一捶桌子，桌上的彩格饼干盒滑到地上震开了，里面的各种饼干落了一地。

　　楚汐对着地毯上的零食挥了下手，那些饼干瞬即被清理一新。她快步来到麦格教授背后，力度适中地按摩起对方的双侧太阳穴。“Minerva，我知道你对政治家的容忍度很低。这些事你应该早有预料了，为什么还要发这么大的火呢？”
　　“我只是感到很失望。”麦格教授合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没错，在上学年，福吉和乌姆里奇对阿不思、波特表示不信任甚至污蔑他们的时候，我就开始对魔法部失去信任了。但是，那里还有亚瑟、金斯莱、阿米莉亚…没想到，连一向公正的阿米莉亚都获得了不公平待遇。她可是一名法律执行司司长，地位仅次于部长与副部长。”
　　“我只是感到有些疑惑——”楚汐斟酌了会，然后继续说下去，“魔法部部长并没有权力任意篡改、增添删减法律条文。乌姆里奇凭什么能够如此嚣张行事？”
　　“当然，他们没有这个权力，但是他们可以影响威森加摩、国际巫师联合会成员的想法。”麦格教授轻声说，“幸好，想要让一条法律正式通过，需要三分之二的投票率。目前他们还做不到一手遮天，随意玩弄权力。”
　　“但是，我记得部长可以随意而独立地下达行政条例。到时候想要反驳这项条例，程序就很麻烦了。我想，这个漏洞很大。”

　　麦格教授又叹了口气：“是啊，我们的法律机关还是不够独立、完善。”
　　“没关系，事情总会变好的——”楚汐探过身子，在麦格教授的左脸上掠过一吻。她又很快站起身，继续按摩太阳穴。“无论是国际巫师联合会还是威森加摩或者其他重要国际级机构，罗兰家族还是有点力量的。但是，在英国魔法部内部，尤其是斯克林杰先生当权的情况下，恐怕罗兰家族无能为力。所以，对于博恩斯女士的处境，我只能表示遗憾……”
　　“这已经很好了，墨提斯。”麦格教授面色松缓，嘴角开始露出淡淡的笑意。“好了，墨提斯，和我一起坐一会吧。”
　　楚汐放下双手，走到麦格教授面前，帮她往上推了推方形眼睛，然后理了下那些碎发。
　　“墨提斯——”麦格教授拥住墨提斯，让对方坐在自己腿上，接着捏了捏墨提斯的一面脸蛋。“嗯…你好像胖了点？”
　　“什么！”楚汐受惊似地跳了起来，与麦格教授保持了点距离。“真的吗？”
　　“嗯。”麦格教授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很高兴——”
　　“那我要减肥了——”
　　“不行！”麦格教授严厉地说了句，敏捷而有力地伸手将墨提斯锁在自己怀内。“你必须多吃点东西。”
　　楚汐隐有不满地抿了下唇：“可是我觉得——”
　　“不行。”麦格教授坚定地重复了遍，低头吻上了那微有红润的薄唇。

　　“Minerva……”深吻过后，楚汐有气无力地倚靠在麦格教授怀里，“你真是——霸道……”
　　“噢？”麦格教授不明意义地应了声，目光停留在那修长的脖子上。她伸手抚了抚那处深浅不一的几个爱痕，嘴角翘起弧度更为明显。
　　“嗯……”楚汐抬起一手，努力往上拉扯衬衫衣领。“我的魔药制作进度比不上你的……”后面她没说下去，脸色更为嫣红了。
　　“我觉得很好看。”翠绿色眼眸闪过几丝促狭意味，她伸手制住了墨提斯的遮掩动作。“你很美，墨提斯。”
　　“好吧……”楚汐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也不去管自己现在是什么形象了，反正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那么，Minerva，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我很怀疑你是不想让我走出这个房间了。我已经快连续一个月没上课了。”实际上，自从那晚从马尔福庄园回来后，她就一步也未踏出麦格教授办公室。虽然楚汐自认为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麦格教授还是紧张地观察了很长时间。幸好，在这里，她照样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些事情。

　　麦格教授吻了吻墨提斯的一只手背，抬头笑对那双隐有委屈的水蓝色眼睛。“我认为那些课对你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你的自学能力很不错。我见过的所有老师，没有一个不是大肆夸赞你的优秀成绩，他们都对你在N.E.W.T.获得‘O’有很大的信心。我也是同样的观点。嗯，我能问问你最近在研究什么吗？”
　　“在研究解药。”楚汐坦率回应，“邓布利多教授在那晚给了我一瓶毒性非常强烈的魔药，你也看到了，就是那瓶翠绿色液体。”
　　“那么你目前的进度到了哪里？”
　　“毒性太强了——”楚汐不由皱起眉头，“真的，我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药剂。它不会马上夺取一个人的性命，却会让人慢慢回忆起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刻，最后被逼到自杀而亡。即使中毒者意志力再怎么强大，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沉浸于无尽的痛楚中，然后慢慢地走向死亡。而且，它近乎无药可救，即使是粪石也不管用。”
　　“所以，你肯定找到办法了，对吧？”麦格教授轻柔摩挲着墨提斯的后背，语调稍转低沉。“残酷的药剂？还能比得过长时间的多个钻心咒吗？再来个阿达瓦索命？墨提斯，我很担心你……”
　　楚汐没回应，只是把自己的脑袋埋在麦格教授的脖颈处，细细感受着对方身上亲和安心的气息。

　　“墨提斯。”麦格教授随手揉了揉茶发，继而握紧了她的腰部。“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晚上，伏地魔说了什么？他对你提出了什么要求，或者任务？”
　　以她们的躯体紧密贴合程度，麦格教授明显感到怀中人身体猛地一僵。“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沉默了会，麦格教授又问道：“那么，你会告诉阿不思吗？”
　　“嗯。”楚汐用鼻子轻哼了声。
　　“好吧……”麦格教授在感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了几分无奈与失望。“墨提斯，你和阿不思到底商量了什么？”
　　来了。楚汐在心底里这么喊着，她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一刻了。自从她在校长办公室被麦格教授当场撞破，又被斯内普教授带去见伏地魔后，她就知道自己迟早会面对这几个问题。说实话，麦格教授能忍了一个月再来询问自己，真是令她惊讶。她可以猜想，在这之前，麦格教授已经问过校长和斯内普教授了。他们会用什么态度去回应麦格教授呢？

　　“墨提斯？”属于麦格教授低柔的嗓音在楚汐耳畔响起，一双翠绿色眼眸在蓝眸中逐渐放大。“告诉我，可以吗？”
　　楚汐怔了好一会，注意到绿眸里几分非常明显的坚定意味，她不得不承认道：“Minerva，说实话，从这学年开始，我就打算与你保持一点恰当的距离了。”
　　“我知道。我也听到了。”麦格教授双手拥紧墨提斯，似乎在害怕她的恋人会马上逃脱。“那么，墨提斯，你到底是为什么想要远离我呢？那时候，我还一度以为——你很反感我对你的爱慕之情，所以会有那样奇怪的态度……”
　　“Minerva，”楚汐伸出一手，握住了麦格教授放在自己腰间的右手。“我从来都不会为这段爱情感到可耻或者羞愧。爱是不分性别的。当我知道迷情剂的味道属于你的时候，我确实觉得非常惊讶。但是，我想，这六年多的时间，我们之间确实有很多深入的不寻常的情感，我只是恰好爱上了一个同为女性的Minerva McGonagall。如果你是男性，我也会爱上你。”
　　麦格教授热情舔咬了墨提斯的嘴唇好一会，才在她耳旁温声细语地说道：“我也是，墨提斯，honey。My love。”

　　楚汐瞬间觉得自己的脸要被烧坏了，火辣辣的。她很不自在地咬了下唇，没说什么。听到各种直接的毫不掩饰的爱称，楚汐真的感到很害羞。这种如此亲密的事情，在中国是很少存在的。
　　麦格教授看到通红的耳廓，内心更感好笑，墨提斯也未免太可爱了吧。她在耳朵附近暧昧地吹了口气，用苏格兰口音温柔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吗？嗯？”
　　眼睫毛颤动了好几下，楚汐闭了会眼睛，声线不太平稳地说道：“我觉得嘴唇有点不舒服。”
　　“是吗？”麦格教授抬起左手，指尖轻柔覆在墨提斯的嘴唇上，无声念咒。很快，那双薄唇看起来不再那么肿胀了。“所以，你现在能说一下为什么那时候想要远离我呢？”
　　楚汐皱了皱眉，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有些犹豫地说：“Minerva，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到了邓布利多教授对我说得那些话。”
　　“因为伏地魔？”麦格教授专注凝视水蓝色眼睛。
　　楚汐无声地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为了我的安全？”麦格教授继续推测，“墨提斯，假如你是因为这种愚蠢的想法而想要和我分开，那你真是太天真了。无论有没有你，我都会坚定地与伏地魔对抗，不会妥协。我遇到的危险不会减少一分。至于你，好，假如没有我，你会支持伏地魔吗？”
　　“不会——”楚汐张开五指，与麦格教授的右手十指交合。“还有我的父母，扬叔叔，金妮，韦斯莱夫妇……而且，我认为他很残忍无道，我无法理解与接受他的价值观。”
　　“这就对了。”一抹淡淡的温和笑容浮上麦格教授的面庞，“因此，你认为你这个想法是不是很愚蠢呢？墨提斯，我不畏惧伏地魔会特意针对我，我更担心你的安危。”
　　“确实如此。我犯傻了。”楚汐自嘲地说完，二人默契地笑了起来。

　　忽而有一阵敲门声自办公室门口响起，止住了两人的谈笑趋势。麦格教授先出声问道：“是谁？”
　　“波皮·庞弗雷。”
　　“我先走了。”楚汐试图想退离这个场合。
　　“等等，墨提斯。”麦格教授没有放松怀抱，“是我让波皮来的。我想请她来看看你的身体。”
　　楚汐变得慌张起来，连忙整理自己的衣领。“可是，我现在根本不能见人——”
　　麦格教授飞快吻了下墨提斯的一面脸颊，柔声道：“这没关系。进来吧，波皮。你们给她开门。”她最后是在对石兽说话。
　　“Minerva！”楚汐忍不住尖叫起来，“我还没有毕业——”她的话直接被麦格教授一个干脆利落的接吻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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