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翌日的下午。
　　“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阵痛苦的咳嗽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夹杂着轻吟与喘气。
　　刚走进卧室门口的麦格教授连忙赶到四柱床边，掀开了红色丝绸帷幔，轻柔唤道：“墨提斯？”
　　等咳嗽停止后，楚汐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着，如雨后湖水般清澈干净的蓝眸直直盯着麦格教授，微笑不言。清浅的笑意又很快消了下去，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她牙关紧咬着，再一次被迫尝到了接近铁锈的血腥味。
　　“你还好吗？”麦格教授轻声问道，伸出一手，覆在那紧紧揪住被单的纤手上。“在这里，没必要强忍着…你可以直接——”她抿了抿嘴唇，没再继续说下去。如果墨提斯是那种遇到一点痛苦就大喊大叫、哀嚎哭喊的人，那就不是自己认识的墨提斯了。

　　顷刻，楚汐疲倦地闭上眼睛，聚齐全身力气，翻了下身子，让自己背对麦格教授。抬手捂住嘴巴，她再度轻咳起来，几丝液体自嘴角流淌，染红了洁白的手心。
　　“墨提斯…”麦格教授俯下腰，探过身子，与墨提斯面对面。她既心疼又无奈地看到了那张憔悴的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她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很不舒服。很快，一团湿润在绿眸里生成。嘴唇微张，用力换了口气，麦格教授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恍惚感到有道冷气在自身四周散发着。她对梅林发誓，假如伏地魔或者贝拉特里克斯现在就在眼前，她一定会用上自己从未用过的那道残酷而无人性的杀戮咒。
　　“咳…咳……”楚汐又一次让自己平躺在床上，大口喘气。两条秀眉紧紧扭成一团，豆大的汗滴自脸颊垂落，嘴边的血液鲜红扎眼，无不显示着她正在遭受巨大的痛楚与折磨。
　　“墨提斯…墨提斯……”麦格教授轻轻抱住墨提斯，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地重复爱人的名字。“…墨提斯……”

　　“嗯……”楚汐用鼻子轻哼了一声，“Min——”楚汐试图想说些什么，又一次被剧烈的咳嗽堵住话语。
　　“嘘，别说话了。从现在起，到明天中午，我会一直陪着你。明天我一个上午没有课。”麦格教授温声道，抬手抚摸起墨提斯的长发。自昨天深夜开始，到今天傍晚，墨提斯一直躺在床上，没怎么打理她自己的妆容。所以，淡色茶发不复平日的整洁有序，但是，还是很柔软、光滑。深情凝望着墨提斯憔悴又坚强的面色，麦格教授愈加感到无奈与心疼。
　　迷失在痛楚与冰冷中的楚汐模模糊糊地感受到自己被轻轻抚摸着头发，这似乎带给她一些力量，至少，她不再有咳血的趋势。不一会，她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温暖，从额间到眼睛，从眼睛到鼻子，从鼻子到……楚汐想偏过头，却被人固定住下巴，有一方手帕擦净了自己嘴周的污渍；然后，那抹暖意开始覆上自己的唇瓣，温柔舔舐着。

　　“Min…？”她们的嘴唇紧密贴合着，一丝热气从楚汐口中传出、喷洒在麦格教授的嘴上。这暧昧的动作让明眸少女开始感到羞意，她偏过头，努力让双方的薄唇保持了点距离。
　　在墨提斯的左脸上吻了吻，麦格教授微微勾起唇角，轻柔道：“Min？这是不是你对我的爱称？我很喜欢。”
　　楚汐使劲让自己的脑袋往后撤退，或者往旁边挪动一些，却似乎更让双方的躯体亲密接触，麦格教授正在润物无声般地一点点占尽自己的私有空间。她无奈地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不是这种意思……”
　　“这就有点麻烦了…”麦格教授的语气听起来带了点困恼，“Metis，很好听。我想不到别的更好的称呼了。”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楚汐抬起一只手臂，环放在麦格教授的脖颈处。“Minerva。”
　　“亲爱的，我更喜欢你叫我亲爱的。算起来，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天了，你好像只这么叫过我一次？Love，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说到最后，麦格教授似乎带了些委屈的口气。
　　“当然。这是没有疑问的……”楚汐轻浅笑着，面颊开始涌上一丝红晕，看上去状态更好了些。“我只是——不习惯……这么直接……”

　　“我知道。”麦格教授说，“一般来说，你不喜欢直接称呼别人的名字。或许是因为不熟悉、不接受那个人，或者是因为你在表达自己的敬意。比如，我从未听到你直接叫他邓布利多，你总是不忘加上前缀。当然，对于莫丽、阿道夫等人，你也是这么做的。这方面，你好像受到了其他文化的影响？我知道法国人对于这方面没这么拘谨、含蓄，甚至会更加热情。”这话说完，麦格教授饶有意味地挑了挑眉。“墨提斯，你带给我的感觉根本不像法国人呐。”
　　“其实——”楚汐抿了抿唇，眸光泛有回忆之色。“我确实不太习惯对他们直接喊名字吧……以前也包括了你……Minerva……”
　　“那时候，我想我可能对你已经有些感觉了，墨提斯，my love。所以，我迫不及待地希望你能直接称呼我的教名。”麦格教授低下头，吻上了那处已诱惑她很久的嫩唇。
　　一声急促的叹息后，楚汐终于得以让自己重获呼吸的自由。她喘着气说道：“亲爱的Min，能不能给我一杯温水？”
　　麦格教授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的铁锈味，抿嘴一笑：“当然。墨提斯，我很乐意。”

　　看着墨提斯安静又乖巧地喝完一杯温水后，麦格教授下意识地摸起她的长发，然后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你这样子真可爱。”
　　楚汐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继而顺其自然地依偎在麦格教授怀里。“Minerva，今天你上课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嗯…今天上午的第二节课，我给六年级学生深入教学人体变形。韦斯莱先生不小心把他自己的右手臂变成了一只翅膀。然后，我听到斐尼甘对韦斯莱说，‘为什么你不给自己同时变出一对翅膀呢，这样就可以飞翔了。’韦斯莱和波特竟然还感到有趣呢。我倒要看看，如果我不给他变回来，他以后要怎么吃饭、做作业？当然，也许格兰杰小姐可以做到？但是我估计格兰杰小姐也不会马上帮助他改正这个错误——”
　　“哈哈……”听到一半的楚汐不由轻笑出声，“有意思……哈…咳——咳咳……”她笑得太厉害了，一时没能喘过气，以至于咳嗽起来。这就把麦格教授惊到了，她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麦格教授有节奏地按抚墨提斯的后背，无奈道：“墨提斯，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我没事。”楚汐平息自己的呼吸后，对着麦格教授莞尔一笑。“嗯，Minerva，还有别的好玩的事吗？或者讲讲你以前上课遇到的事？”
　　麦格教授没接墨提斯的话茬，问道：“你是不是饿了？晚餐时间已经到了。”
　　“Minerva～”楚汐故意拖长语调，有了几分撒娇的趋势。
　　“是不是还是你喜欢的番茄蛋汤？”麦格教授自顾自说，“你今天早上和中午没吃多少，这对你的身体很不利。等会晚饭要多吃点。一碗煲鸡汤或者牛骨汤？还是米饭？甜点不太适合…嗯，再来一杯睡前牛奶——”

　　楚汐径自用亲吻堵住了麦格教授的话语，用自己的舌头蜻蜓点水般地舔了下里面的舌尖，又很快退回自己的地方。
　　“墨提斯……”麦格教授握紧怀中少女纤细的腰部，翠绿色眼眸似有变黝黑的趋势，如果不是因为顾虑到墨提斯的身体现状，她一定会……
　　楚汐随手抓起一把黑发、随意把弄着，她声音甜软地说道：“亲爱的Min，能不能说一点金妮的事？她是你的学院的学生，你应该清楚她的情况？还有，卢娜对我说过，她以后不会再当魁地奇解说员了，这是真的吗？”
　　“我听说韦斯莱小姐和她的男友托马斯分手了。洛夫古德小姐——”提到那个与墨提斯颇有默契的银眸女孩，翠绿色眼睛深处仿佛在聚积某种无言的风暴。“她主动对我提出卸任解说员职位。后来又有别的学生来申请，我就同意了。”说完，麦格教授径直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墨提斯的脖子上，深深吮吸着。
　　“Min…”楚汐无力地垂下躯体，往后倒下。麦格教授顺势倾斜，让二人在床上相拥着，同时在那柔软处制造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Minerva…”水蓝色眼睛蒙上一层细雾，楚汐怔怔望着麦格教授，一时无言。现在她的大脑只想到一件事，假如自己不再做点魔药，就不用出门了。
　　麦格教授先对拉尔吩咐完今晚的菜单，才笑着吻了下墨提斯的左眼皮。
　　“嗯……”长长的眼睫毛颤抖了几下，从秀挺的鼻尖发出轻哼声，一抹温暖的笑意渐渐浮上蓝眸少女的脸颊，嫣然无方，顾盼生辉。“亲爱的Min，我想我们两个肯定吃不完三碗汤。”就在刚才，麦格教授点了番茄蛋汤、牛骨芋艿汤还有法式海鲜汤。
　　麦格教授怜爱地抚摸墨提斯的头发，柔声道：“没关系。你喜欢哪个就多吃点。”
　　“说说你在课堂上遇到得有趣的事情？”楚汐还没放弃之前的想法。
　　麦格教授宠溺地扬起嘴角，绿眸溢满了深情的爱意。“好，我说完后，你是不是可以多吃一碗土豆泥？”
　　楚汐高兴地点头：“好啊。”
　　“嗯……我给你讲讲菲利乌斯今天在教工休息室对我说得一件事——就在今天下午，六年级学生的魔咒课学习内容是把醋变成酒。波特把他的醋变成了冰，韦斯莱的烧瓶炸了，毫无结果。”
　　“把醋变成酒？”楚汐思考起这个咒语。“不是很简单吗？难道弗立维教授要求是无声的？”
　　“不，不要求无声。”麦格教授隐有不满地抿起薄唇，“菲利乌斯发现他们三个在课堂上开小差了。而且不止一次。不过，格兰杰小姐的自学能力还不错，波特和韦斯莱就……”她没把话说下去，楚汐就已经明白了很多。

　　“好了。”麦格教授说，“我们去吃饭吧。你刚说过得，等会要多吃一点。”
　　“没问题。”楚汐清浅一笑，“那么，Minerva，松开你的手？我们应该起来了。”
　　麦格教授先一步离开四柱床，然后握住了墨提斯的一手，看着她从床上站起来，二人携手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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