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到了十二月二十号这天晚上，经过简单打扮后，一身淡蓝色礼服长裙兼银灰色斗篷的楚汐迤迤然来到门厅。她发现这里有异常多的女孩子在游荡，以前大家应该很早就回各自的寝室了。楚汐不由猜测，她们应该是在等待被某个人带走去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这种举止在楚汐眼中未免有些轻佻。
　　今天是学生们这学期在校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上完课后就可以放假回家了。所以，大家的心情明显放松了许多。从这点来看，今晚的圣诞晚会无疑是会成功的。

　　楚汐很快就捕捉到了卢娜位于哪儿。站在一个角落里、面朝墙壁的卢娜穿着一套镶着银色亮片的袍子，这引起一些窃笑，但在其他方面她看上去还是挺好的。因为她没戴那个类似萝卜的耳环、黄油啤酒瓶塞项链和防妖眼镜，这给她减少了几分古里怪气的感觉。
　　“楚汐，你来了。”卢娜没回头就给背后人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卢娜。我们走吧？”
　　“哦，好啊，”卢娜愉快地说，“晚会在哪儿？”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楚汐带着卢娜登上大理石台阶，离开了那些女孩的眼光和嘀咕声，“你听说了吗，今天还有吸血鬼要去呢。”其实吸血鬼的秘闻是潘西告诉楚汐的，她的消息总是那么灵通。
　　卢娜问：“是鲁弗斯·斯克林杰？”
　　楚汐吃了一惊，问道：“你是在说英国魔法部的部长吗？”
　　“对，他是个吸血鬼。”卢娜十分肯定地说，“斯克林杰刚刚接替康奈利·福吉的时候，我爸爸写了一篇很长的文章，可是部里有人不让他发表。显然，他们不想泄漏真相！”
　　“你爸爸写了什么？”楚汐问。
　　剩余的路程在卢娜讲叙她爸爸文章的内容中度过。楚汐觉得洛夫古德先生的观点虽然听起来都很荒谬，但与人一起交流这类看起来不切实际的理论反而让她觉得很放松，她现在并不需要什么残酷的真相来警惕自己了。

　　当她们走近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时，可以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笑声、音乐声和响亮的说话声随着她们的脚步而增强。不知道是本来如此，还是因为施了魔法，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比一般教师的房间大得多（楚汐认为这里很有可能被施过无痕伸展咒）。
　　这里的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翠绿、深红和金色的帷幔，看上去像在一个大帐篷里。房间里拥挤闷热，被天花板中央挂着的一盏金色华灯照得红彤彤的。灯里有真的小精灵在闪烁，每个小精灵都是一个明亮的光点。远处一个角落传来响亮的、听起来像用曼陀铃伴奏的歌声；几个谈兴正浓的老男巫头上笼罩着烟斗的青雾；一些家养小精灵在小腿的丛林中吱吱穿行，托着沉甸甸的银盘，把它们的身体都遮住了，看上去就像漫游的小桌子。

　　“哇——！”有一声偏夸张的惊叹自二人背后传来，楚汐回过头去看，是哈利和帕瓦蒂·佩蒂尔。见此一幕，楚汐不由想起了一点——在火焰杯的圣诞舞会上，哈利的舞伴正是格兰芬多的佩蒂尔小姐。
　　“嗨，楚汐，卢娜。”哈利先笑着打招呼。
　　卢娜有些恍惚地点了下头，楚汐回以浅浅的笑容。
　　属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如洪钟的叫唤声在他们前方传来。“哈利，楚汐！进来，进来，有这么多人都要让你们见见呢！”

　　今天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戴着一顶带缨穗的天鹅绒帽子（这令楚汐想起了学士帽），与他的吸烟衫很匹配。他不由分说地领着哈利和楚汐走进人群，幸好他还懂得分寸，没有把楚汐的胳膊抓得太紧。楚汐紧紧拉住卢娜的手，牵引着她一起走。
　　“哈利，楚汐，我想让你们见见埃尔德·沃普尔，我以前的学生，《血亲兄弟：我在吸血鬼中生活》的作者——当然，还有他的朋友血尼。”斯拉格霍恩教授高兴地说。
　　沃普尔是个戴着眼镜的小个子男人，他抓住哈利的手热切地握着。吸血鬼血尼又高又瘦，眼睛下有黑圈，一副厌倦的样子；一群女孩站在他旁边，好奇而兴奋。楚汐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吸血鬼，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吸血鬼。卢娜的那双分外凸出的眼睛也专注打量着吸血鬼。

　　因为沃普尔更关注救世之星哈利·波特，得闲的楚汐对卢娜低语：“我觉得斯克林杰不太像吸血鬼。《日报》里有刊登过好几次魔法部部长的照片。”
　　卢娜似是赞同地点点头，认真道：“也许斯克林杰是等级更高的吸血鬼？否则他就骗不过那么多人了。”
　　“吸血鬼内部还有等级？”楚汐好奇道，“我从未在书中看到过有关吸血鬼等级的描述。”
　　“我爸爸说过……”卢娜开始对楚汐阐述她爸爸的吸血鬼等级理论。

　　“哈利·波特，我太高兴了！”沃普尔说，一边瞪着近视的双眼仰望着哈利的面孔，“我那天还跟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呢，我们大家拭目以待的《哈利·波特传》在哪儿呢？”
　　“呃，”哈利说，“是吗？”
　　“果然像霍拉斯说的那么谦虚！”沃普尔说，“但说真格的——”他态度一变，突然像谈起了生意，“我很愿意写这本书——人们渴望更多地了解你，亲爱的孩子，渴望！如果你能接受我的几次采访，每次四五个小时，那样，几个月就能成书。不会费你什么事，我保证——问问血尼是不是——血尼，别走！”
　　沃普尔突然变得神色严厉起来，因为吸血鬼朝旁边那群女孩蹭了过去，眼里带着饥饿的光。“给你，吃块馅饼。”沃普尔说着从一个托盘的小精灵那儿抓过一块塞到血尼手中，然后又把注意力转到哈利身上。“亲爱的孩子，你能赚多少钱啊，你想象不到——”
　　“我实在不感兴趣。”哈利坚决地说，“我看到了一个朋友，对不起。”然后他拖着帕瓦蒂挤进人群。

　　注意到血尼眼中那带着饥饿的光，楚汐心下便生反感，立即拉着卢娜离开这儿。卢娜还在对楚汐解说吸血鬼的等级理论。
　　“嗯…卢娜，”楚汐认真地对卢娜说，“以后对吸血鬼小心一点。虽然他们可以吃普通食物，但是他们明显更喜欢吸血。斯内普教授在课堂上对我们说过，他们的嘴里带有尖牙，用于咬破人的喉咙。尤其是女性。”
　　卢娜脸上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我知道，楚汐。”
　　楚汐微皱眉心，慎重道：“从这一点来说，难怪很多人要求魔法部全力消灭吸血鬼。不过，《非巫师的半人类待遇准则》已经禁止巫师消灭那些半人半兽生物…好啦，现在不适合谈论那种事情。我们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好啊。”卢娜轻快地回应。

　　她们朝办公室正中间的圆形大桌走去。到了那边，卢娜一把抓过一只装着蜂蜜酒的高脚杯，喝起来。楚汐扫了下桌上的丰盛点心，还是觉得没什么胃口。她随手招来附近的一只家养小精灵，委托小精灵给自己带来一瓶茉莉花茶。
　　“抱歉，小姐。”小精灵紧张地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命令我们在这儿给人提供服务，按照他的要求。”
　　听到这话，楚汐不由皱起眉心，抬眸望向正在与某个看起来是个大人物的中年男士侃侃而谈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然后朝小精灵摆了摆手。手里拿着托盘的小精灵对着楚汐深深鞠了个躬，又很快奔向别处。
　　“楚汐，我认为这个蜂蜜酒不错的。”卢娜往楚汐右手塞进一个高脚杯，“你应该有点口渴了？”
　　“好吧，那我试一下吧。”楚汐笑了笑，慢慢啜饮起蜂蜜酒，滋味甘甜。但对偏爱清淡口味的楚汐来说，真是过分甜腻了。为了照顾朋友的心情，而且她确实口渴了，楚汐又喝了几小口蜂蜜酒，才放下酒杯。
　　“来一点这个。”卢娜把一个香草蛋糕递到楚汐手里，“我刚吃过。”
　　“好…”楚汐小咬了一口蛋糕，味道还可以。

　　埋头吃甜点的楚汐突然听到卢娜礼貌地对某人打招呼：“您好。”她抬头去看，看到了特里劳妮教授、哈利和赫敏。看来他们也是来拿东西吃的。
　　“晚上好，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费了点劲才看清了卢娜。楚汐灵敏地从她身上闻到了雪利料酒的气味。“最近我课上没见到你……”
　　卢娜说：“嗯，我今年选了费伦泽的课。”
　　“哦，当然，”特里劳妮教授带着怒气醉醺醺地干笑一声，说道，“我喜欢叫他驽马。你们可能以为，我回来了，邓布利多教授会把那匹马打发走吧？可是没有……我们还要分摊上课……这是侮辱，说真的，侮辱。你知道……”

　　特里劳妮教授似乎醉得没有认出哈利或者其他人。趁着她在激烈抨击费伦泽，哈利凑近赫敏说：“我们现在说清楚，你打算告诉罗恩你干预了守门员选拔赛吗？”
　　赫敏扬起了眉毛。“你真以为我做得出那种事？”
　　哈利精明地看着赫敏。“赫敏，如果你能邀请麦克拉根——”
　　“那不一样，”赫敏傲然道，“我没打算告诉罗恩守门员选拔赛上本来会发生什么，或不会发生什么。”
　　“那就好，”哈利热切地说，“不然他又会崩溃，我们下一场又完了——”
　　“魁地奇！”赫敏气呼呼地说，“男孩子就只关心这个吗？考迈克没问过一个关于我本人的问题，一直给我大讲特讲考迈克·麦克拉根的一百个惊险救球——哎呀，他来了！”她动作快得像幻影移形，前一秒还在这儿，下一秒就从两个大笑的女巫中间钻过去消失了。

　　“看到赫敏了吗？”一分钟后麦克拉根从人堆里挤过来问道。
　　“没有，对不起。”哈利说完，赶紧转身加入了卢娜的谈话，一时竟忘记了她面前的人是谁。
　　“哈利·波特！”特里劳妮教授用那带着回响的深沉声音叫了起来，第一次注意到了哈利。
　　哈利冷漠地说：“啊，您好。”
　　“我亲爱的孩子！”特里劳妮教授说，声音很小，但传得很远，“那些谣传！那些故事！救世之星！当然，我早就知道了……兆头总是不好，哈利……可是你为什么不来上占卜课了呢？对你来说，这门课尤为重要啊！还有你——”她那双怪异的眼睛转过来望向刚才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罗兰小姐，“对于你不继续来上我的占卜课，我感到很遗憾。罗兰小姐，我可以肯定你在这方面的天赋比我要好啊！”

　　“啊，西比尔，我们都觉得自己的课最重要！”一个洪亮的声音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出现在特里劳妮教授的另一边，他面色通红，天鹅绒帽子有点歪，一手端着蜂蜜酒、一手举着一块巨大的百果馅饼，“可是我想我从没见过这样一个魔药方面的天才！”他用宠爱的，虽然有些充血的眼睛看着楚汐，“非常有天赋——楚汐简直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资的学生！还有，亲爱的哈利，你很像你的妈妈！我可以告诉你，西比尔——就连西弗勒斯——”
　　楚汐诧异地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伸出一只胳膊，像是从空气中把斯内普教授钩了出来。
　　“别偷偷摸摸的，来跟我们聊聊，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快活地打着饱嗝说，“我正谈到楚汐与哈利在魔药学上的特殊才能！当然也有你的功劳，你分别教了他们两个六年和五年！”

　　斯内普教授被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胳膊箍住了肩膀，动弹不得，他的目光顺着鹰钩鼻子落到波特身上，黑眼睛眯缝着。“有趣，我从没觉得我教会过波特任何东西。当然——”他的目光转移到楚汐身上，“她是我的学生。”
　　“非常感谢您的教导，斯内普教授。”楚汐对着斯内普教授弯了下身子，表示敬意。“您帮了我很多忙。”
　　斯内普教授撇了撇嘴，没说什么，似是默认或接受了楚汐的话。
　　“楚汐，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天才的学生！”斯拉格霍恩教授大声而愉快地说道，把手中的食物放在圆桌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其他课程也表现出了优异才能！”他又突然伸出一只胳膊，从某处抓来一位人物，是麦格教授。“米勒娃，听说楚汐很得你的喜爱！”
　　麦格教授挑了下眉，承认道：“是的。我很赞赏她的天赋与才干。”
　　楚汐突然觉得，这一刻变得很难熬，麦格教授的目光具有高度穿透力，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仿佛点了火一样，麦格教授的目光落在哪处，楚汐就觉得那一块地方就变得不自在起来。楚汐不知道麦格教授这次带来了哪个客人，但她知道自己最好快点离开这里，所以她马上下定了某个决心——

　　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对着斯内普教授与麦格教授赞扬哈利的魔药天赋时，楚汐偷偷扯了下卢娜的袖子，然后与她一起离开了这儿。
　　她们走到靠近门的一张沙发上，坐着休息一会。
　　“一次很愉快的经历。”卢娜的手中还拿着一杯蜂蜜酒，脸颊有点儿红。
　　“嗯，你还想吃点别的东西吗？”楚汐问，“我帮你去拿？”
　　“不用了，这个够了。”卢娜继续喝起蜂蜜酒。

　　“我去别的地方看看有什么好吃的。顺便帮你拿一点。”楚汐说着便站起来，走到附近的一张铺满零食的方桌子。她看到了一杯杯鲜红的葡萄酒。鬼使神差的，楚汐挑了一杯红葡萄酒、用盘子盛了几块饼干与蛋糕，走回那张沙发。
　　在半路上，楚汐看到费尔奇揪着德拉科的耳朵朝几位教授那边走去。费尔奇下巴上的肉抖动着，金鱼眼中闪着抓到学生调皮捣蛋时的那种疯狂的光。德拉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看上去有点病态；他的眼睛下面有黑圈，皮肤明显有些发灰。
　　摇了下头，楚汐继续往那张沙发走去，把那盘零食分享给卢娜，边与她愉快地聊天边啜饮红葡萄酒。凝望着远处天花板下方的一簇槲寄生，蓦然，楚汐想起了那一次的槲寄生…麦格教授在猪头酒吧…迷情剂…天呐！楚汐在心底里无奈呻（和谐）吟着，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另一边，费尔奇带着马尔福来到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前。
　　“斯拉格霍恩教授，”费尔奇呼哧呼哧地说，“我发现这个男孩躲在楼上走廊里，你给他发请柬了吗？”
　　马尔福挣脱了费尔奇的手，看上去气急败坏。“行了，没邀请我，”他愤愤地说，“我想闯进来，高兴了吧？”
　　“不，我不高兴！”费尔奇说，这话与他脸上的得意全然不符，“你有麻烦了！校长不是说未经允许晚上不许乱走吗？嗯？”
　　“不要紧，阿格斯，不要紧，”斯拉格霍恩挥了挥手说，“圣诞节嘛，想参加晚会又不是罪过。这次就算了吧，下不为例。德拉科，你可以留下。”

　　费尔奇那愤慨和失望的表情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但令哈利纳闷的是，马尔福为什么几乎同样不高兴呢？斯内普看着马尔福的眼神为什么既愤怒又……这可能吗？……有点害怕？
　　可是哈利几乎还没来得及记住眼前所见，费尔奇已经转身拖着步子，一边小声嘟嚷着走开了。马尔福也已经整理出一副笑脸感谢斯拉格霍恩的宽大，斯内普的表情又平静得深不可测了。麦格教授随意说了几句，便离开这里。

　　“没什么，没什么，”斯拉格霍恩一摆手，说道，“毕竟，我认识你的祖父……”
　　“他一向对您称赞有加，先生，”马尔福马上说，“说您是他知道的最好的魔药专家……”
　　斯内普突然说：“我有话跟你说，德拉科。”
　　“哎呀，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说，又打了一个饱嗝，“圣诞节，别太严厉——”
　　“我是他的院长，严厉不严厉应由我决定。”斯内普简短地说，“跟我来，德拉科。”
　　两人走了，斯内普在前，马尔福气呼呼地后面跟着。哈利犹豫地站了片刻，然后说：“我去去就来，帕瓦蒂——哦——上厕所。”
　　帕瓦蒂随意点了点头，继续与特里劳妮教授交流。

　　出来之后，哈利从兜里抽出隐形衣披到身上，这样做很容易，因为走廊上很空，难的是找到斯内普和马尔福。哈利跑了起来，斯拉格霍恩办公室里仍在传出的音乐与谈话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也许斯内普把马尔福带到他的地下办公室去了……也许正在把他送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哈利还是把耳朵贴到一扇扇门上。当他凑到走廊上最后一间教室的钥匙孔上时，顿觉一阵狂喜，他听到了说话声。
　　“……不能再出纰漏，德拉科，要是你被开除——”
　　“那事跟我无关，知道吗？”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事拙劣而又愚蠢，你已经受到怀疑了。”
　　“谁怀疑我？”马尔福生气地问，“再说最后一遍，不是我干的，知道吗？那个叫凯蒂的女孩准是有个没人知道的仇人——别那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又不傻，可是没用——我能阻止你！”

　　停了一阵子，斯内普轻声说：“呃……贝拉特里克斯姨妈教过你大脑封闭术。你有什么念头想瞒着你的主人，德拉科？”
　　“我没想瞒着他，我只是不要你插在里面。”
　　哈利把耳朵贴得更紧了一些……是什么使马尔福开始这样对斯内普说话的呢？斯内普，马尔福以前可是好像一直挺尊敬，甚至挺喜欢他的啊？
　　“所以你这学期躲着我？你怕我干涉？你要知道，德拉科，如果换了别人，我多次叫他来我办公室而他不来——”
　　“关禁闭！报告邓布利多！”马尔福讥笑道。

　　又停了一阵子，斯内普说：“你很清楚我不想做这些事。”
　　“那你最好别再叫我去你的办公室。”
　　“听我说，”斯内普的声音压得太低了，哈利把耳朵使劲贴在钥匙孔上才能听到，“我想帮助你。我是你的教父，我有责任保护你，德拉科——”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这是我的工作，他给我的，我正在做。我有一个计划，会成功的，只是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些！”
　　“你的计划是什么？”斯内普问。
　　“你管不着！”
　　“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我已经有足够的帮手，谢谢，我不是一个人！”马尔福说。
　　“你今晚无疑是一个人，这是极其愚蠢的，在走廊里游荡，没有岗哨也没有后援。这些是低级错误——”
　　“本来有克拉布和高尔跟着我，可是你关了他们的禁闭！”
　　“小点儿声！”斯内普警告道，因为马尔福这时激动得提高了嗓门，“你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这次要想通过黑魔法防御术的O.W.L.考试，还得多下点儿功夫——”
　　“通过不了有什么关系？黑魔法防御术——只是一个笑话，一场戏，对不对？好像我们中间有谁需要黑魔法防御——”
　　“这是一场对成功非常关键的戏，德拉科！”斯内普说，“如果我不会演戏，你想我这些年会在哪儿？听我说！你现在很不谨慎，夜里到处乱走，被人当场抓住，还有，如果你依赖克拉布和高尔这样的助手——”
　　“不是只有他们，我身边还有别人，更强的人！”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可以——”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抢我的功！”

　　又停了一阵子，斯内普冷冷地说道：“你说话像个小孩子。我很理解你父亲入狱令你心烦意乱，但——”
　　哈利几乎连一秒钟的思想准备都没有，就听到马尔福的脚步声在门那边响起。他赶紧闪到一边，门已砰地打开了，马尔福大步朝走廊那头走去，经过斯拉格霍恩办公室敞开的门口，转过拐角不见了。
　　哈利大气不敢出，继续蹲伏着，斯内普慢慢走出教室，表情深不可测，回去参加晚会了。哈利蹲在隐形衣下，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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