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从麦格教授办公室出来后，哈利很生罗恩和赫敏的气，因为他们跟麦格站在一边。不过，当他们开始谈论刚才发生的事情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入了进去。
　　“那么，你们认为凯蒂要把那条项链交给谁呢？”他们上楼去公共休息室时，罗恩问道。
　　“那只有天知道了，”赫敏说，“不过，不管那个人是谁这次都是险遭毒手。只要打开那个包裹，就肯定会碰到项链。”
　　“许多人都有可能，”哈利说，“邓布利多——食死徒巴不得摆脱他呢，他肯定是他们的首选目标。或者斯拉格霍恩——邓布利多认为伏地魔很想把他拉过去，现在他们看到他站到了邓布利多一边，肯定很不高兴。或者——”
　　赫敏很焦虑地说：“或者是你，也许还可能是楚汐？”

　　“不可能，”哈利说，“要是那样的话，凯蒂只要在路上转个身，直接交给我们任何一个人就行了，不是吗？从三把扫帚出来以后，楚汐就一直走在她后面，我们也在不远的地方。费尔奇对每个进出霍格沃茨的人都要搜查一番，凯蒂在校外把包裹交给我或者楚汐不是要明智得多吗？我不明白马尔福为什么要叫她把项链拿进城堡。”
　　“哈利，马尔福不在霍格莫德村！”赫敏说，她无奈地跺着脚。
　　“那他肯定还有一个同谋，”哈利说，“克拉布或高尔——对了，说不定是另一个食死徒呢，现在他肯定有一大堆比克拉布和高尔更像样的哥儿们了，因为他已经加入——”
　　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目光，显然是说“跟他争论没用”。
　　“茴香麦片！” 赫敏果断地说，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胖夫人跟前。

　　肖像向前旋开，放他们进了公共休息室。休息室里挤满了人，弥漫着湿衣服的气味。由于天气恶劣，似乎许多人都提早从霍格莫德村回来了。不过，人们并没有惊慌地窃窃私语，做出各种猜测，看来凯蒂惨遭厄运的消息还没有传开。

　　“仔细想想，这次下手其实安排得并不巧妙。”罗恩大大咧咧地把一个一年级同学从火边一把好椅子上赶开，自己坐了下来，“那个魔咒连城堡的大门都没能进入。这种安排可不能算万无一失。”
　　“你说得对，”赫敏说着用脚把罗恩从椅子上赶开，让那个一年级同学重新坐了下来，“这确实不是一个很周密的计划。”
　　哈利问：“马尔福什么时候算得上是世界一流的思想家了？”
　　罗恩和赫敏都没有理睬他，继续自顾自地交流着。

　　临近晚餐时分，他们不再讨论凯蒂与项链的事，开始谈到了混血王子的笔记。
　　哈利觉得，混血王子的那本《高级魔药制作》几乎不能算是一本教科书。哈利越仔细研读那本书，越觉得里面内容丰富，不仅有魔药制作方面的有用提示和捷径——正是这些让哈利赢得了斯拉格霍恩的热烈称赞，而且书的空白处还胡乱记着许多很有创意的小恶咒和小魔法，从那些涂涂改改的笔迹上看，哈利断定这些东西都是王子自己发明的。

　　最近，哈利已经尝试过王子发明的几个咒语。有一个恶咒是让人的脚趾噌噌地疯长（他在走廊上拿克拉布做了一个试验，效果有趣极了）；还有一个咒语是把人的舌头粘在上腭上（他在阿格斯·费尔奇身上用了两次，赢得了大家的热烈喝彩，而费尔奇还蒙在鼓里，毫无察觉）；最有用的要数闭耳塞听咒了，这个咒语能让周围每个人的耳朵里充满一种无法辨别的嗡嗡声，这样，在课堂上就能随心所欲地聊天，不怕被别人听见了。惟一觉得这些魔法不好玩的就是赫敏，她始终板着脸，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如果哈利对近旁的什么人施了闭耳塞听咒，她就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今天早上，哈利又学到了一个新的有趣的咒语：倒挂金钟（无声）。他意外把这个咒语用在还处于睡觉中的罗恩身上。当时，罗恩头朝下悬在空中，似有一只无形的钩子钩住他的脚脖子，把他倒挂了起来。幸好，哈利很快找到了破解咒——金钟落地。
　　“……然后又闪过一道亮光，我就掉回到床上了！”罗恩笑嘻嘻地说。

　　赫敏听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板着冷冰冰的脸，不满地转向哈利。“你竟然决定拿一个手写的陌生咒语来做试验，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手写的又怎么样？”哈利说，故意避重就轻，不回答其他问题。
　　“因为这可能是魔法部禁止使用的。”赫敏认真地说，“而且——”她看到哈利和罗恩翻了翻眼珠，便又说道，“因为我开始觉得这个叫王子的家伙有点儿不可靠。”
　　哈利和罗恩同时喊她住口。

　　“那是闹着玩的！”罗恩说，“只是闹着玩，赫敏，没什么大不了的！”
　　“钩住脚脖子把人倒挂起来？”赫敏问，“谁会花时间和精力编出这样的咒语呢？”
　　“弗雷德和乔治，”罗恩耸了耸肩膀说，“他们就爱搞那些玩意儿。还有，嗯——”
　　“我爸爸。”哈利说。他是刚刚想起来的。
　　罗恩和赫敏同时说道：“什么？”
　　“我爸爸使用过那个咒语。”哈利说，“我——卢平告诉我的。”
　　最后这句不是实话。实际上，哈利是亲眼看见他父亲给斯内普施了这个魔法，但他一直没有把他在冥想盆里的那段经历告诉罗恩和赫敏。不过，眼下他突然想起一种很奇妙的可能性。混血王子会不会就是——？

　　“或许你爸爸使用过它，哈利，”赫敏说，“但使用过它的不止你爸爸一个人。我们看见过一大堆人都在使用它，也许你已经忘记了。把人悬在半空，让他们昏昏沉沉、无能为力地在上面飘浮。”
　　哈利呆呆地望着她。他也想起了食死徒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上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心往下一沉。
　　罗恩出来给哈利解了围。他大大咧咧地说：“那是两码事。他们是在滥用这个魔法。哈利和他爸爸只是闹着玩儿。赫敏，你不喜欢王子，”他严肃地对着赫敏说道，“是因为他的魔药课学得比你好——”

　　“跟那个毫无关系！”赫敏说，面颊一下子变得通红，“我只是认为，还不了解一种魔法是做什么用的就随便拿来使用，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还有，别再一口一个‘王子’的，就好像那是他的头衔似的，我敢说那只是一个愚蠢的外号，而且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个正经人！”
　　罗恩勾了勾嘴角，快速吐出一个词：“斯莱特林公主。”
　　赫敏的脸变得更红了。
　　“我不知道你这是从哪儿得到的印象。赫敏。”哈利激动地说，“如果他是一个未成年的食死徒，他就不会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混血’的了，是不是？”哈利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想起他父亲是纯血统的，但他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赶走了，以后再去考虑……

　　“食死徒不可能都是纯血统的，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纯血统的巫师了。”赫敏固执地说，“我猜想他们大多数都是混血，却假装自己是纯血统。他们仇恨的只是麻瓜出身的人，他们肯定很愿意让你和罗恩入伙。”
　　“他们休想让我成为食死徒！”罗恩气愤地说，他朝赫敏挥舞着一个拳头。“我们全家都背叛了自己的血统！在食死徒看来，这跟麻瓜出身一样糟糕！”
　　“他们倒是很愿意要我。”哈利讥讽地说，“要不是他们总想干掉我，说不定我跟他们还会成为铁哥儿们呢。”
　　罗恩笑了起来，就连赫敏也勉强露出了笑容，这时金妮出现了，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喂，哈利，我把这个交给你。”金妮说着把一样东西递给哈利。
　　是一卷羊皮纸，上面是那种熟悉的细细长长、歪向一边的字体，写着哈利的名字。
　　“谢谢你，金妮……邓布利多又要给我上课了！”哈利又对罗恩和赫敏说，一边展开羊皮纸，飞快地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星期一晚上！”他觉得心情一下子轻松、愉快了。
　　金妮又对罗恩和赫敏说：“你们为什么不在门厅呢？我刚看到很多级长在那儿集合。”
　　“糟了！”赫敏大叫道，从椅子上跳起来。“差点忘了今天的级长任务！古特昨天晚上就对我们说了。”
　　罗恩也怪叫了一声，跟着赫敏从肖像洞口爬出去了。

　　当赫敏与罗恩有点儿气喘地从格兰芬多休息室匆匆赶到一楼的门厅时，大部分级长们都已经到了。二位一身纯黑巫师袍的学生会主席站在他们前方，女主席还多披了件天蓝色丝绸斗篷。
　　等着约定集合时间到了后，楚汐与古特一起检查到场人数。有一名斯莱特林男级长和一名拉文克劳女级长缺勤。
　　皱了皱眉，楚汐发现这次缺勤的斯莱特林级长又是德拉科·马尔福。这一个多月来，他总是忘记履行级长任务。想到了今天的项链事件，楚汐在心底里默默叹气。现在德拉科的压力也不小呢。

　　与古特低声商量好几个要点后，楚汐先开口：“好了，差不多人都到齐了。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安全、没有任何一个学生仍然在霍格莫德村逗留，我和古特在这里要让各位在晚上八点之前完成三年级以上学生的人数清点。如果你们有谁发现哪个学生不在学校或者暂时找不到他，请尽快告知我们两人。”
　　接着，古特开始分配起每个级长的学生清点搜查范围。“……赫敏·格兰杰，罗恩·韦斯莱，你们两个负责检对格兰芬多学院六年级男女学生。潘西·帕金森，德——马尔福又没来啊？”古特大为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楚汐淡淡道：“那就这样吧，我，杰诺·法利，潘西·帕金森负责检查斯莱特林七年级和六年级所有学生。”
　　“好。”古特点点头，“我负责格兰芬多七年级学生。嗯，晚餐时间快到了，解散吧。”
　　级长们快速散开，趁着晚餐时间点对学生人数。

　　“德拉科又没来。”潘西哀叹了一声，“我刚才一直找不到他。”
　　“我先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点人。”楚汐平淡道，“你们两个负责餐厅，可以吗？”
　　“你还不如直接说你不想去礼堂吃饭。”潘西翻了个白眼，“好啦，放心，我不会忘记给你带饭的。”
　　楚汐简单笑了笑：“谢谢你，潘西。”
　　“那我们去吃饭啦！”潘西边摇手边和杰诺一起走向门厅一侧的礼堂。
　　“再见。”目送着二人离去后，楚汐转身准备前往地下走廊。

　　“墨提斯。”属于麦格教授的声音自大理石楼梯上传来，饱含愤怒与冷气。
　　楚汐的脚步继续往那道地下楼梯走去，步伐速度稍微快了些。她低垂着头，好像在沉思着什么，没有发现外界变化。
　　哒哒的脚步声迅速响起，声音清脆有力。麦格教授大步流星走到墨提斯身侧，及时伸手制住看起来有点儿想要逃跑的墨提斯。“墨提斯。”
　　“麦格教授。”楚汐低了低头，冷淡回应。“您有什么事吗？”
　　麦格教授免不了带有怒气地问道：“你不吃晚饭吗？”
　　楚汐轻声回复：“我等会再吃。”
　　“为什么不现在吃？”麦格教授皱眉道。“我没有忘记你以前的日常作息。”

　　楚汐简短地把她的任务说了一遍。
　　麦格教授挑了挑眉，说：“原来如此…为什么不先找我拿今天前往霍格莫德的学生名单呢？现在学校里所有的已知密道都被封上了，包括打人柳那边的。没有学生可以随意出去。”
　　“那您可不可以——”
　　麦格教授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干脆地说道：“名单在我的办公室。”
　　楚汐怔了几秒，而后说：“既然任务已经分布下去了，级长们也没那么容易再聚集，我想我们现在不太需要那份名单了。”说话间，她试探性地挪动自己的身子，意料之中地得到失败结果。

　　“波皮对我说，你吃完晚饭后还要喝一次魔药。”麦格教授仔细打量着墨提斯面色雪白的侧脸，“你——现在经常发病吗？”这话说完，她都觉得自己的喉咙里溢满了某种接近悲哀意味的生涩感，让她无法再如以往那般干脆、敏捷地说话。
　　“很少。”楚汐清淡回应，“麦格教授，抱歉，我要赶快去执行任务。”
　　“很少？”麦格教授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又很快抿起嘴唇。“墨提斯，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对我谎话连篇了？实话告诉我，你的概念里‘很少’是多少天一次？”
　　“这不关你的事！”楚汐冷漠回应，努力挣脱对方的束缚。“麦格教授，请让开！”
　　“好…好…”麦格教授稍稍攥紧墨提斯的手，又很快放松。“墨提斯，看着我…再说一遍。”
　　楚汐抬起眼眸，直视那双深邃绿眸，她看到了担心与温柔的意味。脑海中极力封印着真实情绪，第二个自我继续主导着大脑，楚汐十分冷漠而平静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麦格教授。请你赶紧让开。”

　　望着墨提斯决然而无留恋的背影，麦格教授第一次意识到——她真的已经有些看不懂墨提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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