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等着校长办公室的门自动关上，早已瘫在椅子上的怀特轻呼了口气，而后有些气喘地说道：“邓布利多教授，我可不是来锻炼身体的。”就在那场记忆里，她被迫跑了不少时间，运动量太大了。
　　“抱歉，墨提斯。”邓布利多校长说，“记忆是不可控制的。变回来吧，你这样子让我想到了米勒娃。”
　　怀特抬手挥动魔杖，几秒之间就恢复了原貌，茶发蓝眸、容颜精致，正是楚汐·罗兰。她有些诧异地问：“难道您会怕麦格教授吗？”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我想，没人能抵抗米勒娃长时间的目光压力。”
　　福克斯似是赞同地轻鸣了一声。
　　画像上的几位老校长都睁开了眼睛，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二人。
　　“是啊，米勒娃那孩子确实很不错。”前校长阿芒多·迪佩特开口，“我还记得我给她上课的时候，她往往是学习最认真的一个。后来，她来当变形术老师，也是所有老师里最严肃的对学生要求最高的一个。校长，她和你的授课风格是不一样的。”

　　“好吧…”楚汐无奈地撇了下嘴角，“麦格教授确实很厉害。但是，我能肯定我刚使用的人体变形没有让自己的相貌与麦格教授类同。”
　　她又一次挥动魔杖，黑色长袍恢复成幽蓝色星月长袍，火红色长款龙皮靴子也还原成鹿皮小靴。如果哈利在场的话，能发现长袍上的星月流云纹章并未改变。当然，也就是哈利这种变形术造诣不够高而且对楚汐不太熟悉的人，楚汐才敢当场露面。如果是眼尖的变形实力高强的麦格教授，早就可以发现她是否使用过人体变形了。

　　“邓布利多教授，”楚汐慎重道，“那枚戒指——”她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放着许多精致银器的细长腿小桌子，上面有一枚丑陋的金戒指，中间镶着一块大大的、有裂纹的黑宝石。“就是老冈特先生给奥格登先生看的那个吧？”
　　“没错。”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正是那一枚。”
　　楚汐问：“那东西就是魂器了？”
　　邓布利多承认道：“是的。正是伏地魔的许多魂器之一。但是，我不能确定他到底制作了几个魂器。墨提斯，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魂器的存在的？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其实，”楚汐从锦囊里取出一张崭新的羊皮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迹，把它放在桌子上、推过去递给邓布利多教授。“在家族的古老秘籍里，就有一项是记载魂器制作方法的。你知道的，罗兰家族几乎历代有人追求长生——”楚汐苦笑了一下，“很多人提出各种疯狂的猜想，幸好，他们还是有理智的，没人真正切实做出一个魂器去延长自己的生命。那意味着灵魂的破碎，也意味着不可饶恕的罪恶。杀死一条无辜的生命，即使是杀死一条有罪的生命，但是妄图以此让自己获得永久的生命——在中国，有一句话，获罪于天，无可祷也。”
　　这段话说完，楚汐能模糊听到几个画像人物低声交流起来。

　　邓布利多粗略扫了眼羊皮纸的内容，郑重收拾好。“你的这份资料更证实了我的猜测。伏地魔确实制造了多个魂器。”
　　“但是这也让他渐渐变得疯狂、失去自控能力了。”楚汐摇摇头，“难怪…根据我搜集的资料，他在上学时期还是那般有礼貌、讲礼仪，等到他的势力壮大后，就开始有癫狂自大的趋势。我想，就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制造魂器了，而且不止一个。分割灵魂，在东方道术理论中，因为灵魂对□□占有绝对理性控制的地位，那种行为无疑意味着自我控制与理性的遗失，会让人失去稳定的应有的底线与准则，会让人变得暴虐、自傲，会不可挽回地走上错误方向——除非修补灵魂。当然，能制作出魂器，就证明伏地魔对自己实现永久的生命有非常可怕的执念。”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邓布利多谦虚道，“他拥有我所不了解的力量。这方面，坦率地说，我不如他。”
　　楚汐轻声说：“那只是您不屑于去使用它们罢了。”

　　邓布利多忽然笑了一下，打破了沉重气氛。“墨提斯，你和米勒娃有些方面真的太像了。上一次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米勒娃也是这么回答的。说真的，墨提斯，你确定我们之间的事要绝对保密，连米勒娃都不告知吗？她一直很关爱你，她不会希望你做出如此选择。而且，墨提斯，假如你想放弃，现在就可以跟我说。对于保证一个人的生命安全，我自信还是可以做到的。”

　　闭了会眼睛，楚汐复又睁开眼睛，眸光变得冰冷起来。“没必要。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承诺，我不会轻易改变或背弃。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暴露的可能性越小。”如果日后她不小心被伏地魔探知到什么他不该得知的秘密，麦格教授至少不会首当其冲。在这方面，楚汐是有点私心的——邓布利多校长拥有可以单独抗衡伏地魔的强大实力，麦格教授却没有。她绝对不能让麦格教授卷入其中的风波，这实在太过危险。

　　“西弗勒斯说，你的大脑封闭术学习进度比哈利快多了。”邓布利多赞道，又隐隐有无奈的口吻。
　　“邓布利多教授，我不知道你会在今天给我和哈利同时讲话。或者说，授课。”楚汐紧蹙眉心，“否则我就有更多时间对自己人体变形了。”短时间内让自己改变容貌，包括五官、发色，情急之下，楚汐第一个就想起了麦格教授的面容，她下意识地给自己弄了黑发绿眸，幸好其他方面都是不太相似的；因为她后来马上想起了自己在穿越前的面容，这也是哈利认不出楚汐的一大原因，她变化得非常大。
　　在这方面，变形术就是有点儿小麻烦——要让自己心意相通、念头通达，才能更好地施展成功。比如说，想让一枚绣花针变成一只鸟，在彻底了解、掌握基础转换公式与模型的前提下，施咒者要努力让自己大脑幻想出绣花针变成鸟的结果，不一定要求很多细节，但一定要有这方面的强烈念头，才能更快地施咒成功。

　　“我了解你的变形实力。”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而且，我最近找到了一些线索…会长期不在学校。”这话说完，他肯定似地点了点头。“我目前还无法确定他到底会把剩余魂器藏在哪里…”
　　楚汐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目前实在太忙了，无法分开单独上课、谈话。“好吧，我想哈利也认不出我。”
　　“Bright de White。”邓布利多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名字的？”
　　“随便取的。你给我的时间太少了。”楚汐无所谓地应声。其实她是想起了自己穿越前的弟弟，时楚皓。皓，光明。加个de也是潜意识地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在法语中，de代表从属关系，等同于英语的of。
　　“挺好的。”邓布利多微微点头，“我看到了希望。”

　　楚汐摇了下头。“我却想起了流星。邓布利多教授，这学年我的第一节课是天文学——我看到了——能带来战争的火星在我们头上明亮地闪耀着…水星，在变衰弱……”
　　“流星…”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墨提斯，费伦泽对我说过，火星在六年之前，就开始再度明亮起来了。”
　　“那一年正是奇洛被黑魔王附身的时候。后来，火星重新变黯淡了。”楚汐谨慎道，“在他真正复活后，火星就变得越来越明亮了。”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嗯，费伦泽也对我提到过这一点。”

　　“这样啊…”楚汐微微勾了勾唇角，又很快放平。“邓布利多教授，既然黑魔王把一个魂器交给了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他会不会把其他魂器交给别的他认为值得交付的食死徒呢？那些高度忠诚的食死徒，能有幸替黑魔王保管东西，必然会觉得非常荣幸、会把他的东西谨慎藏好…”
　　几个老校长发出一片哗然之声，继而激烈地小声讨论起来。
　　邓布利多不再闲散地靠在椅背上，迅速挺直身子，半月形镜片连连闪烁着光芒。过了半晌，他才郑重说道：“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我本来一直在反复思考他会把东西藏在哪些隐蔽的不可轻易找到的地方，设有重重保护法术……”
　　“我认为，很大可能是纯血家族出身的食死徒。”楚汐推测道，“比如——布莱克家族（画像里的菲尼克斯·奈杰勒斯·布莱克重重哼了一声），莱斯特兰奇家族、还有克劳奇……”
　　“是啊，是啊…”邓布利多赞同道，“非常有可能。”

　　楚汐隐蔽地翻了个白眼。“邓布利多教授，您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
　　“我确实考虑过，”邓布利多微微露出笑容，神色放松了点。“墨提斯，请原谅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容易忘记一些事情吧。不过，如果他把一件魂器交给克劳奇，那就很麻烦了…”
　　“我认为这反而是最简单的。”楚汐轻松道，“克劳奇家族差不多可以宣告断绝了。即使检查动作稍微大了点，也不会有很多人注意到吧。另外，邓布利多教授，有一个魂器我可以确定了。”
　　邓布利多问：“什么？”
　　“那条蛇。”楚汐轻声说，“哈利能通过纳吉尼的视角去看东西，就意味着黑魔王也可以。如果黑魔王只是失去肉身的灵魂状态、附身在一条蛇身上，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个时候，黑魔王已经有了自己的□□，他凭什么还能再从蛇的视角去看东西呢？那就意味着那条蛇里很有可能有他的部分灵魂片段……”

　　与邓布利多校长互相交换完各自的意见与想法后，楚汐看了下时间，而后主动提出告辞。
　　邓布利多十指交合，点了下头，说道：“好。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待在米勒娃办公室学习。如果是她自己发现了不对劲，我是不会向麦格教授解释理由的。”说完，他笑了笑，调皮地眨眨眼。
　　“这方面您就不用担心太多了。”楚汐冷淡回应，“现在，麦格教授巴不得离我远一点呢。”
　　“怎么——”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镜片，用探究性目光打量楚汐。“我记得你们两个关系非常亲密啊。我能肯定，你不把这些事告诉米勒娃，是因为你爱她。”
　　“我不知道。”楚汐嘴角抿起，看起来隐有不满与决断。“但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晚安，邓布利多教授。”说完，她就快步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哈，果然，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前校长菲尼亚斯·奈杰勒斯颇有意味地叹道，“我见过太多了，没有一个能真正的长期保持和谐关系——”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邓布利多打断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话，“我了解米勒娃。我很清楚她们两个都非常爱对方。”
　　“得了吧——”菲尼亚斯不屑地撇了下嘴角，“这两人闹矛盾可不是第一次了。就在去年的九月份，还有十二月份——”
　　“那正促进了她们的关系，不是吗？”邓布利多反问。
　　菲尼亚斯迅速闭上了嘴巴，似乎无可反驳的样子。他戴上了兜帽，看上去要睡觉了，过了几秒，有打鼾声传来。
　　邓布利多轻轻笑了笑，继而展开一卷羊皮纸，开始认真阅读起来。

　　过了片刻，圆形房间里响起一道饱含睿智的声音：“作为一名格兰芬多人，我很清楚——一个真正的格兰芬多人，他们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比如固执己见、冲动易怒，但他们的热情一旦真正被激发，是不易消退的。”
　　“如果他或者她真的爱上了一个人，那就会一直爱下去。那会是一辈子的热恋与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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