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作者:闲思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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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偿多年志所愿


      手提便携行李箱,楚汐与潘西一起走出火车、顺着人流来到一条停有百辆马车的街道上。因为私人原因,无论是上学年还是这学年,楚汐都没有携带七月来霍格沃茨。
      坐在由夜骐拉着的马车上,他们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百辆马车排成一队、摇摇晃晃地在路上行走、驶向霍格沃茨城堡。一路上,潘西都在跟楚汐讨论着今年分院帽会唱什么样的新歌,以及她这学年应该选择哪些N.E.W.T.课程。
      楚汐说:“我想你肯定不会选保护神奇生物了吧?”
      “当然!”潘西肯定道,“炼金学好不好?这门课我之前从未接触过。”
      “除非你有一定的基础,或者对它很感兴趣,”楚汐平淡道,“否则我认为你没法对付期末的专题报告。”(专题报告,coursework,是英国大中学校学生考核的一部分;由教师指定题目,学生做专题学习之后写出综合报告,成绩记入最终分数。)

      “啊,那就算了。听说六七年级的生活很轻松。”潘西懒散道,“因为会有大段大段的时间没有课啊!哦,你除外。你选了那么多课,有必要?”
      楚汐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有。嗯…上课时间少了,不意味着学习时间少了啊。N.E.W.T.课程难度没那么简单的。想想文森特。”
      “噢,梅林!”潘西哀叹道,“那么,我是不是该少选一点儿?”
      “只要你认为是可以的。”楚汐往窗外瞧了夜幕中的夜骐一眼。“哦,还不知道你的O.W.L.成绩?”
      潘西快速道:“托你的福,变形拿了个O,这真的是让我预料不到的!魔药、黑魔法防御术都是O。魔咒是E。这四门课的提高班课程我是打算选上的。草药稍微差了点,只得了A。魔法史和天文学也是A——嗯?我们到啦?”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坐在车上的另外两位学生,似乎认为他们已经到达霍格沃茨城堡,迅速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夜晚,凉飕飕的空气从门口扑面而来,让楚汐不由打了个寒战。潘西探出头去察看情况,然后返回来,惊疑道:“只是到了学校大门而已。以前总是给我们送到霍格沃茨城堡台阶前的。怎么回事?马车坏了?”
      “我们下去吧。”楚汐隐约注意到了不对劲。“也许今年霍格沃茨有点儿改变,要让学生们走一段路锻炼下身体?”
      潘西嗤地笑了下:“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她先一步走出了马车。

      “啊,这学年好像确实有点儿改变。”潘西四处扫视着。此刻,二人都已经站在学校大门两边高高的、顶上装饰着带翼的野猪石柱附近。大家可以看到有一群学生排起了三个长队,依次进入学校大门。在门口两端,有四个魔法部傲罗、斯普劳特教授、弗立维教授和斯内普教授。
      楚汐拢了拢自己的斗篷,勉强平稳道:“我们也排队吧。”
      “你很冷吗?”潘西隐有担忧地询问。“他们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检查?”
      “啊,如果你有细心注意《预言家日报》,我们的新部长大肆宣传自己的安全保护政策,就包括霍格沃茨。”前几天,麦格教授有提到过,今年夏天,霍格沃茨的安全措施加强了一百倍;连墙上都被施了反侵入咒,想爬墙过去是不可能的。
      潘西抱怨道:“那些傲罗是在做什么?”
      排在前面的有个学生低声解释道:“他们好像在前面检查违禁物品,有好长的一张单子呢。”楚汐不由想起了双胞胎开得那家店售卖的商品,应该那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违禁物品吧?

      人群移动的速度很快,看上去没有多少人乐意延迟他们的开学典礼,或者他们更多的只是想要早点进礼堂吃饭。潘西已经抱怨好几次自己又冷又饿了。
      “名字。”斯普劳特教授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名单。唐克斯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黑魔法探测器,对着楚汐周身简单扫了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唐克斯看上去有点儿憔悴。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心形的面孔显得有些苍白,头发是灰褐色的。
      “楚汐·罗兰。”楚汐平淡回复,而后用上有些无奈的口吻。“斯普劳特教授,您不可能不认识我啊?”站在后面的潘西咯咯地笑出声。
      斯普劳特教授和蔼道:“孩子,这是规定。不过我可以看出来你是不是被人喝过复方汤剂。”她在名单上搜寻到楚汐的名字,作了个标记。“假期过得怎么样?”
      “非常好。”楚汐微笑道,“听说老师们假期里都很忙?”
      “啊,是的,是的。真是忙坏了…为了更好的保护措施——”斯普劳特教授说,“是她告诉你的吧?”然后她抬头望向下一个学生,照例问道:“名字。”
      潘西耸了耸肩,说:“潘西·帕金森。”这次唐克斯的检查动作比先前要仔细多了。

      等着潘西通过细致检查后,二人一起急步前往霍格沃茨城堡。一路上,她们都没有说话。阵阵寒风时而扑面迎来,让楚汐感觉很不舒服,狠狠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有些悲哀地想着,今晚自己大概又要发热了。
      终于,她们赶到了城堡脚下。两人迅速登上台阶、通过两扇敞开的橡木大门、来到了铺着石板的宽大门厅。
      “罗兰小姐。”属于麦格教授的严厉声音突然从大理石台阶上传来,暂时唤停了她们意图走向礼堂的脚步。
      “麦格教授?”楚汐有些疑惑地抬头望向一身黑色巫师袍的麦格教授。她难道不是应该在准备迎接新生、然后分院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跟我来。”麦格教授严肃道,语气里满是不可反驳的意味。
      楚汐与潘西快速交换了个眼神,然后走向麦格教授。“教授,您有什么事吗?”
      麦格教授没解释,一言不发,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后,麦格教授边说边点燃壁炉:“墨提斯,你先取暖一段时间吧。”
      楚汐轻呼了口气,有股白色雾气在空中生成、消散。“其实没必要——”
      “我可不这么认为。”麦格教授走上前,替墨提斯解开已变得有些冷硬的银灰色斗篷。“你的身体总是这么弱…好了,快去吧。今天晚上,你至少在户外吹冷风半个小时了,对吗?”
      楚汐乖顺地走向壁炉、在沙发上坐下来。“Minerva,你今天晚上应该很忙啊?”
      “新生们游完湖、通过傲罗们的严密检查后,才能进入城堡。这需要一段时间。”麦格教授解释道,“我跟你说过,现在的霍格沃茨安全措施大大加强了。”
      楚汐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便狠狠打了好几个喷嚏,而后咳嗽起来。

      “很冷吗?”麦格教授有些急切地在墨提斯一侧坐下来,伸手握住墨提斯的一手,真是冰凉极了。
      “还好——啊切!”楚汐左手捂住嘴部,蓝眸变得有些湿润。她侧过身子,不让自己直面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从卧室召唤来一条墨色斗篷,盖住墨提斯周身,然后围抱住对方。她清晰地从墨提斯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接近于梅香的气息…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灵深处有种坚硬的东西在慢慢融化……
      “我没事,Minerva。”楚汐轻声说,“我估计新生们也快到了。”
      “那你多在这里呆一会,即使不参加开学宴会也没事。”麦格教授温声道,在墨提斯右脸颊上快速落下一吻。“我走了。”
      “嗯…”楚汐低下头去看方格子地毯。也许是火炉传来的暖意,让她的脸颊有些许热意升腾。“你快去吧。”
      “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麦格教授抬手揉了下墨提斯的头顶茶发,继而疾步走出办公室。

      当楚汐再度走到门厅时,一阵阵欢声笑语和杯盘碰撞的声音通过大礼堂敞开的门,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看来,分院已经结束了。
      她不急不缓地穿过敞开的大门,进入里面。大礼堂里有四张学院餐桌,顶头还有一张教工餐桌,空中像往常一样装饰着许多飘浮的蜡烛,照得下面的盘子闪闪发亮。
      “恭喜你,又一次错过了分院仪式。”等楚汐在斯莱特林长桌末尾坐下来后,潘西一边说一边拿过一块牛排。
      在她们的对面,德拉科正手舞足蹈地描述着他是怎么砸烂一只鼻子的,这获得了不少的笑声和掌声。
      楚汐给自己盛了一碗土豆泥,然后问:“分院帽说了什么有趣的话没有?”
      潘西撇了撇嘴,说:“跟以前大同小异……建议我们团结起来,共同面对我们的敌人,你知道的。”
      给自己取来一些鸡翅和猪排,楚汐开始切起肉排。“果然——”
      “瞧,波特怎么那副鬼样子!”潘西忽而大惊小怪地说。

      楚汐抬起头、顺着潘西视线往那个方向望去。她看到了满脸血渍的哈利,他的脸完全变青肿了,看起来糟糕极了。
      “他不会刚跟人决斗过吧?”潘西诧异道,“而且是肉搏?”
      “我怎么知道呢?”楚汐注意到走在哈利后面的是满脸阴冷的斯内普教授,他顺着斯莱特林长桌,大步走向教师席。
      “哎呀——”潘西叹气道,“我的鸡排!”这时,盘子里的食物已经变成了一大堆甜点。
      “你不是很喜欢吃甜点吗?”楚汐平静道,开始吃起猪排。她得庆幸自己的胃口比较小,一块猪排和两个鸡翅足够了。她可不怎么喜欢吃甜点。

      潘西笑了笑,伸手取过一块蜂蜜馅饼。她边吃边含糊地问道:“刚刚麦格教授找你有什么事?”
      “只是让我利用壁炉取暖一会。”楚汐轻轻咳嗽了一次。
      “原来如此。”潘西了然,“麦格教授对你真好。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楚汐淡淡勾起唇角,眸中开始带有暖意。她抬头望向教师席,看到海格正在冲某个人招手。
      海格和威严的麦格教授总是显得很不协调。麦格教授是格兰芬多学院的院长,他们坐在一起时,她的头顶只齐到海格的臂肘和肩膀之间。此刻,她看见海格这样热情洋溢地打招呼,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麦格教授似是注意到了楚汐的视线,朝斯莱特林长桌投来目光,恰好与那双水蓝色眼睛对视。楚汐仿佛看到了麦格教授嘴角微微扬起,刚才那不满神色早已消失不见,仿佛那只是楚汐的错觉而已。她轻微颔首,而后看似不在意地扬起自己的玻璃杯,里面盛满了半盏南瓜汁。
      楚汐同样举起自己的玻璃杯、回以敬意后,接着抿了好几口茉莉花茶。放下杯子,她又一次看向教师席,有些惊讶地发现坐在海格另一边的竟然是占卜课老师特里劳妮教授。她平常很少离开她塔楼上的房间,楚汐以前从没在开学宴会上看见过她。她的模样还像以前一样古怪,身上戴着闪闪发亮的珠子,裹着长长的披肩,一双眼睛被眼镜放大了许多倍。

      在甜点被撤下去之后,邓布利多校长在教工餐桌后面站了起来,回荡在大礼堂里的说笑声几乎立刻就平息下来。
      “祝大家晚上好!”他慈祥地微笑着说,一边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个礼堂。“……新同学们,欢迎入学;老同学们,欢迎回校!等待你们的是新一学年的魔法教育……”
      还是像往常一样,邓布利多教授讲了些大同小异的话:“……管理员费尔奇让我告诉大家,今年绝对禁止学生携带从韦斯莱魔法把戏坊购买的任何笑话商品。”
      “想要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的同学,像往常一样把名字报给院长。我们还在物色新的魁地奇比赛解说员,有意者也到院长那儿报名。
      “今年,我们很高兴地迎来了一位新的教师。斯拉格霍恩教授,”斯拉格霍恩站了起来,他那光秃秃的脑袋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穿着马甲的大肚子在桌上投下一大片阴影,“是我以前的一位同事,他同意重操旧职,担任魔药课教师。”

      “魔药课?”
      “魔药课?”
      这个词在整个礼堂里回荡,大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没听错吧?”潘西怪叫道,“斯内普教授怎么办呐?”其余的斯莱特林学生看上去大都震惊极了。

      “与此同时,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提高声音盖过了人们的议论,“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
      “不!”哈利的声音太响了,许多脑袋都朝格兰芬多长桌这边转了过来。但他不管,他只是愤怒地瞪着教工餐桌。怎么到头来还是把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给了斯内普呢?这么多年来大家不是都知道,邓布利多不相信他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潘西快速松了口气,而后热烈地鼓起掌。“不错!斯内普教授肯定很高兴!”
      “这门课…”楚汐有些担忧,同时也不忘给自己的院长鼓掌。“诅咒……”
      “你认为我们的院长会这么容易受到伤害吗?”潘西小声说,手上拍击力度加强了。“而且,他应该明年还会继续教我们魔药课。或许——到时候你来教魔药课!斯内普教授肯定更喜欢教黑魔法防御术。”
      “你想多了……”
      斯内普教授坐在邓布利多校长的右侧,他听见邓布利多提到自己的名字时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一只手,表示听见了斯莱特林餐桌上的喝彩声。
      邓布利多校长清了清嗓子。

      在下面说话的不止楚汐与潘西,整个礼堂里的人听到斯内普教授终于如愿以偿的消息,都在议论纷纷。邓布利多教授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刚才公布的消息有多么轰动,他没有再说教师职务的事,而是等了几秒钟,确保大家完全安静下来后才继续说话。
      “这座礼堂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伏地魔和他的随从再次兴风作浪,并且势力在不断壮大。” 邓布利多教授说话时,礼堂里一片紧张的、揪心的沉默。
      “我需要格外强调的是,目前局势非常危险,我们霍格沃茨的每一个人都需要万分谨慎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城堡的魔法防御工事在暑假期间被加强了,我们得到了新的、更有效的保护,但是我们每一位师生仍然必须时刻提高警惕,丝毫不能掉以轻心。因此,我要求你们必须严格遵守老师制定的每一条安全规定,不管那些条条框框可能有多么烦人——特别要遵守在规定时间后不得起床外出的规定。我恳请你们,不管在校内还是校外,只要发现任何异常或可疑的情况,都要立刻向教工汇报。我相信你们,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一定会约束自己的行为的。”邓布利多校长的蓝眼睛扫过所有的学生,然后脸上又露出了微笑。
      “好了,你们的床铺在等待你们,像你们期望的那样温暖和舒适,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准备明天上课。所以,让我们道一声‘晚安’吧。嘟嘟!”

      像往常一样,一张张板凳被推到了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几百名学生开始鱼贯离开大礼堂,朝宿舍走去。
      潘西没有热情执行她的级长任务,直接往寝室走去。颇有认真心的楚汐在确定四个学院的新生都有级长们带领后,才松了口气,准备跟着新生队伍走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你是楚汐·罗兰对吧?”一名二年级男生满脸红意、有些气喘地从人群里挤过来,递给楚汐一张小纸条。“麦格教授让我把这个给你。”
      “谢谢你。”楚汐说,伸手接过羊皮纸。
      “没事。”男孩迅速跑回去,消失在人群里。
      楚汐不太明白麦格教授为什么要特意给自己一张小纸条传递消息。她完全有很多途径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
      打开羊皮纸,里面是非常熟悉的优雅而有力的笔迹。

      Dear Metis,
      请你今天晚上到我这里来。
      口令:人体变形。
      P.S.我现在有点事。等我,不要离开。
      Love
      M. McGonagall

      楚汐握紧手中的羊皮纸,隐有疑惑地瞥了眼早已空空如也的教师席,而后走出礼堂。此刻礼堂里的大部分人群已经离去。

      格兰芬多长桌的一边。
      “你的鼻子到底是怎么了?”等那些人群已经远远离开,不再会有人听见他们说话时,罗恩问道。
      假装低头整理鞋带的哈利把自己被马尔福揍鼻子的事情告诉了罗恩。罗恩没有笑,这显示了他们的友谊是多么牢固。
      “我看见马尔福在那里假装对付一只鼻子。”罗恩愤愤不平地说。
      “是啊,好了,不去管它了。”哈利气恼地说,“你听听他在发现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吧……”
      哈利本来以为罗恩听了马尔福那些吹牛的话会感到很震惊。可是罗恩竟然觉得无动于衷,哈利觉得他简直是变成榆木脑袋了。
      罗恩摇摇头:“得了,哈利,他只是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神秘人会派给他什么任务呢?”
      哈利问:“你怎么知道伏地魔不需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个什么人呢?这可不是第一次——”

      “我希望你别再说那个名字了,哈利。”他们身后响起了一个责备的声音。哈利扭头一看,海格正在那里摇着头。
      哈利固执地说:“邓布利多就直呼其名。”
      “是啊,但那是邓布利多呀,对不?”海格神秘兮兮地说,“你怎么会迟到的,哈利?我真担心哪。”
      “在车上耽搁了。”哈利说,“你为什么迟到?斯内普说你迟到了。”
      “我跟格洛普在一起,”海格高兴地说,“忘记了时间。现在,他在山里有了一个新家,邓布利多安排的——是一个漂亮的大山洞。他比待在禁林里的时候开心多了。我们好好地聊了一会儿。”
      “真的?”哈利说,他尽量不去看罗恩的眼睛。哈利上次看见海格同母异父的弟弟——那个专会把大树连根拔起的凶狠的巨人时,他的词汇量只有五个单词,而且其中两个的发音还不准。
      “是啊,他进步可大了。”海格骄傲地说,“你会感到吃惊的。我在考虑把他培养成我的助手。”
      罗恩很响地哼了一声,不过总算及时地把它变成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这时他们已经站在橡木大门旁了。
      海格继续说:“好了,我们明天见。午饭后的第一节课,早点过来,可以跟巴克——我是说蔫翼打个招呼!”他喜滋滋地举起一只胳膊和他们告别,然后便出了大门,融进了夜色中。

      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哈利看得出来,罗恩的心情跟他一样沮丧。
      “你不准备选保护神奇生物课了,是吗?”
      罗恩摇了摇头。“你也不选了,是吗?”
      哈利也摇了摇头。
      “赫敏呢?”罗恩说,“她也不选了?”
      哈利又摇了摇头。当海格发现他最喜欢的三个学生都不再上他的课时,他会说什么呢?对此哈利不愿意去想。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前,哈利、罗恩和赫敏在公共休息室里碰面了。哈利希望有人支持他的想法,便立刻把他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偷听到的马尔福的话告诉了赫敏。
      没等赫敏说话,罗恩就抢着说道:“他显然是在别人面前吹牛,是不是?”
      “嗯,”赫敏迟疑地说,“我也说不清……也许马尔福是故意虚张声势,想显示自己很了不起……不过编出这样的谎话也太……”
      “是啊。”哈利说,可是他没法进一步说明他的观点,因为许多同学不仅好奇地盯着他看,用手捂着嘴窃窃私语,而且还侧着耳朵听他说话。

      “指指点点不礼貌!”他们三个人排队通过肖像洞口时,罗恩冲一个特别矮小的一年级男生厉声喝道。那男生正在用手挡着嘴巴跟朋友嘀咕关于哈利的什么话,被罗恩这么一喝,顿时脸涨得通红,惊慌失措地从洞口跌了出去。
      罗恩得意地笑出了声。“我真喜欢上六年级。而且今年我们会有许多自由时间,可以整节课整节课地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干。”
      “我们需要用那些时间来学习,罗恩!”赫敏说,这时他们正顺着走廊往前走。
      “知道啦,但不是今天,”罗恩说,“今天要痛痛快快地睡一觉。”
      “站住!”赫敏说着一把拦住一个四年级学生,那学生手里紧紧抓着一个深绿色的圆盘,正想从她身边挤过去。“狼牙飞碟是违禁物,快交出来。”赫敏严厉地对他说。那个愁眉苦脸的男生交出了那个咆哮的飞碟,一猫腰从赫敏胳膊底下钻过,追他的朋友们去了。
      罗恩等他走远了,便把飞碟从赫敏手里夺了过来。“太棒了,我早就想要一个这样的东西。”
      赫敏的抗议被一阵响亮的咯咯笑声淹没了。拉文德·布朗似乎觉得罗恩的话特别好玩,她从他们身边经过时,还扭头朝罗恩看了几眼。罗恩显得非常得意。

      大礼堂的天花板瓦蓝瓦蓝的,飘着几缕淡淡的浮云,就像高高的、装着竖框的窗户外面的天空一样。哈利和罗恩一边大口喝粥,吃着鸡蛋和火腿,一边把前一天晚上跟海格的那段尴尬的对话告诉了赫敏。
      “他不可能真的以为我们还会去上保护神奇生物课吧!”赫敏显得很苦恼,说道,“我是说,其实我们谁也没有表示出……你们知道的……表示出任何热情呀。”
      “是这么回事。对吧?”罗恩说着把一个炸鸡蛋图圈吞了下去,“因为我们喜欢海格,所以在他的课上是最用功的。可他还以为我们喜欢那门愚蠢的功课呢。你们说有谁会去上他的提高班呢?”
      哈利和赫敏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无需回答。他们知道得很清楚,在他们年级中,没有一个人想上保护神奇生物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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