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当楚汐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很黑了。她转动了下眼珠，然后侧头望着某个方向。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什么，但她确实很满足地看到一向忙碌的麦格教授正坐在自己边上，就着微弱烛光翻阅一本书。很快，她又感到几分莫名的羞愧或者尴尬感，回头望向天花板，继而缓缓闭上眼睛。

　　这几秒间，麦格教授已经注意到墨提斯的不寻常动静。“墨提斯，醒了？”
　　“嗯……”楚汐从鼻间发出轻哼声。
　　“你有没有感到饿？或者不舒服？”麦格教授抬手摸了下墨提斯的额头，“你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了。幸好拉尔说你没出什么事…”
　　“我只是有点累。”楚汐抬手握住麦格教授放在自己头上的那只手。“我在伦敦市中心和扬叔叔一起吃了顿中饭…回到这里后，喝完药才睡觉的。”
　　“我知道。”麦格教授语气放轻柔，反手包容住墨提斯的纤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楚汐终于睁开眼睛，转头望向麦格教授。“你不忙吗？我以为你会有很多事要处理？”

　　麦格教授露出一个颇有意味的清淡笑容：“墨提斯，既然已经挑选好了那么有意思的圣诞礼物，怎么能不让人送给我呢？”
　　楚汐眨了眨眼，才明白麦格教授在说什么。她快速偏过头，背对着麦格教授，闷声道：“你都知道了？”
　　“嗯——”麦格俯下身子，从后背拥住墨提斯。“格林德沃还兴冲冲地告诉我我一定会喜欢…以前他的礼物无非是几本书籍…没什么新意。没想到墨提斯准备了那么好的心意？”
　　“我……”楚汐抿了抿唇，面颊不自觉地泛起淡淡的近乎不可查的红晕。“我——我真的不知道会那样……”
　　“我很喜欢，真的。”麦格教授轻松地抱动墨提斯，翻过身，使对方躺在自己身上。
　　“啊——Minerva……”楚汐被这种意外的动作惊楞了。她想使力从床上起来，却被一只手牢牢锁住身子。
　　“别动，墨提斯。”麦格教授命令道。空闲的一手托住墨提斯的脸庞，让双方面部保持恰当的距离，两对颜色各异的眼睛互相凝视。“墨提斯，你也未免太可爱了点？”说完，她就轻轻笑起来。
　　“Minerva——”因为下巴被人捏住，楚汐被迫与人对视，她的视线开始飘忽起来。“我想起来…”
　　“好了，墨提斯，我真的很喜欢这件圣诞礼物。格林德沃已经提前送给我了。”麦格教授简单笑完后，便稍稍抬头，在墨提斯的薄唇上落下一吻，堵住了对方的后续回复。

　　一瞬间，楚汐真的有马上跳起来的冲动；可是自己的后背被人有力地按住，脸庞也被身下人稳定握住，她根本无法做出有效回避；她被迫明确感受着双方唇瓣互相挤压着感觉，一股微有若无的灼热气息自麦格教授的口中传来。
　　也许过了几秒钟，也许过了好几分钟，麦格教授终于放过那块地方，并抱着墨提斯从床上坐起来。
　　楚汐无力地垂靠在麦格教授的怀中，脑袋落在对方的肩上，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明白……”
　　低头望着秀丽长发，麦格教授眸中泛有柔和光泽。“墨提斯，再过六个月，你就成年了。”
　　“然后？”楚汐真的有点迷茫。这是唱哪一出戏？为什么麦格教授要如此关心自己的成年？难道自己现在很幼稚？
　　“到时候，我不再履行监护人的权责。你自己为你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麦格教授轻声回应，抬手抚摸着墨提斯长发。“我希望我目前在你的心中不仅仅是一位长辈。你明白吗？”
　　楚汐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明白……”
　　“墨提斯…”麦格教授轻叹口气，继而平缓道，“也许是受到了中国麻瓜文化影响，我发现你某些地方一直放不开，有点偏于保守？首先，我们是平等的，而不是上下或者尊卑关系。就是长幼之间，也没必要如此看重表面礼仪。其次，你在我心中已经不单纯是一个有天赋的善良而不缺勇敢的学生或者孩子。我已经把你当做深交的好友了，和黛安一样的那种。你有能力，也帮了我很多忙。不是吗？”

　　沉默了好一会，楚汐原本微有短促的呼吸终于变正常、悠长。“Minerva，我理解你的意思了。但是——”她伸出一指覆上麦格教授的双唇，目光停留在那双绿眸上。“我还不习惯这种热情的情感表达方式。当然，你在我的心中早已重过很多东西，即使不是朋友，也是可以互有默契地进行交流的。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早已超越普通好友范围，这一点，从很久以前就确定了。”
　　“墨提斯……”麦格教授有些激动地低下头，吻上那仍泛有红意的柔嫩面颊。
　　“别这样…Minerva……”楚汐喃喃低语，努力推开对方。但是她的脑后勺被人抱住，根本无法后退。“Minerva！……你是不是被鬼缠上身了？”
　　“噢——”麦格终于抬起头，满是笑意地望向水蓝色眼睛。“墨提斯，你怎么能认为鬼魂附上我的身体？”
　　“你现在不正常！”楚汐想从麦格教授怀里挣脱，却被人牢牢锁住。
　　“墨提斯，你明白的。”麦格教授眸中满是莫名的深奥意味。
　　刹那间，楚汐羞红了脸，她有些吭哧地说：“我不明白。”
　　“哦？”麦格挑了下眉毛，嘴角微微上扬。“我刚在那对面人身上看到一个不错的动作——”她话未说完，便被人用手堵住，继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右颊被覆上微有凉意的柔嫩感——墨提斯的体温总是比常人低一些。不等凉意撤回，麦格闭上眼睛，抬手先一步控制住墨提斯的后脑勺，凭着直觉吻上某处位置。
　　“唔……”楚汐只觉得自己很想逃离这块莫名诡异的地方。等着麦格教授停下热情的攻势，她使出浑身解数，从原位挣脱，匆匆离开这里。“圣诞节再见！”

　　说到做到，明明离圣诞节还有五六天，这段时间楚汐独自一人呆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步也不迈出去。即使拉尔和萝拉再怎么努力请求罗兰小姐，也只得到楚汐的一句话——“我现在很忙。”
　　她确实很忙，因为味觉药剂的改进进入了一个重要的瓶颈期，她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加入夜骐的尾毛？”一个晚上，楚汐紧皱眉头，在一张羊皮纸上画画圈圈。因为休息室也就自己一个人，她就开始自语起来。“见证过死亡的人不是没有…绝音鸟的羽毛？应该还有月光液，石栗草、喷嚏草……”
　　“罗兰小姐，”拉尔尖声尖气的声音在楚汐桌前响起，“麦格教授让我通知你——如果她明天早上见不到罗兰小姐，你今年的圣诞礼物就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别烦我！”楚汐有些不耐烦地说，羽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她现在似乎有种不错的灵感，不想被人打断。

　　“哦——？墨提斯不喜欢我的礼物？”一道满是冷气的声音忽而在楚汐背后响起。
　　“我才不想——”楚汐忙回头去看后面是谁。“你怎么进来的！”现在斯莱特林还留校的就自己一个，她早就把口令改了。
　　麦格教授眸光闪过一丝愤怒。“你做得很好！”
　　楚汐抬目打量四周，脚步小心翼翼地往休息室门口移动。“我…我已经准备好你的礼物了。”
　　“哦——？”麦格教授轻扬眉毛，眸光闪烁不定。
　　楚汐没去理会麦格教授现在的态度，转身逃往出口。“啊——！”她被一道无形屏障半路拦住、差点跌倒在地上。楚汐刚使用魔咒消除那个法术，就被人从后背牢牢束缚住。“墨提斯，你可真是…任性…”

　　麦格教授双手抓住墨提斯的身体，低头倚在对方的右肩上，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你自己说说——这几天你少喝了几碗药，后遗症病发多少次了？”
　　“嗯……”楚汐有些尴尬地侧过脸，抬头去看墙上的一幅画像。她竟然看到了格兰芬多的胖夫人在朝自己眨眼睛，还故作优雅地拿起扇子给自己扇了下风。“原来如此…”
　　“墨提斯，我说过——你闹情绪的时候别忽略自己的健康，好吗？”
　　“好——”楚汐努力转回身子，面朝麦格教授。现在，她才清楚地看到教授的面容有些憔悴，眉目间满是疲惫之意。“你看起来很累？”
　　“最近事情有些多…唔——”麦格突然发出一声接近痛苦的呻（和谐）吟。
　　“你怎么了，Minerva？”楚汐变焦急起来，仔细观察对方的状态。“哪里不舒服？”
　　麦格教授眉心紧紧皱起，慢慢说：“我…没事…”
　　楚汐抬手摸了下麦格教授的两肩肌肉，非常硬。“先回我寝室，我帮你按摩…”
　　“不逃了？”麦格教授嘴角微有笑意。
　　“先去我寝室。”楚汐急忙牵着麦格教授前往女生宿舍。“拉尔——算了，没你的事。”

　　麦格教授也不出声，就这么随着墨提斯来到一间寝室。这是一个风格迥异却又有奇妙和谐的女生二人宿舍。西面是偏向富丽华雅的装饰风格，东面则是清丽简淡之风。麦格跟着墨提斯走到东面的一张四柱床边，坐了下来。
　　楚汐先把被折叠好的被子推到一边，拿出枕头放在前面。“Minerva…”她抿了抿唇，才说下去，“背朝上，躺在床上。背部尽量裸露……”然后她利用魔杖取来一条长款白色毛巾，递给麦格教授。
　　“墨提斯，我不明白。”麦格教授慢慢摩挲着手中毛巾。
　　“按照我说的来就是…”楚汐已经走到一个装满瓶瓶罐罐的木柜前。“你是不是又熬夜工作了？不懂得怎么休息…”这话说完，她就闭上嘴巴，从木柜里取出两瓶青色、粉绿色药液和一个空玻璃瓶。她按照一定比例混合两种颜色不同的药液，并轻轻摇晃、震动起来，促进药液混合。有股淡淡的银色蒸气从瓶口散发。
　　在这段时间，麦格教授一直坐着没动，安静凝视着墨提斯一系列动作。

　　“好了吧——？”楚汐转回身子望向自己的床，“你怎么还没——脱衣服？…”
　　“墨提斯，我有点累。”麦格教授毫不掩饰自己的虚弱状态。
　　“也对——”楚汐微蹙眉心，把手中混合药液放在床头柜上，伸手试探性地摸了下麦格教授的后背几块肌肉。“我帮你？”
　　麦格轻笑道：“好……”
　　努力呼了口气，楚汐从对方所穿的纯黑色巫师外袍顶端的第一个黑色纽扣开始慢慢解开，然后是毛衣……当剩下最后一件内衣时，楚汐变得迟疑起来，她没继续后面的动作。“就这样吧，躺在床上，背部朝上。”
　　“我自己来。”麦格有些僵硬地抬起自己的手臂，解开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用毛巾裹住一部分，缓缓躺在床上。她清楚地闻到了一股自枕头传来的熟悉味道。双手交合叠在枕上，下巴抵在枕端，麦格侧头望向背朝四柱床的墨提斯，平静道：“好了。”

　　楚汐伸手取来那瓶混合药液，倒出一些滴在麦格教授的肩部，然后开始用手按在肌肉和肌腱上，用力揉捏、滑动按圈。“都已经放假了…我真的不太明白你现在能有什么事务？凤凰社吗？”
　　“嗯——”麦格教授闭上眼睛，从鼻子中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吟。“我要忙着准备下学期的校务。”这里到处有熟悉的气息，让久未好眠的麦格开始昏昏欲睡。
　　“不仅如此吧…”楚汐无奈地撇了下嘴角，“我好像听到拉尔说你现在每天熬夜工作？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会不累？一整天坐在椅子上不放松，难怪肌肉这么紧张。”说着，她的手已经从肩部移动到背部，用手掌和拇指用力揉捏脊柱两侧紧绷的肌肉。
　　“唔…咝…”突如其来的剧痛感迫使麦格教授发出一声呻（和谐）吟。
　　“等一会就好了。”楚汐没有放松手劲，继续用力按揉着两侧肌肉。
　　麦格开始转移注意力：“那个瓶子里装着是什么东西？”
　　“促进肌肉松缓的。”楚汐轻声解释。
　　“噢——”麦格教授似带恍然地叹了声，“墨提斯，我头很痛。”
　　楚汐闻言，抬眸望了眼黑色发髻。“等会。”然后她又在麦格教授的背上倒了几滴药液。

　　按摩完肩部与背部的肌肉，楚汐忽然站起来，走进洗手间。她用清水洗净自己的双手，用镜子观察了下自己的当前状态，然后踱出洗手间。
　　“你为什么站起来！”楚汐咬牙道，迅速偏开头不去看那个人。她的脑海中却不可避免地闪过刚才的画面，丝丝红晕浮上面颊。
　　“我以为你又想逃了。”麦格教授颇有兴味地望着墨提斯的可爱动作。
　　“你想多了！”楚汐目无斜视，眼睛一直盯着麦格教授头顶微有凌乱的发髻，走向四柱床。
　　“墨提斯，我现在头很疼。”不知为何，楚汐竟然听出了几丝委屈的意味？
　　“哦……”楚汐隐有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麦格教授一边坐下来。“你先躺着。”等着对方躺平后，楚汐开始轻柔按摩着两侧太阳穴。“我对你说过的——每工作一个小时，就放松五分钟。看来你是忘了……”

　　沉默中，麦格教授突然提问：“墨提斯，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
　　“平安夜。”
　　楚汐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了一会。“时间真快……”
　　“今天我们还没吃过苹果。”
　　楚汐轻声回应：“等会一起吃。霍格沃茨厨房还不至于少了两个苹果。”
　　麦格教授提出要求：“我要吃你削的苹果。”
　　“好……”
　　“我要和你一起迎接圣诞节。”
　　“好——不好！”楚汐连忙改口。
　　“为什么？”麦格教授从床上坐起来，双目有神地盯着墨提斯。
　　“因为我十点钟就要睡了。”楚汐嘴角轻轻抽搐了下，侧过头不去看春光大泄的麦格教授。“Minerva，我不太可能熬夜陪你迎接圣诞节。”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麦格教授勾了勾唇角，“我没说要你醒着支撑到十二点。”
　　“那更不可能！”楚汐跳了起来，“这里是斯莱特林寝室。我还没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麦格教授嘴角划过调皮的笑意：“你认为副校长权力大，还是级长权力大？墨提斯，口令已经改了。”
　　楚汐强调道：“这里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你是格兰芬多院长！”
　　“新的口令是——Metis。”

　　楚汐瞬间被噎住，暂时无法说出话来。而后，她缓缓道：“抱歉，Minerva。”
　　“我是格兰芬多院长。”麦格教授如此说，双目锐利地盯着墨提斯侧脸。
　　“我知道…可我这个斯莱特林学生还经常去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呢……”
　　“墨提斯，明天去看望亚瑟吗？”麦格教授转移话题，“他一个人在圣芒戈过圣诞节，想想也不怎么快乐。”
　　“好……”楚汐点点头，“很久没去看亚瑟叔叔了，应该快康复了？”
　　“那就好。”麦格教授也站了起来，毛巾包裹住大半身体。“我先去洗澡。你削苹果。拉尔。”
　　啪的一声重响，拉尔端着两个苹果出现。萝拉紧随其后，手中拿着一套睡衣。麦格教授伸手接过睡衣，对着墨提斯笑了笑，继而走进沐浴室。

　　等着麦格教授洗浴完毕后，楚汐早已吃完了自己手中的大半个苹果。“Minerva，今天你是打算留在这里了？”
　　麦格教授挑挑眉：“我还以为我刚才说得够清楚了？”
　　“我这里只有一个枕头。”
　　“你认为学习变形术是干嘛的？”
　　“好吧…”楚汐终于泄气，把自己的苹果吃完，然后削起另一个苹果。
　　“墨提斯，你先去洗澡吧。”过了会，麦格伸手接过已经削好的苹果。“平安夜快乐。”
　　“平安夜快乐…”楚汐浅笑回应，而后准备洗漱。

　　等楚汐洗完澡、弄干头发后，麦格教授已经坐在床边，一本书倚在双腿上。
　　“Minerva。”楚汐揭开被子，靠近麦格教授。“你在看什么？”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麦格教授说，“看来亚瑟遇袭的事是不会被报道了。全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嗯——”楚汐伸手取过《日报》，把它扔到床头柜上。“Minerva，我要问一件事。”
　　麦格教授挑了挑眉：“你说——？”
　　“我奶奶是怎么死的？”楚汐轻声询问，“她比你小一岁。难道她也参与了家族实验？按照巫师的正常寿命，活到一百多岁是普遍的…法力高强的，可以活到三百多岁——即使没有依赖魔法石和长生药剂。”
　　麦格教授脸上隐隐露出几分落寞之意。“黛安是意外被中国咬人甘蓝毒死的。那个时候，阿尔贝尔才七岁不到…她临死前，把阿尔贝尔托付给我。那时，伏地魔势力盛行，所以阿尔贝尔被我教养得很勇敢，但有时又免不了过于冲动——”
　　楚汐摇摇头：“人的性格培养时期在三四岁就已经定下了。而且，我妈妈是在法国学校读书，不是吗？青春期如此重要的转折点也不是你能掌控的。”
　　“是啊——”麦格教授低头吻了下墨提斯的一侧面颊，温声道，“幸好我能陪伴你的成长。”
　　“也幸好你能出现在我的生命。”楚汐眼里清光灼灼、巧笑嫣然。“如果我们不曾相遇，又是一个新的故事。”说完，她合上眼睛，有些紧张地朝麦格教授面部靠近。炉火燃燃，烛光微微，她依稀感到自己碰触到一块正确的地方。这只是一次蜻蜓点水的试探，点到为止。
　　“晚安，Minerva。”
　　“晚安，墨提斯。”

　　“圣诞节快乐，墨提斯。”此时，已是午夜钟响。麦格教授轻轻吻上处于熟睡中的墨提斯的额头。
　　“Minerva…”墨提斯在睡梦中似应非应，握住了麦格教授的一手。
　　麦格教授瞥了眼仍在熊熊燃烧的壁炉，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轻柔道：“墨提斯，希望以后的每一年平安夜与圣诞节，我们都好好的……”
　　未知的命运，失控的战争，待定的将来……这一切都意味着太多太多的意外。在命运的风涛波涌中，凤凰社这条小船要安全地驶往正确方向，个人之力实在是太过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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