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下午三点半，哈利、罗恩和一年级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匆匆走下台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当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时，小草在他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草坪那边就是森林，远处黑魆魆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半路上，罗恩故意用一种令人悬疑的语气说：“哈利，你知道吗？今天上午麦格教授给罗兰扣了两分。”
　　哈利惊疑：“真的！你以前不是说麦格教授很喜欢罗兰、对她态度很好吗？怎么还扣了两分…怪不得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斯内普脸色那么差劲。”
　　“听说罗兰变形术下课后晕倒了，麦格教授马上带她去校医院。斯内普半路碰到了，也跟着送去了。罗兰的朋友，一位拉文克劳二年级学生，张小姐一路一直在哭呢……”
　　哈利脸色有些差。“罗恩，麦格教授会给罗兰小姐扣分，会不会是因为你早上说的话……”
　　罗恩变得有点犹疑：“不会吧……我那个时候就是看不过马尔福那家伙那副得意的样子……没想到会给罗兰——”

　　赫敏突然在二人后面出声：“罗恩你不该随便说其他人，罗兰怎么可能会帮马尔福。”
　　罗恩急着要跳脚的样子。“罗兰和马尔福都是纯血巫师，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她不帮马尔福还会帮我们？而且那天火车上罗兰和马尔福看上去关系还不错？”
　　赫敏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可真是——！这很明显啊。”
　　罗恩怒道：“赫敏，你什么意思？”
　　赫敏为二人解惑：“前几天我跟你们说过，罗兰喜欢麻瓜界的东西，你觉得马尔福那家伙会喜欢？纯血家族都不会喜欢麻瓜界东西吧？我在书上看到过，纯血巫师普遍都不太能接受麻瓜物品。罗兰喜欢麻瓜界的东西，那些纯血家族应该无法理解吧？至少马尔福不可能。”
　　罗恩还是不信：“你是没看到——今天早上马尔福那家伙抢走纳威的记忆球，罗兰跟马尔福说要记忆球，马尔福马上给她了！按马尔福那傲慢的脾气，不是交好的人会这样？”
　　“是吗…？”赫敏犹豫地思考了一会，“我还是不太相信……”
　　哈利说：“她的舍友是潘西·帕金森。就是经常和马尔福在一起的那位棕色头发的女孩。既然是舍友关系，罗兰应该与帕金森关系不错，也会和马尔福关系好吧。”
　　“行了，准备上课吧。希望我能飞行得好一点…”赫敏心烦意乱地说。

　　斯莱特林的一年级学生已经在那里了，还有二十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
　　他们的老师霍琦夫人来了。她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霍琦夫人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学生们依言照做。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格兰杰小姐的扫帚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而纳威的扫帚根本纹丝不动。只有哈利、马尔福等少数人可以稳稳地让扫帚听话，马上让扫帚跳到手心中。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上面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然后，本来大家应该等霍琦夫人的口哨吹响再开始飞天，可是纳威太紧张了，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夫人的嘴唇，他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霍琦夫人没来得及用漂浮咒，纳威就从扫帚上掉下来，把自己的手腕摔断了。
　　霍琦夫人说要送纳威去校医院，让剩余人安静呆着，不要随便使用扫帚。
　　等到霍琦夫人与纳威刚走得听不见了，马尔福就放声大笑起来、声音颇为刺耳。“你们看见他那副面孔了吗，那个傻大个？”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也随声附和，马尔福的两个跟班笑得特别响亮。

　　赫敏忍不住皱眉。难道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是这么无礼？罗兰也的确很无礼，那家伙还真不愧是斯莱特林的学生。第一次上黑魔法防御课的时候，罗兰就对奇洛教授说她宁愿在斯莱特林也不在格兰芬多，哼，格兰芬多有什么不好？连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都是格兰芬多学院的！斯莱特林人才有一大堆缺点……傲慢无礼、目中无人、自欺欺人……
　　赫敏又特意观察了下帕金森小姐。一个长相丑陋的女生，说话语气也是那么倨傲，果然能和罗兰做舍友。不，应该是斯莱特林人普遍都这样吧……

　　“瞧!”马尔福说着，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某个闪光的东西，“是那个大傻瓜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他举起记忆球，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赫敏看了一下记忆球的颜色，果然没有变红……嗯，我到底忘了什么东西？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低声说。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
　　然后哈利与马尔福争吵起来，马尔福故意骑上一把扫帚，飞到高空，一手展示着记忆球，叫嚣着让哈利过来拿。
　　哈利抓起他的扫帚。
　　“不行！”赫敏喊道，“霍琦夫人叫我们不要动——你会给我们大家带来麻烦的。”
　　哈利没有听她的话，直接飞到空中。他的飞行技术不错，虽然是第一次接触扫帚，却能无师自通，还能稳稳地坐在扫帚上、与马尔福对视。
　　接着，马尔福和哈利针锋相对片刻，随手把记忆球扔到别处。哈利忙着冲向记忆球丢失的方向，想要及时抓住记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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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多长时间，楚汐渐渐感到疲惫，周身笼罩在宁静的气息中，沉沉睡去。

　　城堡二楼的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麦格教授在准备课件时，一直把一丝注意力放在墨提斯身上。余光可见，墨提斯的双眉刚开始一直紧紧锁着，后来慢慢舒展，眉心依稀有皱纹。她那不被遮掩的双眼是如此明亮、深沉，如同一汪阳光下浪花闪烁的海洋。眼眸情绪万千，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波涛汹涌，可见主人的大脑在高速运转。
　　见此，麦格不由在心里长叹，即使墨提斯不再看东西，也能如此思虑繁杂？她那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这孩子活得还真是累……完全没有这种年龄应有的天真和朝气，一直那么沉稳宁静……别的同龄孩子都喜欢玩闹，那么热衷魁地奇；而墨提斯竟能一直安静呆着看书，像个小大人，思考方式极有条理，拥有超越常人的智慧，就是身体条件实在是太差了些……
　　揽住墨提斯的身体，使其置在怀中，麦格伸出右手轻抚她的眉心，低头细闻，好像每次墨提斯心神安宁的时候就有这种淡淡的冷香，优雅、清远。每次和墨提斯在一起，内心时刻就能感受到温暖……与阿尔贝尔热情如火的温暖不同，墨提斯是一种平静如流水，无声无息而无处不在的温暖。自从埃尔费斯通因为被毒触手咬伤意外逝世，自己就无法忍受独自一人呆在霍格莫德的小屋里的感觉。在丈夫的葬礼结束后，收拾好东西搬回到霍格沃茨城堡二楼自己的书房里，沉溺于永远忙不完的工作中。即使在霍格沃茨有那么多可爱的学生，也有不少同事可交流，内心的孤寂依旧无法排遣。墨提斯来了后，她就能感到自己的心没再那么孤单了……

　　抬目望去，本来她的办公室只是一间简单的朴素的石头地板房间，有一个烧得很旺的壁炉，再无其他鲜明特点。现在，这里已经随处有墨提斯的影子。地面铺上简约大气的方格子地毯，东面新设有黑白交错的大理石茶几，一套青花瓷茶具置于其上，巫师棋放于茶几底下。北部有一小书桌，那是墨提斯平时阅览书籍之处，现在那些笔记已被她锁起来，以防墨提斯再度沉迷其中。一想到这，麦格就止不住叹息，这孩子未免太过热衷于汲取新的知识了，幸好她心地善良，并不喜欢接触那些黑魔法……

　　嗯？波特在上飞行课？这高难度的飞行动作！居然能俯冲五十英尺抓到东西，还能皮肉无伤！看来这孩子还有他父亲的天赋，也会是一个出色的魁地奇球员！！

　　楚汐小憩一会就醒了，刚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身边人轻微的颤抖频率。
　　“米勒娃奶奶？”
　　麦格教授激动地说：“墨提斯醒了？你知道吗！我刚给格兰芬多找到了一个很好的魁地奇球员！猜猜是谁？”
　　今天好像是一年级上飞行课，潘西昨晚唠叨很久了…看麦格教授这如此激动的情绪，就可知道发生了什么。楚汐抬手掩住嘴角的笑意，镇定道：“应该是波特吧。看来，斯内普教授会很生气呢！”
　　麦格伸手抓住楚汐的手，饱含笑意地说：“墨提斯，你的眼睛可骗不了我。”
　　“这可真糟糕呢…”楚汐故作遗憾地说道。
　　“墨提斯一下子就猜中是波特，令我很惊讶。我现在要去找波特了！你在这里——”
　　“您先去吧，我正好要想一些事情。”
　　麦格教授摸了下楚汐的头发，匆匆离去。

　　过了约莫半小时，楚汐听到门开的声音，应该是麦格教授回来了。
　　“米勒娃奶奶？”
　　麦格教授语气满是兴奋：“嗯。伍德说波特很适合当一个找球手。我已经跟邓布利多教授谈过了，可以破格使用一年级新生，格兰芬多学院会有一支比去年更棒的魁地奇队！现在，我要给哈利准备一把好扫帚。墨提斯，你觉得光轮2000怎么样？”
　　“秋说不错。她是拉文克劳魁地奇队的找球手。”
　　“那就这么定了！我会找机会给哈利一把光轮2000。晚餐时间到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要在礼堂维持秩序。吃完后你马上回到我的办公室，我有些事要和你谈谈。”麦格教授把朔月递到楚汐手中。
　　“好。您先请。”

　　楚汐刚走进餐厅，就看到马尔福在靠近波特，又一次免费围观一场好戏。
　　“在吃最后的一顿饭吗，波特你什么时候乘火车返回麻瓜那里？”马尔福嘲笑波特。
　　“现在你回到地面上，又有你的小不点儿朋友陪伴左右，你的胆子就大多了。”哈利冷冷地说。
　　“我随时愿意单独与你较量，”马尔福说，“如果你没意见，就在今晚。巫师之间的决斗。只用魔杖——不许接触。怎么啦？我猜，你还没听说过巫师决斗吧？”
　　“他当然听说过。”罗恩说着，突然转过身来。“我是他的助手，你的助手是谁？”
　　“克拉布。”马尔福说，“就在午夜，怎么样？我们在奖品陈列室和你们见面，那里从来不锁门。”说完他就离开。

　　“罗兰。”马尔福迎面朝楚汐走来。
　　“嗯。我刚听到——你们要决斗？”
　　马尔福尴尬地笑了几声：“是啊，我要单独和波特比一场。嗯，我听说你今天上午晕倒了，你身体还好吧？”
　　楚汐点头：“还行。多谢你的关心。”
　　“教父说——”马尔福欲言又止。
　　“斯内普教授说了什么？”
　　“这件事应该由教父告诉你。我们先吃饭吧，如果我耽误你吃饭，再让你晕了，教父怕是要狠狠教训我一顿。”马尔福示意楚汐前往斯莱特林餐桌。
　　“我对周围施了咒，别人听不到我们两个说话。注意你的脸色。马尔福，说实话，你是在给波特设圈套对吧？”楚汐面色平静地说出这段话。
　　“听不到不意味着看不到……不过我可以对你透露，我并不会去赴约，还会告诉费尔奇波特在奖品陈列室！”马尔福小有得意地说，看来他对自己的这个计划感到很满意。

　　楚汐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你这样有点不符道义。”
　　马尔福无所谓地说：“那又如何？目的达到了就行。斯莱特林的道义不就是这样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折手段。”
　　楚汐自语：“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所以，斯莱特林的学生都那么容易喜欢研究黑魔法吗？”
　　马尔福应声：“是啊，我家里就有很多有关黑魔法的书籍和东西。”
　　楚汐继续思考：“你觉得，黑魔法是什么东西？”
　　马尔福没有片刻犹豫地回答：“很酷，伤害力很高，所有魔法中力量最强的肯定属于黑魔法！”
　　楚汐有些烦躁地说：“我觉得很残忍。虽说咒语应当有双刃剑之说，黑魔法书籍在讲述那些东西的时候，那被分割的手，那切割的灵魂——总之，我觉得人应当要有同理心。对于其他生物，我勉强可以硬下心，对于人类的残酷性举动，我——无法直视。奇洛教授对我说，黑魔法并不意味着邪恶——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赫敏与哈利、罗恩吵完后，目睹楚汐与马尔福相谈甚欢的一幕，眸光一暗。
　　最近她做的梦已经越发复杂。她梦到一个系着绿色领带的人偶然在行动上默默帮助自己与哈利、罗恩三人做某些事，言语上却是越发犀利冷淡，神色态度也是很不耐烦的样子。代入梦中的自己，会感到很气愤。旁观这场梦的赫敏却知道——那个人是在刻意保持距离。
　　本来赫敏以为那个人是罗兰，不过，看她与马尔福如此交好，应该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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