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秋日的白昼并不比夏季漫长，但它的日落时分总带着一抹迷人色彩：说不清是黄色还是红色的日轮氤氲着余晖，周边裹着一条条紫色或青色的云团围巾，像是有人用刚榨出的新鲜葡萄汁在天际随意涂抹着，最后胡乱擦成了灰暗色。
　　秋风温柔地吹扬着女孩们的银绿领带，无声跟随着她们的脚步，从霍格沃茨城堡的高层飘到了一楼门厅。
　　“梅林保佑！我们赶上了最后的时间。”匆忙赶到大礼堂门口的潘西松了口气，一边朝楚汐摆手臂。“快来啊！”
　　楚汐听闻，再次稍微加快了脚步，然后被焦急的潘西拉进了礼堂大门。她无奈地跟上潘西脚步，小跑着趋近斯莱特林餐桌。
　　“哎呀，你为什么不心急呢？”潘西念叨道，眼睛不停往餐桌扫视着。“多么诱人的晚餐！不吃饱晚上会半夜饿醒呀。糟了！没了！——”潘西哀叹地看到所有餐盘叉都变得光洁如初。
　　“霍格沃茨不会缺少食物的，帕金森小姐。”楚汐面容沉静地回答。她刚说完，各色甜点就出现在餐盘里，学生们举起了刀叉指向他们爱吃的食品。

　　潘西快速挑拣了些巧克力松糕、甜甜圈放进自己的盘子里，一边小声抱怨道：“罗兰学姐，主食和甜点是完全不一样的。”
　　楚汐略有无奈地皱起眉头，轻声问：“你想要点什么主食呢？牛排还是烤鸡？小羊羔排？猪扒？”
　　“我要吃一大碗炸薯片，三个约克夏布丁，再来几根肉肠，如果有肉酱汁就再好不过了！可惜这些美味只能等明天中午才能吃到了。”潘西遗憾道，“早知道我们不该在图书馆待太长时间，这样就不会错过晚餐了。”
　　“萝拉，请给我来一碗炸薯片、三个约克夏布丁、几根肉肠、半碗肉酱汁，以及一碗奶油海鲜汤。”楚汐小声而迅速地说完，然后朝潘西挑起了眉毛，“如果你不睡懒觉，明天早上就可以吃到它们，对吗？”
　　“睡懒觉比吃饭更令人舒适、满足。”潘西振振有词，“我在家里就已经受够了每日早起，在学校里当然要尽情享受美好的生活方式。罗兰，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那么自律的。更何况明天是周末！”
　　“但你会发现早起能够让一个人拥有更充足的时间与更高效的精力。”楚汐认真道，“我们来学校是学习知识的，而不是享受生活、浪掷时光。”
　　“然而我不想为了学习知识错过美味的食物。”潘西又挑了些酒浸果酱布丁、水果冰淇淋堆放到餐盘上。“我父亲，还有那些数不清的画像…他们一直对我的要求过于严格，而我又不能像天才那样能迅速展现出令人满意的天赋——哇，十足惊喜的意外加餐！”潘西开心地见到自己想要吃的主食出现了，她连忙将炸薯片与酱汁混合倒进盘子里，把一个约克夏布丁与两根肉肠分享给楚汐。

　　“谢谢，我不需要。”楚汐回绝了潘西的好意，给自己倒了半碗海鲜汤。“你想尝尝奶油海鲜汤吗？”
　　“好吧，我忘记你的胃口一直很小了。”潘西耸了耸肩，“奶油海鲜汤？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蘑菇奶油——咦？为什么就单独我们两个人会有加餐呢？罗兰学姐？”潘西终于注意到了一点不对劲。
　　“我在霍格沃茨认识了一群很热情的人，他们时时刻刻会提供给我们丰富美味的食物，还会在很多地方帮助我们。”楚汐神秘地回答。
　　“那你的朋友们真是神通广大，能随时随地在霍格沃茨送上食物——啊，我知道了——”潘西机敏地猜测道，“是家养小精灵！我妈妈说过，霍格沃茨有全英国最多的家养小精灵。”
　　“你猜得没错。”
　　“我真的感到有点好奇了…”潘西说，“来了这么多天，我一直没见到小精灵的踪迹，当然，不让巫师看到的家养小精灵才是最合格的家养小精灵……”
　　楚汐默默倾听着潘西谈论帕金森家族的家养小精灵，慢慢喝汤。让楚汐惊讶的是，说话这件事完全不干扰潘西吃饭，她可以在保持用餐礼仪的同时迅速享用晚餐，并在处理食物的间隙高谈阔论。

　　“潘西，你吃完了吗？”突然有个女生站在潘西背后，“我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做作业。”
　　“我已经做完了一大半，达芙妮。”潘西小有得意地回应，然后吞下一大勺冰淇淋。
　　“这么快？”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很诧异，“以前你可没有这种速度。”
　　“因为罗兰学姐在下午指点了我的作业，然后我们差点为此错过了晚餐。”潘西回道。
　　达芙妮咯咯地笑了起来：“难怪刚才我一直没见到你呢。不过…为了在公共休息室占个好位置，你最好早点吃完。”
　　“唔…好吧…请问我可以把剩下的食物带到公共休息室吗？罗兰学姐。”潘西转身问楚汐，“你肯定有办法吧？”
　　楚汐拿出自己的魔杖与一张干净的羊皮纸，把羊皮纸变成了一个空盒子，那些薯片、肉肠等都飞进了盒子里。
　　“谢谢学姐！”潘西开心道，接过严密封实的纸盒。“那我们就先走了，你慢慢用餐。”
　　“再见。”楚汐朝两个女生颔首道，继而回头继续喝汤。

　　喝完大半碗奶油海鲜汤，楚汐随意瞄了眼方格窗外的风景——她看不到那里的景色是什么，但光影的变化告诉她太阳已经落下了大半，天色也逐渐昏暗。现在的礼堂很冷清，几乎没什么人，时而有阵阵欢笑声从大门外传来。
　　“墨提斯，晚餐用得愉快吗？”
　　楚汐回头，看到了着翠绿色巫师袍的麦格教授。“晚上好，麦格教授。”
　　“晚上好，墨提斯。”麦格教授扫了眼餐桌上剩下的海鲜汤。
　　“这里的家养小精灵服务总是很周到。我很感谢他们。”楚汐回答了麦格教授的第一个问题，“您也是刚用完晚餐吗？”
　　“不，今天是我在维护这里的秩序。”麦格教授摇头，“我发现你和帕金森小姐晚了很长时间才来到礼堂用餐。”
　　“啊…是的。”楚汐轻声回应，从凳子上站起来。“我们在图书馆耽搁了一段时间。”
　　“校图书馆…帕金森小姐也是个爱好阅读的学生吗？”
　　“也许？”楚汐不置可否，她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新舍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麦格教授伸手扶了下自己的眼镜，提议道：“晚餐时间已经结束了，墨提斯在门口等我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回办公室，可以吗？”
　　楚汐点头道：“完全没问题。”她缓步走到了礼堂门口，安静等着麦格教授巡视完大礼堂。原本歪斜摆放的长凳整整齐齐地排好了位置，学生们施咒时意外破坏的桌面也复原了，被皮皮鬼或是调皮捣蛋的学生砸碎的窗玻璃恢复如初，墙面的油污不见了，所有蜡烛都熄灭了，整个礼堂恢复了最开始的整洁、寂静。

　　麦格教授锁好了礼堂的大门，然后牵着楚汐走上楼梯，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你自己挑几本喜欢的书看吧。”麦格教授说， “我要批改学生们的作业。”
　　“好的，谢谢麦格教授。”楚汐迫不及待地走向麦格教授的书房。与校图书馆不同的是，这里的书更多是关于变形术与魁地奇的，还有一些高等咒语研究书籍。楚汐发现了好几本都感兴趣的内容，但她没有贪心地全部拿出来，而是先挑了一本最吸引自己的书，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认真研究起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麦格教授终于处理完自己手头所有的工作，走到楚汐桌边。她的眼角余光看到了楚汐正在阅览的内容——练习阿尼马格斯的重要注意事项。
　　“墨提斯。”麦格教授轻声唤道。
　　过了几秒，女孩仍低着头认真读书，没有任何回应。麦格教授知道这孩子又入迷了。她感到几丝好笑，又有些欣慰，爱读书的聪明孩子总是轻易惹人喜爱。

　　读书中，楚汐突然感到喉咙有些不适，她的右手及时抵住嘴唇、接近无声地轻咳了几下，她的左手刚翻过一页纸，书本却逃离了自己的手心。
　　“啊？”楚汐发出疑惑的声音，然后发现自己的视线在被抬高——是麦格教授抬起了楚汐的下颌，楚汐还未来得及抱怨，就已忍不住心生诧异，眼前的女巫似乎不是麦格教授。她不由催动更多魔力，朔月的反馈情况一丝未变。楚汐眨了眨眼，仔细打量着目前的麦格教授——她穿着一套墨绿色长款丝绸睡袍，以往一直被挽得很紧的发髻全部松散下来、任意垂在肩膀两侧，减去了几分惯有的冷肃气势、又添了几分柔和与优雅气息。这样的麦格教授，和白天的麦格教授大不一样了，甚至更怀有令人不由自己地亲近的魅力。

　　麦格教授俯下身子，近距离观察楚汐的脸庞——过于苍白的皮肤，正常人应有的血色微有若无，甚至还在咳嗽……
　　“墨提斯，有听到我在说话？”
　　“嗯…我喜欢米勒娃奶奶。”楚汐答非所问，又很快回神，隐有尴尬地咬住嘴唇。自己刚才的言行实在称不上得体，而且有些失礼。
　　听到这话，麦格教授不由挑了挑眉，问：“我可以暂时看一下你的朔月吗？”
　　楚汐一声不吭，主动摘下朔月，递给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没有给予朔月一丝眼神，继续观察楚汐的脸色。
　　空气沉默了好一会，蓝眸女孩似乎忍不住了，她开口：“米勒娃奶奶…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嗯？”麦格教授用鼻音哼了声。
　　“您平时为什么要一直把头发绑得那么紧呢？”
　　“我在晚上也会松开头发，墨提斯。”麦格教授说，“但是，墨提斯，我一直没看到你放松的时刻。你一直在紧迫地汲取新知识，就好像背后有摄魂怪在追赶着……昨晚，庞弗雷夫人来跟我谈过，她说你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上周你至少喝了五瓶缓和剂……我认为你应该学会如何休息，而不是继续学习。这段时间你不要总是跑图书馆，多去外面看看、放松一下，炼金术也不急于学习，可以暂时放下。至于阿尼马格斯，这种危险的高等变形咒语更要求健康的身体素质，墨提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条件去学习阿尼马格斯。”
　　听到麦格教授语气里隐含的担忧，楚汐抿了抿唇，小心道：“真抱歉，我似乎让您担忧了。”
　　“不要这么想，墨提斯。”麦格教授抬起手，轻轻点了下楚汐的眉心，“当我在你这种年纪的时候，根本没机会去体会什么是忧愁的滋味。墨提斯…也许是以前的成长环境让你的性格趋于谨慎悲观，无论怎样，在霍格沃茨，你完全可以放松、快乐地享受在校生活，而不是去压迫你自己。”
　　“米勒娃奶奶…”顺着麦格教授的气息，楚汐伸手抱住了麦格教授。有那么一瞬间，她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关于未来的所有可能都说出去，即使这危及到自己的根本安全。

　　麦格教授轻抚楚汐柔顺的长发，建议道：“墨提斯，去试试吧，不要总是沉迷在书的世界，多交往新的朋友，多走走城堡外面的世界，然后你会发现更多的精彩。不要让自己活得太累，你还很年轻。”
　　“可是您身上也有很多负担啊。”楚汐说，“我觉得您也很累，每天都要处理那么多文件和作业，还要准备第二天的课…如果一定要——我可以和您一起休息吗？”
　　“这不一样，墨提斯。”麦格教授发出了很轻很短促的笑声。她把朔月还给楚汐，随口问道：“墨提斯会结辫子吗？能不能帮我处理下头发？”
　　“当然没问题！请等等…”楚汐高兴地思考了一会，然后将麦格教授丰盈的长黑卷发编成三股辫、直至发尾，所有分辫一起聚于胸前左侧，最后结成一个大辫子。弄完后，楚汐打量了会麦格教授的当前形象，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踮起脚，在麦格教授的右脸颊行了个亲吻礼，这是她第一次作出如此亲密的行为。“米勒娃奶奶还是很年轻啊，脸上没什么皱纹，满头黑发。校长先生都是银发银须了……”
　　麦格教授的脸庞露出了很明显的笑意，她顺势低头在楚汐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提议道：“墨提斯，我们一起来玩一种有趣的游戏怎么样？”
　　楚汐好奇问道：“是什么？”她还以为麦格教授只知道工作呢，竟然也会喜欢某种业余游戏吗？噢，除了魁地奇……

　　“巫师棋。”麦格教授挥动魔杖，让藏在某处的已有些老旧的巫师棋漂浮到二人面前。“我看墨提斯那么喜爱看书，以前应该没玩过这类休闲游戏吧？今天我先教你一些简单的规则……”
　　巫师棋和麻瓜界国际象棋的规则一模一样，但它的棋子都是会活动的、有独立想法的，所以使人感觉更像是在指挥军队作战，很有逼真感。
　　“嗨，我亲爱的小姐，为什么要让那抹碍事的蓝布遮住美丽的容颜呢？”一枚黑色骑士冲楚汐行了个礼。
　　“一直服从您的命令，我尊崇高贵的陛下。”数个禁卫军围着皇后与国王表示忠心。
　　“冲啊！冲——冲——”一辆黑色战车横冲直撞，差点把某个白骑士甩出棋盘。
　　“今晚您也将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吗？”白主教面朝麦格教授问道。
　　“米勒娃奶奶，棋子会听我这个新手的话吗？它们好像有自己的意志。”楚汐饶有兴趣地盯着这盘会自主活动的黑白棋子。这类棋盘楚汐之前从未接触过，不过在前世她对中国象棋和围棋是有一定造诣的，因此楚汐暗自猜测自己想学会巫师棋应该不会费很大工夫。

　　“墨提斯那么聪明，不需要多长时间就可以掌握规则的。让我们先来试一局？”麦格教授话语里有商量的口吻，却早已挥动魔杖使巫师棋置于沙发旁边的桌子上。
　　“好。”楚汐看上去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坐在一侧沙发上，继续观察棋子们。
　　“想吃什么点心吗？”麦格教授突然问，“你今天晚饭似乎吃得偏少？”
　　“没有…我还不饿。”
　　“苏格兰黄油饼干，怎么样？再配一杯奶茶。”麦格教授说完，魔杖在桌子上敲了敲，巫师棋旁边马上出现了一盘饼干和两杯奶茶。
　　“谢谢米勒娃奶奶。”楚汐微笑着拿起一杯温热的奶茶，啜饮了一小口，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
　　“不客气。墨提斯，接下来仔细听我讲规则，这时候我们可以顺便试着玩一局。”麦格教授把黑白棋子各自摆放好位置。“在开始之前，棋子的位置也有规定，看，这里都是禁卫军的——”她的手指指向了全部排在外侧的黑白禁卫军。“黑白方各有八个禁卫军。它只能走直线、不能后退，每次只能往前走一格——”
　　麦格教授将一个白色禁卫军挪了一格，望向楚汐说：“你也试一下，随便哪个位置。”
　　“那我也这么走吧。”楚汐将正对面那个白兵的黑兵往前走了一步。
　　“模仿吗？”麦格教授挑了挑眉，“我们继续——骑士，每次要先横走或直走一格，然后再往外斜走一格，也可以先斜走一格再横走或竖走一格……”

　　在麦格教授的指导下，楚汐很快熟练了巫师棋规则，还成功砸碎了麦格教授的几个棋子，也就是“吃子”。
　　挥动魔杖让棋子恢复原状，麦格教授微笑道：“墨提斯掌握速度很快呢，看来我也不需要克制自己的实力呢。我们再来一局试试。”
　　“我比不过您。”楚汐摇头。
　　“你的成长速度很快，墨提斯。况且，玩巫师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胜负，不是吗？”麦格教授伸手托了下自己的方形眼镜，严肃说道，“这是一种有趣的休闲游戏。”
　　“您说得对…”楚汐低头认真研究起棋盘。“这次让我执白棋，可以吗？”
　　麦格教授转动了下棋盘，让黑棋靠向自己，白棋靠近楚汐。“再吃一块饼干吧。”
　　“啊…好的。”楚汐拿起一块黄油饼干，咬了一小口。“A2，往前走一步。”
　　白色禁卫军向前踏了一步。
　　“A7。”麦格教授说。黑色禁卫军应声往前走了一步。
　　“您这是在？”楚汐困惑地瞧了麦格教授一眼。
　　“我将会教你‘模仿’对手该怎么取得胜利。”
　　“我感觉又要输了……”虽然这么说，楚汐一点都没有丧气的模样，反而更加精神焕发。

　　麦格教授的棋风步步为营，擅长总体布局，侧重防守攻击，正符合她那重规矩的性格；楚汐更喜欢作铺垫，开局前中期不会大举进攻、步步留有余地，后期抓住对方的漏洞全力打击、推进攻势，棋风更为多变迅速。
　　玩到第九盘，楚汐总算赢了麦格教授一次棋，这还是在麦格教授留情的情况下。
　　“很不错。当初阿尔贝尔输了七次就放弃了。没想到墨提斯挺有毅力与耐心呢。”麦格教授赞赏地点了点头，将剩下的黄油饼干推到楚汐面前。“吃吧。”
　　“我真的已经很饱了，谢谢米勒娃奶奶。您真的很厉害，我总是一不小心就输了。”
　　“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所有的笔记都留在这儿，不要回寝室偷偷看书。”麦格教授完全没被楚汐的赞美打动。
　　“啊……”楚汐免不了几分失落与哀叹。让她睡前不看书，那就太难过了。

　　望着楚汐隐有懊恼的神色，麦格教授嘴角划过一丝调皮的笑意：“好了，明天是周日，你多去外面放松会，不要总是来我这里或者去其他地方读书。你现在已经够勤奋努力了，更需要的是休息，明白了？”
　　“我明白了。”楚汐认真回应。
　　一向严肃的麦格教授神色似乎柔和了点，她揉了揉楚汐的头发，起身走向办公室门口。“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楚汐忙跟在麦格教授后面。
　　“噢？”麦格教授微挑眉毛，随手打开了门。“墨提斯，我很高兴你这段时间陪着我。”
　　楚汐走到门框边，温和回应：“我也很开心和米勒娃奶奶在一起的。”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催促道：“走吧，我记得宵禁时间快到了。”
　　“再见，米勒娃奶奶。”
　　“晚安，墨提斯。”

　　周日的下午，楚汐独自一人来到了打人柳底下，负手沉思。
　　在霍格沃茨生活时间越长，自己融入魔法界生活的程度是越来越深了，与麦格教授的感情也是越发深厚……自己当初想要独善其身的想法似乎也渐渐淡了，待日后……能容忍伏地魔破坏霍格沃茨？这片如此美丽的地方，却会被战火摧毁，战后修复需要更长时间……或者，是否该克制下自己的的情感？……呵，怎么可能，此情无计可消除啊。想到这，楚汐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局面，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以前的时楚汐为什么能够重生？魔法界如此神奇，亦有灵魂之术，她这十多年翻遍了那么多魔法资料，也未尝看到有哪本书上记载着重生穿越之说。难道说，自己前世的生活竟是一场梦，今生才是？……那么，《哈利·波特》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按照科学上的时空猜想理论，无论当事人如何努力，历史的大方向总是不可更改的，改变的只有部分细节。毕竟史书记载太过简略扼要，可以抓住的细节漏洞就太多了。或许，应该考虑编造另一份历史的可行性？

　　事在人为，谈何容易。

　　过了段时间，楚汐发现这几天一年级新生的情绪状态千奇百怪。很明显，一年级最期待的课程——飞行课就要到了。马尔福在斯莱特林休息室整天大谈特谈飞行。他大声抱怨说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还讲了许多冗长的、自吹自擂的故事，最后总是以他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为结束。他还特意偷偷问楚汐自己有没有带光轮2000，当楚汐摇头的时候，马尔福明显很失望的样子。
　　尽管是纯血，纳威这辈子还没有骑过飞天扫帚，因为他奶奶从来不让他接近飞天扫帚，因此他的情绪明显很紧张。格兰杰小姐差不多和纳威一样紧张，因为她是麻瓜出身，之前从未接触过飞天扫帚，所以她特意翻阅了很多关于魁地奇的书籍，还不停地对别人念叨她从一本名叫《魁地奇溯源》的图书馆藏书中看来的一些飞行指导，把他人烦得够呛。纳威则全神贯注地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眼巴巴地希望听到一些有用的知识，到了飞行课那一天可以帮助他牢牢地坐在飞天扫帚上。

　　很快，到了一个晴朗多云的周三，大家一如往常地在礼堂吃早饭，楚汐注意到格兰杰小姐在格兰芬多长桌滔滔不绝地讲述她从书中得知的魁地奇飞行知识时，忍不住露出一个既有无奈又有些许轻蔑意味的笑容。看来前几天自己在图书馆说的那些话格兰杰小姐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好读书的格兰杰小姐，习惯以书中权威为准，贯穿了原著一到七部，这就是赫敏·格兰杰的鲜明特点之一。
　　格兰杰小姐很明显一直把一丝注意力放在楚汐身上，看到楚汐那古怪的笑容后，马上从格兰芬多的餐桌奔到楚汐身前。她用一种明显带有高傲的态度质疑楚汐：“我知道罗兰小姐的飞行课曾申请免修，不知道罗兰小姐怎么看待魁地奇飞行知识？”
　　楚汐没理会她，继续慢嚼细咽着享用食品。在她看来，与滔滔不绝的格兰杰小姐辩论只会浪费更多时间，还不如趁自己胃口好多吃点东西比较有意义。
　　等了片刻依然没得到答案的格兰杰小姐掩不住得意地说：“看来，斯莱特林的年级第一也不知道飞行知识呢！”
　　楚汐微挑眉毛，优雅地用餐巾擦了下嘴角，轻咳一声，最后不缓不慢地说：“在中国有一句古话——食不语,寝不言。我认为这句话不错。既然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如此知识渊博、广览群书，想来也应该知道Experience is the best teacher（实践出真知）这句话的意思。”说完后，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出了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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