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吃完饭后，楚汐抬目打量四周。她依稀记得，刚才罗恩说要放小猪出去轻松会，大概是不能经常在同一时段放出猫头鹰捕食吧？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让猫头鹰飞翔。毕竟周围还有几个麻瓜住着，猫头鹰出伏太多就有些异常了；坐在地上的金妮还在和克鲁克山玩黄油啤酒瓶塞的互动游戏；韦斯莱先生跟比尔低声商量着什么，也许还在讨论妖精的事；蒙顿格斯又在讲笑话了，双胞胎津津有味地听着。小天狼星、卢平、格林德沃三人互相商论着什么。
　　楚汐还隐隐注意到，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自己左前方的赫敏好像一直在关注着自己？注意到楚汐的视线投来，赫敏露出了一个微笑。楚汐便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
　　“墨提斯。”麦格教授轻声唤回墨提斯的心神，“我记得你到了日常的午睡时间？”
　　楚汐回头望向身旁的麦格教授，小声说：“我现在还不困……”
　　“好吧，今天中饭时间确实晚了些。”麦格抬手轻柔摸着墨提斯的长发，感受指尖滑过发丝的舒服感。“再等半小时？”
　　楚汐目有好奇，问道：“难道我到时候睡在汽车里吗？G——Minerva？”
　　听到这称呼，麦格面上掠过一抹异常温和的笑意，柔声道：“墨提斯，这里——”

　　没等麦格教授回复完，楼上忽然传来一阵清晰有力的地面敲击声，众人可以听见噔噔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地响起。
　　“看来我来得还不晚？”穆迪粗声粗气地说道，一瘸一拐地走近长桌。韦斯莱夫人热情地招待穆迪。
　　跟在穆迪后面的罗恩手上捧着一个雪白的猫头鹰——哈利的海德薇。在他头顶上，小猪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叫声。他说：“哈利又给我们送信了，赫敏，小天狼星。”
　　赫敏与小天狼星听闻，脸上都露出无奈与高兴交织的表情。
　　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黑皮肤、秃脑袋的巫师，一边耳朵上戴着一只金环，他的声音低沉、缓慢：“中午好，各位。”
　　麦格低声介绍：“那是金斯莱·沙克尔。”
　　“他也是傲罗吗？”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满是宠爱地摸着墨提斯的头发。墨提斯能一次性猜中金斯莱的职位，反应也太灵敏了些。

　　目视着沙克尔在穆迪旁边坐下，楚汐颇为好奇地望着穆迪大口吃着一块黄油面包。和楚汐记忆中的假穆迪一样，他留着一头长长的花白头发，鼻子上缺了一大块肉。他的一只眼睛又小又黑，目光明亮，另一只眼睛则又大又圆，闪烁着电光般的蓝色——这只带魔法的眼睛能够看穿墙壁、房门和穆迪自己的后脑勺。
　　“穆迪教授？”楚汐轻声呼喊着对方。
　　“什么教授不教授的，我可没捞到多少教书的机会，是不是？”穆迪大口大口地喝着弧形酒瓶里的酒，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滴溜溜乱转。
　　楚汐轻轻地笑着，一言不发。她知道，在上学年，穆迪几乎大半年都被人锁在自己的箱子里。小巴蒂·克劳奇才是教黑魔法防御术的“穆迪”，而且小克劳奇确实教了些有用的知识，教学能力仅次于卢平。

　　“难怪他们会那么说你。”穆迪突然怪异地笑了，“你这副样子，就是喝了复方汤剂，别人也假扮不出来的。很快能被熟人识破。”
　　楚汐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教授——穆迪先生。”
　　“直接叫我穆迪，或者阿拉斯托。随便你叫我疯眼汉，都可以。”现在穆迪的那个魔眼牢牢地盯着楚汐，“你的气质太特殊明显了。我想这世上几乎没人能做到、更无法模仿。”

　　听到这话，房间中的大半人不由细细打量着楚汐。病弱中的楚汐确实很难模仿。明明身体虚弱极了，眉眼间满是镇定与温和，一颦一笑之间都带有雅致与淡然的绝代风华。明明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痛楚与磨难，但她的心比大多数人都要平和、理智。那双清透的蓝眸，如雨后的湖水那般澄澈干净，不见任何杂质；你在她的眼中能看到温和、微笑或者冷淡，却不会有憎恨与厌恶。这等非凡气度，在如此年龄，确实少见。

　　“虽然有一双色彩一模一样的眼睛，”穆迪补充说，“你的眼睛还是和阿尔贝尔不一样。和其他人也不一样。”
　　“墨提斯自然是特殊的。”麦格教授掷地有声地说。
　　楚汐嫣然一笑，偏头望向麦格教授，认真道：“即使有人用了你的复方汤剂，我也可以一眼认出那到底是不是你——Minerva。”
　　麦格眼里笑意点点：“我也是。”
　　楚汐笑语盈盈：“我们有默契。”
　　“对。”麦格教授微笑着，低头在墨提斯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哗啦一声，一个高脚酒杯被碰翻，杯中的黄油啤酒尽皆倒出。赫敏忙拿过一块附近的抹布，边道歉边擦干净那些污渍。一旁的唐克斯想要帮忙，却好像越忙越乱；在整理中，她不小心打翻了几样东西。最后还是由韦斯莱夫人收拾乱局。
　　穆迪的那只魔眼似乎想朝赫敏的方向望去，却在转向天花板时一动不动了。“该死，”他恼火地说，举起一只手去掏魔眼，“老是卡住——自从那个卑鄙小人戴过以后就出毛病了。”随着一阵刺耳的嘎吱嘎吱声，就像从洗涤池里拔搋子那么刺耳，穆迪把那只魔眼掏了出来。
　　被声音吸引过来的楚汐见证着这个动作，顿时感觉有种反胃的冲动。她马上偏过头，把自己的脑袋埋在麦格教授怀里。麦格教授挑了挑眉，抬手按抚着墨提斯的茶发。

　　唐克斯亲切随和地说：“疯眼汉，你这样做怪叫人恶心的，是不是？”
　　“劳驾，给我一杯水，莫丽。”穆迪要求道。
　　正在碗柜边的韦斯莱夫人快步走到自动洗碗机前，拿出一只干净杯子，在水池边接满了清水。
　　“谢谢。”当韦斯莱夫人把杯子递过去时，穆迪说。他把那只魔眼丢进水里，用手捅得它一沉一浮。那只眼睛嗖嗖地转动着，挨个儿瞪着屋里的每个人。“在回去的路上，我希望我能有三百六十度的视野。”

　　“阿拉斯托，”韦斯莱夫人说，“你来得刚刚好。二楼客厅的那张写字台里面关着什么东西，它不停地摇晃，发出咯啦啦的声音。也许只是一个博格特，但是我想还是请你先看看比较好。”
　　“有空我会去看的。”穆迪粗声说，“最近我事情太多了，你知道的。等会我们就要举行一次小会议——”他的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丁丁当当刺耳的门铃声，紧接着是上午唐克斯撞翻伞架时触发的那种凄厉的尖叫哀号。
　　“我告诉他们多少次了，不要摁门铃！”小天狼星恼火地说，匆匆离开了房间。他们听见他脚步声很重地跑上楼去，而布莱克夫人的尖叫声又一次在整个房子里回荡起来：“伤风败俗的家伙，肮脏的杂种，家族的败类，龌龊的孽子……”
　　小天狼星走后，卢平也快速跟着登上楼梯、跑到一楼。过了一会，楼上不再有动静。显然小天狼星和卢平已经把帷幔拉上盖住了那些肖像、以及对那些画像用了昏迷咒。因为老太太不再尖叫了，其余画像也不再大声喊着。又过了十几秒，呆在厨房的众人能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堆楚汐不认识的陌生人走进了厨房。
　　“人都差不多快到齐了？”这时，穆迪已经把魔眼安上去了。“很好，你们可以走了。不相干的人。”

　　韦斯莱夫人忙催促着孩子们：“快走吧，这里要开会了。”
　　“阿拉斯托，你先主持。格林德沃，这次的开会内容你必须参与。”麦格说完，便抱着墨提斯走上前往一楼的楼梯。几个没加入凤凰社的孩子陆续走在麦格教授后面。

　　几人来到一楼后，楚汐问：“你不参加会议了？”
　　“主要内容跟我没多大关系。那些人都是——”麦格教授马上收住话，抿嘴不语。
　　楚汐笑了笑，也没多问。“那您等一会还会回去参与会议，对吧？”
　　“嗯。”麦格应声，“我就旁听一下他们的计划。看看有什么不当之处。”
　　“有穆迪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楚汐说，“他应该很有经验，不是吗？”
　　麦格隐隐叹了口气：“穆迪确实很有能力，但有时候紧张过头了。”

　　想到假穆迪在课堂上神经质般的言行，楚汐瞬间明白了几分，不再追问什么。她抬起右手覆在麦格教授的脖颈上，轻声道：“Minerva，你身上的压力很重呢。我想，凤凰社社长应该只会给人分配任务、把握大方向与战略制定，不会参与这种具体琐碎的事务吧？”
　　麦格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笑意，眸中满是温柔之色。“墨提斯，我很高兴你能关心我。阿不思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也很乐意做这些事。这个假期、还有以后，大家都会很忙碌。你也很清楚魔法部的消极态度。但是，伏地魔确实回来了。”
　　“所以，终究会有战争，对吧？”楚汐隐有悲伤之意。
　　“这已经很好了，墨提斯。”麦格教授稍稍拥紧墨提斯，话语中满是镇静、坚定之意。“你和波特能在那等恶劣环境中成功逃回霍格沃茨，让伏地魔平生最谨慎、害怕的人物在第一时间能有反应，我们也有机会尽一切努力确保伏地魔的计划无法实施。”

　　“但是，你们都太小了。我和莫丽都不希望没毕业的人参与这些计划。”麦格教授的声音稍稍拔高，似是警醒着在场所有学生。
　　“教授，我们两个已经成年了。”早已利用幻影移形来到楼上的弗雷德有些不满地说。他旁边的乔治脸上也是同样的意味。
　　“成年？有相应的责任心吗？”麦格教授神色严厉地瞪着韦斯莱双胞胎。就在几十分钟前，他们还做出如此幼稚的行为。
　　“Minerva…”楚汐悄声拉回麦格教授的注意力，“我们要去哪里？”
　　麦格对着墨提斯笑了下，高声问道：“韦斯莱小姐，可以借用你的床吗？墨提斯需要午休。”
　　“当然可以。”金妮轻快地应声。“麦格教授，我和赫敏的房间在那里。”说着，金妮快速奔向右边的第二个门，转动了一下蛇头形状的卧室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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