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这学期的最后一星期，学校里的气氛是一天比一天热闹、嘈杂。人们四处谣传着关于圣诞舞会的消息，什么猜想都有，好像连空气里都布满了兴奋与急迫的情绪。还没找到舞伴的人就更心急地寻找自己青睐或合适的目标，找到舞伴的人迫切地等待圣诞节这一天的到来。楚汐发现，很多人再也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即使有一次次的考试压力，他们还是没能专注心思倾听老师的上课内容，很多人恨不得直接把时间拨到圣诞节那晚。

　　有些老师，如小个子的弗立维教授，看到同学们显然都心不在焉，便索性不再讲课了。他允许他们在星期一和星期四他的课上做游戏，自己则大部分时间都在跟楚汐说话，谈论楚汐在三强争霸赛中的第一个项目里使用的那个很精彩的漂浮咒与变形咒。或者会谈谈在舞会中的音乐可能性。楚汐知道，弗立维教授在音乐的造诣上很不错，尤其是指挥方面。
　　一脸憨厚的斯普劳特教授乐呵呵地给大家布置了抄写一张中国咬人甘蓝的图表作为家庭作业后，就不再去管学生们在课堂上是什么表现了。

　　其他老师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比如，宾斯教授的注意力是没有事情能够转移的，他还是继续在他那堆巨人战争的笔记中艰难跋涉——同学们推测，宾斯既然没有让自己的死亡阻挡他继续教书的道路，像圣诞节这样的小事，根本就不可能使他分心。说来真是奇怪，他居然能把血淋淋、惊心动魄的巨人战争讲得像珀西的坩埚底报告那样枯燥乏味。
　　麦格教授和穆迪也不让学生们闲着，直到下课前的最后一秒钟。他们看起来恨不得给学生们的大脑里塞满更多知识。即使是圣诞假期临近，他们都借由O.W.L.考试快要到临这个借口，给学生们布置了很多作业。
　　斯内普教授就更不用说了。楚汐猜想，也许他宁愿收养哈利当干儿子，也不愿让同学们在课堂上做游戏？在周一的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就下了个马威。他目光阴沉地打量着全班同学，告诉他们说，他将在学期的最后一节课上检查他们的增强剂制作成果。如果到时候不合格的话……不用斯内普教授说什么，大家就可以猜知会得到什么结果。禁闭或者劳务惩罚，至少有一个。或者加上扣分套餐。

　　在周二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变形课上完后，不用刻意最后留在教室的楚汐示意什么，麦格教授就隐有无奈地说道：“墨提斯，今天中午我和你一起吃饭。”
　　“谢谢你，米勒娃奶奶。”楚汐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墨提斯……”麦格教授柔声唤了下，还是无奈地摇了下头，心里有些不得滋味。虽然离知晓金蛋秘密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墨提斯还是对她自己会被抢走“最心爱的宝贝”甚至会消逝不见感到高度紧张与焦虑。什么时候自己的保证变得这么没信誉度了？在感到丝丝恼怒与不满的同时，麦格教授心里更是充盈了感动与无奈。至少墨提斯最心爱的宝贝是自己？

　　“米勒娃奶奶。”楚汐已经走上讲台，从后背拥住麦格教授。“圣诞节快到了，您的舞伴会是谁？”
　　“嗯…”麦格教授沉吟了好一会，一边收拾教案一边说道，“还没确定。应该是几位老师吧。”
　　楚汐凤眼微张：“没有哪位学生邀请您吗？”
　　“谁敢？”麦格教授不由轻笑出声，墨提斯的这个念头有点不可思议了。“我的年龄这么大——”
　　“我啊。”楚汐稍稍抱紧了麦格教授，眯眼感受着对方身上令人安神的气息。“您还是很美啊。您还有一头黑发，脸上的皱纹也很少。再说了，只看容貌是否美丽，就太过肤浅了。”

　　“墨提斯，我知道你不是看重外貌和名利的人。”麦格教授转身回视墨提斯，双手围抱住对方。“这次舞会我只和你跳一次舞。我不能霸占你太长时间。我知道，有很多男生想和你跳舞呢。刚才在课堂上，我看到很多人的目光都放在你身上了。”
　　“我真的感到很烦——”楚汐轻皱眉心，有些不满地说道，“四天了，明明已经知道我有舞伴了，还是会有人想邀请我。我已经特意请乔治、弗雷德他们帮忙宣传这个消息了……”
　　麦格唇畔隐有笑意：“呵…那不是意味着墨提斯很受人欢迎吗？这不好吗？我听海格说波特还没找到自己的舞伴呢。”
　　“可是我不想在跳舞中被人踩到脚。”楚汐话语里有几丝委屈的味道，“我听说了，您教格兰芬多学生跳舞了。卡米尔对我说，乔治告诉她——他们连简单的交际舞都不会跳。就是最最简单的慢三步里的直步，都没法跟上音乐节拍。”说到这，楚汐凤眼微张，语调微微上扬，“可是您只教了我快三步？还是最复杂的快三步？”
　　麦格教授嘴角轻轻勾起：“墨提斯是在说罗恩·韦斯莱吗？他的肢体动作确实有些僵硬……”
　　“还有别人，对吧？”楚汐微微抿唇，“今天晚上您能不能教我慢三步？”
　　“先吃饭去吧。”麦格教授没有直接回复对方的问题。“你需要午睡一段时间。”
　　“好吧……”

　　霍格沃茨的师生不断表现出想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欲望，他们似乎决心在这个圣诞节展示出城堡的最佳风貌。学校里张灯结彩地布置起来，楚汐发现大概自她进校以来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装饰。
　　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艺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活的金色的猫头鹰。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它们就会演唱圣诞颂歌。听一只空头盔唱出“哦，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真是特别滑稽。盔甲只知道一半的歌词，看门人费尔奇有好几次不得不把皮皮鬼从盔甲里拽出来。因为皮皮鬼躲在里面，逢到盔甲唱不下去的地方，他就自己编一些歌词填补进去，都是些非常粗野难听的话。

　　很快到了周五，这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的最后一节课。这下子同学们真的是看起来非常的心不在焉了，即使是在麦格教授的变形课上。也许现在只有楚汐与秋二人能认真地听讲、做笔记，秋是被楚汐的严谨态度给带动的。现在，他们已经开始用脊椎动物练习消失咒了。就在今天，他们要把一只青蛙变消失。这个可比让无脊椎动物蜗牛消失难多了。
　　“库克、琼斯！你们能不能专心一点儿？”麦格教授恼火的声音像鞭子一样，在下午的变形课教室里噼啪响起。就在刚才，两位小姐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然而，她们面前的两只青蛙还在活蹦乱跳地摆动四肢呢。
　　楚汐与秋一致回头望向后面的库克与琼斯小姐，她们都有点儿受到惊吓的样子。

　　“现在，只有罗兰小姐能够把她的青蛙完全变消失。”麦格教授愤怒地扫了她面前的库克与琼斯一眼，“如果在下学期上课前，你们还不能做到这个稍微复杂点儿的消失咒，你们就无法跟上后面的课程。”
　　“因此，在圣诞假期，你们必须掌握这个基本消失咒。这需要一定的实践练习。”麦格教授挥动魔杖，黑板上瞬间浮现出一段文字（试举例说明，对脊椎动物使用消失咒时，咒语需要做什么调整。长度要求：五英尺。），“家庭作业在上面。如果到时候交上来的作业不合格，我会要求你重写。下课。”话音刚落，下课的铃声准时响起。
　　大家和往常一样，把作业内容记在笔记本上，然后把书本与其他文具塞进书包，再把书包甩到肩头。教室里一阵忙乱。

　　在前往礼堂的路上，秋简单请教了一下楚汐该怎么让青蛙全部消失。现在她只能让自己的青蛙四肢消失，离成功还远的呢。楚汐直接回了句：“今晚图书馆见，老位置。”
　　“好。”秋笑语盈盈。
　　“你的舞伴不可能是别人吧？你男朋友，对吧？”
　　秋点了点头：“嗯，是塞德里克。”
　　“他挺帅的。也很踏实、温柔。斯普劳特教授是这么说的。”
　　秋露出一个微有羞涩的笑容，看起来对塞德里克很是满意。确实，塞德里克·迪戈里是个很不错的对象人选。

　　在二人走到礼堂大门附近时，可以看到芙蓉从门厅里走过来，她的银色长发在火把与蜡烛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炫丽极了。
　　“墨提斯，秋。”芙蓉先微笑着打招呼。
　　“芙蓉。”
　　芙蓉偏头望向礼堂，提议道：“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想吃法式杂鱼汤。”
　　“好，还是拉文克劳长桌。”秋说。
　　楚汐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乖巧可爱的样子。“好。”
　　芙蓉笑着摸了下楚汐的茶发：“走吧。”

　　就这样，三个美貌少女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礼堂、前往拉文克劳长桌。她们各有不同的特色气度与精致容颜，简直不分轩轾，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更令众人扼腕叹息的是，这三位姑娘都有舞伴了。张小姐与迪戈里先生是男女朋友，所以不用奢想太多。德拉库尔小姐对人要求太高了，每每有人想尝试邀请她时，都被她那不屑回答甚至接近鄙视的目光退了回去。最可惜的大概是罗兰小姐，温柔大方，纯血出身，能力出色，简直是众多男生里心存仰慕的对象。这也是一直有一波波男生们不懈地尝试邀请罗兰小姐的原因。如果那个能够幸运地成为罗兰舞伴的小伙子被揭露，估计有大群人想朝他扔黄油啤酒？或者高浓度的巴波块茎脓水？

　　就在三人愉快的进食间，有个高瘦人影从礼堂门口急匆匆地冲过来。
　　“你好——小姐——”罗恩结结巴巴地说，他一脸痴迷地望着芙蓉。“不知道——我能不能邀请你成为我的——舞伴？”
　　芙蓉抬头看着罗恩，就好像对方是一条海参什么的，一脸高傲与反感的表情，根本不屑于回答对方的邀请。礼堂里的众人一致看好戏地朝拉文克劳长桌望去。
　　楚汐想了会，罗恩大概是被芙蓉的媚娃血统影响了。她温声道：“罗恩，芙蓉已经有舞伴了。你邀请的时间太晚了。”
　　似是被楚汐带有安抚人心的话语给惊醒，罗恩的双目不再和刚才那样带有深深的痴迷与迷乱之意。他的脸变得涨红起来：“楚汐…你……”
　　“我也有舞伴了。”楚汐浅笑回应，“还有很多好姑娘等着你呢。比如赫敏？你有邀请过她吗？”
　　罗恩没应声，一脸窘迫地跑出礼堂。
　　芙蓉见到对方尴尬落跑的模样，不屑地哼了声：“又一个看重容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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