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魔药课。在这一节课，斯内普教授也在第一时间就强调了O.W.L.考试的重要性。

　　刚开始，一群群学生走进教室并按序坐下来的时候，教室里还有点吵闹的气氛，因为有些学生在窃窃私语或者嬉戏打闹。

　　“安静。”斯内普教授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他还反手关上了教室的门。
　　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命令大家安静，全班同学一听见门关上了，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小动作都停止了。一般来说，只要斯内普教授一出现，就足够让整个班级沉默下来。

　　“在我们今天开始上课前，”斯内普教授快步走向讲台，严厉地望着学生们说道，“我认为需要提醒你们一下，明年六月，你们就要参加一项重要的考试了。那时你们将证明自己学到了多少魔药配制和使用方面的知识。尽管这个班上有几个人确实智力很迟钝，但我希望你们在O.W.L.考试中都能够勉强‘及格’，不然我会……很生气。”他的目光这次落在了某个平时魔药成绩不太好的赫奇帕奇学生脸上，那个男生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然啦，过了这一年，你们中间的许多人就不能再上我的课了。”斯内普教授继续说道，“我只挑选最优秀的学生进我的N.E.W.T.魔药班，这就是说，我们有些人将不得不说再见了。”说完这句话，斯内普教授转头瞧了楚汐一眼，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但是在那告别的愉快时刻到来之前，我们还需要再坚持一年。”斯内普教授轻声细语地说，“因此，不管你们是否打算参加N.E.W.T.考试，我都建议你们大家集中精力学好功课，达到我要求我的O.W.L.学生们达到的较高的及格水平。”

　　停顿了下，斯内普教授继续说：“今天，我们要配制一种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经常出现的药剂：缓和剂，它能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注意：如果放配料的时候马马虎虎，就会使服药者陷入一种死沉的、有时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所以你们需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行为。”
　　“配料和配制方法——”斯内普教授一挥魔杖，“——在黑板上——”（黑板上果然出现了）“——你们所需要的一切——”他又一挥魔杖，“——在储藏柜里——”（他所说的那个储藏柜的门一下子打开了）“——你们有一个半小时……开始吧。”

　　正如很多学生在上课前所猜测的，斯内普教授布置他们配制的这种药剂是最难、最费手脚的一种。必须按照严格的顺序和份量将配料加进坩埚；必须将混合剂搅拌到规定的次数，不能多也不能少，先是顺时针，然后是逆时针；坩埚沸腾时火苗的温度必须降至某个特定的标准，不能高也不能低，并保持一段特定的时间，然后才能加入最后一种配料。

　　“你们的药剂现在应该冒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汽。”还剩十分钟的时候斯内普教授说道。
　　恰好就在这时，楚汐的坩埚里已经缓缓冒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蒸汽。当斯内普教授快步走过楚汐时，鹰钩鼻上的眼睛低垂着看了看楚汐的坩埚，没有做任何评论，这就是说他挑不出任何毛病。楚汐还注意到，斯内普教授望向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歪头想了会，楚汐还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她开始扫视周边环境。

　　此时，其他学生们制作缓和剂各有各的奇怪表现。有个学生的坩埚冒出一团团深灰色的气体，有个人的坩埚正喷溅着绿色的火花。还有一个赫奇帕奇男生（刚才被斯内普教授盯着的那个人）发了疯似的用魔杖尖去捅他坩埚下面的火苗，因为它们眼看就要熄灭了。
　　楚汐还注意到，杰诺的坩埚在众人里算是比较正常的。他的坩埚散发出一种微微闪烁的银色蒸汽，只是加了一点绿色。斯内普教授严厉指出杰诺某种材料放的时间不对并且少顺时针搅拌了一次，就走开了。察觉到楚汐的目光，杰诺对着她温和地笑了笑。

　　过了一段时间，斯内普教授说：“凡是认真读了操作说明的同学，把你们的药剂样品装进一个大肚短颈瓶里，仔细标上自己的姓名，拿到我的讲台上接受检验。”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坩埚表现，斯内普教授继续说，“家庭作业：在羊皮纸上写十二英寸长的论文，论述月长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

　　于是，全班同学一个个拿着装满药剂、盖上软木塞的短颈瓶，走向斯内普教授的讲台，等着他打出分数。
　　当楚汐把她制成的缓和剂交给斯内普教授后，斯内普教授对着光线查看了下药剂颜色与透明度，然后给了楚汐一个“O”。这是最优等的成绩。
　　“罗兰小姐，请你稍等一下。”斯内普教授的话停止了楚汐想要离开教室的动作。

　　在下课铃声响起后，其余学生都已经把自己的药剂交给斯内普教授并陆续离开教室了。
　　“罗兰小姐，”斯内普教授如耳语般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你有对自己试过回忆药剂吗？我想你现在还不至于愚笨到连这种药剂都不会制作？”
　　楚汐点点头：“我试过两瓶。没效果。”
　　“这样——”斯内普教授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把墨水盒的盖子合上。“那你现在还记得什么呢？关于魔药知识。”
　　“所有。”
　　斯内普教授脸上似乎满是怀疑的神色，他冷声道：“你确定？”
　　楚汐温声解释道：“是的。我把我所学到的知识与研究成果都记录在笔记本上。这次假期我把所有笔记复习了一遍。”
　　“好。”斯内普教授轻微点了下头，“我这里没事了。你继续去上课吧。”
　　楚汐浅笑道：“再见，斯内普教授。”
　　在楚汐离开教室门口的一瞬间，斯内普教授的话语在她背后响起：“这次的作业你不用写。明天晚上八点来我的办公室。口令，狼毒（和谐）药剂。”
　　楚汐回头一笑：“好的，斯内普教授。”

　　几秒后，一句低沉圆滑的话语在整个空旷的地下教室回响：“即使失忆了……还是那般态度吗？”

　　下节课是变形学。急步奔到一楼的变形课教室，楚汐注意到她快要迟到了，至少现在全班学生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在第一排，秋的旁边空着一个座位，楚汐径直前往那个空座，坐下来。
　　秋低声询问：“你刚才在上什么课？”
　　抬头瞧了眼在讲桌上翻看教案的麦格教授，楚汐亦是轻声回复：“魔药课。”
　　“原来如此……”秋似有所得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斯内普教授带给她太过深刻的某种印象。

　　“现在，请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麦格教授干脆严厉的话语停止了楚汐与秋的谈话趋势。
　　和弗立维教授一样，麦格教授先用了十五分钟向全班学生强调O.W.L.考试的重要性。

　　“这学年对你们来说是一段非常重要的时期。变形学是一门基础学科，会影响到很多职业的选择，我希望你们能对此抱有郑重的态度。”麦格教授严肃地说，“如果没有认真的学习、实践、应用，你们就不可能通过O.W.L.考试。然而，我认为，只要投入了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这个班里的所有同学都没有理由得不到变形课的O.W.L.的合格证书。”

　　某位平时变形术成绩非常糟糕的斯莱特林女生不敢相信地叹了口气。“没错，你也同样，库克小姐。”麦格教授的语气似乎变柔了些，“你的操作没有任何错误，只是缺乏自信与足够的实践。因此……今天我们要开始学习消失咒。消失咒要比你们一般在达到N.E.W.T.水平时才会练习的召唤咒简单一些，但它仍然是你们O.W.L.考试中会出现的最难的魔法。现在，我先解说消失咒的五个简单公式。黑板上写着…………”

　　讲解完消失咒的初步原理，麦格教授吩咐楚汐把一盒装满蜗牛的箱子拿走，让她分给班里的每位同学一个蜗牛。
　　分完蜗牛后，楚汐对着属于自己的蜗牛念了消失咒。一眨眼，那只蜗牛就消失不见。
　　“很好，罗兰小姐已经成功了，斯莱特林加十分。”麦格教授迅速察觉到了墨提斯的成果，对着正抬头望向自己的墨提斯微微勾起嘴角。
　　楚汐也快速回以麦格教授一个灿烂的笑容。

　　等着麦格教授离开后，秋拉了下楚汐的衣袍，轻声询问：“快说说，这个咒语的要点是什么？我只能让蜗牛的触角消失。”
　　楚汐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回复，但是她确实是那么说了：“你知道消失的东西去哪儿了吗？”
　　“消失的东西去哪儿了？”秋喃喃重复道，过了几秒，她飞快回想到了去年的一段记忆。“化为虚无，化为万物…土崩瓦解，无处可寻，世间万物，无一例外。”

　　听到这段话，楚汐瞬间觉得大脑头疼起来，她忍不住抬手扶住额头，无声地呻（和谐）吟起来。

　　[所以它代表零啊。隐形兽，无处可见，又无处不见。零是新生，又代表终点。我记得弗立维教授办公室门口的鹰形雕像问过我一个问题，消失的东西去哪儿了？你们怎么看呢？]

　　[化为虚无，即化为万物。麦格教授认为这句话是消失咒的一大要点。也就是说，消失的东西土崩瓦解，无处可寻，世间万物，无一例外。]
　　[我真的很期待保护神奇生物课能遇到隐形兽呢。我记得凯特尔伯恩教授说过，我们四年级就可以认识隐形兽了，还有独角兽！]

　　[听着，无所不知的万事通小姐。海格是你们的朋友，你们担心他，所以会站在他的立场去看待问题。这是你们的正义。马尔福夫妇爱子心切，动用金钱与权力影响魔法部的决策。这是他们的正义。我不认为马尔福先生的做法有错。也许他的做法太霸道无理了些，也许德拉科有挑衅的言行…如果海格能够和麦格教授一样在上课前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要知道，变形术才是霍格沃茨所有课程里公认的最危险的一个！]

　　[独角兽的血液是有诅咒的。]
　　[我觉得你的守护神应该是一条蛇！]
　　[是啊，你们永远不缺泛滥的正义感。这就是你们与生俱来的责任感与善良。总有一天，你们的正义与善良会大展宏图，你们会成功挽救一条无辜的生命，这将会在你们的自传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墨提斯？”麦格教授的声音似远似近地响起。
　　“唔？”楚汐收回心神，迷茫地望向不知何时已坐在自己身边的麦格教授。她迅速扫视四周，发现教室里已经变得空旷起来，此时只剩下她与麦格教授二人。
　　“墨提斯。”麦格教授注意到对方的回神，微微笑了笑，“你刚才遇到了什么事？”
　　眨了几下眼睛，楚汐直率回复：“我想起了一些记忆。”
　　“原来如此。”麦格教授点了点头，“这次你想到了什么？”
　　“一次纠纷。”楚汐皱了下眉头，“我与万事通小姐的一次冲突……”
　　“什么？”
　　“关于海格的……米勒娃奶奶…”楚汐的眼神里满是疑惑，“我和她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们——”麦格教授沉思了会，才说道，“你们两个的关系很复杂。有好的时候，也有不好的时候。中午帕金森小姐说的话我也听到了……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几分道理。”
　　“但是——我自己清楚——”楚汐眉心皱得更紧了，“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某件事。除非她真的走进了我的内心。比如——您。”
　　麦格教授抬手抚平墨提斯的眉心，柔声道：“格兰杰小姐确实对你很重要。你的博格特有一个是她。”
　　楚汐抬头直视对方的绿眸，微笑道：“也必然有您，对吗？”
　　“没错。”麦格教授点了点头，“我猜测——你最惧怕的是亲情与友情的失去。我代表了亲情。格兰杰小姐代表了友情。也许以后你遇到对的人，还会有一个人代表爱情？”
　　“我不认为她能代表我的友情。”楚汐抿了下唇，隐有不满地说道，“为什么不是潘西，或者卢娜她们呢？”
　　麦格教授猜测道：“也许你现在的博格特已经变了？说实话——”麦格教授的眼神变复杂起来，“一开始，我觉得你们两个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现在…我也不太希望你与格兰杰小姐接触太多。她还不够成熟…也不是不够成熟——应该是本性如此吧……即使她知道她该征求你的意见，在关键时刻，还是会……”说到最后，麦格教授意犹未尽的样子。

　　“墨提斯，”麦格教授单手环住墨提斯的腰部，低头在墨提斯额上温柔地落下一吻。“不要再轻易让你自己陷入险境。我真的受不了你再次遇到生命危险。”
　　闭目感受着那抹暖意，楚汐粲然一笑：“好。”
　　“墨提斯……”隐隐叹了口气，麦格教授的语调稍变郑重了些，“墨提斯……这学年不要再遇到什么危险了。我要你的保证。”
　　楚汐双手交合放在麦格教授的后背上，抬头直视对方的绿眸，微笑回应：“好。”
　　稍稍加了些拥抱力度，凝视着眼前这双美丽的水蓝色眼睛，悠长的声音从麦格教授的薄唇间飘出来：“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不能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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