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这个平安夜，楚汐一直呆在麦格教授办公室，一步都不踏出去，连三餐都留在办公室解决了。比较幸运的是，尽管昨晚吹了不少冷风，楚汐只是咳嗽频率上升了些，没有其它不适感觉。此刻，在城堡的其他地方，圣诞节惯有的华丽装饰都做好了，尽管没有几个学生留下来欣赏。沿着走廊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饰带，每一副盔甲里面都闪烁着神秘的灯光，礼堂里照常摆放着十二棵圣诞树，树上闪耀着金色的星星。走廊里充满了浓烈诱人的烹饪香味。

　　在与麦格教授共同度过温馨的平安夜后，楚汐赶在宵禁之前先去了一趟厨房，喝了一大碗热腾腾的姜汤，然后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与仍在休息室看书做作业的德里克简单聊了几句，楚汐径直回寝休息。
　　第二天早上，楚汐收到了很多人送来的圣诞礼物，大大小小的各色礼盒堆积在床脚边。韦斯莱夫人又给楚汐送来了一件自制毛衣，还是浅蓝色的，上面依旧绣有一个大大的字母“M”，衣服的尺寸比之去年大了些。楚汐试穿了下，大小刚好，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楚汐的现有尺寸的。也许是米勒娃奶奶告诉莫丽阿姨的？楚汐暗自猜测。既然穿上了，楚汐也不想换别的衣服了，只是再给自己加上了一件外衣和一条厚斗篷用以防寒。

　　洗漱完毕后，楚汐继续不慌不忙地拆开剩余礼盒。阿道夫爷爷还是和往年一样，给自己送来东亚的各味零食与奇巧玩具。格兰杰夫人…秋…卡米尔…潘西…文森特…卢娜…金妮…哈利与罗恩也给楚汐送来了小礼物，全是从霍格莫德的魔法道具店买来的。
　　令楚汐十分惊讶的是，今年特里劳妮教授也给自己送来了一份圣诞礼物！她和特里劳妮教授的关系有这么好吗？不过是前段时间主动去找对方聊了几次……而且，对方总是厌恶过多接触世俗，怕影响自己的天目，又怎么会主动送礼呢？楚汐谨慎地打开那个黑色的有些生锈的铁盒，里面装有一副破旧的塔罗牌。对，这是一套很明显已经有人（楚汐估计就是特里劳妮教授本人）用了很长时间的塔罗牌，纸张边缘都发黄、起毛了。看到这礼物，楚汐颇为无奈地扶额，难道上次自己又一次拒绝在特里劳妮教授办公室使用塔罗牌占卜情况，对方就干脆直接给自己送来吗？

　　小心地收拾好那副塔罗牌，楚汐抬目扫向最后的两个金红色礼盒。不用打开，她已了然送礼人会是谁。楚汐先打开较小的一个包裹，翻看了下那张精美圣诞卡片的署名，是赫敏。对方给楚汐送了一条带有蛇形挂坠的蛋白石项链，还有送给七月的一圈用金箔装饰的金属丝，上面镶有一个金色铃铛。楚汐盯了那个蛋白石项链好几秒，就随意放在一边。看来赫敏不知道自己其实是有点怕蛇的。她以为每个斯莱特林学生都会喜欢蛇吗？蛇只是斯莱特林学院的象征和图徽而已！要是楚汐真的喜欢蛇，说不定还会为密室里的蛇怪求情呢？
　　“喵。”这时七月也醒来了，还伸了个懒腰。
　　“七月。”楚汐对着七月举了下那个金属丝，“喜欢吗？”
　　“喵～”七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还没从睡梦中缓过来。
　　“那我先帮你戴上。”说着，楚汐便给七月套上了金属丝。“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叮铃～叮～叮～”随着七月晃动脑袋，金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圣诞快乐，七月。你的礼物。”楚汐笑着把一个带有绒球的月白色毛线帽子套在七月的头上，把两边的白色绳子在七月颔下打了个结，以防掉下来。七月似乎非常满意这个礼物，伸起前爪拨弄垂下来的米白色绒毛小球。

　　送给七月圣诞礼物后，楚汐把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个礼盒上，细心谨慎地打开那金红交加的包装纸。尽管早已清楚送礼人是谁，楚汐还是非常高兴地看了那张卡片上万分熟悉的优美字迹有几十秒。

　　亲爱的墨提斯：
　　圣诞快乐。祝你一生健康快乐。
　　爱你的
　　米勒娃·麦格

　　抿嘴笑了几秒，楚汐开始把注意力放在麦格教授送来的礼物上。与往年的送礼风格大相庭径，今年麦格教授送了楚汐一把精致玉笛。这是一支青玉笛，一端系有红色穗子，通体清透莹润，光泽柔和，质地细腻，手感温润。楚汐简单试吹了几个音，比之竹笛，玉笛的声色更为温润柔和。楚汐爱不释手地摸了青玉笛好长时间，脑中突然浮现一句话：“是以区区不能废远。”
　　“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陈情表…”楚汐喃喃说了几个词，忽而语气转为慎重，“那么，就给你取名陈情吧。玉笛，陈情。”
　　青玉笛闪现一道明亮柔润的光芒，似是在高兴自己得到了一个好名字。
　　“喵喵。”七月的猫叫声打破了楚汐的沉思趋势。
　　楚汐转身望向七月，笑道：“你饿了？我们这就去二楼吧。”
　　“喵。”七月听起来有些满意，先一步走出了寝室。

　　在院长办公室悠闲地阅览各版近期杂志后，时间临近正午。楚汐本想和昨日一样，留在办公室吃中饭，被麦格教授叫停：“墨提斯，今天中午学校有一次圣诞聚餐宴会，你不该错过。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吃。”
　　楚汐笑着应声：“好。”
　　“很好。”麦格教授微微颔首，“七月就留在这里吧。拉尔会照顾它的。”
　　楚汐继续笑着说：“好。”
　　“喵喵喵。”七月微拱起身子，不明意味地叫了好几声。
　　麦格教授觑了七月一眼，说：“拉尔会给你准备最喜欢吃的鱼干和牛排。”
　　“喵。”七月放松身体，恢复原来的优雅坐姿。
　　楚汐不由抬手捂嘴，轻声笑道：“哈哈……”
　　麦格教授牵起墨提斯的另一手，柔声道：“走吧。否则要迟到了。”

　　她们没有迟到。当楚汐跟着麦格教授来到礼堂时，她发现四张学院餐桌都被移到了墙边，只剩一张可供十二个人用的餐桌摆在礼堂中央，天空有无数根蜡烛。邓布利多校长、斯普劳特教授、弗立维教授、看门人费尔奇已经在了。费尔奇脱掉了平素穿的那件棕色外套，穿着一件年头很久、看上去都发了霉的燕尾服。
　　“墨提斯，你和我坐一起吧。”麦格教授先坐在邓布利多校长一侧后，指了指她的另一边位置。
　　楚汐没有矫情，安然坐下。“中午好，邓布利多教授，斯普劳特教授，弗立维教授，费尔奇先生。圣诞快乐！”
　　“中午好，墨提斯/楚汐/罗兰小姐。”
　　然后，依旧一身黑袍的斯内普教授、穿着绿色衣服的德里克还有一名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陆陆续续地来了，各自挑了个喜欢的位置坐下。三人组是最后来的。

　　“圣诞快乐！”哈利、罗恩和赫敏走到桌前时，邓布利多教授说道，“我们这么少的人，用学院餐桌显得有点傻……坐，坐吧！”
　　哈利、罗恩和赫敏并排坐到桌子末端。赫敏还晦涩不明地盯了楚汐好几秒。
　　“爆竹！”邓布利多教授兴高采烈地说着，把一个银色大爆竹的尾端递给了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不情愿地拉了一下。一声放炮般的巨响，爆竹炸开，露出了一顶大大的尖顶女巫帽，上面顶（和谐）着一只秃鹫的标本。斯内普教授的嘴唇抿得更薄了，他把帽子朝邓布利多教授一推。邓布利多教授马上用它换下了自己头上的那顶男巫帽。
　　楚汐偏头瞧了麦格教授一眼，伸手取来一个红色爆竹。“嘭！”的一声，爆竹炸开来，出现了一个带有金色狮子造型的红色巫师帽，楚汐笑着把这个颇具格兰芬多色彩的巫师帽递给麦格教授。麦格教授稍稍抬眉，接过那顶稍显奇怪的巫师帽，替换掉自己头上的女式黑色巫师帽。
　　“米勒娃，很好看呢。”斯普劳特教授笑着说，一边打开一个黄色爆竹。其他学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严肃、古板的麦格教授戴着一顶看起来有些潮流的与她气质完全不符的帽子。

　　罗恩悄声说：“她的胆子可真大呐！”
　　一旁的哈利不住点头。要是让他这么做，他是真的不敢的。麦格教授可以说是他最敬畏的老师之一了。
　　“发生在楚汐身上，什么都有可能。”赫敏关注着麦格教授看向楚汐时才会有的柔和目光，而楚汐望向麦格教授时亦是满脸的笑意与温柔。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选择坐在楚汐另一侧。现在换位置就太突兀了。
　　“是啊，什么都有可能。”哈利点头赞同。
　　罗恩想起了几天前他在霍格莫德意外听到那个特别厌人的帕金森的话，也默默点头。

　　“嘭！”麦格教授手中的金色爆竹炸开，变出一个深蓝色圆顶帽子，她径自把那帽子套在墨提斯头上。楚汐没试图摘下，就这么安然戴着，还对着麦格教授笑了笑。
　　“你身上全部是蓝色的。”弗立维教授突然这么说，“你应该是拉文克劳的。”
　　楚汐知道，拉文克劳的象征色彩是蓝色和青铜色，朝着弗立维教授微笑道：“我非常喜欢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图书馆。”
　　“唔！”弗立维教授意味不明地咂了下嘴，有些艰难地取出一个蓝色爆竹，得到了一个镶嵌有各色金属碎片的女式巫师帽。
　　麦格教授上下扫视墨提斯周身，果然，蓝色的帽子、蓝色的眼睛、蓝色的项链（潘西今天送给楚汐的一条宝蓝色彩（和谐）金项链）、蓝色的毛衣、蓝色的锦囊、蓝色的斗篷…全是蓝色的，也就颜色的深浅度不一样。最漂亮的就是那双水蓝色眼眸。“墨提斯，你这么喜欢蓝色？”
　　楚汐眨眨眼，唇畔笑意更大：“今天恰好而已。我喜欢不太鲜艳的颜色。听说，在麻瓜界，蓝色代表冷静、理智、沉稳、清冷。”
　　“好吧，你喜欢就行。”麦格教授抬手帮墨提斯把一缕掉落的秀发捋到耳后。

　　“痛快地吃吧！”邓布利多教授号召道，笑眯眯地环视着全桌。
　　吃了一小块牛排，楚汐先站起身子给自己盛些离自己的座位相对较远的放在邓布利多教授面前的一大盘土豆泥。忽然，礼堂大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是特里劳妮教授，她像踩着轮子一样朝他们滑了过来。也许是为了庆祝圣诞，今天她没有带上那些多的让人眼花缭乱的手镯和项链什么的，而是穿了一件有金属小圆片装饰的绿色衣服，配合那副巨大的夸张的眼镜，使她看上去更加像一只发亮的特大号的蜻蜓。
　　“西比尔，你来了真让人高兴！”邓布利多教授说着站了起来。楚汐暂停拾取土豆泥的动作，对着特里劳妮教授微笑点头。
　　“校长，我一直在看水晶球，”特里劳妮教授说，用的是她最模糊、最遥远的嗓音，“让我惊讶的是，我看到我自己抛弃了独自用的午餐，来参加你们的聚餐。我怎能拒绝命运的提示呢？我急忙从我的塔楼上下来，恳请你们原谅我来迟了……”
　　“当然，当然，”邓布利多教授眼里闪烁着光芒，“我来给你弄一把椅子——”
　　他果然用魔杖从空中变出了一把椅子。它在空中旋转了几秒钟，然后噗地落在斯内普教授和楚汐的中间。然而，特里劳妮教授并没坐下，她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向桌边看了一圈，忽然低低地发出一声尖叫。
　　“我不敢，校长！如果我坐到桌边，就是十三位了！没有什么比十三更不吉利的了！别忘了，每当十三个人一起用餐时，第一个站起来的肯定会第一个死去！永远不要忘记！”
　　“我们愿意冒这个险，西比尔。”麦格教授不耐烦地说，“坐下吧，火鸡要凉得像石头一样了。墨提斯，你也是。”说完，麦格教授帮墨提斯取来满满的一碗土豆泥。
　　楚汐顺从地坐下，略有苦笑道：“我吃不完。”
　　麦格教授眸中闪过光芒，坚定道：“就这么一点，全部吃完。”
　　楚汐明智地闭上嘴巴。

　　特里劳妮教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坐到那把空椅子上。她闭上眼睛，紧抿双唇，仿佛在等着某道雷电击中餐桌。楚汐没急于去吃土豆泥，而是先从月白色锦囊中取出一个蓝铜色礼盒，递给特里劳妮教授，诚恳道：“特里劳妮教授，非常感谢您送给我的圣诞礼物。非常抱歉，我没有提前给您准备礼物。希望这个能真诚代表我的歉意。我知道您很喜欢喝茶，里面是一套青花瓷茶具，打碎后会自动修复。修复次数上限是一百次。”
　　闭了几十秒，似乎没发现什么危险，特里劳妮教授终于睁开眼睛，奇异地瞧了眼罗兰小姐，动作略带僵硬地接过礼物，用缥缈的声音说：“噢，谢谢你，罗兰小姐。”
　　楚汐保持微笑：“您不怪我就好。”

　　麦格教授瞥了眼二人的互动，伸手把一只大汤匙伸到了离她最近的大盖碗里，问道：“牛肚要吗，西比尔？”
　　特里劳妮教授没去理会麦格教授，向四周看了一遍，问道：“亲爱的卢平教授哪里去了？”
　　“我担心那个可怜的人又病了。”邓布利多教授说，一边示意大家自己动手继续吃，“正赶上圣诞节，真是太不幸了。”
　　“可是你想必已经知道了吧，西比尔？”麦格教授扬起眉毛问。楚汐想往自己嘴巴塞入的放有土豆泥的银勺在空中停顿了一二秒。
　　特里劳妮教授冷冷地看了麦格教授一眼。“我当然知道，米勒娃。”她淡淡地说，“但我们不会炫耀自己无所不知。我经常假装像是没有天目一样，免得让别人感到紧张。罗兰小姐，你也是如此吧？”
　　楚汐勉强咽下自己喉咙中的土豆泥，然后抑制不住地连连咳嗽起来。特里劳妮教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麦格教授抬手轻柔地抚摸墨提斯的后背，尖酸地说：“这倒很能说明问题。”墨提斯平时行事如此冷静而有条理，哪里像虚无缥缈的占卜预测？
　　特里劳妮教授的嗓音突然变得不再那么缥缈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米勒娃，我模糊地看到可怜的卢平教授不会长久地和我们在一起了。除非有什么新的变化，我刚发现这个变化就在这里，就在你们中间。他自己也似乎明白他的时间不多了。我以前自愿给他看水晶球的时候，他总是回避——”
　　听到这些话，楚汐原本有停止趋势的咳嗽又一次变得猛烈起来，全身开始不可抑制地轻微颤抖起来。特里劳妮教授，卢平教授是害怕你手中的水晶球！那个太像满月了！而且，按照黑魔法防御术的职位诅咒，卢平教授确实不能长久地和我们在一起。
　　“可以想象。”麦格教授冷淡地说，手上动作不停，望向墨提斯的目光愈发含有担忧之意。

　　“我表示怀疑。”邓布利多教授说，语气轻松愉快，但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这就结束了麦格教授和特里劳妮教授的对话。“我不相信卢平教授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西弗勒斯，你有给他配制魔药了吗？”
　　“是的，校长。”斯内普教授说。赫敏抬头扫了斯内普教授与楚汐一眼。她知道那是什么药剂。但她没说出去。她已经和卢平教授谈过了。
　　“很好，”邓布利多教授说，“那他应该很快就能起来活动了……德里克，你有没有尝过这些小香肠？味道好极了。”
　　德里克因为校长直接对他说话，紧张得满脸通红，于是双手颤抖着拿过那个盛香肠的大浅盘子。

　　“噢——”特里劳妮教授似乎相信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话，又突然面朝坐在她一边的罗兰小姐，用带有遗憾的语气说，“罗兰小姐，你也看到这件事了吧？虽然你身上的迷雾一直在增多增厚，今天又变稀薄了点…我发现，你好像也明白自己时间不多了吧？否则，为什么我有几次提议你用塔罗牌，你都回绝了呢？希望你能好好利用我送给你的那副塔罗牌——”
　　楚汐觉得自己这次咳嗽已经停不下来了，小脸变得通红起来。
　　伴随着轻微的银勺与餐碟敲击声，麦格教授的说话语气越发冷漠了：“我认为她还好好着，会活得比我更长。”
　　邓布利多教授的询问制止了麦格教授与特里劳妮教授再次辩论的可能性：“墨提斯，你要来一杯新鲜南瓜汁吗？这可能可以减少你的痛苦。”
　　“咳咳——”楚汐想开口谢绝，却暂时无法说清楚。
　　“不用了。”麦格教授冷淡拒绝，用魔杖在餐桌上敲击了一下，桌上立刻出现了一大瓶茉莉花茶。然后她先帮墨提斯倒了半杯，放在一边，说话语调中的温度似有上升，“茶水温度刚好。”
　　过了好几分钟，在麦格教授的帮助下，楚汐终于缓过来。低声对特里劳妮教授道谢后，楚汐慢慢喝起那杯茉莉花茶。特里劳妮教授也不继续说什么扫兴的事，开始动手吃饭，她还尝试性地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茉莉花茶，然后评价说没有自己泡的红茶好喝。

　　楚汐刚勉强吃完一碗土豆泥、半杯茉莉花茶，麦格教授又给她盛了一大碗法式洋葱汤、两大块牛排、一小份火鸡肉、一整杯茉莉花茶，还有两个圣诞布丁。楚汐只好放缓进食速度，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吃完这些东西，她觉得自己的肚子真的撑得不行了。头上继续戴着那个深蓝色圆顶帽子，楚汐首先离开了餐桌：“圣诞快乐，诸位。我先走了。”
　　这个动作让一旁的特里劳妮教授直接摔掉了手里的刀子，随着清脆的一声，银刀落在了地上。刚才一直表现算正常的特里劳妮教授突然大声尖叫：“罗兰！你——你是第一个站起来的！十三个人中第一个站起来的！”
　　楚汐淡淡笑着：“特里劳妮教授，这是我已经看到的事。您都说过我时间不多，那么，我就第一个站起来为大家冒险吧。”
　　“墨提斯……”麦格教授似有颤意地轻声唤了下名字，随即马上变镇定，“我不认为有个丧心病狂的刀斧手在门外等着，要砍死第一个走进门厅的人。”
　　众学生听完，都笑了起来。特里劳妮教授似乎感到自己被大大地冒犯了，一脸的不高兴。
　　“是啊。”楚汐浅笑着点头，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就是真的有刀斧手，我也可以抵挡一二，即使只是一秒。最起码我能警告你们前面有危险。”说完，她神色悠然地踱步走出礼堂。之后他人是什么样的反应，她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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