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在楚汐把博格特重新锁上后，场面安静了好一会。
　　罗兰小姐的博格特为什么一开始会那么美？如此美好梦幻的景色竟然是罗兰小姐最害怕的东西？麦格教授的博格特竟然与罗兰小姐有关？这两人的关系竟然密切到如此地步？两个学院的学生都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与好奇之色。

　　“我认为罗兰小姐需要休息会，”卢平教授善解人意地说，“你先下课吧。为了刚才完美的解答，斯莱特林加五分。”
　　麦格教授镇定地回复：“那我不打扰你们继续上课了，卢平教授。”说完，她直接牵起墨提斯的手离开□□休息室。徒留给众人两道一高一矮看起来十分和谐的背影。

　　走出□□休息室，麦格教授与楚汐一路沉默地来到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这段时间已足够让楚汐从博格特带来的糟糕感觉中暂时摆脱出来。
　　“墨提斯，”麦格教授从办公桌上取出一封信，“我昨晚给阿道夫寄了一封吼叫信。”说到这，麦格教授似乎小有得意的样子，“阿道夫今天早上回信告诉我一些事。他说你的十一年庄园生活总体还是比较平稳的，除了几次偶发的急病……墨提斯，我不强迫你说出那些可怕的事，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纠结过去是无意义的。”
　　“现在我只想喝茶。”楚汐轻声嘟囔着，走向茶几，随手开始泡起乌龙茶。
　　麦格教授往上挑了下眉：“好吧。不过，墨提斯，很明显，格兰杰小姐在你心中很重要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和她也就这段时间关系变好了点。”楚汐有些郁闷的样子。赫敏什么时候在自己心中占有这么高的地位了？她和赫敏这两年多的关系简直一言难尽。真是麻烦……莫非是梦境的影响？

　　“假期里你们两个不是聊得挺愉快的？嗯…你的博格特一开始是什么意思？那么绮丽美好的画面都会是恐惧来源？”麦格教授有些疑惑。
　　因为那意味着美好的幻境终会破灭，残酷的现实将被揭露啊。越是瑰丽绚烂，越是残忍可怖。更别说后面的……楚汐心中满是苦涩，抿了下嘴唇，勉强镇静地回复：“……那个与中国文化有关。意味着虚幻与假象。为什么您的博格特会是那样的我？”她在心中补上——而不是现在才十四岁的自己？不过…十七八的自己好像没长残呢，是不是更漂亮了？自我总是一个盲点，人对自己的认知不会那么充分。

　　“嗯——”麦格教授顿了会，说，“墨提斯你这三年的学习生活不怎么安稳，我一直很担心你……”
　　“是我不好…一直让您担忧……”
　　麦格教授微有无奈地摇头：“你要是真明白——这学年就不要出什么事了，好吗？否则，就是你再怎么不愿意，阿道夫也会强行安排你转学的。”
　　“好的。”楚汐已经泡完一壶茶，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品尝味道。
　　“时间也不多了…你的下节课是什么？”
　　楚汐颇有意味地回复：“占卜。”
　　麦格教授有些反感地皱了下眉：“我记得三年级学生的选修课课表…他们今天的第一节课就是占卜……不知道西比尔这次又要对谁说不祥了。每年她都要预言至少一个人的死亡。”
　　楚汐微带自嘲：“我被特里劳妮教授预言死亡好几次了。这次应该也不意外。”听过了那么多不祥预言，还是原著中占卜极为精确的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楚汐已经快要漠然了。好吧，如果自己注定夭折，她还是希望她能多提供点帮助，让命中注定会发生的第二次巫师战争不再如原著中那般惨烈。还有几年呢？不到五年…十八岁……所以麦格教授的博格特还挺有道理的…………

　　“墨提斯，”麦格教授有些担忧地望向正凝视着茶杯沉思不语的墨提斯，她隐约觉得墨提斯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不会是自己的博格特给墨提斯带来不好的联想吧？“我知道你不热衷追求生命长度，但这不意味着你的生命长度就是…大部分巫师会希望自己能活得更长些，尼可·勒梅还为此制造出魔法石炼制长生不老药。为什么你反而——有点不看好自己的趋势？我想这已经算不上淡然处之的态度了，而是在漠视你自己的生命。”
　　楚汐淡然浅笑：“我偶然中从家族史发现——罗兰家族的人没几个长寿的。这似乎是某种诅咒。您的博格特不也说明了我——”
　　“墨提斯！”麦格教授忙打断对方的话，“罗兰家族历代大部分人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实验——而你，我相信你不会去研究它。”
　　“我为什么要去研究已经被证明失败的东西呢？如果有可能，我还希望能就此定个新家规，让后人不要对它过分沉迷呢。”楚汐继续浅浅笑着，没试图反驳。她也不想特意说，在麻瓜界有个非常有道理的生物科学概念，基因传承。
　　麦格教授略有满意地点了点头。
　　楚汐轻轻放下茶杯。“已经下课了，我先去占卜学上课教室了。再见，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注视着墨提斯的纤瘦背影，轻声咕哝：“麦格教授？……又变生分了？……成年的阿尔贝尔都没墨提斯这般复杂的心思……”

　　这回特里劳妮教授又对谁说死亡预言这个谜题很快就解开了。中午吃饭时，特里劳妮教授对哈利·波特做出的不祥预言已经普遍传开了。由于布莱克正在外逃逸并极有可能前来追杀波特的特殊背景，即使大部分人都知道特里劳妮教授的特殊欢迎方式，也忍不住议论纷纷，不时好奇地望向格兰芬多长桌。这个不祥预言把罗兰小姐与麦格教授的博格特风波压过去了。

　　潘西并没有选修占卜课，不过她很快从达芙妮与德拉科知道了具体过程，然后对楚汐与文森特简单转述：“特里劳妮在波特的茶叶渣中看到了一条在墓地游荡的那条鬼怪似的大狗，那是死亡的凶兆。一种最不祥的预兆。”
　　楚汐淡淡笑着说：“我记得特里劳妮教授去年也对我说了很多不祥的预言。”
　　“是啊，”潘西重重点头，“所以我觉得特里劳妮的预言还是很准的。你上学年确实很不幸，濒临死亡那么多次……噢，楚汐，拜托你这学年必须要好好的！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
　　“好。”
　　潘西略有怀疑：“这次应得这么爽快？”
　　“除非不可抗力。”
　　“…让我想想…”潘西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之前大部分都是‘不可抗力’造成的呢？”
　　“好了。”文森特说，“我认为预言这东西，有一点道理，但也不能太过依赖它。现在，开始吃饭吧。”
　　楚汐给自己盛了一些番茄炒蛋。“开动。”
　　潘西有些不满地撇了下嘴角，看着两人慢条斯理地吃中饭，没再说什么，悄悄与不远处的达芙妮交换了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吃完饭后，楚汐没直接离开礼堂，而是先前往格兰芬多长桌。金妮正捧着一叠《预言家日报》看。楚汐走近金妮，轻声唤了下：“金妮。”
　　“哦，楚汐。”金妮抬起头，微笑着打招呼，“你现在还好吧？”
　　“很好。”楚汐点头，有些郁闷地说，“我不知道麦格教授昨晚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我……”
　　金妮合上报纸，挑眉道：“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都听说了，你和麦格教授的博格特。说真的——让我自己在一堆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一个人，还没用上几秒……非常有难度……楚汐，以后别再试图违逆麦格教授了。我希望我和卢娜不会因此被麦格教授重点‘照顾’。”
　　楚汐颇为无奈地苦笑：“放心，麦格教授有自己的原则，并不会因此迁怒你们。嗯——这事这么快就传播了？讲真的，我并不希望这件事传得太厉害。不过，恐怕很难呢。”
　　金妮低声说：“楚汐，你和麦格教授的关系一直是霍格沃茨的一大舆论热点。乔治说过，这事已经议论三年了，从未平息。”
　　“我想你们都知道了。”

　　金妮咧开嘴笑起来：“乔治、弗雷德他们前天才知道。还怪了妈妈很久呢，说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事告诉他们。哎呀，你是没看到当时那两个人的表情，真是精彩极了。说实话，要不是爸爸妈妈亲口承认，大家又亲眼见到一向严肃的麦格教授对你的态度明显更为和蔼温柔，大家真的有些无法接受这种消息。”
　　楚汐有些哭笑不得：“我记得，在我上学的第一年，很多人说我和麦格教授是教母教女的关系。他们还挺会猜的。”
　　“嗯——问一下，”金妮颇有兴味地挑了下眉，声音压得更低了。“麦格教授私下里还是紧紧扎着头发吗？”
　　楚汐学着她挑了下眉梢，颇有意味地笑了笑：“嗯——在假期里…她有时候会把头发垂下来。不得不说一句，那样的麦格教授真的非常美，非常有魅力。我都快移不开目光了。”
　　“真的！”金妮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能说一下吗？”
　　楚汐弯下（和谐）身子，贴着金妮耳朵，一手遮盖住自己嘴部的口型变化：“她的头发松散下来后，整个人会显得很放松自然呢。”
　　金妮眉毛的上挑角度更大：“比如？”
　　“嗯…比如——即使她再怎么板着脸，也有几分温柔的意味……”楚汐简单说了下麦格教授的几件趣事，包括她的阿尼马格斯形象。

　　“你们在说什么？”赫敏满是好奇地接近二人，这两人似乎一直有很多话可以说。
　　金妮高深莫测地笑了下，没开口。
　　“没什么，”楚汐微微笑道，“我听说哈利的预言了。哈利他现在还好吗？”
　　赫敏皱了下眉毛，十分失望地说：“实话说，我真的无法理解占卜学的学习内容，有很多地方是要靠猜的。难怪麦格教授会说那是一门不精确的学术。在一团茶叶渣里似是而非地看到了某些动物，然后判断这是死亡的预兆！我真的无法理解这门科目……还不如算术占卜有趣。”
　　楚汐抬眸扫了下长桌，问：“哈利他怎么看呢？”
　　“哈利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他说他之前真的有在某地方看到过一条黑色大狗，”赫敏轻描淡写地说，“罗恩听到后大惊小怪的。可是——楚汐你也被特里劳妮说过不祥，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其实，”金妮说，“看到不祥会吓到很多巫师。恰好——以前有些巫师在看到不祥后短时间内死了……所以占卜学——”
　　赫敏强势插断对方的话：“那只是巧合罢了！他们看到了自认为的不祥，然后被吓死了！这么说，不祥不是凶兆，而是死亡的原因！”
　　“我觉得预言还是有点用处的。”楚汐留下这句话后，直接离开。

　　“她这是什么意思？”赫敏望着楚汐的背影，双眉紧皱，脑海中一直徘徊着刚才那双突然变得满是忧伤的水蓝色眼睛。“楚汐竟然相信那些不知所云的预言？上学年——她还对我说相信特里劳妮的预言是不理智的呢！”
　　金妮若有所思：“也许楚汐又被特里劳妮教授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反正我认为占卜学是不可靠的。”赫敏大感失望地说，“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放弃这门课。我不明白楚汐为什么会继续选修这门课。”这门课简直乱七八糟，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没什么用！赫敏忿忿不平地想着。
　　“乔治、弗雷德他们说占卜学很容易得高分。他们编了很多故事，然后期末考试拿了E。”
　　“噢，为了获得好成绩，假装自己看到了死亡的凶兆！”赫敏满是嘲讽的口气，“真是一门垃圾课。”
　　金妮没再回应，低头继续翻看《预言家日报》。

　　下午一点钟开始上课，午休时间还是比较充足的。刚好今天是晴天，昨天下过大雨，空气很清新，隐有草木香气。楚汐便来到一处草坪上，从锦囊中取出几本书，在享受阳光的沐浴时，阅览书中内容。
　　当楚汐看完《解梦指南》的导读后，整理刚才所读心得时，一道空灵的声音突然在楚汐背后响起：“《梦的预兆与指导指南》…《预知未来：梦境与现实的联系》…《用数字与梦兆揭示未来》…”
　　楚汐没抬头，直接喊了声：“卢娜。”
　　“嗯…楚汐，你怎么看得全部与梦有关？”卢娜满是好奇之意。
　　“心中有些疑惑……特里劳妮教授推荐我看这些书。”
　　楚汐合上书，叹了口气，想了会，还是把自己的困惑说出来：“卢娜，我有些不太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什么意思？”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楚汐言辞简洁地把庄周梦蝶的典故说完。

　　听完故事后，卢娜抬手摸了下楚汐的茶发，恍然道：“怪不得你身上有这么多骚扰虻。所以，你害怕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都是假的？你怀疑麦格教授与赫敏现在对你的友好都是另一个自己的梦。”
　　“卢娜，”楚汐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这个困惑在我心中盘旋很久了。我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啊。为什么作为格兰芬多院长的麦格教授会这么信任我？”
　　卢娜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又在纠结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关系了。”
　　“可是——很明显，据我所知，自从神秘人势力崛起后，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学生之间互相敌视、竞争，没有一位格兰芬多会信任斯莱特林……”

　　“我不认为这能说明什么。”卢娜微笑说，“你是个不同的斯莱特林。夸大些，你隐隐是四个学院所有优点的集大成者。你很善良、谦和、包容，这是赫奇帕奇所看重的品质。你也很有才干，又热衷追求知识，这是拉文克劳所珍重的优点。你也不缺乏勇敢、忠诚，这是格兰芬多非常重视的品行。当然，你也有斯莱特林必要的血统、聪明与不变的执着。所以，格兰芬多出身的麦格教授与赫敏看重你，不是因为你是斯莱特林学生，就是因为你这个人。如果你是拉文克劳、赫奇帕奇或者格兰芬多，她们照样会如此对待你。”
　　“如果说——目前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场梦的话…”卢娜伸手在空中虚摸着什么，“那就说明做梦的人希望你能在梦中活得更快乐些，而不是为此过分苦恼。否则他连做梦都没必要了。又何必过分纠结于梦境与现实，真实与虚幻？我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尼可·勒梅的故事，对他来说，死亡实际上就像是经过漫长的一天之后，终于可以上床休息了。也许，对勒梅来说，他经历的长久人生，就是一场长长的梦呢。”
　　“我妈妈出事后……我有时候会梦到她，梦里的生活真是美妙啊……”卢娜露出梦幻般的笑容，“后来我爸爸对我说，也许那些事真的发生过呢，那是另一种伟大的奇妙的冒险。”

　　楚汐提出一个问题：“每次你从美梦中醒来后，不会感到失望吗？”
　　“刚开始确实有些失望……”卢娜点头，“可我还有爸爸呢。”
　　楚汐抬头望向空中的几片洁白云朵，叹道：“我呢，我还有什么？”如果说另一个做梦的自己面对的是……她还有什么？……如果这一切的美好是虚幻的，上天是何其残忍，让她重来这一遭。

　　“楚汐…”卢娜一双突出的眼睛直直盯着楚汐的侧脸，“太过追究此事是无用的。拉文克劳追求智慧，却不提倡空想。如果你真的感到不安心，为什么不直接问麦格教授呢？”
　　“不——没必要了。”楚汐开始把几本书放进锦囊，“好吧，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境，我也希望能活得更自然些。至少我的余生不能被这个深奥的哲学问题困扰太久。忘了说一句，谢谢你，卢娜。你真的帮助我太多了。”
　　“没事。我也很高兴有楚汐你这个朋友。”卢娜从草坪上站起来，“上课时间快到了，我们一起回去吧。你的下节课是什么？”
　　楚汐有些叹气：“一下午都是变形术。听说四年级的作业要比以前多了很多呢……”
　　“两节变形术大课？连续上四个小时……听起来就很累呢。”卢娜隐有笑意，“麦格教授很少会让我们课间休息。她恨不得给我们的大脑多塞点东西进去。”
　　“而且作业也很多。”楚汐补充道。

　　果然，这节课麦格教授给大家布置的变形课作业非常多，比往年的作业量要多上一倍。班上学生开始大声抱怨麦格教授布置的家庭作业太多了。
　　秋也忍不住对楚汐低声抱怨：“课本来就排得满满的，我晚上还要进行魁地奇训练，又要挤出时间去完成那么多的作业…如果其他老师也布置更多的作业……”
　　麦格教授解释原因，她的两只犀利的眼睛在方形镜片后面闪着威严的光：“你们正在进入你们魔法教育的一个重要时期！你们的O.W.L.考试就要临近了——”
　　“我们要到五年级才参加级别考试呢！”有个拉文克劳女生气愤地说。
　　麦格教授敏捷而有力地说道：“也许是这样，卡米切尔小姐，不过请相信我，你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在这个班里，始终只有罗兰小姐一个人能把刺猬变成一只令人满意的针垫。卡米切尔小姐，我应该提醒你一句，你的针垫在有人拿着针靠近它时，仍然会害怕得蜷缩起来！”
　　秋听到这话，开始询问楚汐变形技巧，主要是复杂公式计算与推理过程。巫师们最怕的就是这方面了，许多最伟大的巫师都没有丝毫逻辑推理的本领。不过这对楚汐造不成什么难题。楚汐低声为秋解释难点与要点。

　　下课后，学生们陆续走出教室。麦格教授突然喊了一句：“罗兰小姐，请留下。”秋丢给楚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离开。
　　楚汐有些疑惑地望向麦格教授：“麦格教授，有什么事吗？”
　　等学生们都离开后，麦格教授用手示意。“坐，墨提斯。我想问你一些事。”
　　“呃？”楚汐顺从地在原位上坐下来。
　　“墨提斯——”麦格教授在墨提斯身边坐下，“我觉得你现在有很多困难。”
　　楚汐更感迷惑：“您是指？”
　　麦格教授耐心地说：“我先问一句，你现在能不能召唤出守护神？”

　　“没试过……”楚汐轻声嘟囔着，左手从口袋里取出雪松杖，在空中从里往外的顺时针画圈；魔杖顶端发出银光，一团雾气出现，过了二三秒，便自动消灭。
　　“……”楚汐怔怔盯着魔杖不语。
　　麦格教授微微叹了口气：“果然。”
　　“我不明白。”楚汐很迷茫。她已经在努力回想快乐的事了。
　　“墨提斯，不要急。”麦格教授伸出手臂从后背搂住墨提斯。静默了一会，感受到怀中人已放松情绪，她柔声道：“现在，再试一次。”

　　抿了下唇，感受着周身被温暖气息包围，楚汐的心神恢复安宁，念了句：“呼神护卫。”一只美丽的银白色独角兽瞬即在空中形成、身形矫健地跑动起来。它在二人周身快速绕了一圈，然后飞出教室的一个大型玻璃窗户，在蓝天中消失不见。
　　楚汐转身抱住麦格教授，声音有些闷闷的：“米勒娃奶奶……我又让您担心了。”
　　“墨提斯…”麦格教授的严肃面色开始缓和，“我很高兴你能战胜这个挫折。本来我以为你还需要一点时间。”
　　楚汐闭目感受麦格教授的气息，浅笑道：“卢娜帮了我很多。”
　　“洛夫古德小姐确实是一位值得深交的朋友。”麦格教授赞道，“好了，我们一起去礼堂吃饭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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