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在摄魂怪打开门时，同样坐在门边的哈利也第一个直接受到了摄魂怪的影响。在黑暗与寒冷中，他恍惚听到尖叫，那是一声可怕的、受到惊吓的、哀求的尖叫。然后他不自觉地陷入昏迷。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有人在打他的脸。“怎——怎么啦？”
　　哈利睁开了眼睛。在他的上方有灯，地板在震动——霍格沃茨特快专列又在行进了，灯又亮了。他似乎从座位上滑到了地上。罗恩跪在他身旁，他可以看到卢平教授和纳威俯身低头看着他。他感到很难受…他伸手把眼镜向上推推，摸到了自己脸上的冷汗。
　　罗恩扶着哈利回到座位上去。

　　“你没事吧？”罗恩紧张地问。
　　“没事，”哈利说，赶快向门那边看。戴头巾的怪物已经不见了。“刚刚怎么啦？那个——那怪物哪里去了？刚才是谁在尖叫？”
　　“没有人尖叫啊。”罗恩说，仍旧很紧张的样子。
　　哈利环顾明亮的车厢四周，一脸苍白的纳威正看着他。躺在对面的楚汐双目紧闭，面色极度惨白，似乎仍在昏睡中。赫敏、金妮和卢平教授站在附近观望。
　　哈利问：“楚汐怎么了？还在睡吗？”
　　“她——她和你一样突然晕倒了。”赫敏的说话声音明显有些颤抖，“梅林！我真担心她的身体……上学年她就——”
　　金妮也是一脸担忧的模样。尽管她自己也被吓得不轻，甚至有些抽泣的样子，但她还是继续关切注意楚汐的状态。

　　啪的一声吓得他们都跳了起来。卢平教授正在把一大块巧克力掰成小块。“给你，”他对哈利说，递给他特别大的一块，“吃下去。对你有好处。”
　　哈利接过这块巧克力，但是没有吃。“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他问卢平教授。
　　“一个摄魂怪，”卢平教授说，一面向所有的人分发巧克力，他特意留给楚汐一大块。“一个来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等会罗兰小姐醒过来后，麻烦你们喂她吃一些巧克力。这东西对她有好处。”
　　大家都瞪眼看着他。卢平教授把已经空了的巧克力包装纸揉成一团，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吃吧，”他又说道，“吃下去有好处。现在我要找司机说句话，对不起…”
　　“等等！卢平教授。”赫敏焦急地喊，“楚汐她怎么样了，她——”
　　“她会好的。”卢平轻声回复，然后离开车厢。赫敏还想继续问什么，对方已经消失在走廊里。

　　“我不懂…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哈利说，抹去脸上又冒出来的汗。
　　罗恩说：“唔——那家伙——摄魂怪——站在那里向四周看。我意思是说，我想它是这么做的，我看不见它的脸——而你——你——”
　　“我想你是昏过去了或者怎么的了，”罗恩仍旧很害怕的样子。“你全身发僵，从座位上跌下来，开始抽搐——”
　　罗恩停顿了会，继续说：“而楚汐——她的魔杖一开始散发出一团银白色雾气——摄魂怪刚开始似乎被吓得后退了些，然后雾气灭了…那家伙似乎被激怒了，更加靠近楚汐——后来楚汐和你一样，全身抽搐着——然后她就昏了过去……”
　　“卢平教授从你身上跨过去，向那摄魂怪走过去，拿出他的魔杖。”赫敏说，“他说：‘我们谁也没有把小天狼星·布莱克藏在斗篷下面，去吧。’但那摄魂怪没有动，卢平教授就咕哝了一句什么，他的魔杖上就发出一道银色的光——比楚汐弄出来的要浓厚。那家伙就转身——好像是滑走了…”
　　“真可怕，”纳威说，声音比他平时要高。“那东西进来的时候，你们觉得冷吗？”
　　“我觉得古怪，”罗恩说，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肩膀，“好像我再也不会高兴起来了…”
　　金妮低声抽泣着，眼睛没有离开楚汐。在她旁边的赫敏用手臂抚慰地搂住她，一起望着躺在长椅的楚汐，似乎在鼓励自己又好像在安慰他人：“放心，楚汐会没事的。卢平教授说她会好的……”
　　“楚汐——”哈利说，“楚汐怎么还是这样子……我都已经醒来了……”哈利突然想起上学期楚汐说过的那句话：分别在一片大洋中和在一盆水中取出一杯水，给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罗恩与纳威也围到楚汐附近，观看楚汐的状态。

　　这时，卢平教授回来了。他进来时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微微一笑，说：“我没有在巧克力里下毒啊，你们知道……”
　　哈利咬了一口手中的巧克力，让他觉得非常惊讶的是，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暖流忽然散布到他的手指尖和脚趾尖。
　　“十分钟以后我们就到霍格沃茨了。”卢平教授说，“你好了，哈利？”
　　“好了。”哈利低声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卢平教授，”赫敏紧张地说，“楚汐——”
　　“她会好的。”卢平微笑说，“能经受那么多痛苦，小小的摄魂怪带来的记忆算不了什么……”
　　金妮问：“教授您好像很了解楚汐？您好像也认识哈利？”
　　“嗯…”卢平停顿了下继续说，“是麦格教授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哈利嘟囔着。
　　卢平谦和地微笑道：“为了当个合格的教授，总要先弄清楚学生们的名字吧。”
　　罗恩问： “今年是你当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吗？”
　　“是的。”
　　“看起来比洛哈特好多了……”罗恩轻声咕哝。卢平瞧了眼罗恩，脸上继续保持笑容，没说什么。在剩下的旅途中，几人没再多谈什么。

　　同一时间，一只口中咬着白色信封的黑色（和谐）猫头鹰猛烈撞击着霍格沃茨城堡二楼的某扇玻璃窗户。正临窗工作的麦格教授闻声连忙打开窗口，接过猫头鹰送来的信件，打开来看。

　　亲爱的麦格教授：
　　不久前魔法部派遣摄魂怪巡逻火车寻找布莱克。有只摄魂怪不小心擦过哈利与楚汐，他们两个都晕倒了。目前哈利应该没什么事。似乎因为体弱（听说楚汐已经养好身体了？）或者摄魂怪带给她的感觉太过糟糕，楚汐现在仍旧处于昏迷中。请宽心，楚汐没有什么大事。
　　你忠实的
　　莱姆斯·卢平

　　接到卢平教授的来信的麦格教授简直快要疯了。怪不得玉佩突然会有如此异常的反应！她还以为火车上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该死的福吉，居然把摄魂怪派到火车上找布莱克，还把墨提斯与哈利给吓昏了，而墨提斯目前依旧处于昏迷中……要不是有卢平教授在那个车厢并及时处理摄魂怪，会有什么糟糕后果她真的不敢想象。若不是因为即将开始的开学宴会太过重要，此刻她一定会放下手上的所有工作，去给为了保证学生安全的阿道夫·瑟尔与魔法部部长寄上几封吼叫信。
　　“墨提斯……”麦格瞄了下腰前剧烈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玉珏。她轻手抚过玉佩，感受美玉传来的丝丝凉意，就好像希望能通过玉佩给予对方一些暖意。紧抿了下薄唇，麦格教授立即起身前往校长办公室，现在她要和邓布利多教授谈谈有关摄魂怪出现在火车上的事，顺便领取分院帽准备接下来的新生分院仪式。

　　几分钟后，楚汐勉力睁开眼睛，轻声喃喃：“Emmmm……”
　　一直关注着楚汐的赫敏惊喜地低呼：“楚汐！你终于醒了……”
　　“楚汐。”其余几人也围过来。
　　“啊……”楚汐有些迷茫地望着他们，“出了什么事？”
　　卢平教授先开口解释：“你被摄魂怪影响了，刚刚昏睡了一段时间。先吃一块巧克力，这会让你好很多。嗯——火车应该快到了。”卢平教授话刚说完，火车已经开始鸣笛了，霍格沃茨车站即将到达。
　　赫敏扶起楚汐上身，问：“楚汐，你能站起来走吗？”
　　“没事。”楚汐勉强支撑着身子，克制发自内心的不舒服的感觉，努力咬了几口金妮递过来的巧克力，默默感受手脚的暖意。

　　卢平教授提醒：“霍格沃茨到了，大家准备下车吧。”
　　“金妮，帮一下忙好吗？”楚汐拒绝赫敏的扶持，低声恳求金妮。
　　金妮好像愣了下，又迅即反应过来，走上前扶住楚汐的半个身子。她们慢慢走出了车厢。纳威帮楚汐拿走了行李箱。
　　“楚汐……”赫敏还想追上去，却被罗恩挡下：“赫敏，楚汐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先顺着她的意思吧……哈利，你还好吧？”
　　哈利微有自嘲：“总比楚汐好多了。”
　　赫敏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哼了一声，昂着头抱起克鲁克山直接走了。

　　下车的时候真是一片忙乱：猫头鹰啼叫，猫儿喵喵，纳威的宠物蟾蜍在他的帽子底下呱呱叫着。那小小的站台已经结冰了，冷雨哗哗地下着。楚汐、金妮与纳威一起跟随学校的其他学生走上了一条粗糙泥泞的路，那里至少有一百辆马车在等候剩下的学生。每辆车都由夜骐拉着，在常人眼中是看不到它们的，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某只隐形马在拉车，或者马车是自己走动的。三人和卢娜一起坐在一辆马车上，马车一路跌跌撞撞地前往学校大门。
　　在路上，卢娜看楚汐状态不佳的样子，询问了一番。金妮与纳威简单解释了下摄魂怪的事，在说的过程中，二人一直偷偷看楚汐，似乎怕体弱的楚汐又突然倒下或者再次崩溃。楚汐虚弱地笑了笑，没多开口。
　　“哦，会没事的。”卢娜出声安慰楚汐，“听起来就那么可怕的家伙，我要是遇到他，说不定比你表现还要糟糕。”
　　“那个摄魂怪太可怕了……”纳威说着就抖了下（和谐）身子，“非常非常冷的感觉。就好像根本没法令人感受到快乐了……”
　　“是的。”卢娜点头，“凡是摄魂怪经过的地方，都会被吸去快乐，让你想起最可怕的事。”
　　金妮喃喃地说：“怪不得我刚刚感觉根本没法高兴起来，就好像周身陡然陷入一片黑暗与寒冷中……”
　　“楚汐，没那么糟糕。”卢娜温声道，“现在，想想快乐的事。你会守护神咒……想想麦格教授……”
　　楚汐一听到麦格教授，全身猛得颤抖了下。
　　“……嗯？”卢娜有些惊疑地望着楚汐的古怪反应，“你——最可怕的记忆与麦格教授有关？”听到这话的金妮与纳威也惊讶地看向楚汐。
　　楚汐默默点了下头，没出声。金妮想到楚汐刚才有些奇怪的反应，开始思考着什么。纳威则是惊呆得说不话来。卢娜满是疑惑地望着楚汐，没再开口说什么；她一手握住了楚汐冰冷的右手，楚汐回以淡淡的微笑。
　　一瞬间，马车里进入一种沉默而略显尴尬的气氛中。

　　马车滚滚行进，前方是一对宏伟壮丽的铸铁门，两旁是许多石柱，预端有带翼的野猪。楚汐看到又有两名身材高大、戴头巾的摄魂怪站在大门两旁守卫着。似乎又有一阵寒潮向她袭来。楚汐安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默默感受到马车在长长的斜坡车道上提高了速度，一直驶到城堡前。许多角塔和塔楼渐渐向他们靠近。最后，马车摇摇摆摆地停下来了。卢娜和纳威先下了车，关切地望着楚汐有些身形不稳地从马车上跳下来，金妮跟在后面。

　　四人加入了走上石阶的人群，走过那扇巨大的橡木门，走进深深的前厅；前厅里火把照得很亮。厅里有一道壮丽的大理石楼梯通往楼上。通往礼堂的右边那道门开着，几人默默跟着拥挤人群向礼堂走去。忽然有股声音远远地叫道：“波特！格兰杰！罗兰！我要见你们三个人。”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楚汐不由微微弯了下（和谐）身体，逆着声音来源，用卢娜和金妮挡住自己的身影。
　　“楚汐？”纳威惊讶地看着楚汐怪异的反应。
　　“卢娜，金妮，请帮一下忙。谢谢。”楚汐恳求二人。
　　金妮与卢娜互视一眼后，一起默契地尽量替楚汐挡住麦格教授的可能视线。

　　“罗兰！过来！”麦格教授满是怒气又隐有焦虑地高声大喊。
　　楚汐当做没听见，继续朝礼堂里走去。跟在后面的纳威一副想说什么又暂时没说的样子。
　　麦格教授犀利的目光一瞬间捕捉到人群中尤为突出的墨提斯的身影，干脆道： “韦斯莱小姐，洛夫古德小姐，请让罗兰小姐过来！”
　　“楚汐，”纳威终于开口，“去吧。不要让麦格教授等你。”
　　嘴唇紧抿，楚汐似有悲壮之意地转身返向走廊一头的麦格教授。黄金三人组已经聚在面色严厉的麦格教授周围了。
　　麦格教授尖锐的眼睛扫了眼墨提斯，说：“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我只不过要在办公室里和你们说几句话…韦斯莱，到那边去。你们三个，跟我来。”

　　楚汐、哈利、赫敏三人跟着麦格教授来到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麦格教授先示意他们坐下。她自己坐在桌子后面，突然说：“卢平教授先派了一只猫头鹰来，说你们在火车上因为某些原因晕倒了，波特，墨提斯。”说话间，麦格教授担忧地扫了下面色颇为苍白的墨提斯。
　　楚汐嘴唇依旧紧紧抿着，没开口。在哈利开口回答以前，有人轻轻敲门，护士长庞弗雷夫人急急忙忙地走进来。
　　哈利的态度开始带着一点抗拒与反感，他的回答再次被庞弗雷夫人打断了，“我接到麦格教授的通知说有学生需要我检查下，原来是你们几个啊。楚汐，你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波特，你又惹什么祸了？”
　　“我好好的，”哈利说，“我不需要任何——”
　　“是一个摄魂怪，波皮。”麦格教授干脆地说。她们两个交换了个不明显的眼色。
　　庞弗雷夫人发出不赞同的咯咯声：“让摄魂怪驻扎在学校周围……”

　　庞弗雷夫人先低头查看楚汐的面色，“嗯——全身又冷又湿，你需要好好休息，安静地睡一觉。说实话，虽然状态还是那么糟糕，给人的感觉比上学年好多了……”紧接着，庞弗雷夫人咕哝着把哈利的头发拨开，摸摸他的额角。“你们不会是第一个崩溃的人。是啊，那是些可怕的东西，它们对那些经不起碰的人所产生的影响—— ”
　　哈利开始发怒火：“我可不是经不起碰的！”
　　“我也是……”楚汐简单应了声。一想到那些可怕的记忆，她就感到全身虚弱无力。她现在根本不想有机会面对麦格教授与赫敏，只想离她们两个人远远的……

　　“波皮？”麦格教授说。
　　庞弗雷夫人用轻快的语气说：“好吧，麦格教授认为你们两个现在需要什么。你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卧床休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建议今晚在校医院度过。”
　　哈利的抗拒情绪越来越明显，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喊道：“我现在好好的！”
　　“好吧，那你至少要吃些巧克力。”庞弗雷夫人让步，“楚汐你最好现在就去睡觉休息。可怜的孩子。”
　　“我也不需要。”一向乖顺的楚汐也难得表现出叛逆的情绪，脸上带着丝丝倔强意味。
　　“墨提斯！”麦格教授有些怒气地唤了声。
　　楚汐眉间紧皱，嘴唇抿得更紧了，还是没说什么。她偏过头，不去直视麦格教授的脸色，只顾看窗外的风景。
　　哈利嘟囔地说：“卢平教授已经给过我一些了，他把他带的巧克力都分给大家了。”
　　“是吗？”庞弗雷夫人赞许地说，“那么说，我们到底有了一位掌握了治疗方法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了。”
　　“你肯定自己没事吗，波特？”麦格教授严厉地问道。
　　哈利说：“肯定。”
　　“很好，你可以先出去外面等一下。我和格兰杰小姐谈谈她的时间表。墨提斯，坐下！我没说你可以走。”

　　麦格教授注视波特与庞弗雷夫人消失在门口，瞥了眼闭目休憩的墨提斯，然后对格兰杰说道：“格兰杰小姐，上学期期末的时候你提交的选修课课表我已经看过了，你确定你要上那么多课程么？”
　　“是的，麦格教授。”赫敏语气坚定地回复。
　　“那么——这个你拿去吧。这东西可以帮你解决你的多个课程时间冲突问题。”麦格教授打开自己左手边的抽屉，拿出某样金色物件。“时间转换器，因为你的优越成绩，我以教授的名义帮你借出来了。首先说明，这个东西不能被用于学习之外的任何地方。我是这样向魔法部保证的，否则他们就只能再次回收这东西了。”然后麦格教授简洁明了地说清楚时间转换器的使用方法。
　　听完后，赫敏认真地点头说：“谢谢你，麦格教授。”
　　“你先出去和波特一起去吃饭吧。韦斯莱可能已经等急了。”说完要事，麦格教授下了逐客令。
　　“麦格教授，我还有些事要对你说……”赫敏犹疑地望向楚汐，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然后二人的说话声音楚汐就听不见了。楚汐也没心情理会二人的对谈，继续闭目思考着什么。

　　等格兰杰走出办公室门口并把门关上后，麦格教授有些急切地站起身子，走到墨提斯一边，双手轻柔地按在墨提斯肩上，柔声道：“墨提斯，你没事吧？”
　　楚汐没有回复，继续闭嘴不语。
　　麦格教授对着墨提斯用了几个咒语，让她身上的湿冷衣服变干燥整洁，然后弯身抱住墨提斯，给予对方温暖。“墨提斯…你今天只是状态不好，不能马上想到快乐的记忆，所以没能及时召唤出守护神。其实摄魂怪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你以后需要多练习、适应那种突发状况。会用咒语不等于会在正确时刻成功用出符咒。你的理论知识足够了，但实践方面还不够充分。”
　　“……麦格教授，”楚汐有些生涩地说，“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麦格教授继续温声道：“说吧。”
　　“摄魂怪能让人想起最可怕的事……那个最可怕的事必须是真切发生过的还是连想象都算在内的？”
　　“严格来说，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恐怖经历才会是最可怕的事。”

　　楚汐听到这句话，全身恍若瞬间陷入极度寒冷的冰窟，忍不住开始颤抖战栗，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墨提斯…”麦格教授加大拥抱的力度，尽量更多地安慰对方，“摄魂怪让你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能不能跟我分享？”
　　楚汐依旧全身颤栗着，面色越发苍白、不安的样子。
　　“……墨提斯…”麦格教授柔声劝慰，“也许说出来会让你好一些？”
　　“不要——不要……”楚汐呐呐低语。现在的麦格教授越温柔，楚汐莫名地越是感到害怕，她现在只想逃得远远的，远远的……

　　“不能说吗？”
　　楚汐尝试性地动了下自己的身子，虚弱道：“抱歉——麦格教授，我有点事，先走了——”
　　“墨提斯！”麦格教授没有松开双手，有力地锁住墨提斯似乎要逃脱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我——”忍了那么长时间，楚汐开始有哭意，“我——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麦格教授继续柔声说：“别怕，我在这里……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东西了，要看现在，看以后。我在这里，墨提斯。”

　　静了好一会，感受着对方给予的真切温暖，一下午努力压抑的消极情绪终于爆发，楚汐开始无声哭泣起来，眼泪如珍珠般大颗大颗地落下，打湿了两人的衣衫。她的身体不断颤抖着，仿佛一株在暴风雨中无力摇摆的小草。这无声的哭泣，宛若比任何有声的诉说更能动人心弦。麦格教授持续无声安慰着墨提斯，没有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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