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她的身体简直像小巨怪手底下的质量不好的坩埚，随时会发生爆炸！”一道嘶嘶的如蛇般的声音响起，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庞弗雷夫人用复杂咒语检测完后，忍不住叹气：“米勒娃，这孩子又遇到了什么事？我之前还以为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还会有更糟糕的情况……我不是已经对你提醒过——楚汐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一点都不行……上次能把她从死神手中抢回来已经是万分侥幸了……”
　　麦格教授眉间一直紧皱着，目光满是担忧之意。“可能是因为考试对她造成不小压力……我已经利用墨提斯的双面镜通知时老先生了，希望能有些帮助。波皮，这次墨提斯也会没事吧？”
　　庞弗雷夫人从一排木柜取来几瓶颜色各异的魔药。“我目前真的束手无策。现在我只能尽量降低楚汐的体温，稳定生命特征。否则她的大脑会被烧坏的。嗯…米勒娃，帮一下忙，这些魔药必须要全部喝下去，不能让她吐出来。西弗勒斯，你的魔药库存里还有镇定剂吗？”
　　“哼！”斯内普教授嘴角扭曲了一下，直接大步流星离开医疗室，临走前还丢下一句：“我可不认为几门简单的考试会让斯莱特林的年级第一心绪不宁。”

　　麦格教授望着双目紧闭、满脸通红、呼吸愈加微弱短促的墨提斯，无奈叹息：“墨提斯…你就从来都不在意你的身体吗？”
　　“米勒娃！”庞弗雷夫人的说话语气严肃起来。
　　“我知道了…”麦格教授单臂稳当地搂住墨提斯上身，另一手抬起墨提斯的柔嫩下巴，柔声道，“墨提斯，张开嘴巴。”
　　庞弗雷夫人用一木质压舌板强制撬开楚汐紧咬的牙关，抬手把一瓶灰绿色魔药灌入楚汐口中。楚汐反射性地想摇头吐出来。麦格教授已用手牢固锁定墨提斯的下巴不让她有任何机会。
　　楚汐眉毛顿时难受得紧皱成一团，微弱无力地低声呓语：“Ah…Nooo…G…Miner…”
　　“墨提斯，我在这里。”麦格教授轻柔道，“全部吞下去。你会没事的。”
　　“很好，还有四瓶。”庞弗雷夫人又把一瓶魔药灌进楚汐嘴里。
　　“咳咳……”楚汐不舒服地轻咳起来，嘴角不意间喷出一些尚未吞咽进去的绿色药水。
　　“墨提斯…”麦格忙轻抚墨提斯的后背让对方缓过来。
　　庞弗雷夫人又从托盘上拿来一瓶红蓝色魔药，毫不留情地说：“继续。”
　　“唔…呃…”被强迫灌完多瓶口味怪异的魔药，尚在晕迷中的楚汐眼角不自禁地流出晶莹的生理性眼泪。
　　麦格教授不紧不慢地用红绿格子手帕擦干净墨提斯脸上的魔药残液与泪水。“墨提斯，你的身体少出点问题，也就不用喝那么多难受的东西了……”
　　“Emm……”楚汐轻声梦呓着什么，眉头仍旧仍紧紧皱着。“Gra…Minerva…don…me……”
　　麦格教授焦虑地问：“波皮，墨提斯怎么样了？”
　　再次检查完后，庞弗雷夫人宣布结果：“现在情况暂时稳定了，没有恶化趋势。但还是很危险。”

　　砰的一声轻响，医疗室的大门被推开，一身道家袍服的时靖平大踩步迈进来。他径自走向正躺在麦格教授怀里的楚汐，一把摸起楚汐的左手腕，一边把脉一边查看楚汐的面色。
　　“为什么不让她好好躺在床上？”时靖平有些质疑的口气。
　　庞弗雷夫人先一步回复：“没办法，这孩子认定米勒娃了。她的手劲还挺大的。”
　　时靖平瞅了眼昏迷中的楚汐那双紧紧揪住麦格的黑色巫师袍的纤手，没再多问，继续观察楚汐的脉象。
　　沉默了会，麦格教授先出声：“时先生，墨提斯怎么样了？”
　　时靖平摸了下灰黑的胡须，语气不掩沉重：“实话说，并不太妙…本来按照我的估计，锁穴效力应该两年后才会失效——现在时间被迫提前了。你们已经放假了吧？”
　　“今天下午刚考完所有考试。”
　　时靖平干净利落地做出决断：“那就明天中午开始疗程。今晚我还需要一些准备。现在先让她躺平。我要做点措施。”
　　“墨提斯。”麦格教授对着墨提斯贴耳轻语，“松开手，可以吗？”
　　楚汐薄唇紧抿，双手似乎抓得更紧了，没有丝毫放手的趋势。
　　麦格语气更加轻柔：“墨提斯…我一直都在。”
　　“不要废话了。”时靖平在楚汐的手腕处重重点了几下，楚汐的双手随即无力地颓落下来。“希菲尔德庄园在哪里？”
　　麦格小心地把墨提斯放平让她安躺在床上，边说道：“等会，我马上用猫头鹰通知阿道夫·瑟尔。希菲尔德庄园设有复杂的防护隐藏法术，需要阿道夫引领才能进去。”
　　“嗯。我先简单压制她的高温和紊乱魔力。”时靖平熟练地把一根毫针刺入楚汐额头的某处穴位，然后慢慢捻转。

　　一月后，楚汐在时靖平针灸与中药的复合治疗下初步恢复身体素质。原先因几次魔力暴动造成的经脉损伤已修复大半。剩余的沉疴伤势时靖平暂时无能为力。他解释说这需要等楚汐的内家心法修到第七层才有可能彻底逆转。疗程完毕后，时靖平不顾楚汐的极力挽留，说自己在时家还有大量家族事务需要处理，在希菲尔德庄园没多住几天，便仓促返回中国昆仑山。
　　现在楚汐已成功解封六百二十一个穴位，内家心法练到了第四层。若采取霍格沃茨的成绩评分制，楚汐的体质应该能获得A，堪堪及格，身体比普通麻瓜更为羸弱些。麦格教授认为从T到A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当然她希望能更好。本来时靖平预估的治疗效果不仅于此，但楚汐先前濒危次数太多，过度熬用身体潜力，还需要日后慢慢恢复元气，并因此给楚汐留下了一剂味道非常苦涩的药方。

　　摆脱原先过度孱弱的身体后，楚汐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在晨曦中静静坐在枝叶浓密的树下阅览散发浓郁墨香的书籍。早晨的太阳比之正午多了分温柔，比之傍晚多了分朝气，给树下捧着书的女孩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边。安静看书的少女周身散发着恬静气息，沉浸于个人世界中，仿佛与世隔绝。

　　“墨提斯…”麦格教授从主城堡方向走来。
　　楚汐听闻，从书中世界回神，抬头笑对麦格教授：“米勒娃奶奶，您信写完了？今天不忙工作了吗？”每年的暑假是麦格教授的忙碌期，除了引领麻瓜种新生，她还需要填写不同内容的信并签字，分发给不同年级的学生。
　　“是的。大部分已经完成了。”麦格教授微微笑着，似乎为自己能暂时摆脱繁杂冗长的工作而感到高兴。“墨提斯，你愿意尝试一下飞行吗？”
　　“飞行扫帚？”
　　“是的。”麦格教授望着面上开始带有红润之色的墨提斯，心下宽慰。“我认为你需要锻炼身体。在享受飞行乐趣的同时，还可以锻炼你的身体反应能力。”
　　楚汐眨动了下漂亮的蓝眸，明智道：“怪不得您前天让阿道夫爷爷订购两把光轮2001和魁地奇——”

　　啪的一声重响，可可手里端着一碗盛有黑乎乎的药水的青花瓷碗现身，尖声道：“小主人，你今天早上忘记吃药了。”
　　“墨提斯！”麦格教授的眼神瞬间锐利无比，“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按时吃药？”
　　楚汐有些无奈地接过瓷碗，一口气饮尽碗中苦涩的药水，抿了下嘴唇，才回复：“我只是今天不小心忘了。”
　　“可可，这话是真的吗？这是为墨提斯的身体考虑。”麦格教授问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小心瞥了一眼楚汐，说：“女士，小主人最近这几天很容易忘记喝药。”
　　“可可！”楚汐惊讶地瞪着“叛变”的小精灵。
　　抱歉，小主人，很明显麦格教授对你很重要。我现在不说实话你以后也要怪我的。可可心中这般想着。
　　在楚汐恢复清醒后的第一天，便吩咐可可给予麦格教授希菲尔德庄园的最高准入权与知情权。无关家族机密信息，麦格教授都有权得知，与阿道夫爷爷同等待遇。

　　“墨提斯！”麦格教授语气变得很冷。
　　楚汐立刻正身肃坐，态度乖巧地回应：“再也没有下次了。米勒娃奶奶。”
　　“最好如此！我会让七月帮忙监督你的。”
　　“呃…”
　　“嗯？”麦格教授扫来一眼危险的眼神。
　　“我知道了…我一定按时吃药。”楚汐语气不由变弱了几分。她心里闷闷想着，喝那些药水就是白费劲，味道又那么苦！

　　“墨提斯，”麦格教授转目环视四周，“不为我介绍一下花园里的植物？我看到了不少陌生而有趣的东西。”
　　楚汐忙合上书，站起身：“嗯…这里种了很多中国与法国的特有植物。在东北角的温室也有一些稀有魔植。还有一个栽种着来自南北半球各温度带植被的小型百草园。”
　　“听起来很不错。我参观过，东北的退思楼建筑风格很有意思。”
　　楚汐微笑回应：“嗯，退思楼我是参考中国某知名建筑设计的。我刚刚坐靠的这棵树是中国丹桂，它会在秋天开花，香气非常浓郁……”

　　二人信步于碎石小路上，楚汐一路为麦格教授细细讲解各类树植与花丛。阳光温柔地垂照万物，微风袭过，枝叶飒飒，衣袂飘飘，青丝撩动，更显一身宽衣博带的楚汐出尘脱俗的气质。一旁的麦格教授望着本就清瘦颀长的墨提斯被宽大汉服衬托出飘逸灵动的感觉，也不知是该叹气还是赞赏了。

　　第二天，麦格教授看上去与平常完全不同了。她穿着由白色与绿色组成的运动套装，看起来比穿巫师服的时候更精神、更有活力。楚汐穿着白上衣、黑色运动裤、灰黑色运动鞋，长发扎成马尾，头戴白色棒球帽，更显青春活泼。
　　麦格教授简单扫视墨提斯的装扮，满意地点头：“很不错。比中国的麻瓜服饰更衬托出你的精气。”
　　楚汐浅笑安然：“米勒娃奶奶今天也很有活力。”
　　麦格教授递给墨提斯一把崭新的扫帚。“我昨天已经为你简单介绍过扫帚的使用技巧。使用飞行扫帚并不难，扫帚有属于自己的灵性。放宽心，不要紧张，用心召唤它、顺从它、使用它，然后驾驭它。”
　　楚汐轻微颔首表示明白。

　　用心与扫把交流了会，楚汐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便升了上去。初次飞翔，她并未大胆尝试太高的距离，飞到距离地面三十米左右便开始平行盘旋，感受早晨微凉的清风。她偶尔猛地往某个方向高速冲刺、俯冲与爬升，接着在空中兜了几圈，然后安然无恙地飞回地面。
　　麦格教授观望着墨提斯无师自通的飞行过程，赞赏地点头：“你的飞行天赋还不错嘛！”
　　“是米勒娃奶奶教得好。”
　　“这东西还是要看天赋的。现在我给你介绍下魁地奇知识。”麦格教授轻盈优雅地挥舞魔杖，用金红交加的线条做出了一个小小的模型，“有两支球队，每方七人。其中三个追球手，负责将全场只有一颗的鬼飞球投入对面的三个圆环里，一次十分。一个守门员，阻止对方的追球手得分。两名击球手，让不断窜来窜去的两个游（和谐）走球改变方向，保护自己的球员并且阻碍对方追球手、找球手的得分。最后是找球手，他们要寻找金色飞贼，一个比胡桃大不了多少的小球，飞得像闪电一样快。金色飞贼被抓到后比赛就会结束，并且抓到的一方获得一百五十分。两队中分数高者获胜。”
　　楚汐若有所思：“抓到金色飞贼不意味着能赢呢。”

　　“没错。这意味着比赛中有很多战术。”麦格教授在空中召唤出一颗棒球，语气无形中轻快起来，“墨提斯，我们来试试吧。我已经很久没玩这个了。”然后她就骑着扫帚飞到半空中。
　　楚汐淡淡笑了下，也飞到了空中，与麦格教授平齐。
　　“接住！”麦格教授突然把棒球远远地扔过来。
　　楚汐快速降低扫帚飞行高度，接住了来势汹汹的棒球。
　　“反应速度还不错？”麦格教授明显心情不错的样子，“把球丢回来吧。”
　　就这样，双方来回练了几招。楚汐尝试性地利用物理知识，根据加速度与抛物线轨迹预估棒球的飞行轨迹，能大概率地接住麦格教授利用各种飞行技巧投过来的棒球。
　　没等麦格教授喊累，楚汐已支撑不住了，她大汗淋漓地喊停：“呼——今天就到这吧，米勒娃奶奶。”
　　“墨提斯，你学得很不错呢。有点像黛安。”麦格教授微笑着飞到地面，“可惜你的身体不行，否则你会是个很优秀的魁地奇球员。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会多一个劲敌。”
　　楚汐轻撇了下嘴角：“我对魁地奇没兴趣。”
　　“这么有意思的比赛！——墨提斯，不要太过沉迷学术研究。”

　　啪的一声，家养小精灵可可拿着一个黑长直移动手机出现，对楚汐鞠了个躬。“小主人，有人打电话给你。对方说是韦斯莱。”
　　“是吗？”楚汐简单擦了下汗，接过手机，“喂，这里是楚汐·罗兰。”
　　“楚汐！真的是你？！”属于金妮高度兴奋的声音响起，“噢，真是不可思议！麻瓜的东西真是不可思议。不用魔法就可以聊天！”
　　楚汐让电话和耳朵保持一定距离，无奈道：“金妮，不用大声喊，就正常的说话音量。”
　　金妮的音量马上放低：“噢，好…这样还是声音太大了？怪不得罗恩给哈利打电话被对方骂回来了。他简直是对着电话大声吼呢！妈妈说他不该瞎嚷嚷。”
　　楚汐轻声笑起来：“哈哈…估计罗恩给哈利造成不小的麻烦了。据我了解，哈利的亲人并不喜欢与魔法有关的东西。”

　　“是的。后来罗恩没再给哈利打电话了。”金妮咯咯地笑了，“你现在身体还好吗？考试考完还要等成绩公布，还没正式放假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很长时间见不到你，把大家急坏了。后来麦格教授宽慰我们你需要治疗……昨天刚收到你的猫头鹰，很感谢你的礼物。看到你留了电话号码，刚好爸爸前两天买了麻瓜的电话，我们今天就试着打电话了。”
　　“喜欢就好。”楚汐淡淡笑道，“多谢你的关心。我现在感觉还不错，比以前好了很多。”其实楚汐特意留电话号码是麦格教授要求的。
　　“我一定要分享给你一个好消息！”金妮十分开心地说，“我爸爸最近抽奖得中了！他得到了《预言家日报》年度大奖加隆奖！有七百金加隆呢！爸爸妈妈说计划把这笔钱大部分花到全家夏季埃及旅游上去，比尔正在埃及为古灵阁魔法银行做破咒语的工作。剩余的钱用来买下学年的学习用品。罗恩的魔杖已经太破旧了，需要更换。我们要在埃及旅游整整一个月呢！然后在霍格沃茨学校开学以前回来。噢！想想就很兴奋！”
　　听到对方充满喜悦的声音，楚汐脸上笑意更大：“恭喜，我也为你们感到开心。祝你们旅游愉快。”
　　“楚汐，我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赫敏可以吗？我之前尝试用埃罗尔给你送信，没成功。妈妈说，希菲尔德庄园设有高深法术，让一般人和动物找不到准确地址。赫敏她对罗恩说过，她给你写了很多信，每次都是徒劳而返。”
　　“…可以。没想到会给你们造成这么多困扰。”楚汐略带歉意。
　　“没关系！楚汐，现在我妈妈要跟你说会话。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聊。”
　　“好。”

　　“墨提斯，”韦斯莱夫人的声音从那边响起，“我三天前就知道你身体养好了一部分。我真的很高兴得到这个消息。你要知道，我一直很担心你的身体状况。”
　　“多谢你的关心，莫丽阿姨。”楚汐微笑回复。
　　“亲爱的孩子，”韦斯莱夫人刻意压低声音，“以后不要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了。米勒娃那段时间真的很担心你。你上学年得病的次数太多了。虽然我不太相信预言……但是罗恩和金妮说，有关你的预言一直在流传。米勒娃不是个喜欢风闻的人，但庞弗雷夫人与斯内普教授对你的诊断一直不乐观。就是我，只是听说，都很担心你，更别说米勒娃了。”
　　楚汐深情地望向不远处的麦格教授，郑重回复：“我明白，莫丽阿姨。我以后一定会注意。”
　　“好，好，那就好。亲爱的，米勒娃就在你附近吧？把电话给她，我有事要对她说。”
　　“稍等。”
　　楚汐走近麦格教授，说：“米勒娃奶奶，您的电话。是莫丽阿姨要找你。”
　　“嗯。”麦格教授接过电话，“米勒娃·麦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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