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过了几天，楚汐在图书馆认真翻阅有关狼毒（和谐）药剂的书籍时，赫敏突然走近，坐到楚汐对面，她没出声打扰楚汐的学习状态，也没找本书看，反而一直盯着楚汐的脸看。

　　楚汐阅览许久，方从书中世界回神。当她抬头时，就看到赫敏在她对面，双眼放空的样子。这让楚汐感到很惊讶，一贯热情地渴求新知识的万事通小姐这次竟然花了那么多时间来发呆？也不知道她在这儿有多久了。难道跟罗恩有关？记得原著中每次赫敏状态不对劲的时候，原因大都跟罗恩有关……可是，二年级的三人组会有什么矛盾呢？她记着赫敏最后被石化了。莫非是因为罗恩想抄赫敏的作业，然后两人发生冲突了？
　　短暂思考了会，楚汐疑惑地出声：“赫敏？”
　　赫敏很快回神，她的身体明显一颤，说话声音有点儿哑：“楚汐——”楚汐，怎么办，我真不知道我当初的冲动行为竟会对你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楚汐合上书页，专注望着对方的棕色眼睛，轻声询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是不是跟哈利有关？”
　　“不，楚汐——”赫敏似乎颇为艰难地咽动了下喉咙，才继续说下去，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干涩。“在十一月，你是不是曾深度昏睡了七天？”
　　原来是为了这事？楚汐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翻开书读下去。“我早说过了，那事我并不怪你。如果你真的觉得过不去，以后面对突发变故冷静点就是了。我知道你算是格兰芬多人中最为理智的人之一了…但你遇到急事时还是有点冲动。这一点我非常理解，我不能要求每个人面对突发事件都会保持冷静与理智。”

　　“楚汐，你是不是不喜欢和冲动的人交朋友？”赫敏问。
　　“算是吧。”楚汐语气清冷地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如果我看得上眼，那人就是缺点再多我也可以忍受。”
　　“谁？是不是包括方丹小姐？”
　　楚汐略诧异地抬头望向对方：“你知道卡米尔和我的事？”
　　赫敏的说话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忐忑：“我记得你说过，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友谊是个笑话…可是，方丹小姐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啊，她和乔治、弗雷德的关系那么好…昨晚，乔治说——他喜欢方丹小姐。”

　　“乔治，卡米尔？”楚汐试图把这两个名字联系起来。
　　赫敏显得更忐忑了。“是啊，自从你那天早上说了你与他们的婚嫁约定…乔治与弗雷德心急地写信询问韦斯莱夫人。没多久，韦斯莱夫人就回信确认这个消息的可靠性。弗雷德焦急地回信说他已经快要和安吉利娜·约翰逊在一起了。她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一名球员。大家早就发现这两人有苗头了，所以知道后都恭喜他鼓励他……乔治也突然说他有心上人了。罗恩与弗雷德知道后追问了好久，才逼得他说出——我喜欢卡米尔！他说，自从方丹小姐转学后，他一直有和方丹小姐保持联系，然后两人感情越来越深——”
　　当赫敏看到楚汐脸上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时，不由马上停住话语。她以为，楚汐听到这段话后会很生气，所以刚刚说话时一直有点中气不足……没想到楚汐竟会是如此反应……

　　楚汐的话语中开始隐有笑意：“怪不得那天在陋居——乔治会突然问我有关卡米尔的信息……怕是卡米尔现在还不知道乔治对她有好感呢？那么我是不是该帮点小忙？算了，乔治都不主动找我帮忙，我又何必——”她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难怪前天乔治与弗雷德突然找机会对自己说了一堆前后语意矛盾、颠三倒四的话，原来他们都已经有心上人了？估计他们也是怕我生气、尴尬，当时才没直接点明吧？他们让其他人知道这事，估计是想间接地让我知道，让我主动放弃……

　　“楚汐？”赫敏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楚汐继续低头看书。“麻烦你帮我传话给弗雷德和乔治。放心，大人们有这意愿，事情成不成还得看双方人的心意吧？我说出这事，本就是提示他们两个该赶紧找女朋友了，免得韦斯莱夫人到时候乱点鸳鸯谱。说实话，我对他们没什么特殊想法。”
　　赫敏莫名其妙地说出一句话：“楚汐…方丹小姐是斯莱特林学院的，而乔治是格兰芬多的。”
　　楚汐没回复，似是沉浸在书中知识里，还做了个笔记。

　　沉默了会，赫敏略有生涩地继续说：“你以前说，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之间的友谊是一个笑话。可是，千年前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一度是友谊深厚的好友，现在的方丹小姐与乔治也有继续深入交往的趋势……”
　　“是啊……”楚汐忽而轻叹了口气，颇有深意地望向赫敏。“可是，萨拉查与戈德里克后来不是断交了吗？至于卡米尔，你觉得一个喜欢频繁在霍格沃茨城堡到处夜游探索的人真符合斯莱特林学院的要求？我记得卡米尔说过，她当初进入斯莱特林学院，并未经过分院帽的筛查，而是方丹家族的直接要求……”
　　赫敏仍不死心地问：“为什么？我是问——为什么方丹小姐会选择进入斯莱特林学院？”

　　楚汐再次低头进入书中世界，没回复她。自从阿道夫爷爷在上次给麦格教授的吼叫信无意间泄露鲁道夫爷爷与本沙明是老友后，楚汐就隐隐有种猜测，卡米尔会来霍格沃茨就是为了她，告诉她有关东方之星的预言，让她心存戒备。恐怕本沙明也料不到，卡米尔自己就是开启命运之轮的钥匙。他让卡米尔来霍格沃茨无形中符合了预言的某种要求，这就是——强大的看似不可更改的命运轨迹。
　　究竟是谁应了谁预言的劫数，又是谁成了谁命运的休止符？

　　过了好一会，赫敏又一次提问：“楚汐…你觉得，千年前，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为什么会——绝交？我猜，不仅仅是因为麻瓜种这一点原因吧？”
　　楚汐似有无奈地回答：“我想，无非是性格分歧与大环境趋势的逼迫。”
　　“性格与环境？”
　　“嗯…在中国，有个成语叫做——水火不容。古希腊有种关于世界观的学说，广为人知，被大家普遍接受。那种学说认为，世界是由物质组成的，其中包含水、火、土、风。对应霍格沃茨的四大学院，格兰芬多的象征元素是火，赫奇帕奇是土，拉文克劳是风，斯莱特林则是水。所以，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水火不容。”说完，楚汐颇有意味地瞧了赫敏一眼。所以，万事通小姐，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能和谐相处很有难度的。水火能相容？似乎很美的样子，可惜，不长久。

　　“可是，我记得有种火焰能在水中燃烧……”
　　楚汐再度从书中抬头望了对方一眼，说：“赫敏，你还挺会辩论的。你应该清楚，我想要传达的意思并不是这个。即使水火能相容，也必须找到一个平衡点。但是，我可以假设——当初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能成为好友，就是找到了这个平衡点。一旦遇到某种变故，水火会立刻分离。”
　　“可是……”赫敏轻咬了下唇。“如果说方丹小姐应该被分配到格兰芬多学院，你和她交朋友是不是意味着你和她的关系就是——”
　　“当然，”楚汐微挑眉梢，“前人的理论就是等着被推翻的。”
　　赫敏明显被噎住了，楚汐这样子有点随心、无赖的感觉。能不能交朋友都是她一言决定的？

　　“我早对你说过，”楚汐看似不经意地把她的头转向一扇窗户，凝望着窗外风景。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是多云的蓝天。比起穿越前中国大城市中那给人乌烟瘴气的感觉，在霍格沃茨的天空总是那么明澈干净，抬头便可清晰地看到大片形状各异的云朵。楚汐的说话语气开始飘忽起来：“在我心中，交友不看家族背景，不看血统，不看金钱，不看实力，只在于心灵感应。我从来都不看重那个人是不是麻瓜出身，是不是贫困潦倒，是不是软弱可欺，我只问我自己，我能不能接受。所以，即使没有学院的分界，有些人的关系也不会改变。”
　　赫敏继续问：“所以，你交友也不在乎学院之分，对吗？”
　　楚汐点头，后又摇头：“虽然不在乎，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之间的友谊，太难太难。”至少，你与我之间，似乎是不可能的。我也不太想和你交朋友…似乎，和你做朋友会很累……赫敏·格兰杰，她现在是个不成熟的格兰芬多人，本质上会很强势顽固，即使她有多么聪明理性，楚汐自认为自己肯定无法与她达成和谐的舒适的交际关系。这一点，楚汐在上学年就意识到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没有合适的理由去包容那些不适合自己的强烈特征……

　　赫敏仍不死心：“为什么？”
　　“性格和环境的大势所趋。别看我——其实，在整个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学院是被孤立的。”
　　“…因为神秘人？”
　　“不仅仅因为这个——”楚汐垂眸，说话语气开始变轻，“是双方本就水火不容。比如，你与我，虽然看似都偏向理智，但是——我们两个本质还不是同类人的。我没有你那么喜欢多管闲事。我没有你那么有正义感。格兰芬多的人大都勇敢热情，斯莱特林的人大半多谋内敛。所以，我们真的很难——”她对着书本笑了笑，不再说下去。
　　所以，我真的无法想象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会长期和谐相处啊……除非双方都是成熟的人，且能够一起坦然地处理双方之间的分歧……也不对吧，千年前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都是成年人了，他们那时有如此深厚的友谊，一同建立起霍格沃茨，最终都能够吵架、绝交……一想到这，楚汐不由轻微摇头。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能在一起真是接近天方夜谭了。自己能与卡米尔继续保持友谊，估计也是由于距离产生美的因素？

　　赫敏忙接过话，她有点怕楚汐接下来的话。“那你和麦格教授……”
　　“是啊，所以我非常感激麦格教授的深切信任…”楚汐的嘴角又一次带有笑意。似乎一直是麦格教授在包容自己…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和麦格教授有剧烈冲突？想到此，楚汐隐有忧意，这真的无法想象……
　　“所以，你到底怎么看待麦格教授的？我记得你说过多次，斯内普教授是你最敬重的老师。我并不是探究你的隐私，我就是——我就是觉得麦格教授应该——”赫敏有些窘迫的样子，又很快鼓起勇气。“她是个很好的老师，不是吗？我认为她的教学水平比斯内普好！”
　　“这一点我无法否认。”楚汐说，“想来你也知道我和麦格教授的关系了？”
　　赫敏点头：“我当初——还以为你和麦格教授是教母教女关系——大家都对你们的关系有这种猜测……”
　　楚汐无奈地微叹口气：“果然格兰芬多人很不善于保密。是罗恩告诉你的吧？幸好他们没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
　　赫敏仍旧紧紧盯着楚汐，似是很想知道答案，不得知真切回复就不会放弃的样子。
　　楚汐看似淡然地回答，话语中却满是温柔的意味：“米勒娃奶奶是我最亲昵的亲人。我们之间——是友谊，是师生，是亲情。”
　　听到这些，赫敏心中一瞬间充满震惊与懊悔之意，在上一学年她到底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事？她当初怎么就那么直接单纯地认为楚汐把麦格教授的地位放在斯内普之下？所以，在楚汐心中，麦格教授已经是不可缺失的人物了？麦格教授也是格兰芬多学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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