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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与太后10
相思坐上了马车,在去码头的路上。
突然,猛地一阵摇晃,马车停下不走了。
相思探头出来问:“怎么回事?”
“木香姑姑,马蹄铁跑不见了,小的得去最近的铁匠铺换一块,恐怕得劳你等上一等。”
“这离码头还有多远?”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差不多是30分钟,她走过去还好。
“那我先走着,你换好马蹄铁就来找我。”
相思没等马夫回答,就自顾自地往前走。
马夫刚想说什么,手下缰绳却一紧,马扭头要走,他忙不迭地又去拽马。
等他回过头来,木香姑姑早已不见了人影。
他哎呦一声,叫苦不迭。
他说的一炷香时间是马跑所需,不是人所需啊!
按照木香姑姑的脚程,少说也要走一个半时辰啊!
姑姑她,唉,为什么听话只听一半?
相思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走,越走越感觉和码头相距甚远,眼看着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她却走进了越发茂密的林木丛中。
莫非是她又迷路了?
正想找个人问问,后面就来了辆宝蓝马车。
她想也不想地上前挡住马车去路。
马夫猛地勒住马,正准备破口大骂,待看清拦车人的面容时,才讷讷出声:“原来是木香姑姑,不知有何贵干?”
这个马夫竟是认识她的吗?
相思纳闷不已。
马车里的人听到外面动静,猛地掀开帘子,相思正巧看过去,两人目光相对,脸上都是讶异表情。
“木香姑娘,你为何一个人在此偏僻之地?”
“我、我去码头找人,马车坏了……那徐大人你呢?你又去哪?”
“在下也去码头,不如送姑娘一程。”
徐直周嘴角上扬,向她伸出了手。
或许是经常写字,从未干过粗活的缘故,他的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
不知道香茗的手又是怎样。
相思上次被恼怒情绪冲昏了头脑,香茗拿过荷包的时候,她压根没注意到香茗的手是长是短,是圆是扁……
她收回思绪,盯着他的手又看了好一阵子。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他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更得避嫌。
于是她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手藏在身后,努力扬起天真无邪的笑:“不用了,徐大人,没多少路了。”
马夫忍不住插嘴道:“木香姑姑,码头还有好长一段路,远着呢!按照你的脚程,少说也得走一个时辰。”
相思感觉自己笑得脸僵硬了:“可是我的马夫说一炷香时间就够了。”
“不可能!”马夫挠头思索半天,“会不会是说坐马车一炷香的时间?”
相思略过一下脑子,脸立马黑了。
徐直周的手一直没收回去,他语调低缓,轻柔叫道:“木香姑娘,路远,上来吧。”
相思红着脸,连连挥手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的马夫到铁匠铺换好马蹄铁就会来接我,实在不用麻烦徐大人。”
马夫又忍不住插话:“木香姑娘,这附近没有铁匠铺,小的经常送老爷,对这条路熟的很。”
相思现在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真的不用了!”
纵使知道要走上很长的路,她也不愿搭他的便车,不愿与他在马车处于一块狭窄空间内,两相尴尬。
相思的连连拒绝,使得徐直周脸上笑意消失。
只见他紧抿着唇,面色凝重。
“徐大人,我先走了……”
相思欲转身,谁知徐直周一把拉住她的手,只稍稍用力,她便稳稳地坐到马车上。
相思惊吓不已:“徐大人,你这是……”
“徐伯,驾车。”
马蹄登登地跑起来,相思再想下车就只能从奔跑的马车上跳下去。
相思顿生恼怒:“你!”
“既已成定局,木香姑娘你就老实坐下吧。”
“谁要坐你的车了?我就是跳下去也不坐你的车!”
相思不光嘴上说着,身体上还在行动着,她一个劲地往外挣,撩帘子跳车。
徐直周拦腰拖住她:“木香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相思挣脱不得,怒极反笑:“徐大人,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你现在这样抱着我,怕是有点儿不合时宜吧!”
“木香姑娘,在下只知你的性命高于一切,至于男女授受不亲,在下不知。”
“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我不用你这不相干的人管!”
不用你这不相干的别人家的夫君管!
“木香姑娘,你这是在闹脾气?在下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相思嘴硬反驳:“谁不高兴了!谁在闹脾气了!”
“你若是没在闹脾气,便乖乖坐下如何?”
“我……”
相思果真一屁股坐那垫子上,再没说一句话。
好一会儿,她才觉得不对劲,自己是不是无意之中受了他的激将法,上了他的当……
不过这时晚了,他们已经“休战”好一会儿,再突然挑起来就会显得她很傻很蠢。
于是相思把气咽回去。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到了码头。
透过厚重的流苏帘子,相思也能闻到咸湿的海风。
徐直周先下车,向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准备扶她。
相思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跳下马车。
“徐大人,多谢你的马车!”
相思敷衍谢过,就准备迈脚离开。
她想找个能观察到这边情景,但是离徐直周足够远,恰好是他视角盲区的地方。
如今,相思她作为一个局外人,都收到了徐志回来的消息,作为徐志亲孙子的徐直周不可能不知道。
刚好徐直周也来了码头,很有可能他是来接自己爷爷回家的,所以自己不用跟个无头苍蝇样去瞎找,只要跟着徐直周就一定能见到徐志。
至于太后,找到了徐志就能找到……
相思扫视四周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量与岳清铃扮的太后相差无几,只是步履有些蹒跚,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岳清铃那么虎虎生威,充满活力。
相思目光集中在那个布衣妇人身上,只等她转过脸来,看看是不是跟岳清铃扮的太后长得一模一样。
果真是相像!
瞧那个妇人密切注意四周的小心谨慎模样,一定是怕被发现身份……
她肯定是太后!
相思想也不想,拔腿就要追过去。
谁知才跑出去半步,就被人拦住。
这好管闲事的徐直周,怎么就是缠着她不放呢?
知不知道现在事态很紧急,她没空跟他周旋呀!
“木香姑娘,你是去何处?”
“放手,我有要紧事,你快放手!”
“木香姑娘,我知你是来找老爷子,眼下他就要到了,你稍安勿躁,可好?”
码头整齐地停着五六十只船,船上载了如山的货物,扛货包的汉子来来往往,眼见着自己快要把“太后”弄丢,相思也顾不上向徐直周详细解释了。
“徐大人,事出紧急,对不起了!”
相思狠踩了他一脚,如箭一般窜出去。
太后就在正前方,背对着她,好像在等谁……
相思不过思索一会儿,就这么一出神的功夫,她竟然被撞下了水。
“咚”地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腥咸的海水铺天盖地朝她涌来,充满了她的口鼻。
“救……救命啊!我、我不会……”
为什么那个扛包的人一次性要扛五包,为什么遮住了视线还不慢点!
落水的相思对那个把她撞下水的大汉怨怼不已。
看来自己今天要死在这了……千怪万怪,只怪自己不会游泳!
眼看着就要找到关键人物,现在却半途而废,任务未完成,马上以失败告终,她实在是不甘心!
正在这时,有人在呼叫她,随后就是“咚”地一声,跟着她跳了下来。
是、是徐直周……
他径直朝她游来,用力伸出手臂来够她,费了很大力,终于够到她的腰,正要把她往上面托举,谁知旁边的大船猛晃了一下船身,好死不死,偏撞了徐直周的脑袋。
撞的那一下似乎很严重,只见徐直周双眼发直,托举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
相思双脚踏空,越挣扎越往下沉。
而徐直周俨然昏了过去,因为浮力,他离她越来越远。
相思使出全身力气喊他,却被灌进来的海水消弭了声音。
她只觉窒息得厉害,眼前失了颜色,一点一点地暗下来。
等相思醒过来,已经两日了。
她揉揉干涩的眼睛,看向周遭陌生的环境,努力直起身,这是一个幽暗压抑的小房间,地上铺的是一堆一堆的稻草,有独属于海的腥湿味道。
且一直感觉在摇晃……
莫非她现在在船上,在船舱里?
徐直周呢?他好像有来救她,他到哪里去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外面进来个粗布麻衣,包着头巾的大娘,她手上端了水:“姑娘,你醒了?来喝点水吧。”
相思神色慌张:“谢谢大姐,我不渴,你有没有见到和我同行的公子?”
“与你一同救起来的确实有个文雅公子,就是不知是不是与你同行……”
“救起来……那他现在在哪?”
“他头受了伤,还在昏迷,不过及时用了药,最多一日就会醒了,姑娘不用担心。”
“那大姐,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行啊,你先喝点水,喝完我就带你去看。”
相思赶紧咕咚咕咚往下灌。
大娘赶紧招呼道:“姑娘,你慢点喝,喝急了对身体不好,会适得其反!”
“没事,我喝完了,你可以带我去看他了吧?”
“你这么紧张他,那位公子是姑娘你很重要的人吧?我这就带你去看。”
对于大娘的提问,相思避而不谈,她只是又道了几声谢。
两个人穿过狭长黑暗的通道,相思趁此多问了几句。
“大姐,我看这船晃得越来越厉害,不像停在码头的样子,是不是船在航行啊?”
“是啊,这船已走了两日,刚过杏城。”
相思十分震惊:“杏城?我们现在是离开国都了?”
大娘笑得很爽朗:“船开了两日,你说离开国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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