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为了迎娶女神而奋斗

　　“刘娘娘。”殷臻拉着殷佐先朝着小刘妃行礼，两个矮墩墩的孩子一前一后朝着自己躬身，小刘妃教这情景逗笑了。

　　她年纪与佟贵妃相仿，都是做母亲的年纪了，且她难得圣宠，这辈子也很难有自己的子嗣，见着这两个白白胖胖的娃娃过来便觉得心里一热，忙招呼宫人替他们上茶。

　　“刘娘娘，听闻承乾宫养了一只小犬，我与佐哥儿心中好奇，不请自来，打扰刘娘娘了。”殷臻一本正经的对小刘妃说道。

　　“你们能来刘娘娘心里高兴，哪里称得上打扰？”小刘妃见他小人家家的言辞谈吐与旁人大不相同，言语之间顺畅流利，语音宏亮大方，不由笑了，当真是十分招惹人喜爱的孩子。

　　她原本就是心思纯善的女子，这么多年来也就只记得姐姐临终的嘱托，牢牢守着“安分”二字，她位份在这里，佟贵妃执掌六宫又很是公允，她日子过得平淡，总要寻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她在女工上无什么天赋，看一会子书便觉得头疼，反倒有时间琢磨点心，一来二去倒也从中寻摸得几分乐趣，到了如今倒也生出几分喜爱来。

　　“你们且坐着，等会儿刘娘娘给你们下厨做些点心来。”小刘妃见殷佐眼巴巴的瞧着小犬，莞尔一笑，留下宫人看顾着，自己便去了小厨房。

　　“这犬叫什么？”殷臻本来就是爱犬人士，前世就养了许多犬只，不止山东细犬和西藏进贡的獒犬，还有西洋过来的，最得他喜爱的是两只猎犬，一只百福、一只造化，他闲暇时候还会替两只犬设计衣裳。

　　“平安。”小刘妃养的犬只个子小，是都中常见的白色京巴，全身上下都披着雪白雪白的皮毛，小刘妃养它时间不长，宫里寂寞，日子便显得越发的长，她自己耐得住，身边的女官也是青春年少的，这小犬在也给宫中上下添了几分乐趣，一群女娘便将这犬儿当小主子侍候，还替小京巴梳头裁制衣裳。

　　“平安！”殷佐拽着殷臻的衣裳，稳稳站着朝着小京巴喊，他如今个子还不高，那京巴也是小小一只，瞧在旁人眼中便越发觉得可爱。

　　宫里的小犬都是猫狗房的太监驯养好了才进上的，这小犬也不例外。

　　它如今才三个多月就显得很聪明了，听见殷佐叫它，摇着尾巴跑过来，身上的肉随着它的跑动起了波浪一晃一晃，显得格外憨态可掬。

　　“哥，平安。”殷佐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犬肉嘟嘟的身子，转头兴奋的对着殷臻笑道。

　　殷臻背着小手站在他身后，表情严肃，这种小犬，都是后宫女子才养的，作为一个纯爷们儿他要养也是养山东细犬那样的猎犬，就比如他前世最爱的百福、造化，才不跟这种小犬玩儿呢，只是一双眼睛忍不住的往那小犬身上看去。

　　……毛毛好多呀，都把殷佐的小肥手淹没了，而且肉乎乎的，看上去手感真的挺好。

　　殷臻在脑海里天人交战，回过神来手上一热，小犬软乎乎的皮毛已经在他手下了，啊，真的是软绵绵的超级舒服啊。

　　“哥哥。”殷佐见他半天没动弹，以为殷臻有些害怕，站起来牵着殷臻的小手放到了小犬身上，“平安，乖。”

　　等到小刘妃做好点心换了衣裳走过来，两个孩子面对面蹲下来撸狗撸得正开心，殷臻还教导弟弟怎么顺毛摸才能让小犬觉得舒服，不一会儿，小家伙就仰躺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舒服得直哼哼。

　　“来，洗了手尝尝我的手艺。”小刘妃哭笑不得，抬手招呼两人。

　　这时候端上来的时候统共是三样，都是应着时令的吃食：一碟浅绿色的荷叶玫瑰花卷安放在白色菊瓣盘中显得格外诱人；另有一碟则是桂花山药糕，用蓝色的菊瓣盘盛着，山药蒸的软糯，入口即化，半透明的糕里还看得见金色的桂花；最后一碟则是藕粉栗子糕，成人小指大小一块儿，晶莹剔透，盛在浅绿色的菊瓣盘里。

　　兄弟俩都是嗜甜的主，殷佐学着殷臻用皂豆洗了手，又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水，这才并排着在小刘妃跟前坐好。

　　殷臻取了小银刀又取了一块儿荷叶玫瑰卷切开来跟殷佐分食，担心弟弟尝着点心好吃贪多吃撑了。

　　小刘妃见他们这兄友弟恭的样子不由在心中感叹佟贵妃将两个孩子养的好，又替二人各倒了一杯蜜桃果茶，原是今年上半年分得的水蜜桃，她位份在这里分得分量多，担心放坏了，就切成小块儿煮过一道晒干了用糖渍起来，她体寒不能多食清茶，又不喜铁观音带着腥味，便自己做了果干，嫌弃白水没味道的时候就特地泡开了吃。

　　“水甜。”殷佐有些惊喜，佟贵妃担心小儿吃多了甜味儿伤了牙齿，素日里两个孩子都很少能吃蜜。

　　“劳烦娘娘帮忙看顾两位殿下，我们娘娘原本是想一道过来，没料到今日太皇太后从宫外回来便设宴说招待秀女们，刚巧碰上钟粹宫德妃娘娘从皇太后哪里出来，一时冲撞了。德妃娘娘身上不大好，我们娘娘去了钟粹宫，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两位殿下就托您看顾一二了。”俄而半夏领着两个小宫女过来，还带着两个孩子换洗的衣裳并一匹上好的织锦缎，行过礼才朝着小刘妃歉意的笑了笑道，“我们娘娘听闻您养了一只小犬，这批织金缎子是库房里翻出来的旧物，样式都是几年前的，您给小犬做衣裳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这样好的料子，佟姐姐客气了。”小刘妃闻言一怔，她性子沉静，虽然与佟贵妃毗邻，但素日里往来也不算多，宫里养孩子都养的精细，见对方放心让两个孩子在这里玩儿，心下不自觉的便生出几分亲近来，“倒是乌妹妹，她没什么大碍吧？”

　　“德妃娘娘有身孕了。才一个月，她自己都不清楚，就见红了，好在太医来的及时，她前头身子养得好，孩子保住了，但要卧床修养，如今正查着呢。”半夏看了一眼吃东西吃的津津有味的两位皇子，这才上前一步凑近了轻声回话。

　　“好端端的。”小刘妃咬了咬下唇，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她没有长姐精明聪慧，但也晓得宫里瞧着一团和气，可私底下不知道藏着多少恩怨在，闻言登时长吸一口气，“那你跟佟姐姐说一声，两个孩子先在我这里，她不需担心；倒是乌妹妹哪里，苏合，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尊白玉观音像，你找出来，给乌妹妹送去。”

　　她入宫的时候正是刘家最煊赫的时光，带的嫁妆远远盛过刘皇后，等到后来，刘皇后薨逝，手头大半的东西也是给了她，她平日里衣食不愁的，对这些也不在意，就造册之后放在库房里堆灰。

　　“但是想起来了，库房里还有一盒子小玉人，有将军有士兵的，你一道找出来给臻哥儿和佐哥儿玩儿。”小刘妃想了想，这一套玉人有百十个原是想着以后有了儿子，他自己过家家玩儿，如今她已经歇了做母亲的心思，送给眼前这两个合眼缘的孩子也不错。

　　“娘娘，可是这尊观音？”等了须臾，苏合领着两个抱着紫檀木箱子的太监进门来，行了礼之后苏合示意他们将小的箱子打开，里头用黄色的锦缎包裹着一尊羊脂白的观音，匠人手法高明，原石上原本带了一抹黄玉，教他灵机一动化作了观音的头上戴着的莲花观，整个佛像线条流畅，观音眉眼温和，仿佛能感受菩萨对世人的怜悯。

　　“是呢，就这个。”小刘妃瞧了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她跟着半夏一道去钟粹宫，这才令小太监打开箱子。

　　“这雕刻的是一百零八尊将士，我倒忘了臻哥儿能玩儿，佐哥儿还小些了。”小刘妃这一箱子玉人跟方才的白玉观音明显就是同一块原石上的，白玉不难的，但触手温润的羊脂白玉却是价值千金，她出手也不觉得心疼。

　　“谢谢刘娘娘。”殷臻拉着殷佐道谢。

　　佟贵妃这一去等到回来天色已经全黑下来，她到了承乾宫带两个孩子回来，顺道邀请小刘妃一道用晚膳。

　　“佟姐姐，可查出来是什么缘故了么？”两个孩子在承乾宫就用了晚膳，陪着佟贵妃坐了一会儿便先睡了，小刘妃好奇了许久，见两个孩子走了才开口问。

　　“秀女里头有个外省来的五品官家的姑娘，前头装得性子和婉，她容貌虽然不若甄家姑娘生的好，但也是小家碧玉的人物，偏生嫉妒心强，只想教甄家姑娘丢个大丑。”佟贵妃揉了揉眉心，“她原本也没挑中乌妹妹，都是临时起意刚巧赶上了，但是皇上发话了，这一届秀女，就将甄姬姑娘并贺家那位留下，其他得都送还回家。”

　　“贺家那位？”小刘氏一愣，“甄姑娘那模样合该就在宫里，可是贺二姑娘？贺家煊赫便是我们在深宫也知晓的。”

　　“人丁凋零罢了。”佟贵妃见她确实不知也就没有多话，若不是她宫中有当年伺候佟太后的宫人，也未必知道贺家二姑娘与贺皇后生的几乎一模一样。

　　白日里跟小犬玩儿了一天，晚上回了屋子，殷佐神神秘秘的抱着枕头悄悄爬起来去寻殷臻，守夜的宫人原本要制止他，教殷臻摆摆手这才退了回去。

　　“哥哥，德妃娘娘是要生小宝宝了么？”殷佐记性好，宫里到了妃位的娘娘人数也不多，一来二去在他的小脑瓜子里便生了念头。

　　“你还知道这个？”殷臻有些惊讶，窗外的月光透过青色的软烟罗照进来，帐子上绣的百草虫在月光下泛着粼粼微光。

　　“我就、知道。”殷佐见殷臻不相信他，小孩儿气鼓鼓的巴拉着兄长，凑到近前大声说着，一面说还一面吸溜着口水，他还是长牙的时候，免不了有些淌口水，殷臻前头嫌弃，可小孩儿越见他嫌弃越是凑过来，如今对胞弟把自己的肩膀用口水打湿的事情殷臻已经能勉强忍受过去。

　　“是是是，你都知道。”殷臻见他说起来这事儿，心头有些烦燥，不由闭上眼睛，“再不睡，明儿可起不来了，你既是要挨着我睡，可不许尿床，若是尿床，我往后再不跟你一道了。”

　　“我已经是一岁多的大孩子了，我才不会尿床呢……阿娘会不会也生小宝宝？”就在殷臻已经要睡过去的时候，听到身边的小孩儿轻轻冲着他咬耳朵，“我也想当哥哥。”

　　新人入宫定在了来年二月。

　　从第一次往承乾宫逗狗，渐渐的殷臻、殷佐成了常客，小刘妃喜爱他们尝尝亲自下厨，一个冬天两个孩子都长胖了许多。

　　到了十二月皇上准备封笔，最后一道圣旨则是对六宫的封赏。

　　佟贵妃升任皇贵妃，小刘氏加封号“贤”，宜嫔、荣嫔、惠嫔都升上了妃位。

　　德妃虽然未加位份，但皇上给了她家中赏赐，父亲如今是户部五品员外郎，他读书不行却长于经济，如今在户部也称得上如鱼得水，母亲前年又生个弟弟，往后教养好了，不愁家族不兴。

　　“这回大封六宫，还要多谢姐姐。”贤妃接了旨意转头就到景仁宫来，“我的家族是皇上心头的一道疤，他能给我加个字，已然是奢望了，想来必是姐姐进言。”

　　“妹妹何必客气，你待臻哥儿、佐哥儿真心实意，往后他们大了，一道孝顺你。”佟贵妃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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